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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龙者传奇(12)他乡末裔

师罗根的传人,那我还是海王阿兰特的正统后嗣咧!”

    海孔雀们全都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而红蓝羽毛的领头人则一个翻身从石墩上跳了下来,他先是扶着剑柄朝彼德莉娅微微一鞠躬,然后满脸挑衅神情地走向了约翰,“瞧瞧我,差点忘了最基本的礼节,凡事还是得先向女士打个招呼嘛——顺便,洛林农逼小子,既然你已经报上了姓名,那么也容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码头边的佐尔,一只平平无奇的海孔雀——小农逼,既然你在咱哥几个面前这么大的口气,那想必你已经做好了,一决生死的准备吧?”

    说着,佐尔便将细剑的剑刃缓缓往外拔出了数寸。

    “噢,你放心,我会像切黄油一样把你和你的小铁牙签一起剁成一截一截的!”约翰·米勒直接一把拔出了自己的手半剑。

    作为回应,佐尔和其他几名海孔雀也全都对着约翰拔出了自己的细剑。一些过路水手和码头工人开始看向这边指指点点,大有准备围观看好戏的架势。面对此情此景,彼德莉娅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你们表现得好似我这个魔法师是空气一样,”彼德莉娅突然走上前来,伸手压下了约翰的剑刃,“首先是你,约翰,我没有命令你动手,你是护卫,不是决斗代理人,你的职责不是在街上一受人挑衅就拔剑冲上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闭嘴,然后退下。”

    接着,彼德莉娅又转头看向了眼前的海孔雀们:“我可以先为我的护卫的冲动道个歉,但我同样很不喜欢平白无故走在路上就被人sao扰或是阻拦。我很忙,也很赶时间,没有兴致把精力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愚蠢行为上。”

    一边说着,彼德莉娅一边举起一只手在身侧的空中轻轻一虚抓。

    佐尔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细剑不受控制了,一股无形却又极为强大的吸力直接极为不讲道理地将剑从他的手中拽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个圈圈后飞入了彼德莉娅虚握着的手中。

    随手缴械了佐尔,彼德莉娅轻描淡写地拎着这柄汉威细剑甩了个剑花,然后轻轻上抛,又再度伸手接住并握在了剑刃根部上,将剑柄指向佐尔缓缓递向前去:“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从我手中接过你的剑,然后老实闪一边自己凉快去。二是继续纠缠在我跟前,那么我会再次将你缴械,并且会把这剑调个方向再还给你,好让它跟你的肚子彻底融为一体。”

    佐尔的眼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他看了看约翰,又看了看彼德莉娅手中自己的剑,最终低着头缓步上前,从彼德莉娅手中接过了自己的细剑。他后退两步,朝彼德莉娅轻轻躬身:“好吧,请原谅我的唐突,这位——尊敬的法师小姐。我们将不会打扰你的行程。”

    海孔雀也都跟着一起收起了剑,尾随着佐尔朝

    旁边走去。

    “理论上来讲,你是我的护卫,”彼德莉娅又一次颇为哀怨地叹了口气,“可我经常觉得实际上往往是反过来的。”

    “我当然是你的护卫,”约翰不满地嘟囔着,“赶走sao扰殿下你的闲杂人士难道不应该是护卫的职责之一吗?”

    “你没法赶走一群一个个单挑你都不见得能打赢的人,所以你只是在单纯地给我制造麻烦。”

    “谁说我打不赢!不过是一群拿着小牙签儿欺负路人的鸟毛脑袋,我哪里打不赢了?”约翰显得十分不服气。

    “是是是,你最强你最厉害,那么请我忠诚而强大的护卫现在就去替我在阵前决斗中干掉克劳迪森家的‘山怪王子’皮特罗,或是河汛团的‘铁塔’戈尔贡吧~”

    就在两人斗嘴之际,背后突然再次传来了一声惊叫和一阵异响。

    彼德莉娅和约翰回头看去,只见之前那卖蛤蛎的小女孩连人带车被海孔雀推翻在地,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佩剑男人。一名海孔雀哈哈大笑地高声说着:“请问你两腿之间的蛤蛎能卖多少钱啊?”

    该死,这下全完了。彼德莉娅两眼一闭,已经完全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喂!你们几个鸟毛杂种,给我离她远点!”约翰愤怒地大步朝海孔雀们走去,径直拔出手半剑斜横于身前,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按在了中段剑刃上,已然是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哈,这他娘的可就怪不得我了——”佐尔歪了歪脖子,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同样拔出细剑迎向了约翰。

    彼德莉娅心中暗骂不止,但还是叹着气缓缓抬起了一只手。她打算准备几个雷电类的法术,力道还得保证既能让这帮该死的海孔雀再起不能但又不至于直接没命。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海孔雀们背后的巷道中突然传出了一个低沉浑厚,而又略带两分沙哑的嗓音。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会选择去找一个暖和的小酒吧,唱唱小曲喝点麦酒来打发掉晚饭前的时间,而不是去找过路年轻人或是摆摊小丫头的麻烦。”

