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救命稻草
第15章:救命稻草
在那条无人的沥青道路上,两辆车前后追逐。 曲歌近刻意吊着于慢岭,没有马上甩掉他。 与于慢岭的车拉开一段距离后,曲歌近降低了车速,故意让他追上。 曲歌近,你干什么!开啊!霍扉婷不断焦急回头看着紧咬他们这辆车的于慢岭。 差一点,差一点于慢岭就追上了。 霍扉婷不敢去想,如果让于慢岭追上的话,把曲歌近的车逼停,她就会被于慢岭从车里拽出来,再次回到于慢岭制造的魔窟里。 对比霍扉婷抓狂发疯的形态,曲歌近冷静的不像一个人。 他就是块石头。 被霍扉婷的声音吵到了,他不耐烦地说道:安静点,再吵吵,不用他来抓你,我就把你一脚蹬下去。 又一次快要追尾的时候,曲歌近拉开了与于慢岭的距离,气得于慢岭猛砸方向盘发气。 于慢岭一甩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 曲歌近从后视镜中看出他是想超车,上牙轻咬过下嘴唇,也跟着一甩方向盘,去挡他超车的方向。 那一甩,让坐在副驾驶没有系安全带的霍扉婷一头栽在了曲歌近的手臂上。 喂!曲歌近吼道,掌方向盘的手臂推了推她,让她起来。 霍扉婷知道他嫌自己脏,赶快坐直了身体,但那头多日没有打理的长发缠住了曲歌近衬衣的纽扣上。 霍扉婷试着拉了拉,没拉下来,头被迫歪在一旁,去摸曲歌近胸前的纽扣。 喂! 曲歌近这声喂吼的更大声了。 被霍扉婷分了神,追在车后的于慢岭有了可乘之机, 一车头就撞上了曲歌近的车屁股。 车内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哎呀。 比在游乐场坐碰碰车还要刺激。 霍扉婷比谁都要着急紧张。 曲歌近,你开好你的车,吼一百声喂都不起作用,我这头发不是缠在你纽扣上了嘛,我在理,我比你更着急。 霍扉婷说的理直气壮,曲歌近无可反驳,本来还想和于慢岭玩一会儿,他都没心思了。 早知道就不要这个脏女人上车了。 眼看霍扉婷的手就在他胸口摸来摸去找纽扣,摸得他厌恶,下一个路口,曲歌近猛把方向盘往右甩去,正在理被纽扣缠住头发的霍扉婷往右倒去。 凄惨的一声哎呀后,系住两人的头发断开。 一缕带发根的乌发留在了曲歌近衬衣的纽扣上,霍扉婷捂着头,疼到眼眶都浸湿了。 那被一下拔去十几根头发的疼痛抵得上手指遭门夹了,心脏都跟着抽搐疼痛。 这一段路大车小车飞驰,曲歌近汇入车流,不能自由的戏耍于慢岭了。 这成为了于慢岭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前方的绿灯闪烁,变成了黄灯,曲歌近的车只要停下,就会被后面的于慢岭追上。 霍扉婷担心曲歌近会停下,声音都颤抖了:冲过去,不要停。 我冲,他也会冲的。曲歌近不愿冒险,非常认真地算起了账,闯红灯要扣六分,罚两百元。 都到这时候了,还管什么扣分罚钱! 用我的驾照分扣,钱我给你出,你冲过去!霍扉婷就要上手去抢曲歌近手里的方向盘。 曲歌近脑海冒出了一个声音:这女人是疯了。 前几次见她,她都没有这么疯的,怎么就十几天没见,人就变得这么情绪化了。 还是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 方向盘被曲歌近护得好好的,没有被霍扉婷抢去,车也在安全线以内停好了,等待前方路口的红灯变成绿灯。 预料中的,车屁股又被于慢岭撞上了。 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这人真的是曲歌近怨自己就不该在这时候来找霍扉婷,摊上这么一个麻烦。 于慢岭从车上走下来,一来到副驾驶车窗外,霍扉婷就害怕的往曲歌近这边靠。 曲歌近往后靠去,不想挨着她。 看见了坐在驾驶位的曲歌近,于慢岭那模样简直是像要杀人了,拍着关闭的车窗愤怒喊道:贱人,你又找男人! 曲歌近,开车啊,开!霍扉婷看见于慢岭后,情绪恶化,不顾曲歌近的感受,拉上他手臂,求他开车。 曲歌近摆脱她。 用一根手指戳在了霍扉婷的手臂上,想把身子倾向自己这边的霍扉婷戳开。 怕什么,车窗和车门都锁了的,他把手拍断了都进不来,你把身体坐直,别往我这边倒。 于慢岭见拍车窗恐吓不了霍扉婷,改为转头去路边抱了颗大石头,向他们走来。 霍扉婷本来都被曲歌近的话说心安了,现在看见于慢岭拿石头想砸窗户,她的心就难安了。 曲歌近,曲歌近 看见了。曲歌近嫌弃地看着拿石头想要砸开车窗的于慢岭。 真是遇到了神经病。 曲歌近。 好了,不要喊了。 砰。 于慢岭抓着石头,砸在了车窗上。 霍扉婷捂住耳朵叫出声。 当于慢岭就要砸下第二次,曲歌近注视着前方,在红灯变绿的那秒,启动了车。 于慢岭被突然开动的车一带,没有征兆的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后续车流涌上来,淹没了他。 见终于甩掉了于慢岭,霍扉婷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捂住没有降下速度的心脏。 宁总让你把我接去哪儿?酒店?餐厅?还是 你都有男朋友了,宁博他不会碰有主的。 提到男朋友,霍扉婷的情绪难忍,大声说道:那变态不是我男朋友,是他逼我的! 讲那么大声干嘛。曲歌近被她的声音震得耳膜一疼,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平息下你的情绪,那人不会追来了,还有,不是宁博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听见不是宁博让曲歌近来找自己,霍扉婷的情绪更坏了,语无伦次道:完了,不是宁博,那于慢岭这个变态还会缠上我的,怎么办,该怎么办 霍扉婷咬着手指,身体颤抖,开始焦虑。 这完全不是曲歌近印象中的霍扉婷。 