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陆子观的小厮】
第六章 【陆子观的小厮】
某日，烈阳朝廷上有捷报传来。 烈阳世子被南召劫走，还用世子的性命要挟烈阳，逼他们把西北大军撤出玄国国境，否则用世子的人头祭旗。 朝中文武大臣商议了很久，最后决定，只要南召放了世子，西北大军就绝不继续前进。 而陆子观负责写书文，皇上任命他作为钦差，另外还清点了两位官员和五位侍卫陪同，与陆子观前去南召交涉。 陆子观递上书文，皇上过目确认后，盖上玉玺印章，让陆子观明日一早立即出发去南召。 陆子观回去的时候已是下午，回来时就告诉无痕短时间里不能再为他打理宅子了。 无痕瞧着收拾东西的陆子观，一脸茫然问道：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陆子观道：世子被南召劫走，恐性命不保，皇上已下旨让我前去南召与他们交涉。 无痕一脸的不悦：皇上派你一个书生去那边能做什么？不行，你不准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南召现在是谁在掌控，南召现在那么危险，陆子观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那边了。 别任性了，我已经接旨了，抗旨是会掉头的。回来后我下厨做些你爱吃的东西给你，你就放心让我去吧。陆子观正低着头收拾东西，这次路途遥远，要准备不少东西出门。 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抬头看着无痕继续道：你不是说你喜欢吃桂花糕吗？我收拾好就做一些桂花糕给你吃。 无痕一脸惊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子观。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闲情吃桂花糕么？！ 还以为陆子观只是朝廷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官员罢了，没想到他那么年轻就能担此重任。 他该不会脑子挺好的吧？ 难怪与他下棋一局都赢不了。 无痕看着陆子观忙碌的身影，一脸的烦躁。 他去找沐云初想办法！ 无痕立刻动身去找了沐云初，想让沐云初阻止陆子观去南召。 但沐云初用她无权干涉朝中之事，拒绝了他，最后他决定跟随陆子观一同前去。 下午他去找沐云初的时候，天色已晚了。所以他回到陆子观住处的时候，陆子观已经睡下了。 罢了，明日一早再跟他提吧。 无痕直接在陆子观的书房睡下，打算一早就跟着陆子观出发。 次日一早 你当真想随我前去南召？ 陆子观一起床，就看到无痕睡在他书房里。 这人警觉性很高，陆子观才刚起身，他就立刻醒过来了。 嗯，沐云初让我保护你一路去南召，所以我必须跟着你去。无痕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而且没有酬劳的。无痕一脸的不情愿，仿佛他是真的被沐云初派了任务般。 陆子观咪着眼看无痕，一脸的狐疑，他只是去交涉，又不是去打仗，为啥云初公主还要派天下第一杀手来保护他？ 可是一路上的一切费用，都只按照皇上指派的三个官员与五个护卫给的。期间我们可能要停留在驿站不少次，我的俸禄怕是不够用。陆子观一脸为难，昨晚兵部已经把勘合发给他了。 没事，我的住宿费、饭菜茶水钱沐云初会给。无痕一脸的满不在乎，其实是他自己掏腰包的。 陆子观本还想说什么，但出发时间紧迫，只能任由他跟来了。 好，那你扮作我的小厮随我去吧。又不是去那边玩儿的，不能随便临时安排人去，只能用这个借口让他跟来了。 说好后，两人就立刻出发了，两位官员与护卫们的马车已经在陆子观的小宅子外，准备好等着陆子观了。 而无痕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银钱和陆子观给他做的桂花糕去。 出发的队伍，只有四匹马，三个官员一人一匹马。而其中一匹马，运着一行人的必备之物，而五个护卫轮流驾着马车。 