    一个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男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出。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身高不下一米八八,脸上遍布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伤痕,下巴和唇边留着胡茬,黑色的中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了一束带刺的武士辫。他穿着一身陈旧但厚实精良的板链甲,右侧的不对称肩甲上雕着大块的波浪纹饰。甲片上的凹坑和刮痕丝毫未使盔甲看上去有给对手增加可趁之机,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充满历战、肃杀之氛的无形威慑。他腰间两侧各悬着一柄有着独特波浪形斧首的短柄单手斧,背上背着一把连柄接近一人高的斯托利卡长刀,交错的革制武装带上还挂着好几把匕首和小刀。略显破旧的布条和衣袍下摆从盔甲的缝隙中坠出,随着他的步伐无声地飘动。

    海孔雀们的脸刷得一下统统变得苍白如死灰,愣生生地勉强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位披甲战士。一位实力较弱的海孔雀手中的细剑“啪嗒”一声滑落坠地,而剑的主人却对此毫无意识,他只是在惊恐地盯着眼前之人瑟瑟发抖。

    这是一位七级巅峰的超凡战士。

    “怎么,你们难道还准备让我给你们推荐酒馆吗?”披甲战士在离海孔雀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平静地抱起了双臂。

    他话音刚落,海孔雀中实力最强的佐尔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其余一众帮伙也跟着一起灰溜溜地离去。

    待海孔雀们溜走,这披甲战士便踏步向前,来到了彼德莉娅与约翰面前。

    “殿下,还有你,约翰小子,伊文斯爵士已经和客人在一起等着你们了。我想我应该重复过很多遍了,我们没有成天免费掺和阿兰特菲尔城内各种杂事的余裕,更冒不起节外生枝的风险。虽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们两谁都不是我能劝得动的主,但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尽可能地做出一些能让我和老伊文斯更省心的决定。”

    披甲战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两人,语气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无奈。

    “不好意思,山姆爵士,”彼德莉娅微微点头,“我也不想有意耽搁,只是世事难料。既然时间已经不早,那么还请你赶紧领我们去碰面的地方吧。”

    “这样就好,”山姆爵士也跟着点点头,“你们两个立刻跟我来,因为刚才闹的这么一通,我们这下又得重新换条路绕圈个子了,以免被斯福尔扎留在城里的老鼠跟踪或是盯梢。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殿下您能和约翰一样对我直呼其名比较好,我不太喜欢别人管我叫爵士。”

    “我还是一直很不能理解,您已经受封了二十多年,为何到头来现在却变得不喜欢自己的骑士头衔?”彼德莉娅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很正常,”山姆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少年时代我不喜欢自己的筏民出身,总梦想着当个受人尊敬的骑士。但等我真的成了骑士,经历了诸多战争之后,我又开始变得不再想当骑士,反而怀念起了当筏民的日子。等殿下您到了我这岁数,也会有对此感同身受的一天的。”

    山姆·拉佛,吉斯卡特大名鼎鼎的“浮木骑士”,彼德莉娅身边老忠臣里的最骁勇善战者,也是拉夫瑞特历史上少有的几位以筏民之身受封为骑士者。他曾在二十年前的白鸦河之战中,踩在一根倒在湍急溪流中的树干上以一杆戟枪刺

    杀了六名克劳迪森家的骑士,这便是他绰号的由来。

    彼德莉娅不解地歪了歪头,随即跟在了山姆爵士的背后。约翰·米勒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便跟在了彼德莉娅的后面,三人就以这样的顺序踏入了旁边的阴暗小巷中。

    ……

    在约翰和山姆爵士的左右随侍下,彼德莉娅缓步踏入了面前这座小楼的大门。

    三人沉默无言地上楼,来到一间有着厚重严密的橡木大门的房间门口。山姆爵士走上前,以特定的节奏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在一阵吱呀声中推开了大门。

    彼德莉娅稍稍整理了一下斗篷,举步跨过了门槛。

    在一张厚重的大桌子周围,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彼德莉娅。

    最先起立的,是左侧的伊文斯·科雷昂爵士:“我的殿下,您终于来了。”这是一位看上约莫五六十岁的老骑士,微卷的灰白头发披散在脑后,密密麻麻的胡须修得有些不太整齐,脸上除了伤痕外同时也已积累了不少皱纹,但双眼之中的目光坚定而富有魄力。他身上穿着锁子甲,外面包裹着已经褪色严重的旧罩袍,但仍能看出正中央那背显光轮,身披金甲,手执长剑的受祝武士纹章——这是吉诺维斯王朝的象征。他的左臂从肘部往下,整个前臂是一支造型独特,如同盔甲一般的炼金机械手。这是十七年前阿兰特菲尔高价从贝利萨请来导师阶位的炼金技师为爵士打造的炼金义肢,名义上乃是作为城邦政府未能察觉并有效制止斯福尔扎施行刺杀的赔罪礼。

    “抱歉让你久等了,伊文斯爵士,还有这边的几位客人。”彼德莉娅微笑着向伊文斯爵士点点头。伊文斯爵士在注视自己时更爱笑,目光也会变得更加柔和。

    “我来为殿下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鲍尔斯船长,他的香料船将会带我们前往阿尔丹顿。”

