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去哪儿？

    这场欢爱从中午一直折腾到傍晚，石磊终于是尽兴了，他把软得像没有骨头的芷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转头看向窗外越来越暗淡的天色，突然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来了一句：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芷儿一愣，虽然不明白石磊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疲惫不堪她也没有那种揣摩对方心思的想法了，近乎不假思索的回应道：谁愿意待在这里，过这种生活呢？

    石磊转过头看向她，搂在她腰间的手往下一滑，摸到她的小屁股上，他拍了拍又掐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其实不止一个男人对芷儿说过这样的话，但从来都没有实现过，芷儿也早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她不指望这些，毕竟他们带她能去哪里？

    而且她一个妓女又能做什么？做他们一个人的妓女？

    但是芷儿不想伤了石磊的面子，于是小声问道:"去哪儿？"

    石磊顿了一顿，沙哑的说了两个字：香港

    他们所在的小渔村和香港其实不远，但是像他们这种一穷二白的人过去的根本就和逃亡没有任何区别。

    芷儿咬了咬唇，没有做声。

    石磊也不傻，知道这沉默代表什么，他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把衣服披好，然后掏出几张钞票，丢在了芷儿身上。

    芷儿捧着那些钞票非常的惊讶，石磊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有钱了？

    而石磊则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沉吟着：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所以多给你一些！

    芷儿撑着身子坐起来，把身上的钞票一张张的捡起来收好，她大概有点参透他为什么要去香港了，但是她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石磊走后，小松立马就跑了进来，眼睛又红又肿，他冲过来坐到芷儿床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jiejie，这生意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做了...

    芷儿一边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一边把手里的钞票赛到小松的手里，轻轻柔柔的说道：傻孩子，jiejie不做这个，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还债，来，把这些钱你拿去存起来，而且你也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读书，这才是咱们姐弟的出路啊，再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jiejie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小松手里握着那钱，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但是他也不想jiejie更为难，于是强颜欢笑的耸了耸肩膀：也是，哭有什么用！jiejie，我都给你烧好水了，饭也热在锅里了，等你洗好澡，我们就吃饭！

    说完小松转身就去把芷儿屋子里的木桶给抱了起来。

    逆着光，芷儿赫然发现曾经那个的孱弱的少年如今已经长高长大了不少，力气也不同以往。

    她欣慰的靠在床边，默默祈祷自己今天所遭受的悲苦都是值得的，而弟弟小松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个小渔村，去过和她不一样的，平静又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