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第二回
當春花回小屋收拾完細軟後,與花嬤嬤會合,垂首尾隨她們身後,未有四處張望那些美輪美奐,獨具那心,山明水秀的府邸。 跟隨在後的春花顯得畏畏縮縮,膽怯徬徨,拘謹地擁納懷中的包袱,經過各庭院,迴廊,水榭,小徑,花圃,她才深刻知曉所處的府邸是如此雄偉壯寬。 春花知曉她所在的府邸是---巨鹿侯府。 巨鹿侯本姓江,面對前朝的腐敗,暴政。他毅然從戎,輔助當時有聲望的開國國君推翻前朝,開創秦國。開國君王論功行賞,賜封江某為巨鹿侯。並命他充領三十萬大軍,鎮守北方,防止吐蕃入境,以保秦國的太平江山。 經歷三朝五代,巨鹿侯府立下戰績輝煌的軍功,得君王恩賜世襲罔替的一品爵位,侯府要擴建幾回才合乎規格。江家的巨鹿候府可是秦國顯赫卓絕的世家,並且當今皇后是出自巨鹿侯府,仍前巨鹿侯的胞妹。巨鹿侯府的風頭可是一時無兩,為秦國第一世家。 但是,好景不常。在十年前,吐蕃入侵,前巨鹿侯領軍迎戰,卻被敵人偷襲,並殺害,留下一屋孤兒寡婦。 當時的噩耗,對於巨鹿侯府是沉重的打擊,江家血脈單簿,到前巨鹿侯這代,才算有改善,有三名嫡子。然而,前巨鹿侯爺的離世,要年紀僅十二歲、八歲、五歲的嫡子肩負家業,可是難巨。 只有舞勺之年的世子---江洐毅,要成為家中的頂樑支柱。在繼承爵位,成為朝中最年輕的侯爺後,自纓上戰場,為父報仇,驅逐外族,為君鎮守邊關,以保秦國國土不被侵犯。直至兩年前,才回城都,迎娶朝中官員之女為妻。翌年侯夫人誕下麟兒,卻傷了侯夫人的身子,未能隨行到北方,惟巨鹿侯一人遠在邊關。 侯府中二爺---江洐逸,是位出類拔萃之人。在志學之年,博覽群書,學識淵博,已名動天下,被數位名仕大儒讚賞,他日必成大氣。可惜一場大病,二爺身子變得衰弱,常年在家靜養,藥不離身。若不是生在家世顯赫的人家,都養不起他這個病。即因如此,二爺不能出仕仕途,只可留在家中,協助打理府中庶物。 三爺---江洐澤為完成二哥的志願,努力求進,望他日能金榜題名,蟾宮折桂。他亦不負眾望,成為本朝年輕輕輕的榜眼,被眾多大家閨秀視為佳婿,最終他與另一侯府之女訂親。 這些都是春花在廚房做事及午食時,聽取各婢女婆子碎嘴瞎扯談之間,而得知的。 春花隨花嬤嬤來到一所小院,春花都不敢大肆打量此小院,唯唯諾諾地隨花嬤嬤入屋到廳堂。 花嬤嬤坐在主位,兩位姑姑站立在她兩旁。春花看著如今早的情形,都倍感壓力,而且只有她與她們獨處,頭勺更為垂下,沒有許可不敢昂首。春花在這二月天,還算寒涼的季節下,仍感到顆顆汗水在額中流下。 花嬤嬤看著如此緊張不安的春花,亦不想多刁難她,開口道: 從今天起,妳便居住此處。" 雖然,春花沒有明目張膽地張望,偷瞄幾眼是有的,只是粗略窺見的幾眼,她都知這居所比之前居住的小屋,有天淵之別,不是同一檔次。 春花喜起望外,戰戰兢兢地跪下謝禮。 "是,謝謝嬤嬤。" "起來吧!妳都認識一下我的人,站立在左旁的是玉祥,右旁的是玉意,明天起她們會負責教養妳。" 春花不明白為何要教養她,她只是一名奴婢。 不過,花嬤嬤是這樣說,她惟有聽隨,感激她的安排。 "是,奴婢明白。" "我居所在前頭的院子,有事可到那處尋我。" 花嬤嬤對著玉意道: &039; 玉意留下來,帶春花熟習環境。" "是,嬤嬤。" 當花嬤嬤與玉祥走後, 玉意走到春花面前停下。 "抬頭來。" 春花懦怯地緩緩昂首來見玉意,並對她行小禮。 "姑..姑,好。" 春花與玉意相近,仔細端詳玉意一回,她不禁在心讚嘆她。雖未知玉意真實的芳齡,亦掩蓋不了她的芳華,那身聘婷的身姿,明眸皓齒的相貌,彷如一株盛放艷麗的芙蓉,讓人為之著迷。 玉意看著春花盯著自己,走神的模樣,她不禁莞爾。 "我很可怕。" "不..不是。" 春花還沒有回魂,被她這樣一問,便下意識回應她。 "好了,不要一眼不眨地盯著我。我是玉意,日後妳的教養姑姑。另外,那位稍後為妳引見。現妳隨我認識該小院。" "好,玉意姑姑。" 玉意帶領春花四處在小院走動。這所小院叫沁煙居,它是一所三屋,位處比較僻靜,遠離主屋的雅緻小院,庭院角旁有一個葡萄架,給人在炎熱夏日,可在此處乘涼。玉意告知春花此處暫時只有她一人居住,實令春花詫異。 