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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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恭喜啦,快请起吧。”吴太监满脸笑容的扶起王弼,凑趣道:“咱家向你老道贺了。” 吴太监甚至还准备了一张礼单。什么时候见太监传旨的时候还给人送钱来着。他真的我哭死…… 虽然王弼给的赏钱肯定远超他好几倍。 “哎呀公公使不得,公公快请上座。”王弼赶紧将铁券供在香案上,然后拉着吴太监入席。 “那就厚颜跟公爷讨杯酒吃。”吴太监笑呵呵的向诸位王爷请安后,便欣然入座。 “来,”朱桢便笑着举起酒杯,对众来宾道:“咱们先敬定国公一杯!” “恭喜定国公!”众来宾便一起向王弼敬酒。 “多谢王爷,多谢诸位!”王弼眼含着一泡泪,一饮而尽。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家丁将“定远侯府”的牌匾小心翼翼拆下,然后换上一面更大、更气派的匾额——“定国府”! 第一三七二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新鲜出炉的定国府中觥筹交错,宾客轮番向定国公敬酒,王弼也是来者不拒,喝得醉态可掬。 朱桢一边笑呵呵的旁观,一边跟吴太监小声说着话。 酒至半酣,老三有些奇怪的问道:“老吴,你不用去另外两家传旨吗?” “回晋王,不用。”吴太监笑眯眯道:“营国公府那边有人去了。” “你什么意思?”老三压低声音问道:“莫非梁国公府没人去?” “哦,好像那边的铁券要改,所以就不一起颁了。”吴太监也压低声音道。 “这样啊……”老三便识趣的不再追问。吴太监虽然不用去传旨,但还要回去当差,所以略坐了一会儿,也就起身告辞了。 待他离去后,老三低声对老六道:“事情有变。” “嗯。”朱桢点头道:“蓝玉有麻烦了。” 那铁券上的敕书,是先用毛笔描一遍,然后由工匠錾刻上去的,最后再用金填字。 要是书写有误,一定会提前发现的,不至于事到临头才看到。 所以一定是敕书的内容改了……而敕书是钦定的,自然也只有老贼能改。 “前日凯旋大典时,父皇还把他当成心头rou,说他是自己的卫仲卿、李药师。”朱棡嘿然一笑道:“怎么一转眼就失宠了,这也太快了吧?” “看来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朱桢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唇须。 “什么事?”老三望着他。 “我哪知道。”朱桢苦笑一声:“我现在是巴不得诸事莫扰,好赶紧抽身。” “嘿嘿,只怕你又要事与愿违了。”朱棡怪笑一声道:“我有种直觉,这事小不了。” “你就乌鸦嘴吧。”朱桢白他一眼。 日暮,酒席结束,宾客纷纷告辞。 王弼将客人全都送走,然后转回花厅。 厅里头,滇王妃、杨氏还有他几个儿子儿媳,一大家子在吃茶说话。 “王妃,王爷呢?”王弼问道。 “王爷在书房等爹爹。”王润儿答道。 “哦。我这就过去。”王弼应一声,赶忙到后宅的书房见驾。 书房中,朱桢正背着双手欣赏挂在中堂的那副开平王的画像。 听到他进来,朱桢笑道:“来,公爷请上座。” “王爷切莫消遣为臣,我还不知道这个国公怎么来的?”王弼酒品比蓝玉好多了,虽然也喝高了,但脑子还清醒。“其实是皇上赏王爷的。” “哎,千万别这么说,世上哪有“人情国公”,首先还是岳父的功劳足够了。”朱桢笑着拿起那面铁券念道:“没听父皇说吗?廓清湖湘闽浙,削平幽豫燕秦。滇南奏捷,先开龙尾之关;汉江宣威,扫尽鱼儿之海!这社稷功劳封个国公,一点不为过!” “王爷真是太给为臣面子了。”王弼话虽如此,却乐得合不拢嘴。 “哎,还是那句话,面子是岳父自己挣的。”朱桢在他身边坐下,手指轻轻叩着茶几道:“岳父现在也该自己起座山头了……” “为臣可没那野心……”王弼连忙摆手,说着却一愣。他知道王爷不会没来由说这种话,尤其还是今天这种日子。便赶紧拧了自己一把,让脑袋更清醒些,然后低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你现在跟蓝玉都是国公了,再杵他山头上,不太合适吧?”朱桢便轻声道:“哪有跟着别人混的国公?当然邓镇、李景隆那些二代不算。” “怎么,蓝玉有什么不妥吗?”王弼脸色发白,这下酒醒了大半。 “有那个苗头。”朱桢幽幽一叹道:“就算一时无事,以他在战后表现出来的骄狂,早晚也会害了身边人的。” “是。为臣也有同感。”王弼神情凝重的点头道:“捕鱼儿海大捷前,他虽然狂傲,但不失冷静。大捷之后,尤其是跟王爷分开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目中无人、肆意妄为,还不听劝说。我劝了他两回,他差点跟我翻脸。” “嗯。”朱桢轻声道:“我估计他干的那些事,已经传到父皇耳朵里了。所以才会推迟颁他铁券。” “啊?”