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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39.蓮心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39.蓮心



    39.蓮心

    經過此次發熱事件,追儀二人認真決定收斂收斂自己過於旺盛的情慾,好幾日連金凌的手都不敢碰。這份自制雖令人感動,但也把金凌給氣得半死,黑著一張臉,好一陣子都沒給兩人好臉色看。

    正值青春年華、性慾旺盛的人,可不止藍思追和藍景儀二人!

    金凌不知是否因為從小食用天才地寶長大、身子骨異於常人;亦或是天賦異稟、自我痊癒能力過人,明明都被折磨得下不了床、發燒痠疼一個不落,但睡個飽覺,隔天醒來,又跟沒事人一般,彎弓搭箭樣樣來。

    可追儀二人實在是怕了,不管金凌怎樣信誓旦旦保證自己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天官賜福百無禁忌,不管如何好言相勸、撒潑打滾,那該死的藍思追和藍景儀卻怎麼都不肯多碰他一下。

    直把金凌這即將大婚的「新郎」,弄得像個「深閨怨夫」。

    三人過了好一段時間「相敬如冰」的日子,一直到大婚前夕,金凌收到江澄來信,叫他「立刻滾來蓮花塢,不然打斷你的狗腿」,這才想起之前舅舅喊他們去一趟蓮花塢的事情。

    心中有氣的金凌,於是馬不停蹄地,一股腦跳上歲華便御劍破風而去,直把景儀思追嚇得趕忙跟上,有種媳婦兒生氣跑回娘家,他們在後頭緊趕著追妻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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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塢位於水澤之鄉的雲夢地界,從高處望去,滿是湖泊溪徑交織譜出的連邊水色景象。

    越接近蓮花塢,栽種芙渠的池水便越多,金凌踩著歲華,刻意低空飛行,身旁是快速飛掠而逝的芙渠花叢,身後是一路心急火燎跟在後頭的追儀二人。

    「金凌你飛慢點」後頭傳來藍思追憂心忡忡的喊聲,這一路上,他不知重複叮囑了幾次,卻都被賭氣的金凌置若罔聞。

    眼看前方不遠處便抵達蓮花塢的船塢橋頭,金凌眼色一凜,抿著唇,劍尖刻意傾斜輕點湖面,平靜的蓮池便被掀起偌大水花,沖得兩旁花叢雨打芭蕉般垂下了頭。

    破水而出的金凌端得是衣冠楚楚、毫髮無傷,但飛在他後頭的藍思追及藍景儀就沒這麼幸運了,被那水花澆得灰頭土臉,待落地時已成了兩隻姑蘇藍氏落湯雞。

    江澄知曉三人要來,早已等在木棧道上的亭子內,甫一轉頭,便看見金凌繃著張臉,健步如飛朝自己奔來,臉上怫然作色,一看便是被人惹得不痛快的模樣。

    江澄望了望他身後渾身濕透的追儀二人,挑了挑眉,問道:「你用的?」

    金凌哼了兩聲,雙手環胸,怒嗔:「他們活該!」

    此時,藍思追和藍景儀也追了上來,即使一身狼狽,卻依然恭敬有禮地對江澄抱拳作揖:「江宗主。」

    打完招呼,追儀二人便心急地朝金凌圍了上去,但金凌依舊不給面子,別開了臉,刻意不去看兩人。

    這反應可把藍思追及藍景儀急得夠嗆,一個個小媳婦般圍在金凌身前,低聲哄著,又是捉袖又是拉手,看得江澄眼睛發疼。

    都快成親的人了,像什麼樣!

    江澄皺眉,冷哼一聲:「既然金凌不待見姑蘇藍氏二位,那今日就請二位先行回去吧,恕江某不送。」說罷,拎小雞一般,拎著金凌的領子便往蓮花塢內走去。

    這下受驚嚇的倒變成金凌了,他慌張地失聲喊道:「舅、舅舅!你做什麼?!」

    江澄冷笑,道:「他們不是欺侮你了嗎?敢動我雲夢江氏的人?我看這親也別結了,我等等便稍書給藍曦臣,要他姑蘇藍氏的人離我雲夢江氏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遠方的藍曦臣,驀然打了身冷顫。)

    金凌聞言,急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大嚷了起來:「沒、沒有!他們、他們沒有欺負我!是我是我耍性子!舅舅,你別趕他們走!」

    那模樣和他爹金子軒當眾向江厭離告白時,可謂一個模樣。

    江澄看著,冷笑了聲,手一鬆,丟下金凌,道:「裝模作樣。」也不知罵的是金凌,還是金凌他爹?