他们出发后一路没有停留往南召走，无痕扮作小厮，只能帮陆子观拉着马走。 路上太阳很大，无痕一身子的黑衣劲装，热得他途中已是满头大汗。他觉得身子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忽然停下脚步，望向了骑在马上的陆子观。 我累死了，换我骑马了。无痕仰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陆子观。 陆子观骑在马上从高处望到无痕已经满身大汗了还要帮他拉着马走，看到他这么辛苦，立刻下了马，让无痕骑上他的马。 无痕，既然累了，就换你骑马吧。怎么说都是来保护他的，不能让他这么吃苦。 嗯。无痕毫不犹豫地轻松翻身上马，陆子观走在前头为他牵马。 无痕还拿出了桂花糕，骑在马上悠闲的吃起来。口渴了还拿陆子观的水袋喝，一点都不客气，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后面两个官员看到陆子观居然让自己的小厮上马，自己却帮小厮牵马，看的他们一脸迷茫。 陆大人居然下马，把马让给他的小厮骑。其中一个官员小声说道。 这小厮看起来也不累啊，陆大人怎么就让他上马了。另外一个官员也同样小小声说道。 陆大人对待小厮也太真诚了，我对待自己的小厮可没那么亲切。两个官员在陆子观背后窃窃私语，陆子观没听到，但无痕却听得一清二楚。 陆子观对我好，管你们鸟事？ 陆子观倒是不在意，以前四处游历之时，也走过不少路，这点路他还是可以走上一走的。 走了很长几段路后，他们停在茶寮边休息。陆子观正拴马，无痕早就已经从马上溜下坐在茶寮里趁凉了。 陆子观还未坐下，无痕就开始使唤陆子观。 陆子观，我想喝茶，帮我点个最好的茶水来。无痕坐在椅子上，翘着修长的二郎腿，目光悠然的落在向他走来的陆子观身上。 好。陆子观脸有些红，但额头上并没有什么汗水，许是一身的白衣，让他没像无痕那般流那么多汗。 走了一路，陆子观也有一些累了，但他还是去帮无痕点了茶水，然后端茶倒水给他喝。 无痕一口喝完茶水，让陆子观再为他倒一杯茶。 陆子观不以为意，在家里也是经常这么做。 可是他的同僚却不是这么想的了。 陆大人居然帮他的小厮点最好的茶水，甚至还帮他端茶倒水！其中一个官员一脸疑惑不解。 他的小厮刚刚好像还直呼陆大人的名字，这么无礼的小厮还真是第一次见！另外一个官员一脸的震惊。 无痕同样的又听到了那两个官员的窃窃私语，他翻了一个白眼。 就算是你们的公主我也一样直呼她的名字啦！烦死了，一惊一乍的。 喝完茶水，一行人准备出发继续上路，陆子观本想继续走，让无痕骑马，但是他却忽然让他上马。 我休息够了，你骑吧。无痕一脸的淡然，帮陆子观牵着马。 其实我也不累，就懒得走路罢了。 大不了到下一个城镇买匹马算了，这路才刚刚开始走呢，不可能一路一直换人骑的。 陆子观也不说什么，他的确有些累了，就翻身上马了。 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新的城镇。 无痕一进城镇不久就不见踪影，陆子观已经在驿站外等着他了。 无痕在路上买了一匹新的马，正骑着马过来。 我当你是去了哪里了，原来是去买马了。云初公主对无痕还真大方，连马都买给他，一匹马少说都要二十两银子呢。 我肚子饿了，陆子观，你快去点菜，我拴好马就来。无痕手指了指驿站，意示他快进去。 陆子观点了点头就进去驿站了，他向掌柜点了三道菜和茶水。 他的同僚已经坐下来休息了，饭菜也都上桌了。 无痕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陆子观身边，陆子观还帮他倒了茶水。 怎么只有茶水？陆子观，帮我点两坛好酒上来。无痕一脸嫌弃，一路上都是喝的茶和水，晚上可不想继续喝这些茶水了。 陆子观应声后又去掌柜那边点了两坛好酒，但是掌柜一脸为难。 陆大人，两坛好酒，这是要自费的，食宿待遇只能提供给朝廷官员。掌柜看到无痕后，就发现到勘合纸的名单上只有五个守卫和三位大人，这还多了一人，可不想给他白吃白喝。 驿站只负责官员的开销，可不负责其它人的开销。 好，我知道了。也另外给我安排一间客房，明日一并结算住宿费与饭菜酒水钱，我的小厮会来结帐。