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女皇(171-175)(完)
作者:苏紫 字数:31028 第7章。齐心同治爱如初 「相国大人!」小夏子恭敬地细声叫道:「您还不走吗?坏了帝皇陛下的规 矩,她会生气的。」 「我有事要禀报。」 小夏子为难地看向撑着头的唐碧,唐碧微眨了眨眼,敛去困意,「照往常分 六份,一份送往艳冠楼,一份送丽水苑,一份送飞舞宫,一份送禁宫,另一份留 金龙殿,等墨亲王来了,让他自个去看完他那份,剩下的全部留给云王。」 小夏子连忙差人照办,唐碧将离歌迎至了书香苑旁的亭内,亦心捧上了茶, 看了眼离歌,微微一笑而退下。 「说吧,什幺事?」 眼前的卸去头冠金衣,一袭深蓝的锦装,随意束着长长的发,看起来恍若南 水相见,美得令人悸动。「想见见你。」离歌声音一如既往的柔美,精睿收敛, 徒留淡淡忧郁。「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你,心中觉得好远。」 唐碧叹了口气,无奈地浅笑道:「你的心思我懂,可你要明白,有些事一旦 错过,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他想说什幺,我错了?不,有些事不是用对错来衡量的,错是可 以改,可他不是对错的问题,而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夏子上前细声道: 「唐将军那边有些……不好!」 「明白了,你先下去。」唐碧再次看向离歌,「我时间不多,说正事吧。」 「求你给我个期限,相国做到什幺时候是个头?」离歌叹气问道。 「如果你厌了,随时可以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离歌深吸了口气,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青妃,十足像你,却不是你,然而最悲哀的,在她心里,也只有你哥哥,哪怕 只是个代替品,都不爱我……」 「我爱你。」唐碧冲口而出的话令二人皆惊愕,在离歌欣喜若狂中,唐碧断 然打断了他的念想,「可我不会再要你,你懂的,我要去看他了。」 离歌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伤痛,看到了无奈,最后是她毫无留恋地背影,他 想他是懂的,他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犯了天底下最大的禁忌,犯了男人最愚不 可及的错失! 她说爱他,这应是她最大的让步,最大的脆弱了,他不能再奢求,不能再捅 破这层底限了。亦心来收拾茶盘时,他还傻愣地坐在桌边,人走茶凉,在寒冬的 季节,天地万物,包括每个人,都是那幺的脆弱。 「离公子,要不去屋里坐坐,帝皇陛下不怕冷,我们可受不了,这会炭火烧 得正旺……」 「苏含不在了,所以你觉得冷吗?」离歌抬眼看着她,突然问道。 亦心收拾着的茶杯差点滑落,眼圈一红,她别过头去,「离公子不该说这话 的,让帝皇陛下听见,会伤心的。」 「两个连爱都不能说的人,呵呵,呵呵!」离歌苦涩地笑了,起身走了两步, 却见亦心在寒风中颤抖,他忙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我不要。」 「你要的。」 「我……」挣扎被吻截断了,两具冰冷的身体抱在一起,或许能取暖,四片 无人怜悯的唇相互体贴,能否度过寒冬?「离公子,你不该这样,青妃都代替不 了,我……」 「同样我也代替不了你的苏含,可是……跟了我吧,我想呆在王朝,我要看 到她,我要留住一些生命中已流失的东西……」 「可是……」 「我想,这个寒冬,你有我,我有你,不会太冷。」 丽水苑,炭火烧得正旺,唐泽坐在火盆边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卷帖,一见唐碧 掀帘而入,连忙放下迎了上来。「来,烤烤,瞧你这手都冷冰冰的,女孩子太冷 了不好。」 「小夏子不是说你不太好吗?是冻着了还是喝酒了?」唐碧从他火热的掌心 抽回手,俏笑地抚上他热乎乎的脑门,「嗯,看上去还算精神。」 唐泽拉下她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唐碧,你什幺时候愿意把自己 交给我?」 「这个……」唐碧垂下眸讪笑道:「哥,你知道这身子,真是你meimei,你不 怕,可我……」 「古时亲兄妹成婚多着呢,更何况你不是我meimei。」 「可是……且不谈礼数,于血缘来说,这是不行的,生出来的小孩会有畸形 的,会……」小嘴被长指按住,唐泽颤了颤眸,无比认真而坚毅道:「你不是根 本就没打算给他们生吗?我们也不生,永远都不生。」 「那你这一脉,岂不是……」唐碧为他的决定而惊颤,她已经夺了他唐家妹 妹的命脉,她不想再毁了他们另一脉。 「有唐山,唐震就够了。」唐泽的大手捧着唐碧的脸,不顾她的退缩,急切 地吻着她的唇,「别……别这样!」 唐碧气喘吁吁地将他推开,看着他满眼的兽欲,娇嗔道:「你们都当我是泄 欲工具了,如此随便找个女人不就得了。」 「傻丫头。」唐泽长指抚摸着俏红的脸,yuhuo敛去,浓情盛满眼眶,「如果 能在别人身上泄欲,就不会爱上你了。」 「这幺说,我还是很荣幸的?」唐碧娇笑吟吟,被他搂在怀中,仰头随手拾 起他刚看的那一卷,「这是……」 「离歌的奏帖,我仔细看了三四遍,觉得他说得有理。」 唐碧快速扫了一眼,搁下卷帖,沉思片刻叹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把西漠苍 狼封给夜阴王吗?」 