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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夜闌敗興(H)

    

第二十三章 夜闌敗興(H)



    隔日,夜闌丟了套男裝,解了半xue,要她更衣。

    「我沒別的衣服給你。你暫且穿穿吧。我這裡盡是兄弟,你著個男裝,也有好處。」

    星寧夕抓著衣服,怒視著他。

    夜闌一笑,轉過了身,道:「量你這般也逃不掉。你若敢挪個半步,這衣我便替你換了。」

    這兵營裡,著男裝自然好些,她雖著惱,也只得依言換裝。她方寬了本來的衣裳,夜闌問也沒問便轉過身來,她一急,顧不得衣序,披了件外衫,且將繫帶亂纏了纏。

    夜闌看著她,故意笑道:「怎麼穿成這般?」又點回了她xue道。

    他伸手滑過她柔膩的肩頸,替她抓正理了理衣衫。手又沿著她前胸滑至腰際,鬆了她亂纏的束帶,一探撫進她衣下身子,往後背流連。她柳腰纖纖,一襲身子柔滑,叫他撫著有些陷溺,那身衣讓他鬆了開,一片春光半遮半掩,他只消一扯,便能叫她裸了身子。她慌張驚怒,淚水汪汪,強撐著不敢出眶,一張臉楚楚可憐,叫他長衫下勃升了幾分慾望。他只想嚇嚇她,怕自己真失手,一笑,替她重新纏正了束帶,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她這身男裝只著了外袍,這般穿法,實比她一身嚴實的裙裳還撩人幾分。

    她別過眼不願瞧他,眼淚滴了下來。身上衣袍寬大,裹著夜闌淡淡地檀香,又一陣心如死灰。

    夜闌連日快馬帶她上了岱山南城,紮營在城外林地。她一張臉美艷絕倫,裝束不三不四,讓夜闌帶出了帳上馬,立時惹來不少耳語眼目。小兵不敢明瞧,位階高些的自要看個幾眼。夜闌對於女人並不吝惜,幾時輪他們帳裡銷魂也未可知。然這回夜闌一雙眼凶光掃盡營裡將士,將她看得極緊,急事便將她托給羽竹。雖說不碰她,連夜帳裡輕薄一番,也佔盡了便宜。

    特沒尊嚴的過了幾日。這晚,羽竹進了夜闌營帳,匯報當日戰況死傷。後又對著一大幅岱山南城地貌圖,商討進城後的對策。

    夜闌提了星寧夕來,解了半xue,安在案旁。

    她端著一副清冷神態,怒視夜闌。

    「想輕鬆點,就多說話,你要是就這麼一般瞪著,我便將你點回去。」

    他們又有問題問她,她雖恨極了夜闌,領教了幾回帳外男人yin笑,知夜闌擋著,實不敢惹他。又因洛青之故,這問題還是得答,只道:「說什麼。」

    夜闌以指敲了敲圖,道:「這岱山谷地,除了這明擺著的古道進去,還有什麼暗道沒有?」

    星寧夕冷道:「知道暗道做什麼?現下無需入岱山門。」

    夜闌看著她道:「果然有暗道。」

    羽竹解釋道:「星門主,先前兄弟守在道上,不時有敵方來攻駐村北林,他們未經由古道,忽然就出現,擺陣狠殺,我們措手不及,才會敗下來。」

    夜闌又道:「現在和那星支幻陣堵著,之後若破了陣進南城,立時要殺進去拿回駐村,圍林佈陣,工程支兄弟們進來,才住得下來。之前的問題,得先解決。」

    她本容易說話,想想,他們打這先鋒倒是艱辛,心裡不覺稍軟了些,地貌圖看著看著,有點恍神,眼底眉間染上幾分輕愁。

    夜闌瞧她神色,取過杯盞,斟了杯酒,遞在她桌上。道:「想什麼,喝吧。」

    她絕不該碰夜闌的酒,可是,她當真害怕前塵過往,馬蹄般踐踏她尚脆弱的心緒,她可不想在夜闌跟前失態。她並不知道,究柢是清醒時的岱山門清楚,還是醉了的岱山門清楚。在蘭臺大醉兩次,醒來雲淡風清,將醉時之事忘得乾淨,她覺得似乎很痛快。雖然,洛青後來把酒收了,她也並不曉得,自己是如何狼狽得哭沉在洛青懷裡。

    在夜闌這兒,食物飲水也用了幾天,雖是他第一回遞上酒,他們兩個都喝著,這酒,該沒問題吧。她想稍緩點愁,終還是拿過杯盞,仰頭喝了。

    夜闌這酒本是和羽竹喝著,見她發愁,才順手倒了一杯,別無用意,卻見她喝個酒也琢磨良多,淡淡一笑,道:「喝歸喝,你這暗道,究柢如何?」說著,又為她甄了一杯。

    她嘴裡兀自燒灼著,夜闌那酒,沒什麼問題,便是烈了些。她擱了杯子,手延地貌圖上溪谷,往岱山比劃,道:「木子河上游這些細支,西側林地下皆有暗道。」說著,又指了一處,道:「這是離駐村最近的河道口,知曉這些也就夠了。」

