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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平静的夜

    

第二十九章不平静的夜



    喀嚓

    就在这时,青竹托着的茶盏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道道如蛛丝的裂纹,好似再多一分外力,就将分崩离析。

    高长佩看着那龟裂的茶盏翘起了嘴角:况且,这位徐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宫廷男子,若能交好便不去得罪,对高家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助力,就是气性大了点。

    惊了一下的青竹,心有余悸的将废掉的杯盏放到了桌案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皇夫,如今徐将军已经被削掉兵权,空有一个王君之称,皇夫为何还忌惮于他。

    人心又岂是一块死物能够控制得了的,徐家世代都是武将之首,人心所向,徐文昭的一句话恐怕都要比凤旨好使,如若不是这样,你当真以为徐文昭会这般轻易的交出虎符,按他的脾性,恐怕就算家人被钳制,也会与赵晋拼一个鱼死网破,而赵晋也早就在刑部殒命,也就不会今日徐文昭的奉茶了。

    高长佩轻叹,带着勘破世事的冷漠:如若不是这两人都给对方留了最后一点余地,东伊国恐怕早就又起硝烟了。

    青竹看着这样的皇夫,还是忍不住将藏在肚中的话说了出来:皇夫陛下不声不响就娶回来一个王君,只提前了三日告知皇夫,压根没有听取皇夫想法的意思,您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忿吗?

    青竹,既已入宫,有些话便要知不该问出口,心无期盼何来不忿,帝王之家三宫六院不过是早与晚的事情,多一个还是多两个与我别无二样,不过对高家有益的和无益的罢了。

    可是,一个人无论情感深浅,当东西打上自己所属印记的时候,哪怕是一个杯子被别人占用了心里又怎会真的别无二样至少高长佩盯着桌案上作废茶盏的眼睛里是藏着东西的。

    高长佩突然摇头,喃喃自语:那人最怕麻烦,不会自找麻烦娶个麻烦回来,何况,这王君可不是她说想娶就能娶的

    仅高长佩一人能听闻的话语里竟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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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良辰,娇郎待君归

    徐文昭如今的住所是历代王君居住的梓磐殿,月色已经爬上了枝头,而朱榆已在大殿门口踌躇徘徊了许久,却依旧没有踏进殿门的打算,若是可以她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与梓磐殿里面的那位再打交道的,可是很多时候都不是用不愿二字就能达成目的。

    明眼人都清楚徐文昭一夜之间从将军变为王君里面藏了多少腥味,若她婚宴之后没有进入梓磐殿,相信明日满城风言定是跑不掉了的,如今,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局面朱榆也不愿意这么快打破,至少得等那些隶属徐文昭的死忠的头脑清醒下来

    老话说得好,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还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

    朱榆一股气将胸口憋足之后才终于行动,伸手将那扇紧闭的大门推了开来,不过,当朱榆看着她正前方圆桌旁,一个跨开双腿宛若凶恶门神的徐文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她朱榆胸口那股气差点尖叫四散,脖子莫名生疼。

    徐文昭带着恶意的讥讽:哧,我还以为你还得多转半个时辰才敢进来,好歹是长进了一点。

    朱榆耳朵选择性失聪,四顾之后发现殿中居然连一个张灯侍者都没有,这让她还未踏进殿门的另一只脚怎么也抬不进去了。

    今日受了一堆的窝囊气的徐文昭本就是一点就着的状态,见着朱榆这窝囊样气更不打一出来:怎么?娶都敢娶了,门倒是不敢进了,你那腿若是不想进,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卸掉,免得看着碍眼。

    朱榆对赵晋是心理上的恐惧,那对徐文昭绝对是身理上的害怕,如今还没有人帮她壮胆,在听到徐文昭发了警告牌之后,便也不敢再多墨迹,她匆匆跨进殿门之后,忍不住说些话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将军殿中怎么连个掌灯的侍者都没有,若是人手不够,朕就替将军多调几个侍者过来,免得日后生活会有多方不便。

    本将军行军打仗粗野惯了,哪能像你们这些娇弱贵人来的金贵,伺候的人多反倒碍眼,何况

    徐文昭看着站在离他十丈之远与他尬聊的朱榆,突然笑了出来,眉间的阴霾好似明朗不少,倒真是增添了几分少年儿郎应该的明媚,不过显然当事人并不这么觉得,当徐文昭站起身慢慢逼近朱榆的时候,朱榆的脚克制不住的想要朝着身后的大门挪去,好似下一秒便要夺门而逃

    何况,春宵一刻夜漫漫,本将军可不希望行一个鱼水之欢,身后一堆眼睛盯着岂不束手束脚,失了其中乐趣

    砰!

    徐文昭的双手穿过朱榆的脑袋,将她虚笼在了他的领域之下,身后的关门声宛若敲响的丧钟,吓得朱榆手脚并用宛若受惊的兔子从徐文昭的臂弯下溜走。

    将将军朕、朕知道你心中愤懑,不过如今已是最好的局面,还请将军息怒,朕向你承诺,日后定会尽全力助将军脱离险境重返边疆,今夜朕来梓磐殿也实属无奈,不过将军也不必烦扰,这床榻自是留将军,朕睡在软榻之上即可。

    朱榆说完已经爬上床榻取了她那份的被褥,别说那逼仄的软榻了,只要不挨着这位煞神,就是让她睡地上她也是愿意的。

    噗朱榆那瘦小的身子,受到身后的一个外力,便轻易的栽倒在了床榻之上,徐文昭也欺身靠近。

    陛下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陛下不都尝试过了,何必这般男儿作态,如今名正言顺何不顺水推舟

    徐文昭作势便要摸朱榆的小脸,瞬间吓得朱榆魂飞魄散,就准备滚动身子,从他的身侧钻出,脸刚侧向逃窜方位,一柄泛着森冷白光的匕首已经像割豆腐一样,轻易的插进了床铺之上,匕身上照映出了一张花容失色的惊惧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