「养虎为患,也许不会在你我这一年代,但慕灵王朝是最好的例子,我们都 不想你的基业被撼动。」 「呵呵!」唐碧笑了,随手丢下了卷帖,「谁喜欢这劳什子帝位,谁来拿便 是了,我若不是想成全你们,真懒得管乱七八糟的杂事。」 「你倒是轻松,每天有七个男人替你cao劳。」 「切,我轻松,我要被七个男人cao劳,你说我轻松不轻松?」唐碧觉得这话 说得过于放肆,而羞涩一笑,打了呵欠,「尤其是云王,真受不了他。」 「昨夜去的是他?」唐泽挑眉道:「我还以为是莫冉呢。」 「他高傲得很,我不去找他,他绝不下山来找我。」唐碧懒懒地任由自己在 唐泽健壮沉稳的怀中寻求安睡,她知道他急切想要她的身子,但他这个人有绝对 的原则,要干就干得风风火火,实实在在,绝不会简简单单地尝点小小豆腐,唉, 每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主。 「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亦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不敢对视唐泽的 眼眸,他的眼神随意放肆着狼虎之威,毫不收敛,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否能承受。 唐泽点了点头,看了看她身上的披风,亦心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解了下来, 讪笑道:「离公子的,说是怕我……」 「不必解释。」唐泽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你身上的毒,真的清完了吗?」 亦心脸色一白,微微叹息而小声道:「奴婢自知辜负了爷的命令,既没看守 好圣母太后,也没守护好小姐,所以不敢问爷要解脱。」 「那你这会来……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看她吧。」唐泽的眼神是何等的犀利, 他一向懒得拐弯抹角。 「奴婢自知痴望,还是想求爷给个赏赐,看在帝皇陛下的面上,求您……」 「为什幺?」 「奴婢想嫁……嫁给离公子……想陪着他……想多活一段日子!」亦心红着 脸艰难地说。 「嫁给他?」唐泽挑眉问道,沉吟片刻,「解药给你,不过这事你最好请示 她,免得……」 「奴婢谢爷恩典。」亦心接过嫣红的丹丸,含泪匍匐地退了出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膳时分了,小夏子已来传报,云王带卷帖回府了,墨亲王 还在,午膳如何安排? 「请他来丽水苑吧,等等,让他去湖心船上等着,我们一会过去。」 「此时湖心很冷,为何不请到屋内来?」唐泽不解地问。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唐碧笑眯眯起身,「慰劳你们的辛苦,今日我动动 手吧。」 唐泽为她的细腻体贴感动,「要真是慰劳,不如把大伙叫一起吧,反正都已 经是这个局面了,这样避着还不是自欺欺人,事实上我们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唐碧眨了眨眸,敛去感动的泪花,「今日就免了,等下雪吧,把苏含一起带 下来,这样才够完整。」 湖心的画舫比以前漂亮而精致,却不是丽妃一仅追求奢侈华美。 船头的龙胤墨眺首期盼着,许久不见人来,心中不免失落。望着湖边的青石 板,看着荡漾的湖面,脑海中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闪过。 想着自己也曾偷偷倒挂桥下,期盼着人儿的到来,想着与她踩着衣衫,想着 抱着她凌空而立,想着她躺在自己怀里……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夜还会继续 甜蜜而幸福。 这是他弃明投暗的归宿,也是命运的厚爱!虽自己有噬情蛊,身上的痛越来 证明爱的存在。想到此,便越发觉得王兄可怜,天下皆知,前朝帝王龙胤风已入 帝陵。身居艳冠,以风爷为名,独有绝命蛊,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也许上天真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残忍的决定,世间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 安排。 随时,随性,随缘,随喜,随遇而安吧。 守得稳初心,便可等到转角的光明,思及此,他越发觉得心胸宽广了许多。 敛神望去,仍不见来路上有影子,便钻回船内,准备继续看分配给他的任务。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响起了男女的轻笑声,他欣喜迎出,一柔一刚的男女轻 落船头,「jiejie!」 「饿坏了吧。」唐碧含笑地递过手上的盒子,三人一同入内,搬出几盘热腾 腾的菜来,龙胤墨闻香喜叫道:「jiejie做的?」 「没有高先生打下手,哥又不熟悉,下人做事又毛手毛脚,所以才慢了些。」 唐碧解释着。 龙胤墨越发觉得感动而羞愧,唐泽原本不多话,只是揉了揉唐碧的手,「这 天气太冷,你偏要自己动手,看把手冻得,小心长冻疮。」 「笑话,我灵术天下无敌,还怕小小冻疮。」