玉意引領春花去臥房,放下仔軟,看著這間房間的搬設,傢俱,佈置,都不屬於下人的居所,尤其那張可容納四至五人的床榻,春花的疑惑就為更甚。 "這是妳的臥房了,妳隨便方置妳的物品。" "是,姑姑。" "那我不打擾妳休歇。夕食,我命人領取給妳。" "有勞姑姑了。" 玉意打量一回春花的衣物,欲想開口,深思一回,就作罷,與春花叮囑幾句,便離開。 春花送走玉意,著手收拾細軟,完善便靜坐在床榻上,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她一頭無緒,為何會被安排到此處,過上彷如千金姑娘的生活,是何原因呢!而且,她又沒有與黑丫說一聲,便來到此處,黑丫必定擔憂自己。還有,過多四個月便是她的婚期,不知自己可否參予。 這樣的煩惱一直縈繞着她,晚飯都是胡亂吃幾口,便沒有胃口,讓人收走飯菜。她獨自一人在謐靜的小院,看著四周的一切而夢似真,不真實,又身處其中,彷如夢一場。 今後她何去何從,她不知,亦不曉。她如在白濛濛的道路上行走,迷迷糊糊地睡下。 清晨,縷縷陽光,照拂此處,伴隨是一股股寒風。 春花窩在熱呼呼的被子內,身下是軟鋪,都令她沉醉在夢香。即使玉祥玉意領兩名婢女推門而入,一股勁風吹入房內,都未喚醒春花,她只是瑟抖一下,繼續留在夢香。 玉意經過昨日帶春花四處認識小院,較為與她相熟。她坐在春花的床榻之上,輕聲推著春花,喚起她。 "春花,要起來了。今日是第一天去聽取花嬤嬤安排教養的事宜,不可遲。" 春花矇矇矓矓中,睜開雙目,盯著坐在床榻的玉意,她一時回不過神,呆愣愣著。 "起床了,春花。我與玉祥助妳梳洗。" 受著玉意的催促,春花慢慢回過神來,迅速掀開被子坐起來,垂頭,不知如何與兩位姑姑解釋。 "姑姑,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玉意拍兩下春花的肩膀,以示安撫。 "不要緊,妳已起來,還是趕得及,來,漱口洗臉先。" 玉意示意婢女把洗漱用品捧來,從旁協助春花梳洗。 "姑姑,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玉意拿來一瓶藥膏,取出小量,為春花塗上臉兒。 "不用,讓我來助妳。" 春花惟有由著玉意幫她塗抹臉上的面膏,聞著玉意傳來的香氣,她心生自慚。 "好了。麻煩玉祥來幫妳上妝。" 春花坐在梳妝匣前,由玉祥為其畫妝梳頭。 "有勞玉祥姑姑了。" "嗯。" 玉祥動手為春花梳妝。長年因粗活工作而粗糙暗黃的臉色,因上妝,顯得精神抖擻,透出一股眉清目秀之感。 透過銅鏡,看著變美的春花,內心是喜滋滋,又不好張揚。對於玉祥,春花是心存感激。 "謝謝,玉祥姑姑幫忙。" "嗯。" 對於玉祥來說,這是一項差事,沒有感激與否之說。 "春花畫好妝,便更衣..." 玉祥與玉意開始脫下春花的中衣褲,再到肚兜及褻褲時,春花欲想把她們扒下的衣物牢牢緊貼身上,卻敵不過她們的手腳。 "姑姑,不..不要脫...了,不...要。" "春花,要穿著嬤嬤指定的服飾,才可去拜見嬤嬤。快,不要防礙我倆了。" 春花對於她們的陣勢,眼眸都紅氤氳起來 了。她從沒有如今天般光脫脫地站在他人面前,如一件物品,沒有反抗的可能,被她們強壓扒光衣物,穿上她們預備的衣裳,那嬋簿透rou的衣物,掩蓋不著那兩枚暗粉的rou尖兒,微隆脹起的奶兒弧度,平平的腰線,黑髮茂盛的腿間。 春花咽著鼻,淚水盈眶,啞著嗓子道 "姑姑,讓我換下這身衣裳...求求 您們。" 她躬縮著身子,緊夾雙腿,欲用雙手來遮掩暴露在外的身子。 看著如此扭擰、羞怯、無助、窘迫的春花,玉意及玉祥沒有過多的安慰及妥協,她們都是過來人,對於今日春花的處境,她們面對過,有同一感受過。最多的勸勉都是假惺惺的說詞,無助她擺脫已踏進泥濘中的半隻腳。所以她們選擇禁言。 她們專注手上的工作,為去拜見花嬤嬤的事宜準備。 玉意接過粉藍的鶴氅,為春花披上繫妥結帶,不給春花躊躇片刻,與玉祥左右輕架半拉領著春花,去見花嬤嬤。 春花不情願,不願意,不接受,都徒勞無功。被身旁兩人一手抬起手肘,一手捉緊掌心,拉出房門,經過迴廊幽經,走出小院的門口。直到花嬤嬤的居所,春花身上的綑困才獲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