    伴随着伊文斯爵士的介绍,桌对面一位梳着背头,留着大黄胡子的大块头中年人站了起来,朝彼德莉娅微微欠身行礼:“能为殿下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服务是我的荣幸——”鲍尔斯瓮声瓮气地说着,挤出了一个热情但在彼德莉娅看来有点假的笑容。

    这一点也不让彼德莉娅感到奇怪。名义上有着王家血统和继承权,但却并不富裕,既没有领地也没有人马,同时还在大陆上有着一堆仇家。对于这些普通的商业、航海从业者来说,跟自己这样的人打交道恐怕只会平添一大堆普通客户不会有的麻烦。

    “而这边这两位——”

    “我是鲍尔斯船长的契约律师萨勒文,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彼德莉娅殿下;”不等伊文斯爵士说完,坐在中间的那位斯文中年人便微笑着自行开了口。他带着一副玳瑁圈钳眼镜,穿着一件颜色朴素但裁缝精致的修身对襟外套,右手拿着一根羽毛笔,左手按着一大撂形形色色的文件。

    “我负责替鲍尔斯船长在法庭上辩论,以及帮助他协商和审阅他准备签订的各种商业契约,还有海上保险的条款。旁边这位先生则是我的合作伙伴安东尼·布朗,六级舞浪客与决斗代理人。”

    “萨勒文负责替委托人动嘴,而我负责替委托人动手。”站在萨勒文身边的那位高瘦剑客笑着说道。他穿着一件无袖对襟武装衣,随意地抱着臂倚靠在窗边,看上去三十岁上下。不同于先前的那些海孔雀,这是一位有着正经身份的行会舞浪客。

    “亲爱的安东尼的意思是,我负责替客户提供法庭辩论和文书协助服务,而他在有必要时替客户出面代理比武审判。”律师萨勒文依旧保持着那程式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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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彼德莉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所以说,我们之间具体都有哪些需要协商的事项?”

    “首先是这个,”萨勒文把两沓文件递到了彼德莉娅和伊文斯爵士的面前,“由于这次前往阿尔丹顿的行程多出了包括殿下您在内的一众原定计划外,有特殊要求的旅客,鲍尔斯船长先前购买的海上保险有一些契约条款需要加以补充,并由诸位签署。然后我想确认一下,登船的乘客包括这份名单上的整整二十三个人,对吗?”

    “不错,”彼德莉娅快速地扫了一眼羊皮纸,同伊文斯爵士对视一下后点了点头。

    “然后,关于诸位的保密要求,”萨勒文扶了扶镜片,取出了另一张羊皮纸文件,“诸位对这次出行有着很特别的高度保密要求,希望在行程结束以前,不对这间房子以外的任何人或机构透露诸位会登上鲍尔斯船长的灰鲸号的消息,这意味着递交给公证所的契约文书备份在灰鲸号返航之前也不能被拆封,而且,爵士您似乎希望我们两人也要临时签订带有魔法效力的守密契约?”

    “不错。”伊文斯爵士在桌上握起了双手。

    “那么,诸位还需要再加付五十金盾,”萨勒文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礼节性的营业微笑。

    “嗯……五十金盾么……”伊文斯爵士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彼德莉娅。

    彼德莉娅无奈地叹了口气。还

    是直接由自己来决断吧。

    “那就这样,成交吧。”彼德莉娅放下文书,爽利地答道。

    五十金盾,对于大陆上任何一个其他的王室来说大概都不过是随手就能给出的小钱。可在自己这里,这却是一个需要慎重考量的数目。以伊文斯爵士为首的一众吉诺维斯追随者在这些年里一直通过从事雇佣兵活动或是担任军事顾问来获得资金,这是众人这些年来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想要从阿兰特菲尔人手上拿到更多的资金倒也不是不行,但代价便是,彼德莉娅自己必须被明码标价地卖出去。

    “如果伊文斯爵士您对此也没有意见的话,那么契约书就照这样写了?”

    “……那,就这样吧……”伊文斯爵士也叹了口气。

    ……

    阿兰特菲尔的一间别院中,彼德莉娅坐在院子里的小桌旁平静地欣赏着日落。

    伊文斯爵士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一边用右手揉着太阳xue,一边盯着机械左手里的羊皮纸。

    一名与约翰年纪相仿,有着一头黑短发和一双绿眼睛的年轻佩剑侍从抱着更多的卷宗站在伊文斯爵士身后。

    山姆爵士靠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在臂甲上不停地磨着一把短刀。而约翰·米勒则坐在摆在旁边的一张小马札上,擦拭着自己的手半剑。

    “爵士,当初是你坚持说服了我们所有人同意去阿尔丹顿自由港见罗翰妮修女的。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不应该因为钱的问题而迟疑。我既不需要每天花那么多钱保证一日三餐都是‘符合贵族身份’的精致食物,也不需要像当初在阳岩堡里的母亲一样戴满各种女人的首饰。”面对风景沉默良久之后,彼德莉娅率先开了口。