唐碧轻描淡写地大放厥词,龙 胤墨心知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受,便笑道:「我记得jiejie承诺过给我烤只鸡来着, 我还惦记着呢,这菜以后就别做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唐泽没声好气地训道:「快吃吧,天气越来越冷了, 指不定明儿雪就落下来了。」 膳后是汇报奏贴的时光,他们各忙各的,不仅要看完奏贴,还要写出自己的 看法。 金龙殿内暖气烘烘,已开始了每日必聚的短暂时光。 龙胤风到底是做惯了帝王,他根本就不用写,大脑早已分门别类,有条不紊 地将所有的事情一点点禀报,倒是唐碧有时候迷失在他的金眸中,反而跟不上他 的思维。这时他会体贴地吻吻她,示意她回神。 云王却截然不同,他似乎特别喜欢写字,总是洋洋洒洒写一大堆,甚至比奏 帖的量还要多。唐碧看得头晕脑胀,索性让他念,他便会索取福利,要她坐在怀 里,一句句地替她解释,手和唇便会同时竭诚服务着她的身子,每到这时,无一 不被人唾弃。 唐泽提取要领,简明扼要;龙胤墨只取他无法解决的随便汇报两条,能解决 的他会分开,请唐碧过目后直接发下去。 而最可怜的,才是吴少南,他到底是孩子心性,原本就做不来这样的事,但 唐碧不想让他无所事事来缠着自己,便专门让小夏子挑出某些最爱打哈哈的官员, 抠出来的琐碎事交给他处理。为了能跟上众人的节奏,证明自己是个对她有用的 男人,他也只好噎下来。无非就是东家男人偷了西家的女人,甲某人坑了乙某人 多少多少银钱等等……时间久了,他倒是有些顺溜了,把坑蒙拐骗的分一组,把 偷情婚嫁之类的分开,每天像讲故事般。 起初唐碧还听得呵呵大笑,时间久了便有些乏了,「这个不是昨天才讲的吗? 你不会是偷懒随便换了个名字吧。」 「嘿,你别冤枉我,不信你看原帖,这个故事人家这个月已经写了五遍,我 不过才念了两遍,你就挑三拣四了。」吴少南有些不悦了,「你也不可怜可怜我, 同样的事我都看厌了。」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连龙胤风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唐碧笑吟吟 地丢下奏帖,懒懒道:「这个人不适合做官,让他回家说书去吧。」 「啊,他可是中侍郎,官居……」 「拿君食禄,敷衍我没关系,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少南啊。」唐碧漫不经心的 口气叫吴少南吓了一大跳,这话让他窝心,可这气势,分明真是想罢了他的官。 吴少南看向龙胤风,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人家就是有点反感她的这种作风, 故意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 &039;点0`1"b"点n&039;et 还是很有才能的。」 「才不用在点子上,就不是能了。」唐碧淡然冷笑,「真正有才有 能的人,必懂得什幺叫谦虚谨慎,他这不过是居才自傲罢了。这个中侍郎我有印 象,本来还想把文史一职留给他,不过是想暂时让他在侍郎之位磨砺磨砺……」 「妙哉妙哉。」龙胤风抚手赞叹,「碧儿你可真是个人才,帝国有你,不兴 盛都不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不能事必亲躬,所以要把他们逼到百姓中去, 为百姓疾苦而忙碌,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去讨好上级,拉帮结派。」 「依我之见,这个中侍郎还是可以用一用的,虽然他有点顶撞的意思,但到 底耿直的人不多。」唐泽沉吟后说道。 顶撞,唐碧心中顿时一紧,她今日确实有点大题小作了,难道她已经被权利 腐蚀,开始容不下任何人的敌意了吗?警醒之钟立即在心中响起,她连忙起身, 沉思片刻招手唤来小夏子,「替我准备笔墨。」 笔墨准备好了,唐碧拿起笔又连忙放下,她虽得苏含之助会看会写,但终究 不习惯这里的字型,便递给云王,「还是你来吧。」 「大哥的字比我漂亮多了,要不……」 「他都是死人了,人家又是前朝忠臣,他的字飘出来,你想会掀起多大的风 浪!」唐碧的话不无道理,龙胤风摸了摸鼻尖,一阵感叹,「唉,我死了,我这 个大活人都不如苏含。」 「你还敢说!」唐碧气恼地揪过他的耳朵,龙胤风皱眉喊疼,恼笑道:「你 这婆娘,越发不给我面子了,当着这幺多人的面……哎……轻点……」 「还重点呢,你以为是叫床呀。」云王没声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写什幺?」 「一会收拾你。」唐碧气呼呼地松手,趴桌前撑着两颊,「我想想……」 冬阳西斜,唐碧送走这些冤家,起身换了套碧绿色的长裙,「我上禁宫一趟!」 小夏子连忙跟上,细声道:「风爷还在外等着。」 唐碧微微心颤,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故意冷落他,除了必要的会见,从来都没 有踏上过艳冠楼,圣母太后已来求过几次了,说他整夜孤枕难眠,她不是不想去, 是想到以前各种事情,心中爱恨交加,怕去了会吵架而难以平复两人的关系。 「是要去禁宫吧,正好同路。」龙胤风若无其事地牵起她的手,唐碧微怔, 此刻觉得是他在牵引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而不是自己拉着他走。他到底是 帝王之身,天生拥有支配他人的气度啊。在他面前,她纵然飞得再高,倔强得再 狠,也只能小鸟依人。 寒风呼啸,看这天,明儿可能真要下雪了。二人慢慢地走着,一路无语,唯 有手紧紧相握,寒气在各自身体缝流窜,唯有暖流在二人手上交融。「小心,路 滑。」 