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意思
13
女士,您冷静一点儿。那位女士已经在警局闹了半天了,一个片警小jiejie努力保持着礼貌说。 我怎么冷静?哦,合着被打成这样的不是你家儿子,你不心疼!罗辉mama有些长牙舞爪。 好心开个口反而被人转移了火力,片警小jiejie闭上了嘴,低下头忙自己的事,由着她指着坐在对面的男孩骂去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一中的学生你也敢打?你们校领导呢,你这样的必须处分!退学! 出警的几个警察看了看向坤的个人信息,再看看他完全不当回事吊儿郎当的样子,硬着头皮说:他呃,他不是学生。 不是学生?罗辉mama的声音变了一个调,那你们刚刚还说什么就是同学之间的打架斗殴?他敢动手打学生?你们,你们怎么还不把他关起来! 警察小哥无奈的揉了揉太阳xue:您别激动,这种程度的打架斗殴最多就是在看守所里拘留几天。等和您这边纠纷处理完,我们会请少管所的老师过来好好教育一下他的。 怎么就是教育两句?他这样的还不能判个十年八年么! 见罗辉mama还要这样闹下去,一个年长一点的警察过来安抚说:一般这样的事我们还是主张你们私下和解,如果您真打算闹到未成年人法庭上,咱们这边还要走很多手续,我们肯定是不会嫌麻烦的,就是到时候可能会让您儿子来跑几趟做证人。我听您说孩子学习任务挺重的,是不是还是别为这些事情分心了? 罗辉mama终于听进去了一点话,看着向坤说:那就赔钱,让你家大人过来给我们道歉,赔钱! 向坤从鼻孔出了出气:不赔怎样? 老警察皱了皱眉头:你这样拒不和解,我们只能强行让你在看守所里待一段时间了。 向坤讥讽说:待多久?待到老子成年?随便啊。 罗辉mama看着向坤这样的态度,又要发作,少管所的老师赶紧截了话头:你们也不用这么急着和解,我们带着他去看看您儿子,他们同龄人好沟通,说不定他就想要道歉和解了呢。 向坤不情愿地被那些人带到医院,罗辉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还穿着校服,只有脸上被绷带缠得像个木乃伊。向坤看着他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要发笑。 之前向坤可是每一下都朝着脸上招呼的,他身上没什么伤,就是脸上的样子惨不忍睹。 罗辉母亲坐在罗辉的病床前,看着他的惨样,声音又酸又气:你说说你,为了个女孩被人打成这样? 对,那个女孩呢?那个女孩怎么没过来?她老家是哪里的?我就说你们高中为什么要招外地生,看看都招了些什么进来!你等着,我去找你们班主任联系她家父母过来,这事没完! 妈!罗辉的头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只有眼睛和嘴巴露着,说句话十分费力:不关施施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罗辉mama说话像机关枪一样,指着向坤,你看看她天天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块儿?她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你刚刚说多少钱。向坤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从听见施施的名字开始,向坤脸上表情才终于有了点变化。 罗辉mama被噎了一下,嘲讽:呦,想通了?肯赔钱了?那叫你父母过来! 我没那种东西。向坤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甚至还无聊的动了动脚尖,你就说多少钱,我给。 罗辉mama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能让气焰低下去,梗着脖子说:呵!我说你怎么这个样子!你没爹妈,我们罗辉可有爹妈疼!我们家儿子受了伤,医药费你得全包,再加上错过了期末考试,可能会影响我们下学期分不到理科重点班!这些损失都是无价的你知道么! 向坤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就说个数,别那么多废话。 罗辉mama脸憋得铁青,咬着牙说:二十万!你拿不出来咱们就法院见! 哦。向坤眼皮连抬都不抬,你收了钱,要是还敢去找那个女生,我就再把你儿子打一顿,让他高考都下不来床。 你!不等罗辉mama喘上来气,向坤已经大踏步的走出了病房外。 几个警察还有少管所的老师抓着向坤,不让他走。 向坤说自己要赶紧取钱赔给人家没空回看守所。 几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什么必须要有成年人过来才肯放人。 向坤只觉得省会的警察局真麻烦。 舅舅来看守所里接他,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回出租屋的路上路过一中,学校里已经一片寂静。 向坤想了起来,当时他们快期末考了,现在施施应该放假回家了吧。 出了事之后鸡皮九尾都来看过他,施施一次都没来过。 鸡皮他们来的时候总会骂两句没良心,向坤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本来也没想过她要来。 直到走进那间熟悉的出租屋,他曾在这里和施施度过了无数个夜。为了赔钱,马上就要退房了。 屋里竟然一件施施的东西都没有,一点施施生活过的气息都没有。 他记得看过她手机里的照片,她宿舍的小床,都布置得那么温馨。 最开始搬进来的时候,他想让施施帮他布置房间。当时和鸡皮他们挤地下室的时候,九尾都能把他们俩的小床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九尾说,一张床也是他们的小家。 施施就从来没把他这里当过家。 门铃响起。刚想到九尾,九尾就来了。 九尾带了一个厚厚的油封,向坤蹙了蹙眉,说:我不用女人的钱。 向哥,你收着吧,回来挣了钱再还我。九尾把那油封往向坤的怀里塞。五万块,不多,是她攒了很久的钱,还有之前直播拿到的少的可怜的提成。 我和舅舅签好了协议,这两年都跟着他干,抽成减半,他帮我补我剩下的那些。向坤又把钱推了回去。 九尾拗不过向坤,只好先把钱收起来,又埋怨了起来:他那点小伤哪用得了二十万,向哥,你都不跟人讨价还价一下的么? 你不知道他那个妈有多恶心,我一眼都不想多看。向坤点了根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九尾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突然轻轻的说。 向哥,我跟了你吧。 向坤捻着烟的手指一顿,从床上直起身。 我不睡兄弟的女人。 如果是跟你的话,鸡皮他没关系的。九尾跪在床上,伸开双臂抱住向坤的脖子,舌尖拨弄着他的耳垂,向哥,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别想着她了,让我来安慰安慰你吧,好吗。 九尾攀上了向坤的身子,向坤一动不动。 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家,抛弃他之后,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活着都看不到光亮。 于是在那片黑暗里随意的活着,做着他觉得他该做的事,所有活在那片黑暗里的人都在做的事。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人生的那道光,竟然是一间ktv里的斑斓。 只不过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开始。 九尾柔若无骨的手伸进向坤的衬衣,抚摸着他的坚实的胸膛。她的手指轻轻捋过那好看的肌rou线条,男性浓郁的荷尔蒙熏得她脸色潮红。 她的手指继续往下,勾勒着那几块腹肌的轮廓。她上身紧紧地贴着向坤,舌苔滑过他的颈肩,留下一道湿湿的线。 她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下伸去,指尖已经感受到来自于那里不同的温度,就要张开手握紧那根roubang的时候,突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向哥九尾的眼睛里有乞怜,有泪光。 为什么女人都那么喜欢哭。 算了,没意思。向坤躺回床上,转过身背对着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