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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4)

    

有匪(4)



    张素素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陈之濡。

    他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正坐在她屋里的火炉边,给她配药。

    老九带回来的药已经用完了,这是最后一针。

    张素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艰难地开口,谁啊?

    听到声音,陈之濡回头,见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你醒了。

    他长得白净,张素素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咋长得这么白,真好看。

    陈之濡没理会她的赞美,他走到床边,准备掀开张素素的被子给她打针,这是最后一针了。

    张素素紧张地拽紧自己的被子,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打消炎针。

    消炎针?她咳了两声,打啥针?打哪儿啊?

    屁股。

    张素素羞赧地向后退,贴着床边,你这人真不要脸,咋要看我屁股!

    连樱听见屋里的动静,快步走进屋,素素你醒了?

    陈之濡将针收起来放在桌子上,爱打不打。

    连樱走到床边,看着张素素,感觉好点儿了吗?

    看到连樱,张素素起身,嫂子,我渴了。

    连樱忙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来来来,喝点儿。

    张素素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喝完后用袖子擦了擦嘴。

    本就因为张镇江的原因而气恼的陈之濡见她这幅样子,更心生厌恶,觉得她粗鄙不堪。

    嫂子,这人谁啊,咋上来就要看我屁股。张素素也打量着陈之濡。

    这是你哥请来的医生,给你治伤的。连樱给她披上小袄,胳膊还疼吗?

    疼啊!张素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口,动了两下,龇牙咧嘴,不过,这也算是我的军功章了,张镇江十九的时候挨过枪子儿吗?她还有些得意。

    得了吧。连樱无奈地笑着,你哥吃的枪子儿可比你多。

    可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没挨过啊,张素素又瞥见了一旁的陈之濡,咋还在这儿杵着呢?

    陈之濡虽然厌烦,可是最后一针还是要打的,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啊,他瞪着张素素,赶紧打完,你病好了赶紧给我放走。

    张素素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少有人这样跟她呛,模样挺好,脾气挺大。她看着连樱问,他救的我?

    连樱点点头。

    嘁,真有意思,我就伤个胳膊,又他娘的死不了,给我包个伤口就敢跟我大呼小叫的?仗着谁的势力?她说完,还上下打量着陈之濡,郎中能长得像个小白脸?别是个来诈的吧。

    张素素!连樱嗔道,陈医生给你取完子弹都累晕了。你不谢谢就算了,还在这儿骂人?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陈医生,你高烧也烧死了。

    连樱向来对张素素学张镇江的脾气秉性这事儿上管得严,也亏得她在,张镇江才没把张素素宠成一个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姑娘。

    听完连樱的话,张素素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的伤势竟这样严重,因而心里也知道了错,掀开被子,踩着鞋走到陈之濡面前,鞠了一躬,多谢陈医生救我狗命。

    陈之濡有些诧异,她竟然悔改的这么快。

    接着,张素素走到桌边,趴在桌子上,对着他直接撅起屁股,打吧。

    这个动作让阅女无数的陈之濡都有些意外。

    连樱看着张素素这样儿,连忙去拉她,干什么啊素素,女孩子家的怎么这么不知道羞?

    他不是要打我屁股吗?从小在男孩儿堆儿里长大的张素素说着还要扒自己的裤子。

    连樱赶忙拉着张素素回床上,躺好!露一点rou就行了!

    哦。张素素趴在床上,动到了伤口,疼得咬牙切齿,嘶...这他娘的...可真疼啊...

    趴好后,连樱把厚被子盖在她身上,只在她腰臀间露出了一点rou   ,问,陈医生,这地儿行吗?

    陈之濡扫了一眼,点点头,然后从桌子上拿起针和消毒棉,走到床边。

    凉凉的感觉在屁股上,一股浓郁的酒精味。

    张素素刚想问这是啥,突然感到屁股上一阵剧痛,绷紧了身体。

    啊!!!!!她大喊,然后咬紧了牙关,觉得这比挨枪子儿还疼!

    陈之濡打针其实是很熟手的,因此昏迷中的张素素前两针根本没什么太大感觉。

    可这一针,他也是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疼的。

    药物注射完,张素素觉得有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难得一见的,泪花在眼眶打转。

    陈之濡收完针,用酒精棉按在她屁股上,药打完了,以后没了。

    张素素听完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连樱忙问,那还用再打吗?