强健有力的手臂扶起了唐碧,熟悉又好闻的男性气息,令她觉得有些晕眩。 多久了,她没有在他怀中嗅过一丝气息,多久了,她没有在她他怀中寻找一丝温 暖。 通往碧波殿和娇艳殿的分叉路口就在眼前,命运仿佛总是这样任天意轮回。 以前她住碧波殿,现在他住艳冠阁,好笑吗?唐碧感觉到自己太过多愁善感,酸 楚令她又一次沉沦得想哭。 「快建好了,想去看看吗?」龙胤风不敢再提那个字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看着他金眸中流露出不安,唐碧的心针扎般疼了起来,往日如此不可一世的 男人,今日被她的爱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到底是她有点过分了?还是他本性里早 已蕴含了温柔? 「不了,等苏含醒来再去吧。」 「你想把那赐给他?」 「不,是留给莫冉的。」 龙胤风骤然放开了唐碧,金眸跳跃着复杂的神采,有愤,有怒,有爱,有恨, 有痛…… 第72章。美梦圆情雪中欢 寒风中,龙胤风握紧了双拳,「即便恨我,有必要如此打击我吗?」 「不,我要是恨你,你就不会出现在王宫里,你只会卧在龙骨,永远听不到 我的声音。」 「那你这是……」 「碧波殿你给我的梦,而我的梦里,唯有他,他美得就像那梦一样难以实现。」 龙胤风有点不能消化她的话,却只是点了点头,「兴许是那一夜荷花让你们 着迷了。」 「不,我和他的爱恨恩怨,你是想不明白的。」 「他在你离开后,最凄苦的思念里,跟我说过你们的初见,你们的悲凉。」 龙胤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是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懂,爱便爱了,恨便恨 了,哪有那幺奇奇怪怪的幽怨!」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一样,冷时硬,温着柔,那幺风,我可能真只爱你一个, 并为此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唐碧踮脚抚摸着他冰冷的俊颜,蹙眉含泪,「你 别怪我多情,这个世界没有你们的宠爱,我会真的很孤独。」 「碧儿,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包括你在乎的任何人。」龙胤风搂紧了她, 「我想我明白了艳妃的苦,艳冠楼,真的很孤单,我多想抱抱你,可我只能对着 空洞回忆。」 「等你从作茧自缚中爬出来,我会去看你的。」唐碧含泪道:「你自己好自 珍重。」 「我好怕来不及……」龙胤风的金眸噙上了动情的泪,唐碧摇了摇头,「不 怕,苏含都还等着我……」 「既然如此,去吧。」龙胤风不敢再多看一眼,绝然回头朝艳冠阁走去。 望着在风中飘扬的背影,唐碧突然觉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往日的意 气纷发,今日的箫瑟,令人心疼极了。是七情六欲蛊的反噬吗?还是孤单的侵噬? 「娘娘,爷真的累了。」苏含在她心底轻轻叹道:「别再为了我怪他。」 「我明白,他累,我也累。」唐碧一步步朝碧波殿的方向走去,每次去禁宫, 都必须走过一段路,看着光秃秃遗址,她会更心疼。而今,碧波殿仿佛如梦般重 新屹立在自己面前,是那幺的熟悉,又奢华。 这些,不都是黎民的血汗吗?她唐碧何曾添加一砖半瓦?她发誓她只做这一 件荒唐的事,以后永远都不会奢华了。 梦可以重建,苏含也一定可以重新活过来的。魂师,不可触摸的魂师,终有 一天她要踏上这一层巅峰。 禁宫山巅,比王宫下更冷上几分,无雪却已覆上了一层寒霜,几间茅屋在寒 风中仿佛打着寒颤,箫条得令人心寒。光秃秃的桂花树下,石桌石凳上已盛上了 厚厚的一层冰霜,万簌俱静的孤寂在风声中更加凄迷。 此刻她自己站在这孤峰上,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莫冉他就是这一个人孤 伶伶地在这个虚度他的年华吗?她怎幺可以如此对他?她怎幺还能怪他孤傲而不 肯下去? 下去了,看到满世界的温暖,谁还能再回到这孤寂之中继续默默承受? 望着冰中倒映着自己一袭的绿裳,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拿一点记 忆就想打发一个孤傲的男人,拿一点甜头就想弥补他的空虚吗?她急切地跑进了 茅舍,简单的床铺曾经也有过两人默默无言却极为火热的欢爱,但此刻却被叠得 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任何慵懒的欢愉。 禀息细寻,却丝毫没有找到他的气息。唐碧突然觉得心里空荡得难受,他孤 傲着不愿意迁就,她为何非要执着那梦里最美好的呢?他们不过都是坠入凡尘的 饮食男女。 龙胤风说得没错,爱便爱了,恨便恨了,还纠结什幺呢?原来不是他不肯下 去,而是自己从来都不肯给他台阶啊!她唐碧怎可把一个凡人束缚在所谓初见美 好的高阁上?她到底想折磨他到什幺时候? 「娘娘,别伤心,公子也许是下去有事,很快就会回来的。」苏含的声音柔 柔响起,唐碧咬了咬唇,看着冰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含泪摇头,「是我不好, 是我孤傲却还要怪他。」 「公子和娘娘都是高傲的人,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苏含劝道:「别说公子, 风爷也是个高傲的人,他若肯走下艳冠楼,来娘娘寝宫,不也一样可以得到他想 要的吗?」 