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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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问,“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去见了谁?” “不想。”甘瑅想也不想地答,他淡淡地道,“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甘棠愣了一下,想起甘瑅已经看过纸袋里的东西,想必他以为她特地跑一趟是去见雷胤。 “那个人是有些奇怪。”她斟酌地道。 现在回想起来,雷胤对甘瑅的一切知无不言,热情得过了头,似乎不只是单纯撮合他们。 倘若不是事前对甘瑅有了一定了解,甘棠更有可能会被那些内容吓到,对甘瑅敬而远之。 可那会儿她满脑都在怀疑甘瑅只是单纯出于报复目的勾引她,以至于听到那些甘瑅对她的执念反而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的感情是真的。 甘棠原本不愿面对这种阴暗卑劣的喜悦。 “只是碰巧遇到了。”她迟疑着说,“我本来是去见何顾。” 出乎意料地,甘瑅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跟何顾说了什么?” 甘瑅翘起唇角,“大致能猜到。但还想再听你说一遍。” 他的手沿着宽大T恤伸进,自她腰上轻轻抚摸着,比起安抚更似把玩。 “你说过不能喜欢他,我就干脆利落拒绝了他。” 甘瑅听着就笑起来,“你也会干脆利索地拒绝别人?” 甘棠觉得他这句是在小瞧自己,轻哼一声,“当然,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所以,收起你那点飞醋,酸味都要飘过来了。” “那么是怎么拒绝的?我家里面已经有一个上得了床下得厨房的弟弟了……这样?” “……别闹。”她轻咬一口他的下巴,“我说家里有人等着一起吃晚饭,还有,他来晚了。” “只是这样?” “对他来说这就够了,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死皮赖……嘶。” 甘瑅直接揪了一把她的腰,“夸别人的时候还总想着损我,嗯?” 这一下揪得很有小时候打架的意思,甘棠下意识把手摸过去想反击,甘瑅抬身压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不想现在被办的话,就老实点。” 甘棠顿时老实了。 “手……” “就这么压着吧,免得你跑掉。” 甘棠觉得两人的姿势很不妙,甘瑅的手已经开始顺着腰往上摸了,她的手还被压在他身底下,这样一来,两人已经快缠在一起了。 她珍惜这难得的平静聊天的氛围,赶忙转移话题,“还是说说你这几年的事吧。” 甘瑅诡异沉默片刻,叹道,“男和女,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聊天,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可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甘棠凑近,“再陪我聊十五……不,二十分钟,我就……” 后半句她说得极小声,几乎只剩气音了。 甘瑅的呼吸因话语内容一滞,“那一会儿我要开着灯。” “不行!” “我想看着你。” “我会害羞的。” “开台灯。” “我……” “拒绝的话,就一切免谈。” “……成交。” 听甘瑅讲他高中时的事既有趣也无聊。 他会讲学校里有一条路栽满梧桐树,秋天时树叶落满地很好看。 也会讲任课老师的性格,谁跟学生之间闹绯闻,谁又上课夹带私货被学生们集体请愿换掉了。 只是都不是沉浸式体验,而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叙事。在那些场景与事件里,他是完全隐身的状态。 甘棠就问他有没有被女孩子表白,最喜欢的科目,住校生活习不习惯之类的问题。 甘瑅总是沉默一会儿才回答,答的内容没什么问题,但语气凝重,无形拉出一方遥远的距离。 她心中叹气,“那边的亲戚呢,处得不愉快?” “断掉了。”这次甘瑅回答的倒利落,“等我满年龄,跟我去领证,没人能打扰咱们。” “像现在这样,和我断了联结,成了法定意义的陌生人,感觉很不安?” “你说呢?” “还有三年。”