    “唉,我明白的,殿下,”伊文斯爵士放下文件,长叹一口气,“只是这些汉威商人的贪得无厌……实在是令我不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很难忍耐这一点。无论做什么都不得不被一群市侩的商人和行会雇员随意拿捏要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论讲价钱和契约交涉,我们不可能辩得过法学院毕业的职业行会律师。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么多余裕和时间。罗翰妮修女现在大概已经在深红王国里走完一半以上的路程了,我们不能让她一直呆在阿尔丹顿干等。”彼德莉娅平静地叙述着。

    罗翰妮修女曾经是阳岩城堡中的一位侍女长,她的家族世代作为仆人服务于吉诺维斯王室。二十年前吉斯卡特城陷落之前她设法逃出了城外,之后她投入了一座小修道院内隐姓埋名,出家做了修女。尽管如此,罗翰妮修女这些年来仍然一直悄悄地与阿兰特菲尔的伊文斯爵士保持联系,提供吉斯湾周边地区的消息。而这一次,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找到了一件……对吉诺维斯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因此她发来密信,希望能同伊文斯爵士,还有彼德莉娅本人在深红王国境内的阿尔丹顿港进行交接。

    “说实话,尽管我对已经决定的事情并无意动摇或是更改,但我还是常常怀疑,”彼德莉娅摸着膝上的那本厚厚的鎏金封皮的魔法书,转头看向了院内:“那件东西,真的值得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拿吗?就算它再怎么强大,它也仅仅只是一件兵器,并不能替我们打败敌人的千军万马——更何况它现在已经损坏。虽然这些年来斯福尔扎的老鼠被我们干掉了不少,但最关键的阿兰特菲尔当局始终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意味着他们在城内的情报网一直都仍能运行。莫特多罗那条毒蛇一贯精于此道,我不相信他布置的属下会无能到对我们的动静一无所知。”

    “不,殿下,裂金之刃绝不仅仅只是一件兵器;”伊文斯爵士猛地抬起了头,“它和您现在放在桌上的熔金之手一样,是黄金君王的传奇武器,吉诺维斯的王权象征。它在二十年前的混战中没有落入敌手,而是掉进了河底不知所踪,却又在今天被罗翰妮修女找到——我相信这一定是光辉天国中的上主的意志。命运的指引使两件染金君王的传家兵器再度回到正统继承人的手上,这难道不是天主意志的体现么?请您相信我,殿下。我们在拉夫瑞特的支持者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少:金牙岛的比尔子爵这些年里多次与我们暗地通讯,而高角公国更是一直都是我们的坚定盟友——高里奥大公没有公开反对克劳迪森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的次子尚在克里森城中为质。当人们知道王权的象征重新聚齐在您的手上之时,马文·克劳迪森和布里奥那个杂种的屁股绝对不会还能继续坐得安稳了。而至于说裂金之刃所受的损坏——这恰好是殿下您的能力可以修补的,只要我们能够弄到足够的材料。”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彼德莉娅怅然地望向远方,然后苦笑着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魔法书,和一旁桌上的一件独特的橙金色臂甲。

    吉诺维斯家族三件最重要的宝物,被自己的父亲亚伦王子带出来了两件。

    这件橙金色的臂甲名为熔金之手,与裂金之刃是一对传奇魔法兵器,它们的第一位主人正是破晓英雄之一的吉斯卡特开国国王,黄金君王贝尼克·吉诺维斯。这熔金之手是一件极为独特的武器,它看上去是一件外观装饰极为精细华丽,零件结构复杂,会比一般的板甲更严密地包裹住整个右肢前臂的臂甲;而其实际功能,乃是一件堪比传奇法杖的施法媒介,配合上吉诺维斯的染金之血使用,则还可以施展出许多传奇法

    杖都做不到的强大功能。

    熔金之手的甲件主材料完全由精金制成,附魔纹理则是用最上等的阳性魔淬耀铜雕镀而成,臂甲各处镶嵌有二十余颗极为稀有的不同种类的小型魔法宝石,其做工之精良,工艺之独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第三纪元的符文工匠的理解。它和裂金之刃的铸造者皆不明确,古老的记载上只说是贝尼克国王在神启的指引下找到了这两件武器。

    而另一件重要的东西,便是彼德莉娅腿上的这本了。这本魔法书本身并不是一件多么强大的魔法物品,但它乃是由三千多年来,吉诺维斯王族中的历代炼金术士累积写成的一本研究笔记。上面记载了吉诺维斯家族整个第三纪元以来,对自身血脉的一切研究成果;其中不仅包括诸多染金之血的秘密,还有许多只有吉诺维斯家族知道如何施展的魔法秘术,是王室中历代走上魔法之路者的必读之书。

    “关于这点,我也更倾向于殿下的看法,”山姆爵士收起了手里的那把短刀,“我也并不认为一件坏掉的传奇兵器对我们当前的处境能有什么改变。当然,那把刀没落在布里奥或者克劳迪森家手里,这是件好事。”

    “不,你会看到事情发生变化的,山姆爵士,”伊文斯爵士坚定地摇着头,“这一切必须得改变,我是个虔信的人,我相信天主的安排。”