陆子观语气温和，一点想为难掌柜的意思都没有。 掌柜马上点头，去准备酒水与客房给无痕。 掌柜也没少遇到另外带人的朝廷官员，很多都不愿意还钱，像陆子观这么爽快答应的还真是少见，他当然不敢怠慢他。 陆子观这话一说完，他的两位同僚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而陆子观依旧是没听到。 这小厮居然还使唤陆大人去帮他点酒水，而且还坐在陆大人身边一起吃饭！其中一个官员小声说道，他可没见过小厮与主子一起吃饭的。 陆大人居然还为他准备了一间客房住，还把自己的银子交给自己的小厮管理！另外一个官员小声说道，银钱乃重要之物，一般都是主子自己拿着的。 住宿驿站一晚就要一两银子，酒水还要另外算，小厮月钱一般才一两银子，他们自然会认为无痕没钱。 无痕懒得去理他们，菜一上桌也不等陆子观回来就自己吃起来了。 这小厮菜一上桌也不等陆大人到来就先吃起来了，显然就是在欺负陆大人心善！区区一个小厮竟如此猖狂！其中一个官员为陆子观愤愤不平。 当然，无痕依旧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又翻了个白眼，两位大爷啊，你们有完没完了！ 陆子观刚刚好回来了，无痕没好气的说：陆子观，这些菜根本不够我吃，再去点过两道菜过来。 这个陆大人我就是想使唤，你们能拿我怎么着？哼。 陆子观眉头一皱，但是也没说什么，回头又去和掌柜点了两道菜。 无痕这家伙，有那么饿吗？ 两人吃完饭后无痕又让陆子观给他打个水，去他睡房让他擦个身子。 两位官员要与陆子观商量明日的计划，去到陆子观的房门敲门许久陆子观都没回应。这才纳闷的时候就看到陆子观正拿水盆与布上楼。 他们以为陆子观正要回房洗簌，结果却去到了他小厮的房间。 他们只好站在小厮的门口等候，在门外他们依旧是窃窃私语。 陆大人堂堂一个朝廷官员，居然还要为这小厮打水伺候。其中一个官员小声在门外说道。 这小厮何德何能，竟让赫赫有名的陆大才子这般待他。另外一个官员也是小声在门外说道。 两人觉得在门外说话，他们会听不到，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很显然，房里的陆子观依旧听不到，而无痕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白痴烦死了，陆子观平时就是这么伺候我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无痕一整天听他们唠唠叨叨的，心情不舒畅，擦好身子直接倒头便睡了。 陆子观见无痕睡下，觉得他走了那么久的路许是太累了。 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过来找你。 说完就拿了水盆与布，开了房门出去了。 两位大人见到陆子观出来，立刻上前与陆子观打招呼，陆子观一关好房门转头就见到他们。 两位大人，我们下楼商量明日的行程吧。无痕刚刚睡下，在门口聊难免会吵到他。 他们商量好后，就各自回房歇息了。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不能耽搁太久。 接下来去南召的这一路上，一行人走走停停，无痕可没少使唤过陆子观，但陆子观一路上都默默的被使唤着。 路上水袋的水喝完了，也是陆子观去河边把水袋装满的。 路上吃干粮的时候，也是陆子观去替他拿的，甚至还把自己的干粮给他吃。 这一路上看的两位官员一阵怀疑人生，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那个小厮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陆子观反倒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他的，无痕武功高强，而且是天下第一杀手。他跟在云初公主身边为她办事，往后定然前途无量。现在他只是扮作他的小厮，又不是真正的下人。 但这一路上长途跋涉，也不是每次都可以住在驿站的。