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其他小说 - 被竹马抛弃后以乳饲他父在线阅读 - 与爹共骑

与爹共骑

    

与爹共骑



    漫天细雪,纷扬不休,李云翎自梅林深处的万点浮红中钻出,兜着手候在梅园外的的宫人侍女纷纷闻声而动。

    姑娘,姑娘...

    贴身宫人如意拿着油伞,踩着雪远远地就小跑着迎上来行礼,她欠身递上手炉,又将伞打开撑在李云翎头顶。

    姑娘,雪大了...可要入亭子暂且先避避雪?

    不,下山,李云翎将怀里的一捧梅枝递给如意,瞧着这花儿生得甚是齐整,给我送到父王殿中去。

    如意清脆地应了声,接过梅枝交待身侧的侍女,疾步去了。

    有瞧见世子往哪走了么?李云翎拢了拢裙摆,漫不经心地拂去身上积雪,呼出的白气在风中化成一团烟雾。

    如意亦步亦趋打着伞,回姑娘,小的并不曾留意,可要派人去寻?

    李云翎略一蹙眉,摇了摇头,并不言语....也不知怎么了,方才一时嘴馋吃了几朵花,身上竟觉极为舒坦...

    就好像有一道热流在体内层层叠叠地荡开扩散,又缓缓往胸中汇集流转...这会儿连于风雪怒号中都未再觉得冷了。

    她方才醒过神来,也难免倍觉后怕,迅速折了数支梅花便跑出了梅园...

    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倒也真是昏了头了...怎可以随意将这等不明之物吃入口中?

    若是此花有毒...一想到到时京中传出昭王府的二姑娘竟因贪吃而中毒身亡的消息...

    天啊...简直丢脸得她都不敢再去细想!

    只不过现下显然也是悔之晚矣...李云翎不由有些头大,到底该如何是好...也不知是不是该着人寻个御医来瞧一瞧?

    这人间令她如此得意,她远远还没活够呢...

    都怪李晏那厮...待回府寻着他定要教他好生吃一顿鞭子才知厉害!

    李云翎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气鼓鼓地往府门快步走去,心中气得暗咬牙,耳边却忽闻马蹄踏雪之声,随风暗送...

    昭王府外,谁敢于此过马而不下?她脚步一顿,骤然反应了过来...李长凌...定是李长凌回来了!

    他今日自早朝入宫,迟迟未归,午时又着人传信回来说要去校场观诸班骑射。

    眼下瞧这日头朝南去了,他许是也该回来了!

    无言的欢喜猛地打心底涌起,李云翎双眸一亮,飞快地转身望去...

    但见飞雪连天中,一骑通体全黑的骏马遥遥地踏雪而来,铁蹄疾驰如风,长鬃逆风而扬,溅起雪花无数!

    马上之人衣摆风展,风华冠绝,气息自带三分杀气,一袭华贵的鹤羽大氅与背后风雪化成一片,俊美之处笔墨难描!

    真的是李长凌...真的是掌管着当朝半壁兵马、九州疆土尽在他手,神仙妖灵皆是他子民的昭王殿下李长凌!

    真的是远在云端隔绝了七情六欲,无欲无求,无坚不摧,不食人间烟火的李长凌,是她的...是她的李长凌!

    雪花在风中慢慢打转,李云翎的心像是被人突然一把攥紧...呼吸瞬间就窒住了...

    这世上,若说谁会全心全意待她,凡事尽心竭力为她打算,除了这个人之外,再无别人了!

    只可惜...他是这天下万人的昭王殿下,却独不是她一人的李长凌!

    一时怔忡,她立在雪中微微失神,怔怔地望着那人那马,望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天地姿仪,越过茫茫风雪,渐行渐近。

    李长凌揽辔收缰,黑袍衣袖当风翻飞,他临风而立,嘴角轻牵,天寒矣,我儿这是作甚?裘衣都不加一身?

    千载明月,万世天恒,这样的李长凌,谁又能真的据为己有呢?

    哼!但那又怎样?人活一世,谁又真的能万事称心如意了!

    李云翎强按下心绪,嘴角一翘,隔着飞雪,漾开一抹好看得要将人都融化的笑容。

    您瞧我着的这身是什么?哪里就冷了呀...

    李长凌闻言不由扬起眉梢,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她今日一袭华锦,未梳发髻,简单拢起的一头乌发堆满落雪飞花,秀美清贵的姣姣眉目直如雪裹琼苞,当真是人美如玉!

    这身南疆进贡的蜀锦,听讲倒也是大有来头。

    据闻乃是天山火蚕丝织就而成,既似水一般柔又似火一般暖,穿在身上恍如暖玉温润晶莹。

    前些日子南疆来使说得神乎其神,言及八十八个绣娘,足足用了半年工夫,才勾画出这横悬九天的银河星宿、诸天万象!

    他当时展开一瞧,也不免为之惊叹,当即便令人送去给这憨孩儿裁了衣。

    此刻一见,她穿在身上果真如身披万顷星河,荡漾流光衬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更是逼人魂魄冠绝四方,直教六界无色!

    李长凌莫名笑了笑,视线相交既错,飞雪拂过衣摆,渐渐湿了衣角,他俯身伸手,下颌微抬,上来?

    嗯!李云翎欣喜地应了,握紧他的手,借势一蹬,利落跃上马背。

    风声一掠而过,马儿陡嘶一声,雪花漫散飘落。

    这手凉的,还说不冷,我儿安敢与父扯谎?

    李长凌揉了揉她五指间的rou涡,一把扯开身上的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掌缰一转,纵声而笑。

    回家,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