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嗯?
恐怕什么,嗯?
待向衍骑马行至宫门,便看到容谦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 本就生得清风霁月,一袭青色锦袍愈显风姿卓越,整个人宛若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纵使向衍与他同为男子,也不免呆了一瞬。 阿衍可是要回府? 向衍回神,不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要下马行礼。 不必多礼。容谦制止他的动作。 向衍一听,也不再客套,笑着回答:是,臣正要回府。 哦,既是如此容谦撑开折扇,摇了几下,慢悠悠开口:那阿衍可愿捎本王一程? 向衍立即会意,一时有些失语,不知该如何拒绝。 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成何体统! 殿下,你我已非少时,这恐怕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容谦倏地翻身上马。 双手从他腰侧穿过拽紧缰绳,垂首附在他耳畔,声音轻哑,坊镳玉磐般清越,恐怕什么,嗯? 向衍冷不丁的打了个颤,只觉得耳根微痒,隐隐发烫。 背胸相贴,不属于他的青竹香霎那弥漫周身。 向衍浑身都不自在了。 他默了须臾,舌头像是打了结,说话磕磕绊绊的,恐、恐怕有失妥当 阿衍贵为一国将军,为何会拘泥于此? 容谦双腿夹了下马腹,凝视着他泛红的耳廓,轻轻勾唇,语气透着些许委屈,哎你我幼年时常同榻而卧,现在反倒是生疏了。 听出这句话里的低落,向衍顿时觉着自个儿真是过于狭隘。 他心生愧疚,压下那缕别扭感,讪讪道歉:此番是臣的不对,还请伯敛勿怪。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容谦不动声色将人虚拢在怀里,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 * 含晟宫外。 长寿马不停蹄从殿内出来,抬眼便瞧见门口盈盈而立的窈窕身影,不由暗自咂舌。 如此芳华绝代的佳人,怪不得能让自家主子破例。 皇上处理政务时最忌旁人打扰。 可适才听说来的是盛嫔,不仅没动怒,甚至还允了进殿。 这在宫里头还是头一遭。 平日里那些个坏了规矩的,哪个不是身首异处? 这么一番思量下来,长寿现在真就打心眼佩服这位娘娘。 他三两步上前,乐呵呵躬身行礼,让娘娘久等了。 盛娇娇冷不防吓了一跳,生生将到嘴边的哈欠咽了回去,哽得胸口一阵发闷。 艹,拳头硬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来的正事,她硬是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深吸了口气,嘴角牵出一道弧度,笑盈盈转身抬了下手,公公不必多礼,皇上可愿见我? 长寿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应声而起,满脸堆笑,语气愈发恭敬,皇上命奴才来接您。 盛娇娇一顿,琉璃般的眼珠子划了个圈,余光状似不经意地从他身上掠过。 是错觉吗? 为什么总觉着这小太监待她比以往多了几分殷勤。 她心中不解,可面上看不出半分端倪,勾唇道:劳烦公公带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是挂王,我不怕! 长寿谄媚侧身,意思不言而喻。 盛娇娇见此,也懒得再思索他的态度,先一步跨过门槛,慢吞吞迈着步子,模样悠闲的不得了。 没多久,行至目的地,长寿自发侯在门口,娘娘进去吧,奴才就不送了。 盛娇娇客气颔首,刚要进门,迎头便见两人一前一后从里头走出来。 前方的青衣郎君温润如玉,落后的蓝袍男子朗眉星目。 擦肩而过时,皆侧头毫不避讳的打量她,眼神俱带着些许探究。 盛娇娇眨了眨眼,满脑瓜问号。 这俩货谁啊,这么没礼貌! 那是辰王殿下和镇国将军向大人。长寿是个有眼力见的,在一旁适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