    “我说过很多次,别称我为爵士,伊文斯,”山姆面无表情地抱起了双臂,“我不喜欢这个头衔,并且尤其不喜欢浮木骑士这个绰号。成为浮木骑士的结果便是,我没能去参加真正该参加的战役。我在白鸦河上干掉了六个敌人的同时,我们在女巫塔之战中损失了整整六千人,以及亚当王子。是亚当殿下让我成为了他的随从军士,也是他将我封为骑士,我应该待在他的身边作战。偶尔我也会想,假如当年派其他人去白鸦河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干掉山怪皮特罗跟河汛团的那帮杂种了——但这毫无意义。时间就跟长河一样,只会向前流动。”

    “……唉,保罗,你去给我拿点酒来。”伊文斯爵士无言地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叹息着使唤起了身后的年轻侍从。

    ……

    晚饭后不久,约翰·米勒在自己的房间内坐在床边系着靴子的绑带。

    伊文斯爵士的侍从,保罗·琼斯正懒洋洋地躺在对面的另一张床上,上下抛着一件小木雕。

    “天已经黑了,你这是准备去哪里?”保罗随意地朝约翰问着。

    “殿下之前说吃完晚饭后准备去宅院附近转转,她令我作为护卫随行。”

    “你是去执行护卫的工作,所以你应该表现得更冷静,而不是像个新郎一样亢奋。”保罗接住木雕,打了个哈欠。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我现在冷静得不能再冷静咧——”约翰拍了拍自己的靴子。

    “那是,你现在冷静得就像见到了躺在婚床上的新娘子一样。”保罗无奈地摇了摇头。

    约翰翻了个白眼,直起腰来看着保罗说:“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搞得一副像是你已经完全看透了我一样的架势?你连洛林湾有哪几座城邦都记不清楚。”

    “读懂你小子根本不需要对洛林人有任何特别的了解,”保罗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完全都写在脸上。我们这些选择投效殿下的人本身已经够蠢了,而我曾经认为我投效殿下的理由是我们中最蠢的一个,直到我认识了你——我惊异于世界上居然还能有比我还蠢上几百倍的家伙。”

    “去你的,”约翰抓起一只袜子扔到了保罗脸上,“先不计较你骂我蠢这一点,我可从来不觉得你有哪里蠢的,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这难道不是世间最天经地义的事情之一吗?”

    “啊,那还真是多谢了,”保罗随手把袜子扔开,“虽然被你这种家伙赞赏并不能让我有多高兴~”

    保罗·琼斯是一位吉斯湾地区的落魄有产骑士跟一位罗希亚小海商女儿结婚生下的独子。他的父亲虽然对他很好,但跟自己的老婆一直处不愉快,而且有时候会乱花钱,并且经常随意辱骂布里奥·安东罗略和克劳迪森家的人——老琼斯爵士是一位顽固的吉诺维斯忠诚派人士,而他的这般危险言行也让自己的老婆常常感到不安。

    在第十五次从娘家那里拿钱替琼斯爵士还债后,保罗的母亲终于忍无可忍,在某一天里带着当时还小的保罗搭船回了罗希亚的娘家。三年前的一天,老琼斯在一次大宴宾客之时不仅公开挂出了吉诺维斯王室的挂毯,还和歌手一起高声唱着歌把布里奥·安东罗略的全家上下给骂了个遍。之后没几天他就被指控叛国,在安东罗略的一小队士兵来到琼斯家的小塔楼门前准备逮捕犯人时,老琼斯不仅关闭大门,还直接在塔顶升起了打着补丁的受祝武士旗。

    最后,老琼斯爵士在干掉了三名士兵后被一支弩箭射穿了喉咙。保罗·琼斯在得知了他的死讯以后,不顾母亲的哀求,二话不说就搭船去了阿兰特菲尔,在伊文斯爵士面前跪下请求效忠于彼德莉娅·吉诺维斯。

    尽管保罗自己都时常为自己这么做而自嘲,但约翰却认为这是正当而高尚的。

    ……

    阿兰特菲尔的夜间街道上,约翰沉默地走在彼德莉娅身旁。他时不时便转头盯向身侧少女的侧脸,无言地欣赏着这份布伦萨恩的大画家也难以勾勒出的美丽。

    不过,在过于长久的

    沉默之后,他还是渐渐地开始感到尴尬和不自在。终于,他忍不住率先开口搭起了话:“我说这大晚上的,你出来散步都是在看些什么呢?”

    “那你现在都看到了些什么?”彼德莉娅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对约翰抛出了这么一个反问。

    “呃,我想,应该是灯光吧?”约翰沉吟了一下,随口答道,“房子里的灯光,船上的灯光,码头上的灯光,当然,还有那边雾海灯塔上,最亮的一大团灯光。”事实上,还有自己身旁的这一小片闪耀的金光——她的耀眼胜过全阿兰特菲尔的灯火。

    “呵呵,灯光,是这样么~”彼德莉娅笑了,尽管她笑得让人看不懂,笑得有那么点五味杂陈,但她笑得还是那么的美:“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这点。无论在哪里,你总是能先看到光明的一面。尽管你是个信奉大地女神的洛林人,可我常常觉得你比我们这些光辉信徒更受光明的指引。”

    “呃——啊哈哈,我其实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了——”约翰不好意思地抠起了头皮。

    这时,突然出现在一旁房顶上的一个娇小身影吸走了两人的视线,而房顶上的那道小小身影同样惊讶地盯着两人,随后叫出了声:“啊!是你们!法师小姐和洛林人呆瓜!”