王弼吃了一惊道:“难道皇上要免了他的国公?” “应该不至于,他毕竟是父皇的“仲卿”、“药师”,那样太打脸了。”朱桢摇摇头道:“但我估计父皇肯定会予以警示的。” “但愿他能警醒。”王弼神情凝重道。 “你觉得能吗?”朱桢反问一句。 “……”王弼沉吟半晌,颓然道:“够呛。” “明白了王爷,我会设法跟他划清界限的。”然后他对朱桢表态道。 “不用设法。我近日南下,临行前跟父皇把你要过来,你可愿意?”朱桢问一句道:“如今天下无战事,只有西南还有仗可打,公爷再接再厉,争取世袭罔替可好?” “当然没问题。”王弼笑道:“能跟着王爷再好不过了。” “好。调动的事不用你cao心,我来搞定。”朱桢高兴的伸个懒腰道:“跟我一块启程怕是来不及,岳父就跟润儿娘俩一起动身吧。” “遵命。”王弼应一声,不禁笑道:“王爷真是归心似箭啊。” “那可不嘛,我是洪武十七年出来的,这他么都洪武二十年了!”朱桢满脸苦笑道:“再不回去,孩子都不认我了。你说像话吗,像话吗?!” “是,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王弼问道。 “因为两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同样的话。”朱桢郁闷道:“这回谁要是再拦着我,我非跟他翻脸不可!” “王爷决定几时动身?”王弼又问道。 “我现在就等四哥特赦,我们哥几个一起南下。”朱桢道。 “啊?皇上能同意吗?”王弼吃惊的问道。 “大哥已经同意了。”朱桢轻咳一声道:“父皇的话,会同意的。” “就算北线无战事,但秦王在西安,晋王在太原,燕王在北平,对稳固社稷还是顶顶重要的。”王弼轻声道:“皇上未必肯轻易放人。” “呵呵,皇上这么想,但未来的皇上未必会这么想。”朱桢淡淡一笑道:“就算是我家老头子原先这么想,现在未必还会这么想。” “明白了。”王弼悚然打个激灵,不敢再问了。 第一三七三章 一字之差 没有如期得到铁券,蓝玉自然很焦躁,他跑去跟太子打听消息,却吃了闭门羹。太子只让太监叫他回去等着,说皇上自有安排。 蓝玉只好回去焦虑不安的等待下文,好消息是没让他等多久,两天后吴太监就来颁铁券了。 但坏消息是,蓝玉铁券上的封号,从梁国公改为了凉国公,并将其“私元主妃”、“炮轰喜峰口”的罪状,镌刻在了上头…… 蓝玉本来就是一张大红脸,听了吴太监宣读的敕文,一张脸更是红得发紫,简直要滴出血来。 吴太监什么时候念完的,他都不知道。 “凉国公,谢恩接券吧?”吴太监提醒他。 他却像聋了一样,依然一动不动。 吴太监叹了口气,只好将铁券交给了他儿子蓝祥。 “公爷好自为之吧,咱家告辞了。”吴太监摇头离去。他传旨上千次,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呢。 蓝祥送走了吴太监回来,见父亲依然跪在那里。他硬着头皮上前道:“爹,消消气,梁国公和凉国公,有啥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蓝玉拿过那片铁券,看着上头那个刺眼的“凉”字,一阵怒从心头起,居然将其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登时火星四溅! 也幸亏这玩意儿是高品质熟铁打制,不然当场就得碎了不可。蓝祥差点没吓尿了,赶紧捡起来用袖子使劲擦拭。 “可使不得呀爹,这是皇上赐的铁券……” “老子不要!”蓝玉愤然起身,转身就走。 “爹,你去干啥?”蓝祥赶忙追出来问道。 “我去找皇上评理去!为何这样羞辱功臣?!”蓝玉牙关咯咯作响道。 “爹,千万别去啊!皇上这时候肯定在气头上,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蓝祥赶紧拉住他。 “滚一边去!”蓝玉一挥手,就甩开了儿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走到府门口时,他看见那块还没来得及挂上的“梁国府”的牌匾,又恨得一脚踹上去。 这木头的就是比不了铁的,直接被踹成了两截儿。 蓝玉策马在大街上疾驰,百姓纷纷慌忙闪避。 好在二月春风似剪刀,总算吹得他过热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一点。 来到午门前时,蓝玉仰头看着压迫感十足的五凤楼,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拨转马头,拐向了东宫。 太子今天没在文华殿,特意在春和宫等他来。 这回太监没有拦着蓝玉,径直将他带到了后花园。 “太子爷……” 朱标正在拿着剪刀修剪腊梅。看着满脸不忿的蓝玉,不禁眉头紧皱道:“以为把你撵回去,能让你冷静下来。现在看来,是孤把你想得太好了,连皇上的铁券也没让你害怕。” “太子爷,我不服!”蓝玉闷声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功臣?什么凉国公,如此羞辱我,还不如不给我这个国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