    從江澄手中逃脫的金凌,立刻屁顛顛地往追儀二人方向跑去,一個閃身,躲到二人身後,全然不顧自己還在和他們冷戰,露出一副受人欺侮的委屈模樣,看得江澄額間青筋直冒。

    他娘的,現在這到底是誰欺負誰?!

    江澄憤怒地罵了兩聲,喚了下人:「你帶兩位姑蘇藍氏公子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那人應了聲,上前領了藍思追及藍景儀二人,金凌尾隨在後頭,想跟著去,被江澄一爪子拎了回來。

    「舅舅!」金凌怨聲載道。

    江澄毫不客氣一掌巴便往他頭上拍了下去:「喊什麼!這些時日見得還不夠多嗎?等成親後天天大眼瞪小眼,還不愁死你!現在叫你來趟蓮花塢,還要我三催四請,等成婚後,是不是打算和你舅舅老死不相往來?!」

    這話說得金凌心虛,乖乖被江澄揪著小耳朵,悶聲道:「我哪有」

    江澄也不跟他繼續廢話,拉著人便往蓮花塢走去,自知理虧的金凌只能耷著腦袋,默默跟了上去。

    一路上,金凌不斷在心中搗鼓,江澄一定是記恨他在金麟台上揭穿他和澤蕪君的事,這下把他叫來蓮花塢,定是為了要「打斷他的狗腿」!

    江澄每次有什麼不順心的,便會喊著要「打斷他的狗腿」,可這十幾年來,他的兩條腿還是好生生地長在自個身上,能走、能跑、能跳,還能環著自己的道侶做那些羞羞的事!

    想到這,金凌臉色一紅,甩了甩頭,將那些yin穢的畫面甩出腦袋。

    不知是不是這幾日都沒和追儀二人有肌膚之親,憋得有點過了,怎麼老想這些有的沒的?!

    一旁的江澄看他那模樣,皺眉問道:「做什麼?」

    「沒、沒什麼」金凌紅著臉小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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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路繞過重重樓宇,往蓮花塢深處而去,金凌一路胡思亂想,等停步時,才發現江澄竟將他領到雲夢江氏的祠堂前。

    那是一座黑色的八角殿,被建立在一片寂靜之中,江澄推開了門,領著金凌走了進去。

    殿內前方整齊排列著一排靈位,江楓眠及虞紫鳶牌位也在其中,江澄靜靜看了看,低聲喊了句:「爹、娘,阿澄來看你們了。」

    他默默取了三支供臺裡的線香,燎了燎火,點燃後插入靈位前的銅鼎之中,金凌看了也想跟著點香祭奠,卻被江澄攔了下來。

    「等等。」江澄喊了聲,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只精緻的檀木匣子,遞給金凌。

    金凌打開那匣子,裡面是兩枚雕刻得精緻的雲夢銀鈴,銀鈴下方綴著白玉流蘇墜子,兩件事物搭配得極為美觀。

    「這是」金凌疑惑地看著江澄。

    「給他們兩個的,你銘刻過後,再贈予他們二人。」

    金凌臉上一紅,想起贈予雲夢銀鈴背後代表的意義,有些害羞地,偷偷摸摸將兩枚銀鈴收進懷中。

    江澄看著他,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金凌納悶:「舅舅?」

    「阿姊來看過我了」他突然開口,說出的話讓金凌不禁瞪大雙眼。

    「她要我替她轉達,你的大婚她去不了了。」江澄眼神閃爍,又輕聲說道:「他們死後在世上徘徊太久,早過了重新投胎做人的時限,上次去夢中見你那時,是他們投胎的最後期限,必須立刻重入輪迴」

    江澄又摸了摸眼眶逐漸泛紅的金凌,溫聲說:「阿姊說,她很慶幸能見你最後一面。」頓了頓,又道:「有你當她的兒子,她很開心。」

    金凌雙眼紅通通地,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爹娘總算能重入輪迴,這是好事,他不能老像個孩子要爹娘陪在身邊。

    說到這,江澄忽然語調幽幽地嘆了口氣:「一個一個都走了這下,連你也要走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金凌,明明之前還只是那麼小一隻的娃兒,怎麼這下就要成親了?以後來訪蓮花塢的人中,是不是又要少一人了?

