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归道,我归我
道归道,我归我
赤弗俯首认错,滞涩的尿道终于又变得湿润,但冰麻感却有增无减。魔王低着头凑到女尊身边,突然一把抓住尊上的小腿拉开俯身压上去,奋力摆动着腰肢做出cao干的模样。只是还未接触到女尊肌肤的roubang便被狠狠冰了一下,鸿明捏着男人的魔角,对他屡教不改的行为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将一指长的冰锥堵进了马眼自然欺负不坏他,只是让赤弗长个教训。 冰笼把从会阴到guitou结结实实罩了起来,上了一层枷锁,让他摸不得碰不得。魔王把束缚自己的赤铁链抖得哗哗作响,打着哆嗦狠狠看着女尊。 心口不一。鸿明的手指捻过赤弗突立的乳尖,胸前突然的刺痛感让人抖了一抖,胸前乳粒被一根冰针穿过,轻微却持续的痛感留在赤弗乳首上。女尊收手,只是赤弗眨了个眼的功夫,她便消失了。 魔王恶狠狠拍碎了束住自己的赤铁链没有了鸿明的加持,要挣脱它们再容易不过,但她在,一粒尘也能困住自己。 黎明前的魔城,只听得王愤怒摔碎什么东西的声音。 黎明前的人间集市,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出来做买卖。不远处走来一个健壮的汉子,还拉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大约七八岁。小姑娘生得灵气,但一双眼却是瞻视漠漠,眼珠子都不曾转一下,原来是个盲丫头。 汉子拽着小姑娘到了集市头上,左右看了看,走到个没人的地方才低头对认真听声的小姑娘道:这儿热闹吧? 热闹。丫头说,她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听见,叫卖声、人语声、鸡狗鸣吠声,她都听得见。 哎呦汉子突然一捂肚子,作势呻吟了一声,我肚子难受,先去上个茅房,你在这里等我啊。他说完,也不管丫头,一溜烟离开了。 丫头四处摸了摸,往前找了个树桩子坐下,既不哭也不闹,坐在树桩上静静听着周围的响动。她坐的那棵树桩刚好李一棵高树不远处,小姑娘穿着半旧不新的麻衣,颇为淡定。 从日出到日落,她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执着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夜色四合,小姑娘还坐在树桩上,听着周围的响动。漆黑的夜色里亮出两点萤绿,原本一动不动的盲童突然站起了身,摸索着碰到女尊在的树干。 她灵巧地攀上了树,动作迅捷得像是只小猴子,又继续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半晌,丫头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有人在那里吗? 高树上的人轻轻一挑眉她隐匿气息时,莫说是个丫头,就连赤弗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鸿明在这树上很久了,她向来是喜欢观察世间的,遇到有趣的人便会多看几眼,只是千年来遇见的有趣的人实在太少,一只手便能数过来,这些有趣的人里,多得是不能与天地齐活的,趣味又少了几分,到现在为止,还留在这天地里的,赤弗算一个、会下棋的小妖算一个、雪里仰天参道的小道士算一个,再就是人间的这个小皇帝了凡人的生命对鸿明来说,确实像是朝生暮死。女尊坐在树枝最细处,看着这个不哭不闹的小姑娘,不知说她是心智早熟,还是该说她天真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尊陪着丫头从日出看到日落,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过来打听丫头的消息,发现是个盲孩,悻悻作罢,现在盲女居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让人忍不住提起兴趣。 嗯,她应了一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愣了一下,凭着声音判断了说话人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起来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鸿明饶有兴致地看着盲女,想知道这个不同。 别人是被风挡住,而风挡不住你,还在经过你的时候,变大了。盲女坐在树上,感受着风来的方向。 鸿明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立在枝头看着小姑娘侧耳听风声:风里有什么? 有世界,盲女虽然看不到,却依旧准确地找出了女尊的方向,我虽然看不到,但是用听,我也不比别人差。 但若是少了一种方式,会不会觉得有缺憾?鸿明看着盲女仰起脸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多问了几句。 丫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听人说,女子生来就是浮萍,而浮萍也可对抗狂风,没什么可遗憾的。 她刚说完,就听到了抚掌大笑的声音,鸿明笑着拉起她来端详:你叫什么名字? 盲女被她扶起来,只感觉被风吹得发冷的手传过一阵暖意,心中一惊,以为自己遇上了仙人,却还是回答:小女名简简。 简简,好名字,鸿明替她幻化了身厚些的衣服,带丫头站在树枝上,一阵风吹来,吹动她们脚下纤细的树枝,也吹起远处的桂花,女尊眺望远处圆月,扶住了简简,害怕吗? 简简摇头,扶着女尊的手望向她,虽然那双眼什么也看不到,依旧倒映出鸿明的身形:不怕,倒是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她总疑心自己是见到了仙人,才有这般好运。 不必记得我,我也没有名字,女尊弯眸,握住盲女的手,小姑娘的手上有着不合年龄的新旧伤疤,手背还有未愈合的绽裂的粉rou,似乎是吃了不少苦,她看着伤疤,又开口,那你想听得更远些吗? 嗯!盲女用力点头。 天地是万物之总名,若要听得远、看得远,则要循天地大变化,无待方可常通。浩然大宁,天地万物各当其分,同于自得,则无是无非。懂得齐万物,万物顺性任你,才是怡然自得。她站在天地间,扶着人间的盲女,月华落满身,轻嗅着远处的桂花香。鸿明与日月同生,她便是这世界本身,女尊站在枝头上,眺望远方,撩了一把简简的黑发: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她的声音清晰且有力,一字一句,落进简简心头。 不知是哪里传来了一阵饭食香气,身旁的简简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走,我们去吃东西吧。鸿明拉着简简,御风而去,又落在河边游舫上。盲女看不见,只能听风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融进了风里,不像鸟也不像柳絮,她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现在是蟹肥时节,鸿明接过姜醋,给简简装了团脐尖脐的蟹各两只,又把剥了一篮子的黄递给她。简简在家里从未吃过这种东西,加上眼盲,也没有机会吃,尝了一口就红了眼圈,哽咽着跪在鸿明面前:您大恩大德,我该如何回报。 鸿明把她扶起来,手指轻轻碰上简简的眼圈,一瞬间盲女眼前似乎浮现了昆仑的大雪、大泽的云气以及雨水的滴答,女尊笑了一声:不必回报我,也不必记得我,做浮萍对抗狂风,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这便足够有意思。 彼时的简简还不了解,有意思意味着什么,而在天界九千九百九十九重宫的银发男子,看着雪花纷飞的明镜里鸿明的身影,则是轻轻叹了口气:于您而言,吾也只是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