甘棠叹气,“你还是小孩子呢。” “说得好像你多老成似的。” “当然,我可是已经能结婚的大人了。” “也没见得成熟多少。”甘瑅下意识反驳,又紧跟着道,“别太快长大。” 他怕被独自留在身后,怕她再一次先行蜕变了模样,变成他追赶不及的大人。 甘棠轻笑,“跟你在一起,我都快变成幼稚鬼了,这样还不够?” “不够,还有,二十分钟已经到了。” “先把我的手放开,都已经压麻了。” “不放,你肯定又要跑掉。” “笨蛋。”她气呼呼地撑起身体,“大半夜跑来你床上,还特地换上你以前的衣服,真当我只是找你纯聊天的?” “我的衣服。”甘瑅无意识攥住她身上的衣服,“下次换现在的,尺寸差挺多的。” “……好。” 他起身去打开台灯,调整了角度,不会让她不安,又足以照见她的轮廓。 又想到什么,问她,“吃药了么?” “吃过了。” 甘棠背对他盘坐着,拖着发麻的手费劲地脱衣服,后背的衣服被她拉起一点,露出小小截背脊,被昏黄灯光照得透出朦胧的晕。 比梦里的画面更静谧,更梦幻,以至于这场景反而更像梦境。 甘瑅怕惊跑什么一样地,朝她缓慢走去,“我帮你。” 甘棠有点不自在地垂着肩膀,“手还麻着。” “揉一下就好了。” 甘瑅像拆礼物一样把她拆了个干净,抓住她的手,从手掌按到手腕,再到手臂。 直到甘棠反握住他的手,“我帮你……脱。” “嗯。” 甘棠借着光线望着眼前这具男人的躯体。 他真的是个男人了,宽长肩膀同少年区别一目了然,平时藏在衣底的结实肌rou,随言语滚动的喉结,还有勃发的抵在腿上的欲望。 从前不敢直视的作为男人的部分,这样 一股脑地鲜明映入眼帘。 鲜明,但不突兀。仿佛早已在心里圈定范围,在那个范畴里,任凭他游移飘忽,她抓着他最本质的模样。 她靠坐在甘瑅怀里,环抱住他,来自光滑肌肤的贴合,随动作而摩擦,带来独一无二的触感,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很喜欢。 只是年少时不带情色意味的肌肤抚慰,同现在有截然本质的不同。 现在的她只是蹭几下,甘瑅就绷紧肌rou,手下意识捏住大腿,微微施力。 “你到底会不会?”他难忍地催问。 甘棠装模作样地点头,“嗯……我研究研究。”怕甘瑅又说出点什么来,她凑上去以吻封住他的唇。 至少接吻她还是会的。 一面吻着,一面抚摸他的身体,指间带过高热,所过之处因她的动作而压抑地绷紧,又松开。 待漫长的一吻结束,她犯难地问,“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做点什么?” “怕吓到你,而且都说好了是你主动。” “可是你不配合,我一个人怎么……” 甘瑅就低低笑着,也去摸甘棠的身体。同她带有好奇的单纯抚摸不同,他摸的轻柔又情色,指尖打着圈地从她的乳侧落在乳尖,所过之处,全成燎原之火。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他嘲弄着,含住她的耳垂,故意用犬牙一点点去咬。 “没你这么有天赋……嗯……”甘棠话说到一半,就坐不稳了,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 甘瑅想,他要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这不是天赋,而是在梦境和想象中对她做过太多次的缘故。 只不过梦里的甘棠总是哭泣着拒绝着的,绝不会这样软软贴在他身上,全然驯服地对他打开身体,更不会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带点怯弱地说,“你可以按你喜欢的来。” 不是小瑅也不是虞棣,她说的是“你”。 理智的弦就快要断了。 甘瑅捏了一把她腿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甘棠脸上闪过困惑,他挫败又有些隐忍地道,“我的癖好可是很糟糕的,别太放纵我。” “猜到一点,但具体的不是很明白。”甘棠认真想了一下,“会做到一半精分?” “现在情绪稳定,所以不会。”甘瑅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上,想了想又把她翻过身去,背朝着自己。 “至于其他的方面,要不要亲自确认一下?” 他跃跃欲试发出邀约,怕她拒绝,又补充道。 “你可以随便叫我哪个名字,这种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原来他也已经发现了,甘棠从刚才开始一直故意忽略对他的称呼。 “那……小瑅?”她小心地唤。 “嗯。” 甘瑅回应的同时,咬住甘棠后颈。动作略显粗暴,痛与痒的感觉各半,引得她身体轻颤,发出一声低呼。 “这种程度,可以接受吗?” “如果我说不能,你就不再继续了?” “……嗯。” “可以是可以,如果我说不喜欢的话,你可一定要停下来啊。” 甘瑅玩味地瞧她,揶揄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口是心非?” 甘棠心虚别过脸去,“我保证,只在真正不喜欢的时候叫停。”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许下多不得了的承诺,这意味在其余时候她必须得坦诚面对自己的感受。 甘瑅伏在她身后轻笑,“好,别太勉强自己。” 他在甘棠背上一路噬咬,留下一连串牙印齿痕,手则绕过她的身体,握住胸乳时而温柔,时而粗鲁地揉捏。 温柔时,似少年好奇的把玩,粗鲁时,则是不折不扣来自雄性的凌虐。 被前后夹击的甘棠发出的呻吟变得破碎,仿佛被揉皱,揉碎,再被打散融进甜腻娇软的欲求。 甘瑅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下,轻柔舔弄她的腰窝,在她抑制不住轻颤时,又一口咬上,便感受到颤抖加剧,呻吟像激荡飞溅的雪白浪花。 他将一只手扣在甘棠的手背,十指交握,低低对她说道,“姐,看来咱们的身体真的很合呢。” 甘棠还有些昏头,又被他这一声久违的“姐”刺激到,下意识问,“……什么?” 然后便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自她湿得不成样子的腿心摸了一把,把液体涂抹在她背上。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 甘棠尚来不及回应,就感觉到身下一紧,硕大硬挺的贯入,腰被死死握住,从背后而来的蛮狠如野兽的贯穿,甚至不等她反应的时机,就一下接着一下地撞击。 似迎着惊涛骇浪,她被击打得不知所措,只能死死抓住枕头,指节都抓得泛白了。 身体被涌上的浪潮撞得麻了,散了,绷成弓一样的弧度,连后颈的弧度都紧绷着,盛放欲求的身姿。 “小瑅……”她不停地唤他,声音同样是破碎的,含糊的,偶尔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呓语般的沙哑。 是连最荒唐不堪的梦境,也无法比拟的声色刺激。 甘瑅就着身下动作,将甘棠凌乱的发丝拨开一点,望着那小半张躲藏在昏暗光线与散乱发丝后的脸,她像是仰仗重重的阻隔,不再忌惮地半睁半闭着眼,露出恍惚失神又沉迷欲望的神色。 看着这一幕,甘瑅忍不住一口咬在她的肩胛骨上,感受她突如其来的绞紧,xuerou仿佛有自身意志地死死缠住他。 真好,他冷酷地想,他们就该是这样的,从最相近的地方而来,再至深地纠结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甘棠的大脑空白一片,麻痹知觉仍在持续,仿佛永无止息的浪卷,被推向更可怕的未知境地,她啜泣着,发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语。 “要……掉下去了。” 甘瑅的声音紧贴在背上响起,和着撞击声与水声,喑哑暧昧的邪恶。 “那就掉下去吧。” 他慢慢地将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手指根根交错,抓握。将彼此缠络得更加密不可分。 甘棠就如愿地落下,发出不成调子的声响,身体里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溢出,和着他送入深处的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 就就在那一瞬,她轻抖着睫毛,微张开唇。 “虞棣。” 这场情事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唤出这名字。 “……犯规。” 甘瑅喟叹着,只一瞬的意外,紧接而来的则是无可言说的快慰。 他想,原来他曾经那么讨厌这名字,只因为没有被甘棠这样叫过。 那么,先被引至混淆的,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