    “你骂谁呢?”约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前房顶上的,正好就是白天里码头上那卖生蛤的小姑娘。

    “我又没有说错,你难道不是个呆瓜吗?”扮相中性的小女孩从屋顶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两人面前,接着突然又露出了一丝坏笑:“话说你们俩晚上跑出来,难不成是想找地方幽会偷情吗?”

    “……我下午就该让那帮鸟毛脑袋揍烂你的屁股!”约翰叉起了腰,低头俯视着这小丫头片子:“我们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彼德莉娅倒是完全波澜不惊,她只是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刀,在小丫头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小姑娘家的,不要开口就是这些没正经的。我倒是更想问问你,你大晚上地窜到街坊屋顶上是想干嘛?”

    “我晚上喜欢出来爬房顶玩,他们都说我就是因为爱爬房顶才这么手脚灵活,”小女孩吐了吐舌头,“我家就住在不到三条街之外的小水渠边。我叫凯特,我们一家都是鱼市小贩。”

    “那我希望你以后能卖点贝类以外的东西,”彼德莉娅优雅而温柔地笑着,“我和我的人都不是汉威人,我们不喜欢吃生蛤。”

    “即便是它能让男人金枪不倒?”

    话音未落,小凯特的头上便又挨了彼德莉娅一记手刀。

    “这些都是鬼扯的市井流言,”彼德莉娅捏了捏她的脸,“汉威群岛的商人们还经常对大陆上的贵族说香料能壮阳咧——在他们嘴里几乎每一种香料都和男人下半身的那点破事扯上过关系,但这些说法都是鬼扯。我是个魔法师,哪些东西对人体有药效,哪些东西根本没有,我还不清楚?”

    “噢,那好吧,”凯特摸着自己的头顶嘟囔到,“不过既然碰上了,那我现在身上确实有点别的东西能够送给你们——”说着,她从兜里摸出了一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贝利萨炼金机械怀表,递给彼德莉娅。

    表壳上有几点轻微的锈斑和刮痕,玻璃罩上有一道裂痕,但指针仍在走动,而且指示的时间居然也是准的。

    “——这应该是我今天捡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就当作是你们救了我的谢礼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再爬几个街区的房顶,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她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走,三两下又爬上了一座民房的屋顶。

    “……以一位鱼贩小鬼而言,这礼物还算不错?”约翰略显尴尬地愣了半天,最终对着彼德莉娅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确实还不错。”彼德莉娅随手将炼金怀表收起,“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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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阿兰特菲尔又是一个不一样的舞台。

    这道城墙背后据说有着足足一百零三万居民,他们大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喜欢在夜晚登台。

    水手们在酒肆和妓馆内彻夜狂欢,海孔雀们在街头以交际花和名妓们的名义相互决斗,盗贼蹑起手足潜行于房顶和巷道阴影之中,走私的小船悄悄驶进一个个偏僻的海滩,就连雾海灯塔周边的街道中都不时有戴着深兜帽的陌生过客匆匆路过。

    这里是下城区中一处隐秘而不起眼的小屋。没有贼人会来这贫民聚居的街坊中行窃,烂醉的水手们亦不会靠近这个找不到半点乐子的地方,各类行会往往也对这片街道中的居民们漠不关心——总之,这是一个被城中多数人所遗忘的角落。

    往来过客和附近居民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个被遗忘的小屋中,有着一个神秘的地下室入口,它通向了一个阴暗、封闭,但却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宽阔的多的隐秘空间。

    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但在得以进入另一端的宽阔房间前,他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

    一个披着深灰色法袍的干瘦中年法师在门口旁狭小的墙壁内凹空间里摆着一张椅子端坐于上,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一本书,一边用沙哑的嗓音拦下了穿着黑色斗篷的来人。

    “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

    吧。你知道的,他极其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打扰。”

    来人那没有被兜帽阴影遮挡住的嘴角极为明显地抽搐了几下,他认真地转向灰袍法师,在数次张口欲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来交待的是至关重要的正事,他这点见鬼的变态恶趣味难道比正事还重要?”