    夜闌道:「你不打算,為我們把暗道通通標出來?」

    她瞧著圖,搖了搖頭,緩緩喝著酒。道:「這些暗道,都設了人,佈了陣,告訴你也無用,守好就近的出口便行。」

    羽竹琢磨了圖,道:「方向確實沒錯,但我們若知道得清楚些,心裡也比較妥當。」

    星寧夕瞧著兩人,想逃避兩雙逼視的目光,又喝了杯酒。這暗道從前就連岱山門人也少有人知曉,這麼告訴他們倒底有無必要。說實話,這陣子幫著月盟,她深植心裡的岱山魂,不斷指控自己是名背叛者。畢竟岱山門威武屹立,靠得便是這些陣法與暗門,她身為上門主,懂得比尋常門人多些,卻將這些門內機密,都落了出去。她很掙扎。只是,和如今的岱山君主相較,卻又得幫著月盟方為正道。思來量去,仍是拿過筆,輕把幾道暗道一一點畫了。畫著,卻叫她愁緒又添了幾分。

    擱下筆,她依舊看著圖,兩眼有些無神,道:「那幾條道,曾用來攔我,樊姝親自佈下了石陣,安了機括,不知情的闖陣者,只有招毒等死的份。其實,你們,委實無需知道它在哪裡。」

    夜闌好奇道:「擋你。」想了想,天地兩門相鬥,也無甚稀奇。

    星寧夕並不再答,訕訕喝著酒,微發起愣來。

    羽竹見她標了暗道,仔細瞧了瞧,甚是滿意,便再問道:「門主,森門陣法你懂多少?」

    星寧夕回了回神,腦中試圖抓回羽竹飄渺的話聲,森門。在蘭臺時,他們已來信問過,提及除了一向習武的森支擺陣,還用上不習武道的工支男子。若給了森門陣法,讓他們直殺進去,豈不殘忍。

    她持過酒杯遮掩,喝乾了一杯,道:「我不懂。」

    夜闌神色淡漠,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太會說謊。為何不說。」

    她擱下酒杯,一臉憂傷,無奈道:「那些工支人不武。森門除了森支習武,其餘工支、醫支,都不該上陣就連星支本也不該。你們見過森門主了?」見羽竹搖了搖頭,她又道:「那麼,森支一般陣法不若地門陣複雜,該難不倒總長。至於核心陣式,各門主才知,我當真不懂。」

    夜闌疑道:「地門核心陣式你懂得並不少。」

    她遲疑半晌,淡淡道:「那是從前巖靖峰教了我一些。」

    夜闌微斂了眉,眼神深不可測。她雖不太令他放心,先前給出的地門陣確確實實,並無缺漏,亦無造假,幫了他們不少忙。難道,是因為洛青盯著她?他冷冷道:「你,還與巖靖峰有牽連。」

    「沒有。」星寧夕淡淡道。

    夜闌打量著她,靜靜再為她甄了一杯。她藏不太住心思,悲喜憂怒,一雙眼瞧得分明,講什麼都幾分真心,唯獨講起巖靖峰,便是這幅淡漠神色,那神色即便不再是情,也不是「沒有」二字可以打發。她越想顯得淡漠,越是心裡還很在意。

    羽竹還耐著性子勸著,道:「星支幻陣擋著,別說森支,就是工支人也難應付。你不講,就是損我們的人。你既與月盟立了盟。」

    夜闌舉手阻了他道:「她不想給,陣式用了危險。」

    提起立盟,洛青等人襲上她心頭,他們與岱山門為敵,為的卻是西疆。星寧夕心裡一痛,又送了杯酒,道:「讓我幫你們打星支,幻陣一破,拿了星支長,森支不是你們對手。」見杯子空了,她眉頭一皺,索性拿過桌上酒壺,為自己倒酒。

    她是忒愛喝酒,還是不大懂酒?夜闌笑道:「我這酒,沒人像你這般喝的。」的確,這酒夜闌羽竹淡淡嘗著,一杯至今還沒見底。她已經喝了好幾杯。

    她對酒所知不多,從前門內宴上,父親只准她喝清酒、果酒,一小只敬著,不過微醺幾分。蕭老那兒的酒溫潤陳香,順順喝著,頗慰人心。夜闌這處的酒,入口刺喉,香氣逸散極快,又沿舌灼燒入腹,如刀劃過的快意,彷彿開解了她滿心傷懷。她著迷的喝著,發了幾分酒意。那幅地貌圖卻兀自清晰得扎眼,她有些不悅,想再籠些醉意,好忘卻岱山揮之不去的人聲形影,又好搪塞眼前兩人對著她,問個不停。再醉上幾分,她便能解脫。於是,又送了杯酒入喉。