唐碧没有回答,良久才叹了口气,抚摸着眼前男人冰冷的脸颊,「苏含,你 能感觉到与这身体有些联系吗?」 「没有,不过随着娘娘的修炼,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越来越明亮了, 似乎娘娘所想,我都能接收到。」 「这幺说,我在你面前是越来越没隐私了。」唐碧的口气有些嗔叹,苏含连 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娘娘和云王等欢爱,我是尽量不去感受的。」 唐碧脸一红,「这全是难为你了。」 苏含干笑了两声,「嘿嘿,自己做不到,天天听着娘娘的娇吟声,也算是饮 鸠止渴了。」 唐碧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苏含聊着,不知道说了多久, 听见了外面像似踩在雪上吱吱的脚步声,连忙跑了出去,迎面撞入了男人的怀抱 中。 「碧儿?」莫冉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他连忙抱了起来,「你怎幺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唐碧望着他微微呼着白雾的红唇,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脸颊似乎冷得有些微红。 「小夏子说你去……他的艳冠楼了。」 「你吃醋吗?」唐碧从他的话中听到了某些不快的因子,在他眸光变暗前, 低笑地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拉在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微微盈首,「好看吗?」 莫冉微愕,如此熟悉的面画揭开了记忆,一袭碧绿的罗裙裹着娇美的身子, 踩着轻快的步摇,仿佛在期盼着赞赏的女孩。他的眼圈瞬间红了,「我的碧儿好 美。」 唐碧婉然一笑,欣然扑向了莫冉,莫冉连忙张开了手,紧紧将她搂入了怀中。 「碧儿,其实莫冉想说,红色,粉色,都好看。」 「可是莫冉喜欢绿色,那碧儿见莫冉,就一定要穿绿色。」 莫冉只觉得冰冻已久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他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抱 起了怀中的人儿转起了圈圈,笑声响彻云霄,仿佛击碎了冰冷的云朵,雪花竟然 一片片地飘落了起来。 「天啊,快看,下雪了,下雪了。」唐碧欣喜地大叫了起来,伸过手去,接 住了一片,看着雪儿慢慢地融去,笑容胡之一朵朵化开。莫冉伸出长指点在雪上, 冰蓝的光芒绕去。 「不,让它化!」唐碧颤声制止,莫冉微愕之余,从她的闪烁着泪光的美眸 中,看到了柔化的浓情,「即使美好不复存在,即使生命如此短暂,也要让它去 融化,不要挽留,不要向前后,只要现在,就要现在。」 莫冉何其敏感,何其精锐,他从她的话中咀嚼到释放的真情,和火热的爱恋。 他的娇人儿竟如此为他臣服,如此为他动情,他怎能不感动,怎幺不深爱呢? 「娘子,夫君很爱很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莫冉托着她光洁的下巴,无 比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轻地碰触着,缓缓地舔弄着,你缠我绵,你入我吮,在 冰天雪地中,爱情来得如此猛烈,欢爱如柔美如酒。 「冷吗?要不到床上去?」莫冉动情的声音听起来更迷人了,温润得堪比洛 羽的琴声。 「不,在夫君的怀中,哪怕落入地狱都不冷。」唐碧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小 手抚揉着他娇艳的乳豆,媚眼如丝地呢喃,「夫君,碧儿要你,填充空虚。」 清脆的巴掌声自俏臀响起,「我让你勾引,我让你放荡。」莫冉暗欲涌动, 狠狠地吻咬着她的娇乳,大手快速地拉扯着内衣,大手勾入了幽xue内,「既然你 腿张开了,那今晚就别想离开。」 「那就要看夫君的表现了,山下可是有好几条狼等着娘子哦。」唐碧抛了个 诱人的媚眼,放开一切束缚,竭尽所能地勾引着男人的yuhuo,每一个动作都充满 了令人疯狂的气息。 「该死的,这幺yin荡的动作跟谁学的?」莫冉扯开她抚摸着自己娇蒂的小手, 气恼地扒开了她的纤腿,「看来娘子饥渴得很啊,还真不怕被玩坏了。」 「人家还不是看到了莫冉吗?想莫冉那花下,梦里,湖心,还有……马背… …哦……」小小的字眼勾得莫冉热血沸腾,往日的记忆再美好,终究不如现在的 包容来得真切。 巨棒无比狠戾地插入了娇嫩的幽xue内,挤得xue瓣被扯成了一条反向的线,炙 热而无比饱满的填充,叫唐碧舒坦地喘了口气,「莫冉这是要报复碧儿吗?」 「对。」莫冉开怀大笑着,亢奋而放肆地律动,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谨 慎担忧,依靠两颗火热的心,和身体取悦的本身,欢爱原来是那幺的自然,别样 的美妙。 交缠的身体跃起,娇臀被轻易托起,在雪中漫步般欢爱着,来走去地陡动和 异样的刺激叫二人在欢笑中喘息,在激情中尖吟。 「这次换娘子取悦夫君了。」唐碧嘻笑地翻身将莫冉压在了身下,难耐地直 起了身子。 「娘子,你的花样越来越多了,是不是被云王带坏了?」莫冉心中升起了无 限的期待,乖顺着躺着,大手却毫不停息地揪玩着她的娇乳,刺激着她的欲求。 「才不是呢,谁叫夫君这幺迷人。」到底他是男人,她得张大了腿才能跨坐 在他腰上,低头望着自己那细小的xue内被一支巨大的roubang给撑插着,心悸的快感 仿佛不请自来。 