今天去到南召的路途遥远，根本没有经过城镇，五位护卫正在一片荒山野岭中搭帐篷。 三位护卫简单迅速的搭起简陋的帐篷，分别两位大人一个帐篷，陆大人一个帐篷，剩下五位护卫一个帐篷。 另外两位护卫已经堆起火堆给官员取暖和准备一行人的伙食。 无痕在堆起的火堆边取暖，等着陆子观拿食物给他。 陆子观拿着伙食，给在火堆边取暖的无痕吃，同时自己也取了一份。 另外两位大人等着护卫送食物来，见陆子观自己去拿了食物过来吃，脸红了红，有些羞愧，也自己去拿了食物过来吃。 陆大人都自己去拿食物了，我们怎么还好意思等着护卫拿给他们。其中一个官员小声对着另外一个官员说道。 无痕一脸嫌弃的吃着，这虽然可以入口，但是没有陆子观煮的饭菜好吃。本想让他煮，但是他正与另外两位大人谈公务。 算了，等到他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让他煮吧。 陆子观一路来都没少伺候过他，真要是累坏了陆子观就不好了。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进去帐篷，才发现帐篷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 护卫没准备无痕的床，毕竟无痕是临时跟来的，他们以为无痕会在陆子观帐篷里打地铺睡觉。 无痕匆忙出门，什么都没有带，这荒郊野外的也根本买不到被褥，陆子观便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无痕睡。 这一路上难为你保护我了，我的床让你睡。我也不能让一个保护我的人睡地上吧。陆子观说着，已经把床铺好了。 他拍了拍铺好的床，笑着看毫无坐像的无痕。 他坐在陆子观的桌上，一脚垂於地，曲起另外一脚踩在桌上，手还搭在膝盖上。 哦就这么一张床，那陆子观睡哪？ 你睡哪？无痕眉头微皱问道。 我打个地铺就行了。 无痕看着陆子观拿着一条单薄的布准备铺在地上，打算今晚睡在地上。 陆子观游历在外，在森林里打个地铺睡觉也是常有的事情。 无痕思索片刻开口道：陆子观，帮我把床铺暖和。 白天气温因为有日照而比较温暖，但入夜后野外的温度却特别低，真要是让陆子观睡地上，说不定会冻坏他身子。 陆子观一顿，不解的开口问：铺暖和？ 无痕可没少看过权贵子弟是怎么把床铺暖和的，他们会叫一个或者是好几个女人脱完衣服睡在他的床上，然后床被女人的身子暖和后，那个男人就会钻进被窝里把手贴在她们的怀里取暖。 你把衣服脱完了睡床上。无痕直截了当地说，也不解释一下为什么。 陆子观满头黑线，纳闷的看着无痕。 忽然要他脱完衣服睡在床上是什么鬼 我拒绝。陆子观一口回拒了无痕。 入夜后这么冷还不让他多穿一些衣服是要冻死他吗。 晚上这么冷，这火盆里的炭火还那么少，睡在那么冷的棉被里我会生病的。无痕一脸委屈，双手交叉，搓着双臂，假装自己很冷似的。 陆子观幽幽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少爷，为啥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冷的样子呢？ 不等陆子观回应无痕开始催促陆子观。 你快把衣服脱了，用你的体温把床铺暖和。快点，我想睡觉了。无痕一脸的困意。 原来是用体温把他床铺暖和，我还以为他想干啥。 一件衣服都不行吗？陆子观拿他没办法，无奈人家是特意来保护他的，不能让他生病了。 不行。无痕一脸的坚决。 这帐篷里又没有屏风可以遮挡，陆子观只能背对着无痕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脱下来。 无痕看着陆子观的背影，嘴角正控制不住的渐渐上扬。 陆子观把衣服脱了，还好好的折起来放好，最后只剩下里衣怎么都不敢脱下来。 他感觉背后有个强烈的视线正盯着他不放。 陆子观，你好了没？我想睡觉了。陆子观实在太拖拖拉拉了！ 我忽然要我在你面前脱完衣服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受伤时，你也没少看过我身子，你只是脱了睡棉被里，不会怎么样吧？