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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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黑子。 本以为黑子会很惊讶。 没想到,他表情相当平静。 不,确切地说,是有点激动! 等我说完,黑子不急不慢道:“本来我还担心,你不敢做这笔买卖,但既然你已经见过她了,那就好办了!” 我有些诧异:“你说的这笔买卖,不会和那个女鬼有关吧?” 黑子点了点头:“世界上不仅有人贩子,其实还有鬼贩子!咱们这次要做的买卖,就是捉住孙娇那个贱人!” “去去去!” 听黑子这么说,我顿时兴趣全无。 捉女鬼? 那不是找死么! 对方不来找我,都要烧高香了! 黑子倒也没有劝我,说:“机会给你了,干不干随你!但这辆车,我得先开走,交易的时候还得用!” “凭什么?” “这车可是我真金白银买的!” “你想用也行,八千块钱还给我!” 黑子又瞅了我一眼:“我要是有八千块钱,当时也不会把车卖给你了!但你放心,三天之后,我分你八万!” “不行!” 我狠狠摇头,态度异常坚决。 三天之后,你丫能不能活命还不一定呢。 以前上班,老板给我画大饼,现在又遇到这么个不靠谱的损友,开空头支票。 黑子舔着脸道:“远哥,我叫你哥行了吧!” “你叫爸爸也没用!”我一脸傲娇。 见我软硬不吃,黑子叹息一声,道:“本来我也不想卖车的,但不卖车,就没有路费,就不能把这宝贝请回来!”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服,掏出一块黑布,放在茶几上。 黑子先对着黑布鞠了一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展开。 被他这么一弄,我也有点好奇了。 探头一看,黑布里包裹着两张旧得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一些红色的图案,奇形怪状的。 “此乃镇鬼符!” “只要把符纸贴在那女鬼的脑门上,她就动弹不得了!” 我说:“你之前消失几天,就是去买这东西的?” 黑子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是请!” 我又问:“多少钱?” 黑子说:“出家人不说钱,说缘!六千八百元!再加上来回路费、吃喝拉撒,卖车的八千块,刚好花完!” “这玩意儿真有用?”我伸手想去拿。 “住手!” 黑子吓得一把抱住我:“咱俩下半生的幸福,就靠这两道镇鬼符了,不要轻举妄动!” 黑子这人虽然说话不太着调,但其实办事还蛮靠谱的,否则我也不会找他买车。 难道……这笔买卖真有搞头? 见我沉吟不语,黑子看出来我心动了,苦口婆心道:“远哥,这样,八千块钱算你入股!事成之后,咱俩一人一半!” 我说:“一人一半是多少?” 黑子默默张开五指:“每人五百万,人民币!” 五百万! 在绿藤全款买一套房,两百万绰绰有余了! 剩下的钱哪怕存银行,每年利息都有十来万! 可以说,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黑子继续道:“远哥,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电影里不是有句台词么,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路我都铺好了,跟不跟我一起走,你给个痛快话!” 想到五百万的现金马上就要摆在眼前,我只觉热血上涌。 “妈的,干!” 我狠狠点头。 “好!” 黑子收起那道符纸:“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我就得叫你张总了!” “彼此彼此,黑总!” 我说:“具体怎么个干法,有没有规划?” 黑子点了点头:“明天晚上十点钟,你去车行找我汇合!不过,你得先借我三百块,置办点东西!” “这个小意思!” 我直接给他手机转了三百。 次日晚上九点钟,我迫不及待来到黑子的车行。 看到黑子的打扮,我忍不住笑出猪声。 黑子比我小两岁,长得又高、又胖、又黑,原本留着一头屎黄色的爆炸头。 而此刻,他屎黄色的头发,在头顶窝成了一坨。 中间还插着一根棍子。 “这是什么造型?” 我努力控制住笑声。 黑子咧嘴一笑:“学名叫做道士髻,说不定能对女鬼起到震慑作用!” 我说:“万一震慑不住呢?” “乌鸦嘴!” 黑子瞅了我一眼,说:“不是还有符纸么!到时候你抱住女鬼,我把符纸贴她脑门上!” 我说:“为什么不是你抱住她、我来贴符纸?你比我壮啊!” 黑子说:“这种事情不看壮不壮,而是看颜值!你长得帅,你抱她,她肯定有感觉,万一她挣扎,你就抓住她身前的两个重点!” 说到颜值这块,我就没有什么好谦虚的了。 第5章 科技与狠活 除了道士髻,黑子还准备了两把短小的铁锹,放在后备箱。 说是万一女鬼不敢出来,就挖坟掘墓,让她无家可归! 我说:“三百块钱,就买了这两个破玩意儿?” “屁!” 黑子说:“这叫洛阳铲,专业的!” 准备妥当,我俩就开车出发了。 路上,我好奇问道:“黑子,贩卖女鬼这么挣钱吗?要真是这样,咱俩以后可以专业干这行了!” 黑子想了想,说:“女鬼那么多,也不是每个都有人收!具体看品种吧,跟买狗一样,有贵有贱!” 我又问:“人家买去做什么用处?” 黑子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道上的事情少打听,对你没好处!” 我寻思,这货肯定自己也不清楚! 终于,到了房山公墓。 我把车停在路边。 正要下车,黑子一把拉住我,拿出一瓶灰色的眼药水,自己先滴了两滴,然后递给我。 我说:“这是啥?” 黑子眨巴着眼睛,显然很不舒服,说:“牛眼泪,可以看到鬼!” 我说:“上两次我没滴,不是也看见她了?” “那不一样!” 黑子解释说:“或许是她故意让你看见的,又或许是你阳气不足!总之你滴了稳妥一点!” 两句话的功夫,黑子眼泡已经红肿了。 我皱眉道:“牛眼泪不该是这个颜色啊,你这到底是啥科技与狠活儿?” 黑子不耐烦道:“你先滴了,我再告诉你!远哥,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咋还瞻前顾后的!” 我一想也是,于是把心一横,滴了两滴。 好家伙,药水一滴,我眼睛火辣辣地疼,眼前模糊一片! 这时,只听黑子在身旁说道:“单单牛眼泪,并不起作用,里面还加了陈年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