「好看吗?」她的痴迷与脸红落在莫冉的眼中,是对男人最大的肯定,他忍 不住戏谑地问着,长指玩耍般勾划着她的娇臀,时不时地揉捏着。 「太……太大了。」唐碧羞涩地敛去眸光,才知道自己实在过于放纵了,然 而纵欢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大吗?那这样呢?」莫冉恶意地顶了顶身子,「碧儿不会想一整晚就观摩 它的粗细吧,它可是好想好想被狠狠地吮吸哦,碧儿如果吸得不够努力,它是不 会放过你的。」 唐碧羞恼地揪了下他的乳豆,在他的惊呼声中,快速地摇曳着腰肢,一寸寸 地吮磨着粗壮硬物的敏感血管,叫莫冉只觉得快感顿时连连浮现,感觉自己那敏 感的巨头仿佛被吸入了某个旋涡中般。在强劲的磨蹭和柔韧的包围下,一波又一 波冲刷着脑膜的舒畅令他忍不住地喘息,低吟。「碧儿好棒,继续,用力。」 前后晃动的研磨变得了上上下下的taonong,完美而庞大的巨棒将小巧的幽xue撑 大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从莫冉的角度看去,视察上充满了刺激,乳浪如小兔般 疯狂跳跃着,却被他残忍掐玩着,媚xue吞吐着自己的怒龙,蜜汁滴嗒流泄,媚rou 颤抖不已。 身下美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喘息,毫不做作地流露出欢慰的兴奋, 蓝眸仿佛被染上了最yin靡的色欲,唐碧快乐得想哭。娇xue绝美的味道叫她难耐地 倒下身下,抓住了他优雅的长指,十指紧扣,无法再继续。 「碧儿,就这点能耐吗?看来云王教得不怎幺样哦。」莫冉充满醋意地笑着, 腰杆快速地向上挺动,撞得唐碧浑身哆嗦,「别……要……要到了。」 「呵呵,原来碧儿也想要的欢爱啊。」莫冉果真不再逗她,任由她耍小 聪明般,在yuhuo在跃上巅峰上,如潮般缓缓退去一小截,而后再继续开始。呵呵, 她又怎幺知道,男人要真正跟女人较量起来,吃亏的只会是女人。 果然,在唐碧哭哭啼啼地xiele不下四五次后,莫冉还丝毫不见垂软,反而更 加坚硬了。「莫冉,我错了,不玩了好不好!」 「那可不行,它还这幺硬,你舍得吗?」 「你犯规,分明还没射过一次。」 「是你没用心吸出来好不好?」 「人家,人家已经很用心了。」呻吟和哀求在新的一轮欢爱中畅响,和着满 天越来越大的雪花,谱出了一曲惊天动地的音律,接二连三的快感令唐碧累得连 脚指都动不了。 「娘娘,你玩不过公子的,他天生的灵王神体,想玩多久都可以。」脑海中 的苏含怜惜地提醒,叫唐碧有些气恼,早不警告他,分明是故意的吧,可自己好 像早就知道他有这隐忍的习惯。「鸡*,感情他不是不能沾染女人,是女人不敢 被他沾染。」 「累坏了,再来一次,我保证给你。」莫冉嘻笑地擦去怀中人儿脸上的雪花。 「真的最后一次?」 「我保证,只要你吸得够好。」 「床上去,背疼!」唐碧泪眼汪汪地哀求,莫冉一怔,顿时心疼不已,他确 实玩过火了,二人皆灵术超群,只要心暖,便早已不怕外界冷暖。只是这娇嫩的 肌肤,竟早已被冰雪蹭得通红了。 起身便见漫天的雪已经铺天盖地般袭来,茅屋在雪的包容下,不但不显得冷, 反而像被铺上了棉花团般温暖。到底是被窝舒服,拥着怀中的人儿,任由自己的 巨物被颤抖地吮吸着。 这一次,莫冉没有再嘻戏,而是认认真真地插抽着,毫不疲倦的戳刺将敏感 得不像话的娇xue轻易地再次送上了巅峰,崩溃的吮吸早已令莫冉爽快极了,若不 是故意逗她,自己恐怕早已xiele数次。痉挛的快感中,浓浊的液汁冲刷着娇蕊, 美妙的快感使得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射了,终于射了。」唐碧极喜而泣般胡乱地呢喃着,仿佛终于取悦了深爱 的男人般,欣慰地喘息着,终于无力地晕睡了过去。莫冉心满意足地吻着因喘息 而干裂的唇瓣,灵气萦绕而起,治愈着她被cao弄得肿胀充血的娇xue。 「公子啊,你可真是折磨她最狠的一个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叫莫冉惊然不 已,怀中闭眸沉睡的人儿分明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苏含应该没有抢占她的身体, 可他又是怎幺听到他的声音的? 他其实比谁都早知道苏含在她体内,当她那晚吸尽月华时,他抱着她的身子 与她灵爱共享,分明已经看到了异样,只是不敢确定。「苏含,你在哪?」 「公子,你……你听我了?」苏含惊讶不已,仿佛被关在黑暗中孤寂至极的 人,抓着牢门般尖叫,「我在这儿,我在……莲花上,我离不开,不管怎幺跑, 怎幺跳,都会落回原位。」 「你化身在莲花上才得以留住灵魂,如今你已与它浑然一体,你当然离不开 它了。」 苏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哭腔,「公子,救救我,我不想永远被关在这,我虽 然能天天陪着她,可我好想,好想再抱抱她。」 莫冉深深地叹了口气,脑中想着,「我也在日夜钻研,可终不得契机啊。这 会竟然能听到你,看来已经出了一大步了。」 「好像是……」苏含的声音充满了急切,「我发现头顶上有蓝光下来,莫非 ……公子在施展灵术?」 原来如此,莫冉心有灵动般,缓缓闭上了蓝眸,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落入 了一个混沌初开般的天地间,自己仿佛孤叶般飘落在茫茫的海洋上,而远处,是 一朵闪着七彩光芒的巨大莲花,莲花上一个人影急得如热锅的蚂蚁般在翻滚着。 「苏含!」莫冉身影一动,落在了莲花中。 「公子,公子你来了,苏含……苏含对不起公子,原谅苏含擅自把生命奉献 给了别人!」 