我受伤的时候都是你替我包扎伤口换药的，全身上下都不知道被你看了多少遍。 陆子观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那裤子我可以不脱吗？ 可以。受不了，裤子大不了以后我帮你脱。 陆子观唯唯诺诺的把里衣脱了下来，白皙的肌肤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冷的他直打哆嗦。 他折好里衣，赶紧的钻进棉被里，但棉被冰凉，他冻到有些发抖。 你太慢了，我想睡了。无痕说着还脱掉了外衣，随便往桌上一放。 无痕忽然走近床，想钻进棉被里。陆子观赶紧往里面挪动身子，无痕背对着陆子观，侧躺在他身边。 你可别忽然离开床，我会冷的。无痕说完拉了一点被子过来，直接在他旁边睡下了。 一阵温暖的气息忽然贴近陆子观，让他身子舒适了不少。 帐篷里的床很小，他们的身体靠的很近，陆子观的身子很快就温暖了起来。 没想到这样还蛮温暖的，比打地铺还温暖。 不一会儿，原本就疲惫的陆子观很快就睡着了。 无痕常年在外暗杀人，睡在野外是常有的事，他内力深厚，根本就不怕冷。 他只是不想陆子观睡地上才找的借口让他睡床上。 无痕翻过身子，凝视了陆子观很久后，为他盖好被子，也入睡了。 陆子观睡在他身边的感觉，还挺好的。 次日一早，他们又开始出发去南召。 也不知为何无痕一路经过城镇，都没有去买被褥，一到野外扎营，他都会让陆子观帮他把床铺暖和。 陆子观倒是无所谓，反正跟无痕一起睡比打地铺舒服多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是到了与玄国京都相邻的白台城。 陆子观等人住在白台城的将军府，正与萧瑟将军碰面。他们如今也在府上办公，南召的使者不愿来这里，明日他们将在城外交涉。 入夜后，陆子观正在房里专心检查拟定好的条款，而无痕双手交叉在胸前，斜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 烈阳此刻和玄国处于暂时休战的状态，城里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店铺都不开张。无痕买不到被褥，陆子观只能继续与无痕睡在同一张床上。 陆子观，去把床铺暖和了，我想睡了。无痕忽然说道，一脸的困意。 好。陆子观头也不抬的回应后，继续看书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你好了吗？我想睡觉了。无痕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看着他，已经等了他一个时辰了。 来了。陆子观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回应着。 过了片刻，陆子观才缓缓站起来，心里还想着明日的说词。洗簌完毕后，身子上的衣服都没脱，就爬进了被褥里替无痕把床铺暖。 无痕：这家伙在干嘛？ 无痕眉头紧锁，不满的看着陆子观。 陆子观，你不把衣服脱了床是很难铺暖和的！ 陆子观这才发现自己没脱衣服，他赶紧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屏风后把衣服脱了，再回到棉被里。 无痕等了他一夜，已经困得不行了。陆子观一进棉被里，床还未铺暖和，他就直接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陆子观躺在被窝里，想了很久明日的事情后，渐渐也入睡了。 次日陆子观起床后，无痕也跟着起床了，他坐在桌边，看着陆子观忙碌的身影。 陆子观洗簌完毕，就去准备协议条款书文，现在正整理着衣服准备出门。 忽然无痕打了一个喷嚏，让无痕有些不满，敲了敲桌，抱怨着陆子观昨晚没把床给他铺暖和。 陆子观虽然想着公务上的事情，但是还是把他说的话听进去了。 陆子观收拾好正要出门，又回头看了无痕一眼：无痕，你随我一起去吗？ 无痕迟疑了下，一副不甘愿的样子起身：走吧。 出了大门之后你可不能对我呼来唤去的，你要记住，在南召使者面前你是我的小厮。