    “你知道,他从来不像你我一样理性。但没办法,这里姑且还是他说了算,除非你能把大人本人或是大人的手足兄弟带到他面前来。”灰袍法师头也不抬,只是轻轻地翻了一页书。

    “我不可能在这里等他一整晚,时间紧迫。”

    “那也至少等他稍微尽兴一下再说,不然你根本不可能和他好好交待正事的,相信我。”灰袍法师依旧没有抬头,“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提醒你。”

    黑斗篷的访客抬头看向门的另一边。

    这扇门其实基本上是半开着的,站在他现在的位置上,对这间地下房间内的景象已经能基本看到个七七八八。

    房间内此刻正上演着一出暴力与yin秽相交织的,不堪入目的戏码。

    中央靠墙壁的一张破旧沙发上,一个扎着橙褐色马尾辫的赤裸年轻女人正坐在一位体毛旺盛的壮汉胯上剧烈地上下耸动着。她的身材很诱人,有着一对大小惊人的丰硕巨乳和极为丰腴挺翘的臀部。但她赤裸的躯体上此时却遍布狰狞的红色血痕,以臀部和背部尤为密集。她此时双眼翻白,口舌微张,不断地发出含混无比的yin乱叫声的同时,一丝丝口水也在从唇边流下。看上去她此刻正处于相当神智不清的状态,而性行为显然绝不是造成这一现状的唯一原因。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副皮项圈,一道连在项圈上的细细铁链被她身下的壮汉握在手中。壮汉一边用力耸动着腰胯,在她的阴xue内猛烈抽送着自己的性器,一边不断地拉扯着铁链,控制着这女人的动作。壮汉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根独特的多尾鞭,他时不时便叫骂着抬起鞭子往女人的背上猛地一抽,舔上一道血痕。每当被鞭打,女人便会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但下体却会同时猛地溅出一股汁液,rouxue腔道更是会激烈地收缩,让那壮汉发出一阵满意而舒爽的低吼。

    这壮汉就这样一边粗暴无比地抽插着这女人,一边不时对她施以鞭打。每隔一阵子他还会故意勒动铁链改变女人的姿态,然后用污言秽语辱骂着女人,但同时却会将鞭子暂时放到一边,口手并用地玩弄起她的巨乳。之后,他又会对着这丰硕的胸脯施以一顿猛烈地暴力拍打和揉抓,让女人发出一轮不一样的惨叫声。

    然而,在这样的暴力虐待下,这神智不清的女人却抽搐着一次次登上了性高潮。在她又一次大声叫喊着,rouxue中喷溅着汁液攀上高潮时,这壮汉终于也吼叫着在她的xue内射出了jingye。他拔出性器后,猛地一巴掌将女人抽翻在地,而女人的高潮抽搐却还没结束,她的下体甚至还接着喷出了一股股失禁的尿液。

    壮汉站起身来,一边唾骂着眼前的女人是最下贱的婊子和母狗,一边举起辫子便抽在她的丰硕巨乳上。女人的仰头惨叫和乳rou上的新添红痕似乎让壮汉非常愉快,他在目睹女人的痛苦后便会发出满意的哼声,同时呼吸也再一次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扶起自己再次变硬的性器,拉着铁链命令女人将其吞入口中。他一只手拽着铁链,另一只手揪着女人的头发,就这样吼叫着在女人的口中抽插了起来。

    在女人口中再次射出jingye并强迫她饮下后,壮汉惬意无比地扭着脖子发出了一阵呻吟。

    然后他再次牵着铁链把女人拽到自己跟前,让她像狗一样四肢著地趴下,翘起屁股对着自己。他把铁链绕在胳膊上,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撸动着自己的男子性器,一面扬起鞭子对着女人的屁股和背部就是一阵狂抽。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飞溅的细小血珠,壮汉终于再次勃起,他猛地从后面插进女人的xiaoxue,边cao边拽着铁链,并继续不停地鞭打着胯下的女人。

    在他第三次惬意地吼叫着在女人xue内射出之后,他终于松开了铁链,一脚把女人踢到一边,自己一脸满足地靠坐在了破沙发上。他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对房间的其他几个男人下令道:“你们几个,给我上去。别让这婊子的上下两张嘴闲着。”

    两个人yin笑着围了上去,他们在之前就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瘫软的女人被强迫拉了起来,用两只手握住了两根男子性器,轮流放入自己的口中吮吸。

    “现在可以了。”门外的灰袍法师终于抬起头,并合上了手中的书。

    黑斗篷的访客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推门而入。灰袍法师也抱着硬皮书跟在其后。

    “盖伊,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每天为大人工作的方式,就是在这里往死里折腾这个对我们大有用处的女人,以满足你那扭曲的怪癖?”

    黑衣访客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他看上去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褐色眼睛扁平鼻子,脸有些微胖,发际线略微有点高,但一头黑短发梳得很整齐。他对沙发上的壮汉丝毫不畏惧,一进房间就对他直言训斥。

    名为盖伊的壮汉一见有人闯进来立刻便面露不善,意欲站起来发作;但在看清了黑衣访客的面容后,他将自己的鼻子眼睛用力地扭挤了一番,勉强忍住火气咬着牙坐了回去。

    “布洛夫,你这个狗娘养的在我消遣的时候半道闯进来

    ,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把你给宰了。”

    这回轮到布洛夫惊诧了。他满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灰袍法师,然后又回头看向了盖伊。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抽动着眉角问道:“你他妈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这女人话?”