    张素素又绷直了身体。

    看着张素素紧张的样子,陈之濡轻扯嘴角,故意说,当然了,需要赶紧弄点药回来,估计,得再打个几天。

    张素素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她只觉得浑身都疼。

    养了几天,张素素好了许多,她坐在床边,撩开衣服想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势。

    她刚把衣服脱干净,就听见门响。

    是陈之濡进来了。

    哎,你这人!咋进大姑娘的屋跟自己家似的!张素素手忙脚乱的从床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胸前。

    陈之濡端着托盘,里面是绷带纱布还有药。他不以为意,藏什么藏,你昏迷的时候哪儿我没看过。他把托盘放桌子上,别穿了,等会儿还得脱。

    张素素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不疼吗?陈之濡看着她,她肩膀上白色的纱布已经渗出血了,想来应该是刚才躲他的时候挣开了伤口。

    趁人之危!

    陈之濡走到床边坐到她身旁,看着惊弓之鸟般的张素素,抬手拉住她另一只完好的胳膊,猛地将她拽到自己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张素素一抬头便对上他的目光。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跟她平常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嫩肤窄额,双眼炯炯,身上还隐隐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陈之濡眼珠向下移,瞟到她起伏的胸口,又看着她写满局促的红脸颊,你这样的危,我倒是挺想趁的。他松开她的胳膊,但是现在没兴趣,赶紧换药。他去桌子边,端着托盘再次走到床边,戴好手套,拿起沾了药的棉花,快点儿。

    张素素的胳膊疼得不行,她看着陈之濡许久,才磨磨蹭蹭地将挡在胸前的被子放下。

    她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肚兜,看似是挡着了,但其实一片春色尽落在他眼底。

    张素素常年在这雪山里,生得极白,娇乳不大却挺立着,嫩粉色的一对rutou在白衣衫下显得格外扎眼。

    给她做手术时他已见过这对儿嫩rou,可当时他根本就心无旁骛,眼里只有那一片血糊糊的伤口。

    但是眼下,她这含羞带臊、若隐若现的样子,反倒裹上了一层少女的朦胧。

    他定了定神,将她原来的绷带取下。

    嘶...她疼得皱紧眉头,闭着眼睛侧过脸去。

    疼么?他问。

    不疼。她咬着牙说。

    倒是挺倔,陈之濡想着。

    伤口在愈合,新rou也在长,给她搽药时,陈之濡的手很轻,弄得她又疼又痒。

    张素素回过头,你轻一点,弄得我好痒。她的声音就洒在他耳边,原本是一句抱怨,可这语气和内容,在情场老手的耳朵里听来就是另外一番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药,我给你治治?语气轻佻,眉眼里也带着笑。

    咋治啊?她问,用啥药?

    看她一副天真样子,倒瞬间掐断了陈之濡心里的火,他将药再次拿起,不怀好意地说,好办,用这个治。

    他抬手,趁她不备,将棉花整个摁在她伤口上。

    疼痛和灼热的蛰感让张素素恨不得当场跳起来。

    不痒了吧?他给她包好伤口,得意地看着她。

    张素素杀了他的心都有,上次是拿针扎她屁股,这次又故意用药蛰她,她怒视着陈之濡,抬手就是一个内扣,把他的小胳膊向反方向翻着。

    哎,你干什么!陈之濡被她擒住,还不了手,跟你闹着玩儿还生气了。

    我也跟你闹着玩,她手上再发力,他的指头都白了,痒不痒?她故意这么问,我给你治治。

    只顾着发狠,她却没注意到这个动作让他们两个人的胸膛几乎快贴到一起了,陈之濡本就比她高,低头就又扫到了她胸前的景色,哎,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他竟然还能用着调戏的口吻,眼睛撇着她的一览无余的胸脯,就这么想让我看?

    张素素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恼羞成怒,撒开他的手,向后坐了坐,重新用被子盖好自己。

    伤口在愈合,别乱动。陈之濡将废弃的医疗垃圾收拾好,突然又回过神来逼近张素素,低声道,不过,如果你为了让我来看你,故意挣开伤口,也行。

    滚你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