曲歌近见过的霍扉婷,不是这样的消极疲倦,她那副当捞女想上位的心,全身都在卯着劲。 现在这副样子算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曲歌近把车安全地停在了路边,松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你和我说一说。 霍扉婷抬起发红的眼圈: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帮不到我。 一个在s集团无薪的打工仔,能有什么能力帮助自己。 曲歌近沉默,看了看她,打开车门,下车走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再出来,手上捧了一杯热咖啡。 谢谢。 霍扉婷从他手中接过热咖啡。 这杯热咖啡其实是曲歌近买给自己喝的,霍扉婷自觉的从他手里拿走热咖啡,他也不便开口从她手里要回来了。 说说吧。曲歌近关好车门,调了调座椅,说不定我能帮你。 这么多天,霍扉婷都没个倾述对象。 她权当把曲歌近当成一个情绪垃圾桶,把于慢岭对她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到一半,就哭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有没有卫生纸,我鼻涕快流出来了。 曲歌近愣了下,不情愿的再次打开车门,从便利店买了一包纸回来。 霍扉婷边擦鼻涕眼泪,边说道:我是被要挟当他的女朋友,你可不可以替我向宁博说说,我是不得已的。 还有这个霍扉婷解开手臂缠绕的纱布,露出伤口。 她摸着脸上快消散的淤青,说道:这些都是于慢岭打的,我发着高烧,他强jian了我,强jian完为了掩盖罪行当好人,又把我手臂划伤了,送去医院救治,让人误以为我是和他闹分手自残。 曲歌近看着霍扉婷手臂上的划伤。 初步可以看出伤口是用小刀划的,还划了好几刀,几道伤口重叠在一起。 良久,曲歌近都没有说话。 霍扉婷不知道曲歌近在想什么,端着那杯快要喝完的咖啡,可怜兮兮地说道:曲歌近,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宁博,我求他帮帮我。 他不会帮你,见了也是白见。曲歌近很确定地说道,要是让他知道你被强jian、侮辱、殴打,还被拍了视频与照片,你的价值就没有了。 霍扉婷心伤,这最后的光也熄灭了。 曲歌近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身看向霍扉婷,从头到脚打量了下她,说道:这样,我们俩做一笔交易,我替你从于慢岭那里拿回视频与裸照,让你永远摆脱他,成功后,作为回报,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你?霍扉婷抱着怀疑的态度。 曲歌近点头:对,我,现在我是唯一一个愿意帮你的人,我是你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不过你也可以拒绝,不要我帮。 帮,我不拒绝!霍扉婷都走到了这一步,有人肯出头帮她,任何能摆脱于慢岭的机会,她都不会错过。 只是 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事?说完,霍扉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走光或有别的异样。 如果曲歌近真的能拿回照片和视频,霍扉婷可以替他做任何事。 哪怕是向曲歌近献身这种小事。 但看得出,曲歌近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一直像躲瘟神,躲着与她的任何肢体接触。 他排斥着她的接近,可又不得不主动来找她。 等把于慢岭摆平了,我再说是什么事,不然没成功,你就是白欢喜一场。 你千万一定要成功。霍扉婷打起精神,说道:加油。 曲歌近笑了下,嘴角有了不超过三秒的弧度,短暂到霍扉婷错觉是不是看错了他在笑。 曲歌近坐直了身体,重新系好了安全带,说道:替你拿回视频和照片前,你把我买的咖啡和纸巾钱先还给我,一共是十三元五毛,这是收银小票。 从曲歌近包里摸出的两张收银小票放在了霍扉婷的膝盖上。 咖啡八块五毛,纸巾五块。 霍扉婷拿着那两张收银小票,以为是曲歌近为了活跃气氛而开玩笑的。 但看他系好安全带,没有开车走,那副等着给钱才开车的样子,霍扉婷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了。 倒是忘了,他是一个在s集团的无薪打工仔,抠门的要死。 霍扉婷摸了摸身上,摸出几个硬币加几张纸币,凑在一起正好十四元整。 那那个车窗和车尾的维修钱霍扉婷看向被于慢岭砸出一条裂缝的车窗,心中忐忑。 车一共被撞了两次,车尾一定会有损伤,这要狮子大开口论起赔偿,就不是十三元五毛那么少了。 把钱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曲歌近不接她碰过的钱,示意她把钱搁在放水杯的槽口里,车是于慢岭撞的,我会找他要。 一张五毛纸币从曲歌近的包里摸出来,递向霍扉婷。 霍扉婷呆住,反应过来这是曲歌近找零的钱。 不用了,我坐了你的车,这五毛就当车费了。 你坐一趟公交车都要两元,五毛够? 霍扉婷想,是哦。 遂赶紧又翻起了身上,想凑出更多的钱给曲歌近。 算了,我不收你的车费,你把钱收好,我不喜欢欠人家的。 曲歌近执着的要把那五毛还给霍扉婷,霍扉婷只能收下。 谢谢。 开着车的曲歌近沉默着,并没有理她的那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