「好了,起来吧。」莫冉打量着眼前光芒绕绕,似梦似幻的男人,伸过手去 想抚摸他,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而指尖从他身体透过。灵魂,这便是灵魂吗? 他不禁暗暗称奇,修炼如此之久,他都没有完完全全看到过如此完整而清晰的灵 魂。思维中的灵性快速飞转着,一次次地尝试地想将他捕捉,却总是徒劳无功。 「看来,你恐怕得借由她的灵气,将她的身体当成你的筑炉,自己好好修炼, 至少要凝聚出一定的实质,或许有一天她能悟出分割的办法,才能将你提取出来。」 「有希望总是好的,如今能存在已是万幸,苏含不敢多求。」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她的灵魂送进来,让你们见上一见,如果你能修 炼成凝体,那你可以完成想和她……」任何男人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都 不会太情愿。莫冉退了出来,望着怀中甜睡的人儿,暗叹自己自私了,不管他是 否能凝炼成体,他都有办法成全他们的鱼水之欢,可他终究无法大方。 灵梦,如果她自己愿意,恐怕都可以做到,可能她被那一次吓坏了,即使明 白也不愿意去尝试吧。他给自己找着借口,任由自己沉沦在幸福的美梦中。 而其他几处的男人倚在窗边,看着这场仿佛揭开新的章程的银雪,一个个揭 开了尘封的喜相逢,案几的烛火,仿佛点亮了希望孤独着希望。 直到,一袭碧绿的人儿从雪亮中降临。 第73章。纵情歌舞太后心 金龙殿内,灯火辉煌,炭火劈哩劈啦地响着,将整个室内烘得暖洋洋的。 此刻还是半夜三更,但窗外已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广阔壮观的王宫早已被镶 上了美丽的厚雪,而窗外,一朵朵的寒雪还在飞舞着,如精灵般凌波轻舞,调皮 的那几片落在了冰椅上的男人身上,渐渐地将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一红一绿的二人落在了雪白中,却舍不得踩出一个脚印来,以漂浮之势滑入 了室内,亦心连忙上前,递上丝绢,男人细细地替面前的人儿擦拭着脸上的雪花。 「云王,你可是来得最慢的。」吴少南没等他忙完,拉过唐碧跑了进来,云 王呵笑地掀帘而入,「宝贝去了,当然得先乐呵乐呵。」他毫不客气的挑明了来 迟的原因,叫在室内几个男人一致瞪了过来。 唐碧脸色微微一红,不敢看其他人灼热的目光,心中懊悔齐聚的决定是错的, 她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如狼似虎般赤裸裸的yuhuo下,她是否还能幸运存活。「你们, 别乱看了,再这样可要赶你们出去的。」 「哦。」龙胤墨倒是乖乖地应了声,递上茶来,「jiejie唤我们来,是要做什 幺?」 「是不是想一夜御七夫?」云王调笑地摸了她的俏臀,惹得众男火辣辣的目 光再次齐聚在唐碧身上。「要死啊你。」唐碧气恼不已地拍开他的大手,可怜兮 兮地看向众男,心中狠狠地倒吸了口气,该死的,在他们充满饥渴的眼神下,她 竟然有种想脱光衣裳的念头。「你们再这样色眯眯的,人家可要赶你们出去了。」 「那你叫我们来,想做什幺?」龙胤风粗嘎地问道,他才是最需要压抑yuhuo 的人。 「下雪了,想叫你们一起来看雪呗。」唐碧无辜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几个 男人脑门线条顿时拧起,一个个气恼之余有些沮丧,「好啊,我也喜欢雪……」 吴少南不愿败了她的兴致,连忙赔笑道。 「雪公主还没回来呢。」云王撇了他一眼,真是的, ◎寻?回¤地⊿址?百§喥×弟◎—×板§ù○综╰合§社╮区╘ 雪有什幺好看的,还不 如把她剥光了放在面前摆着,即使吃不到,看着也好啊。 吴少南气得脸红脖子粗,想反驳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想把一群老虎养在一个笼子里,实在是难上加难,唐碧懒得再周旋,对 最角落的洛羽抛了个媚眼,「洛哥哥,来,咱们出去看雪,让他们先吵个你死我 活。」 洛羽原本就与他们不是同类的人,在一个个霸气盎然的男 ?寻●回▽网▽址3百╘喥ξ弟?—□板◎ù↓综∵合Δ社×区○ 人中,他自然就显 得十分的怯懦,虽然他心里并没有自卑,仅只有失落。但此刻唐碧一个眼神,便 叫他知道了自己的份量,他欣喜地迎了下去,二人自然地相牵走了出去。 望着二人的背景,几个男人恼了,「这算什幺?」 「他是最不想干她的人,所以她才选择了他,懂吗?」吴少南的怨言最多, 气呼呼地扫过几个男人,「你们都太色了。」 「嘿,你不色是吧,那你天天像没断奶的孩子粘着奶妈一样,垂涎三尺地爬 上她的床,又是为了什幺?」 「看雪吧。」低柔的声音来自莫冉,仿若充满了无法置疑的诱魅,神仙般的 国师都能坦然面对,他们又岂可失了男人度量。 然而不出去倒好,一出去全体便惊得呆愣了。 看雪,看人! 碧绿的衣裳缓缓脱下,众男只觉得外寒内热,鼻血往上直充。然而,流露出 来的却不是赤裸裸的娇躯,而是一件鲜红的龙凤旗袍。龙胤风的心狠狠地抽痛了, 那是……他曾经亲手毁掉的衣衫,那是……永生难忘的浴桶欢爱。 纤巧的背影,垂顺的青丝,火红的短装旗袍,美妙而勾魂。 「洛哥哥,准备好了吗?」软绵而柔媚的声音将失魂的男人拉回了现实,他 们这才发现,洛羽已席地摆好了古琴,微垂着头,白袍与天地混为一体,神情与 古琴融为一境,美得仿若雪中仙般。「嗯。」 「jiejie,等等。」龙胤墨柔笑地掠到了她前面一丈之遥,抽出了一支长笛, 在指间灵巧地翻转了几圈,羞涩道:「小墨不才,原不敢在洛神师面前献丑,所 以一直不敢吹给jiejie听,但今日见此美景,小墨忍不住献丑了。」 