陆子观连忙叮嘱。 自己的同僚如何看待他，他倒是不在乎。但是在南召使者面前，他这位代表烈阳而来谈判的使者就不能丢了面子。 知道。无痕淡淡应道，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剑跟随陆子观出去。 萧瑟将军已在门口等候，看见陆子观一行人出来，他翻身上马带领陆子观他们前去见南召使者。 陆子观也翻身上马，无痕乖乖扮演好小厮的角色，走在前头给陆子观牵马。不过因为他佩戴着剑，此时看起来反倒像侍卫。 城外十里之地临时搭建了凉亭，南召的人已经抵达。见到烈阳队伍出现，南召的使者才缓缓从轿子上下来。南召使者是一名女子，她身着鲜艳的红衣，面上带着面纱。此女是南召朝岚公主，是皇后的嫡出之女。 无痕认出了这个女人当即警觉，果然是她。当他还是杀手之时，这个女人可没少找无影楼下单子。这女人看似善良无害，实则心思毒辣，从她手中接过的任务多不胜数，而刺杀的对象都是阻碍她的皇子、妃子与权贵们。 他这次死皮赖脸的跟随陆子观一起前来南召的原因就是因为担心这个女人会出现。 无痕不由自主的靠近陆子观，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她的衣袖中还藏了不少毒虫在里头。看来她一旦与陆子观谈崩了，就想杀了陆子观！ 直到她与陆子观商谈好走远后，他才将手从佩戴在腰间上的剑移开。 陆子观与朝岚公主商谈好后，萧瑟将军就告辞先行离开了，余下的军士们继续护送陆子观一行人回城。 无痕伸了个懒腰：饿了，陆子观。现如今你也没什么事情处理了吧，回头你下厨，军中伙夫做的饭菜我吃不惯。 你想吃什么？反正他暂时也没公务要办。 陆子观下厨做饭给无痕吃后，晚上为了无痕还特意早点回房把床铺暖和。 无痕，昨夜是我没把床给你铺暖和，害你得了风寒。所以今夜我早些上床把你床铺得暖和点。陆子观说着已经把衣服脱了钻进棉被里。 无痕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等着陆子观把床铺暖和。 从烈阳到这里，一路来都没得吃陆子观做的饭菜，今天终于是吃到了，无痕心里正美滋滋呢。 陆子观把床铺得暖和后，往里面挪动了身子，让无痕躺进来。 无痕，我把你床铺暖和了，快来睡吧。 好。无痕笑眯眯的，随手脱了外衣丢在桌上，直接钻进被窝里。 哇！果然是舒服，一点冰冷的感觉都没有。 无痕喜滋滋地睡在被陆子观铺暖和的棉被里，但是他正打算入睡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很快那个身影就传来了声音，这个声音压得极低，没有内力的人是听不到的。 听完话，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门口那个身影是萧瑟，他说顾爇霆让他带着他去玄国京都城外汇合，任务是一起救回世子。 陆子观并不知道无痕怎么了，只觉得无痕忽然浑身上下正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看起来还相当的不悦。 你怎么了？陆子观开口问道，以为是自己没有暖和好床。 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快睡吧。无痕淡淡回道，心里正不开心。 陆子观顿了一下：好，你路上小心点。知道他要出去任务，也没多问，很快就入睡了。 许久后，无痕极度不甘愿的离开了温暖的床。 顾爇霆这人曾说过会将赵家上下交给他处置，他不能不去。 他穿上了外衣，回头目光落在了陆子观身上。 片刻后，他眼神复杂的移开了视线，咬牙离开了房间。 萧瑟在房门外等着无痕，见无痕一脸不情愿的出来了，他一脸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表情来表示他也是被人逼着去的。 无痕一脸不悦地跟随萧瑟离开了。 唉这些人真烦，让他好好与陆子观睡个觉都不行。 -完- （此处无痕的任务故事在【腹黑将军喜当爹】里可以看到，第341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