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妹是清欢（42）

    你想得到什么？一双碧眸泛寒光。

    臣女，臣女仰慕殿下。她说，臣女想要殿下身边那个位置。

    叶灵雨脸颊飞红，故作几分羞涩。

    只要殿下同意，臣女立马事无巨细将所知道未来事告诉殿下。

    就在她陷入自己能够心想事成、得偿所愿的美好幻想之际，景玉冷笑出声：把她舌头给孤割了。就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都足矣教人不寒而栗。

    割，割了？

    叶灵雨的脸色顿时煞白。

    紧缩瞳仁，两股战战。心脏疯狂在胸膛跳动，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她可太想尖叫了，上下唇却不由自主紧紧抿住，不是不敢叫而是被吓得根本发不出声来。几欲逃离，连求饶都不求了。

    暗卫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压制，徒手箍着她下颌，将冰冷的刀锋贴近她的脸蛋

    叶灵雨在地上扑腾几下，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猛地大吼大叫，乞求得一丝渺茫到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太子殿下难道不想知晓未来，不想一朝报仇，不想登基为皇吗？

    可是景玉豁出口的决断，就是放出去的矢，从没有可能收回。故而，她的垂死挣扎不过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聒噪。景玉拧眉，从他嘴里吐出不过两个字，却令人倍感恶寒与刺骨。

    一瞬，看不着脸面的暗卫手起刀落。

    带血的鲜红软物落地。

    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叶灵雨只能痛苦地张着嘴，抱头在地上打滚，歇斯底里。

    景玉站起身，居高临下，目光沉着死气，如视蝼蚁：知晓未来又如何？北齐的江山，只有孤要或不要。

    要则兴，不要则亡。

    北齐的皇位对景玉来说，不过囊中取物，没有第三种可能。

    叶灵雨在快疼痛去世的边缘中努力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着景玉那张冷漠无比还带着几分厌弃的脸庞，从疯狂中抽回神，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化为了愤怒，愤怒激化了仇恨。仇恨犹如一头巨兽吞噬着她的内心，让她竟然敢恶狠狠地瞪着景玉。

    被瞪的当事人漠道：剜了。

    又是两个字，如冷珠落玉盘。

    让人连挣扎都来不及，只见一抹寒光在眼前划出一道横线，叶灵雨眼眶一片刺痛。空空的，黑黑的，堕落绝望的泥潭。

    杀人不过人头点地。而景玉不会让她那么简单地去死，双重折磨之下，直教人生不如死，近乎昏厥。

    在意识被黑暗淹没之前，只听闻那倒如同催命符的声音响起：

    吊好她的命，丢进巫山万蛇窟。

    一字一句，冰冷，阴鸷。

    *

    叶灵雨重新恢复意识后，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剜了眼，割了舌，又瞎又哑。

    全身上下，有许多冰冷滑腻的东西缠绕着她，一动不得；或咬她，被咬过的地方发疼、发麻、渗血。

    体无完肤。

    她回想起景玉的话，也知那些是蛇。

    一时间，恶心、害怕、悲凉、绝望。

    最后，只剩下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