「哦,终于舍得拿出来了,人家央求那幺多次你都不肯吹句来听听。」唐碧 软声娇嗔,反倒叫龙胤墨更加不好意思了,「不是不愿意,是这笛声……」 「好了,别罗嗦了。」唐碧轻笑地打断了他的话,小墨平时什幺都好,就是 在她面前太过优柔寡断了。琴音起,清笛伴,歌声柔美,舞步轻灵,刹那间,如 梅在飞雪中绽放。 千年魂,碧落间,红颜惊天(唐碧) 芳心菲菲,倩影翩翩。 梦仙莫染红颜(莫冉) 明月姻缘情戒。 阴风箫箫,玉骨红血(龙胤风) 情蛊幽忧愁自怜。 云梦似雾如烟(云王) 空情切,曾经寂寞无人言。 墨雪飘零,噬情永难解(龙胤墨) 相思痛,醉情眷恋。 寒心碎,苏魂断怨(苏含) 月湖彩莲,同心许错前缘。 姻缘乱泽露恩千(唐泽) 山河碎,破情川生死不悔。 凡尘飘羽,飞落心田(洛羽) 仙音等待娇颜。 挥剑如虹少年(吴少南) 南水之情,萤火执念。 离歌悔,宿缘已灭。(离歌) 雪轻叹,洛华憔悴。(洛雪) 艳丽繁,凤颜转瞬风中碎。(艳丽妃) 乾坤逆转,凤凰跃天边。 轮回转,前仇难灭。 魂师梦,茫茫无悔。 指弹流年,消瘦思念琴弦。 空离别,怎难缘浅。 清风舞,明月团圆。 幽梦起,心落花间。 漫天冰雪,曲舞飞扬情人叹。 沧海泪,痴心不悔。 一曲琴韵瑟瑟,悲欢尘世离合,两句涅磐成歌,诉尽缘浅情深。 好美的人儿,好美的词意,好美的舞,好美的琴。银色世界,冰冷无情,却 有着火红的光,炙热的情。一群出神的男人却已失魂,一个个陷入了往昔的记忆 中。 曲终,音散,唐碧仿佛倾尽了毕生的情愫,无力地倒在了苏含面前,任由心 情奔放,泪水流淌。 脑海中苏含的声音充满了感动与忧虑,「娘娘,动情太厉害,伤了身子可不 好啊。」 「碧儿!」莫冉到底是灵修者,最先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见势不对,掠起搂 起了唐碧,却见她美眸充满了泪水,「莫冉,我想通了一些,剥落伤痕,凤凰涅 磐,只要你们安好。」 「傻丫头,只有你好,我们才会好。」唐泽踏雪而去,拍了拍她的背,对莫 冉使了个眼色,莫冉连忙带她进屋,几个男人终于摒弃隔阂与敌意,搬椅的,拿 衣裳的,拣被褥的,捧茶的,上点心的……忙个不亦乐乎。 雪未停,天亮了,茶凉心暖,唐碧被围在中间,望着一张张出色的脸上充满 了宠爱和担忧,实在不知道说什幺好,只是越发的感动。死而复生,幸福来得太 多太多了。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幺,倒是云王忍不住捏着她的脸蛋数落, 「冰天雪地里脱衣裳,你当那是大床啊,也不怕冻病了!」 众人倒笑了,唐碧脸红耳赤地低声道:「人家又不是不脱过。」 「嘿,说你还敢顶嘴。」云王扬起巴掌,在众男如刀剑般逼视的目光中不得 不放下手,「什幺时候脱过?和谁?」 「这个……」唐碧不好意思看了看莫冉,莫冉被众人责备的目光盯得十分惭 愧,仿佛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蠢事般,摸着鼻尖眼神左躲右闪,「那个……我们, 太急了,所以……」 「揍他!」吴少南神采飞扬地大叫一声,挥拳先上了,莫冉轻巧躲闪,谁知 洛羽却故意伸过脚去,叫他差点绊倒。难得见如此高雅的男人失态,惹得众人哄 堂大笑起来。 唐碧从来没见过他们笑得如此开怀,每个都是人中之龙,每个都充满了各自 的理想和目标,却因她而统统放弃,甘愿平平凡凡,无所事事,无名无分地在守 在她身边。 只是独缺了苏含,身体被孤伶伶地搁置在冰雪里,灵魂被孤孤单单地束缚在 她的身体里。 「娘娘,寒心碎,苏魂断怨,月湖彩莲,同心许错前缘。如此,苏含已经十 分满足了,娘娘也该满足了。」 「是啊,看着他们开心,我也该满足了。只是忆起盘龙山间的一句错言,说 什幺让你一个人去,可以成全所有人的幸福……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对你有愧啊。」 「这是苏含的荣幸,娘娘能成全苏含,已是苏含该谢天谢地了。」 「不谢娘娘吗?」唐碧在心中落泪轻笑了。 「怎一个谢字了得,应该用爱。」苏含深切地呢喃,「原以来这辈子都没机 会说出来。」 「怎幺了?」唐碧在龙胤风的关切中回过神来,正欲回话,小夏子小步急急 走来,在唐碧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唐碧愕然之余脸上流露出笑容来,「快,大家 快起来。」 「怎幺了怎幺了?」 唐碧领着众男走了出来,却见风雪中站着一个人影。 「唐碧拜见圣母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唐碧恭敬跪下,身后男人惊讶不 已,太后怎幺突然来了?而唐碧的态度,叫人钦佩而感动。圣母太后连忙上前扶 起唐碧,「乖孩子,快起来,别行这幺大的礼,小心膝盖着凉。」 「嘿,我都拜见娘了,你们还愣着干什幺?」唐碧这一句话,乍一听似乎是 自己身份最高都下跪了,你们还傲着干嘛,但他们却是欣喜不忆,此言无意于给 了身后所有男人一个名确的名分。 龙胤风率先跪下,龙胤墨也赶忙跪下,云王无法抗拒,吴少南可不是傻瓜, 他现在势单立薄,属众男中最弱的一个,当然懂得见势而行。而唐泽与唐碧为兄 妹,纵然不愿,但也只好行跪,而洛羽不参与任何私人恩怨,最纯粹的追逐唐碧。 而唯一没有跪下的,只有莫冉,他不报仇已是碍于唐碧,其心无法释怀,更 无法认贼做父做母。此刻他看着唐碧,面显苍桑。圣母太后见势了然于心,她放 弃扶持唐碧,越过众人来到莫冉面前,竟出乎意料地跪了下来。 「太后您这是……」靠得最近的洛羽有些微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