    曾經,蓮花塢內總是充滿歡聲笑語,他們一干孩子,跟在魏無羨這個大師兄的後頭,天天捉山雞、打紙鳶,偶爾溜到鎮上偷喝酒,生活簡單卻充滿了歡樂。

    曾幾何時,江澄再次回首,身後卻已什麼都沒有。

    他可以將被烈火焚燒的蓮花塢,再次一磚一瓦搭建回來,但山水依舊,卻已物事人非。

    金凌看著江澄,鼓了鼓臉龐:「我才不走,蓮花塢還有舅舅在,金麟台卻只剩下一些利慾薰心的傢伙。」

    聞言,江澄失笑,嘖了聲道:「這是一個家主該說的話嗎?」說完,不痛不癢地敲了下金凌的腦袋。

    金凌摸著頭頂,不依不饒地道:「我說得又沒錯」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便被江澄一把抱在了懷中,瞬間四肢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江澄幾乎沒有抱過他,這麼反常的情況,頓時讓金凌嚇得張口結舌:「舅舅舅?」

    江澄抱著金凌瘦小的身軀,嘖嘖地罵道:「怎麼瘦不拉機的?這哪像個家主?別仗著娶了兩房媳婦就不鍛鍊了!」

    「什、什麼媳婦阿!我哪有不鍛鍊了!」金凌鼓著臉,跺了跺腳。

    江澄也不管他在那吒吒呼呼,抱著金凌,拍拍他的背,難得溫柔地道:「以後如果他們又欺負你,你就回來蓮花塢,舅舅給你出氣。」

    「打斷他們狗腿?」金凌失聲笑道。

    江澄聞言,哼笑了聲:「打斷他們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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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侄二人難得敞開心扉聊了好一會,藍思追和藍景儀二人入內時,看見的便是金凌一臉羞窘,正低聲和江澄討論著什麼,江澄臉上表情略微尷尬,嘟噥著回了他幾句。

    見追儀二人近來,江澄這才乾咳兩聲,站起身來。

    金凌往二人看去,發現他們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意外發現,褪下一身「披麻帶孝」的白衫,穿上雲夢江氏的紫裝,竟顯得兩人越發風神俊朗,少了那一點空靈之氣,卻帶了點英氣勃勃。

    「你們一起,來上個香吧。」

    江澄走上前給三人遞了線香,追儀凌三人這才齊齊跪在蒲團之上,對著江楓眠及虞紫鳶的名字,俯首拜下,嗑了三個響頭。

    做完這事,江澄又從懷中掏出一小只首飾盒,說道:「這是江家傳給未來兒媳的玉三金,項鍊、戒指、耳環為一套,我這輩子應該是用不著了,如今你們既然能走到成婚這一步,我便將這玉三金傳給你們。」

    金凌從江澄手中接過那只首飾盒,乖巧地將東西收好。

    江澄又深深看了三人一眼,這才嘆了口氣,道:「以後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別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鬧脾氣,夫妻之道,不在無紛無爭,而在如何相處、如何過一輩子。」

    聞言,金凌點了點頭,怯生生地看著身邊的藍思追和藍景儀,眼神有些歉疚。

    江澄又對追儀二人嘮叨了句:「以後金凌就交給你們了,他嬌生慣養,跟個大姑娘似的,別老寵著他,會寵壞的。」

    金凌聞言不樂意了,跳起來,嚷道:「我哪有嬌生慣養!」

    江澄白了他兩眼,冷聲道:「這就是嬌生慣養!」

    藍思追和藍景儀倒是心甘情願,相識一笑,同聲對江澄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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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追儀凌三人揚長而去,江澄背靠在祠堂牆外,眼神幽幽。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盡頭,這才出聲道:「還不出來?躲這麼久不累嗎?」

    就見祠堂附近的樹林中,走出一人,赫然是藍曦臣。

    藍曦臣臉上帶笑,溫吞地走向江澄,看江澄眼眶發紅,悶聲笑道:「晚吟哭了?」

    江澄皺眉:「哭個鬼!」伸手揉了揉眼角,又努了努嘴問道:「你不是在忙他們三個大婚的事嗎?大半個月沒來蓮花塢了,這下怎麼有空過來?」

    藍曦臣有些心疼地伸手摟了摟江澄,附耳輕聲道:「想你了。」

    他這輩子,大概無法給江澄那樣一個婚禮,也無法為了江澄捨棄姑蘇藍氏,江澄也不會為了和他在一起,捨棄雲夢江氏,兩人終其一生,或許都只能如這般,飽嚐相思之苦,能隔三差五地見上一面,已屬幸運。

    這是他對江澄的愧疚,也是他的遺憾。

    可即使如此,兩人仍希望能走在一起,並肩而行,白頭偕老。

    「咳,既然來了,來上柱香?」江澄挑了挑眉,指了指祠堂問道。

    「好啊,我也好久沒來看看老丈人和丈母娘了。」藍曦臣笑著,和江澄一併走入祠堂內。

    江澄聞言,笑罵道:「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