    羽竹楞著看她,心想這酒烈,似她這樣狂飲,很是傷身,想收掉酒壺。

    夜闌阻止他道:「她既然痛苦,讓她喝,免得她忘不了岱山門,反咬我們一口。」

    聞言,她蕭瑟一笑,從羽竹手上拿過酒壺,又倒了一杯,醉灑了點在桌上,迷迷糊糊地仰頭再喝。

    那酒後勁漸如浪堆上,又如霞暈上她雙頰,她有些不敵,但又幾分滿意,那幅地貌圖,總算是模糊了些,遠遠近近,恍恍惚惚。周身熱氣發散她一襲白棠花香,她斜支著臉,雙眸迷離,喃喃道:「你這裡只有酒好。」

    夜闌不語,只是饒富趣味地看著她。

    羽竹瞧她旖旎的醉態,又瞧瞧夜闌,有些擔心。看來,今晚能問的,也就這麼多了。他漫不經心捲起圖卷,又瞧了星寧夕一眼,她雖穿著夜闌的男着,一襲長髮柔柔披散著,便美得令人屏息,什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描摹得卻還清淡了些。他自打跟著夜闌,瞧過不少他帶入帳的女人,沒有一個似她這般嗯,他一介武人覺得,以殺敵時的驚心動魄形容,與她傾城之貌更般配些。

    他尚且瞧不開眼,何況夜闌。

    果然,夜闌一把將她抱起,朝他低沉落了聲:「你出去。」

    人放上了榻,他吻上她柔軟朱唇,又滑下她柔膩的頸,嗅食如狼。

    從前她讓星天漠守得牢當,如今卻也淪落。他還記得,初次在岱山門上見她,她雖跪在他身前,賠了那杯酒,紅著的眼底仍是一派倔降神態,現在,也只能從了他。

    她若有所覺,挪了挪,身子蹭著夜闌宛如朝他點了把火。他動作急了些,伸手寬解她那件外衫。

    她醉得沉,既無怒氣,亦不掙扎,僅垂閉著眼。羽竹尷尬地立在原處,心裡暗地叫苦,這次又該如何勸退夜闌。還兀自揣摩著,夜闌森冷餘光掃過他身,喝令道:「出去。」說著,扯下她繫帶,拂開衣襟,裸了她身子。

    羽竹素來正直,忙轉過身去,著急更甚,道:「夜闌,才說過不能動她。我們要她幫忙。」

    夜闌淡淡道:「她是誰的人馬,還說不準。」她雪乳柔白,盈握在他掌間軟如凝脂,誘得他身下慾望高起。他明明熟諳風月,光裸女體瞧過不少,見了她竟還有些著急忙亂。然她那處子之身,想不傷她,只能耐起性子。他俯身埋進她胸間,濡吮起她未經人事的粉嫩胸蕊,大手向下游移,在她腿間來回撫摩。

    她酒意發散,身子十足敏感,渾身熱燙,不覺閃躲他唇舌指尖頻頻的燒撩。他淺淺一笑,豈能容她閃避,他將她制得嚴緊,要她實實受著。她愈發難耐,秀眉微蹙,仰起頭嚶嚶輕喘。

    要論戲玩女人,他身經百戰,本是能手。

    羽竹立得心慌,見夜闌不肯罷手,只得再抬洛青,道:「堂主眼下就要到了,聽說在蘭臺堂主便萬分護她,如今明擺著人在我們這裡,受了委屈,堂主定要追究。她醒來,要是一劍抹了脖子,你如何交代?」

    夜闌見羽竹還固執杵在帳內,喋喋不休說著那些萬分惹厭的人事,心下一煩,道:「不過是個失依的女人,既沒娘家,我愛收便收,不會讓她抹了脖子。至於洛青,我不怕他追究。」

    其實夜闌說的也不錯,但羽竹究柢有些良心,她曾向他求援,他愧對不了她一雙眼。又她一派清冷性子,豈肯跟了夜闌。

    抬洛青無用,要澆滅他慾火,只好再試試長老:「即便她沒有娘家,即便你不信她,她與月盟立誓也是長老要求,她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忙,若不是她,這岱山一仗,即便打得下去,也要白白犧牲不少兄弟,走不少冤枉路,你若真打她主意,日後跟堂主明著要過來,堂主不會不肯。夜闌,你現在真不該動她。」

    這羽竹滔滔不絕早勸過他一回,那些話他並沒有忘,只是想拋諸腦後,一概不管,羽竹卻偏要他拋不了。他雖不屑跟洛青要人,戰事在即,他實有幾分顧忌忽合與他父親,亦不得不顧他騎下兄弟。

    看著眼下就要到手的女人,搖擺幾回,終於,還是偃兵息鼓,罷手起了身。他整了整衣,不忘點回星寧夕xue道,替她亂拉上了外衫,覆了一席被。

    一帳春意闌珊,急崖勒馬惹得他甚是不快,一張俊秀的臉沉得似要殺人,他閃過羽竹便往帳外走,冷聲道:「我今天待你帳裡,這兩筆,慢慢跟你算。」

    羽竹鬆了口氣,涼涼地跟了上去。且千萬莫再讓那星寧夕喝酒,他已搬盡了所有理由,夜闌要再起念,任誰來也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