    “下贱母狗在我消遣完之前没有说话的资格。”盖伊狞笑着朝一旁吐出一口唾沫。

    “我让这女人今晚来你这儿是来提前传话,通知你重要的事情,不是他妈的让你在这里玩这该死的变态游戏!”布洛夫愤怒地吼道。

    “今天,这女人在雾海灯塔里得到了来自乞丐王女本人的亲口确认,包括王女本人在内的吉诺维斯保王余党会在近期出海——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布洛夫一字一句地咬着牙叙述到。

    盖伊的脸顿时青一阵紫一阵,他愤恨地举起鞭子在沙发上空抽了一把:“所以呢?确认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

    “按照大人留下的指令,一旦发现这样的机会,那么我们务必立刻作好布置,除掉这帮家伙。根据我们之前打探到的各种情报,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他们要乘的船以及出发的日期还有目的地——他们准备乘坐一艘叫灰鲸号的香料商船前往阿尔丹顿。我们在之前已经和黑链列岛的萨拉博船长打过交道并留下了快速联系渠道,他可以提供三船海盗为我们服务。现在给他发去通知的话,我们可以在吉诺维斯残党们从阿尔丹顿返航的路上把他们截住,然后全部做掉,连船一起送进海里喂鱼。”

    “照你这么说,那你他妈的还来找我干嘛?”盖伊恶狠狠地瞪了布洛夫一眼,“按这个计划,黑链列岛的海盗们难道他妈的不是已经都替我们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吗?”说完,盖伊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被轮jian的女人,再度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除了正在逼迫她轮流koujiao的两人以外,刚才又有一个盖伊的手下加入了战团。他从后面抱着那女人的臀部猛烈抽插着,不断发出快意的低呼。

    “因为这他妈不是计划的全部!”布洛夫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盖伊,露出了憎恶的表情:“我不可能就这么把一切交给那些海盗然后他妈的坐在家里喝茶!我也得摸上那艘船,跟乞丐王女还有她的那帮蠢货追随者一起出发。我本人得在船上用魔法设备为萨拉博的海盗们提供定位,同时还需要作为万一那些海盗失手的保险。而我如果想要上那艘该死的船,那么我就必须要用到保存在你这里的文件和装备,用来让我和我的手下名正言顺地上船同时不引起怀疑!”

    盖伊的脸再次抽动了起来,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对着布洛夫发飙:“啧,一会儿让文迪诺带你去保管库就行。我的钥匙放在那边的暗格里。”

    “最后,你应该好好收敛一下你这该死的癖好,”布洛夫厌恶地看着一旁的轮jian盛宴,“你他妈知道我们为了不引起任何怀疑地在那乞丐王女身边布置下这颗暗子花了多大的工夫吗?你以为把这个女人从罗希亚弄到阿兰特菲尔再把她变成合格的暗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你他妈这么胡搞乱玩纯粹是在给我们平添暴露的风险,到时候这么多年的付出一瞬间就全都他妈的打水漂了!”

    “去你娘的,布洛夫,”盖伊不屑地啐了一口,“没有我这么调教这个婊子,她能变成我们手里的乖乖傀儡?更何况,按你说的,我们不是很快就能彻底摆脱吉诺维斯这个麻烦了么?我他妈的这些年已经受够了阿兰特菲尔,不能惹海爵,不能惹议会,不能惹雾海灯塔和西大洋法师学会,干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神神叨叨,本来很简单的事情非得搞得弯弯绕绕,还害得我们反过来被老伊文斯和他那帮狗娘养的同伙干掉了不少人,我他妈早就忍无可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也想上那艘船,好在宰了那吉诺维斯小婊子之前好好玩玩她的王家sao逼!”

    “是文迪诺的法术和魔药让这女人变成我们的棋子,而不是你的yin亵怪癖——”布洛夫冷冷地说着,然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灰袍法师:“文迪诺,你到时候给这女人做精神暗示的时候最好多仔细检查一下,接下来的这几天万一她要是在雾海灯塔里稍微表现出一个不对劲,我们的这番工夫可就全泡汤了。”

    “我会仔细完全我的份内工作的,不劳布洛夫大人你费心了。”灰袍法师文迪诺低声答道。

    布洛夫拿了钥匙,便跟着文迪诺离开了这间地下室。

    他的身后依旧还在回响着女人那浪吟和惨叫夹杂在一起的诡异叫喊声;没多久,盖伊兴奋的吼声也再次响起。

    布洛夫最后一次回过头来,看了看房间内。他看见盖伊推开了一个部下,把自己的生殖器猛地插进了那女人的嘴里,而女人的手中此时还握着另外两个男人的性器,此外还有其他的男子在下方猛烈冲击着她那正汁液乱泄的女性阴xue。女人翻着白眼,双手像是本能一般地按摩着手中的男子性器官,沾满白浊黏液的丰盈身躯随着男人们的肆意jianyin和玩弄不断上下抽搐着。

    “这女人本名叫什么来着?佩妮?芬妮?我总是记混。”布洛夫摇摇头,随口向文迪诺问道。

    “是贝妮,布洛夫大人。”

    灰袍法师依旧没有回头,只有他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布洛夫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