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淡漠之舉迷曜心

    之後，辛曜拿著乾淨的布想幫她擦乾頭髮跟身體。

    蔚藤側身退後，接過布巾自行擦乾，然後拿起白衣人早就準備好的裡衣，慢慢套上。

    她的動作從頭到尾都帶著一份優雅與從容，辛耀看著她裸身卻毫不扭捏的態度，心裡突然有種堵堵的感覺。

    她是他見過最俊美的女子。若不是對她多留了點心眼，他恐怕會一直以為她是男性。

    這種想狠狠欺負一個人的衝動，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想征服、占有，想讓她眼裡有他的模樣...想在她平靜的心池中隨意攪弄，讓那顆無人能觸及的心泛起漣漪。

    他承認自己失控、幼稚，但今天卻是自從婉兒死後，他最開心的一天。

    想起婉兒，他就想到辛夜痛苦的模樣。

    「蔚大夫。」他站在她對面，突然認真喚她。

    當初會決定多事救她，就是想賭看看，這名大夫能否讓辛夜重見光明…儘管機會渺茫。

    剛剛看她取出辛夜腹中倒鉤時平靜、堅定的樣子，他竟然莫名覺得她真的有本事治好辛夜的眼睛。

    蔚藤盯著他，示意他可以繼續說話。

    「妳可有辦法醫治眼疾？」

    「我不能保證。」蔚藤分析：「眼疾有很多種，不知道你說的是常見的近遠視、青光眼、白內障、乾眼…」

    知道她又要開始叨叨著那些他聽不懂的字眼，他有點無奈的打斷她的話：「剛剛妳救的人，是我的弟弟辛夜。」他期盼的看她：「他三年前哭瞎了雙眼，我遍尋大夫，卻無人能醫。」

    「哭瞎雙眼可能是視網膜剝離區域大造成，若不動手術是不會好的。」她分析。

    「那妳能治好夜嗎？」他走近她，不自覺的握住她漂亮的手。

    蔚藤鳳目斂起，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片刻，又慢慢移開目光：「我必須要做詳細的問診跟調查才有辦法告訴你，這裡沒有專業的儀器跟手術器具，手術成功率會大幅降低。」

    「所以…還是有機會成功的？」辛曜突然開心的笑了，想不到夜的眼疾真的還有救！「妳把欠缺的工具告訴我，我讓人幫妳弄來！」

    「工具次要，你必須先找到眼角膜的提供者。」蔚藤解釋：「據你剛才的描述，我推測患者是因過度用眼造成角膜破損，我必須先將他的部分組織切除，再移植新的角膜進行縫合。」

    辛曜猛點頭：「雖然聽不太懂，總之就是要找一雙眼睛給夜，對嗎？」

    蔚藤才剛點頭，就被辛曜猛的抱進懷中：「謝謝妳！謝謝妳！妳如果真有辦法讓夜重見光明，妳要什麼我都給妳！」

    看過這麼多大夫、每個都說夜的眼睛沒有救了，只有她說還有機會！

    此刻的辛曜就像是溺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尋到一塊浮木，緊抓著最後一絲希望。

    「我只是盡一名醫師該做的，而且醫院有規定不能收取病患及家屬給的東西。」她平靜的說。

    辛曜哪會理她說的，只知道自己高興到全身忍不住發顫：「蔚大夫，夜就拜託妳了！」

    「嗯，可以放開我了？」

    她淡淡的聲音傳來，辛曜終於放開她，隨後又像想到什麼，抓住她的手臂。

    蔚藤看著他怪異的舉動，慢慢撥開他微微出力的大掌。

    「妳怎麼不反擊了？」她不是只要被人碰到，就會全身不對勁嗎？

    「根據我的推論，剛剛我們發生性行為時，我的身體受到過多的刺激。為了配合承受，神經系統自行調整形成慣性，讓生理的排斥感減低。」她剛剛就在想這件事情，最終她給自己這樣的解釋。

    有點艱難的消化她說的理論，辛曜點頭：「所以現在就算碰妳，妳也沒有反應？」

    「這種慣性只是暫時的，只要遠離刺激源頭，很快就會消失。」蔚藤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喝：「明天我會去看辛夜的恢復狀況，再深入了解他眼睛的症狀。」

    一提到辛夜，辛曜就突然緊張起來。棕紅的眼泛著期待與抗拒，期待是為夜的眼疾有復原希望，抗拒是為逃避那手術失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