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兩人的想法
09.兩人的想法
因為派恩睡死了,而傑森與大塊頭都在昏迷的狀態中,江筱棠從衛生所二樓看向外頭,看著那些老喪屍,行動雖然有變快,但始終與般年輕力壯的喪屍比起來,有很大的差距。 她想著或許這些好標靶可以讓任遲生好好練習,目前狀況來看只有她跟任遲生可以進行比較高強度的掃蕩,但如果他無法好好掌控異能,怕最終也是會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江筱棠看著自己腰包裡面的大量透明初階的晶核,看來這些東西肯定留不住了,必須得先保證任遲生的成長。 「遲哥,身體恢復的狀況還好嗎?」江筱棠問 「嗯,很好,怎麼了?」任遲生依舊在嘗試著將火焰異能做基本的cao控,只能說任遲生真不愧是作者你親媽的天選之人,短時間便能掌握將火焰纏繞在自己身上以及任意cao控火焰變成各種形狀。 「其實在逃出A城的時候…我發現,喪屍必須對它們的腦部進行直接性的破壞,才有可能讓它們死亡,有幾次我將它們的頭部進行破壞的時候,發現它們腦袋裡有這種水晶,你看看或許能研究出什麼來。」江筱棠說罷,便將自己蒐集很久的晶核都拿了出來,唯獨陳浩腦袋那顆最大顆的晶核,她自己留著。 「有這種事情?我看一下。」任遲生將晶核拿在手中,晶核彷彿活了起來,在核心內部閃著一簇簇小光,像是回應著任遲生般。 任遲生愣了一下,便將晶核放在手掌心中,閉上眼睛彷如進入禪定的狀態,不一會,他睜開眼攤開手後,哪還有晶核的存在。 「不見了?」江筱棠還以為吸收晶核應該要唸個咒語還什麼的,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就吸收完了嗎? 「你有跟派恩跟傑森討論過這東西嗎?」任遲生轉頭問 「沒有,因為逃出來太匆忙了,而且我自己拿著也沒什麼感覺,想著等到逃出來後再跟大家討論看看。」江筱棠用一個極其完美的理由將這一切都合理帶過。 「你拿著沒有任何感覺?」任遲生懷疑的問 「對啊!就沒什麼感覺。」 「這麼多,一隻喪屍腦子有很多顆?」任遲生又問,這下讓江筱棠尷尬了一下… 「不…一隻喪屍只有一顆…我好奇是不是每隻都有…所以…」 「……辛苦你了。」看著低著頭的江筱棠,他有點難以相信,以前那個有點單蠢的憨憨女孩,在這感染爆發的期間竟然被迫成了殺人狂魔… 「別在意,你只是殺了長得像是人的怪物,在這種狀況下,他們已經無法稱之為人,你只是幫他們提早解脫而已。」在醫界待久的任遲生,其實已經看淡了生與死,但他明白眼前這個小女孩,不過就只是個前兩天還在享受校園生活的單純學生。 「嗯…」江筱棠只是淡淡應了聲,她了解任遲生想安慰自己,她也沒想過自己死後算是投胎了,但投錯了胎…這會成了殺人狂魔,從之前在醫院殺人還會手抖手麻,那砸破腦殼的悶聲,腦子只剩嗡嗡聲響,到現在已經可以手掐喪屍還能平靜無波。 誰能想到這之間的差距竟不到72小時呢… 「這個晶核,我想可能跟我的體質能夠共鳴,當我閉上眼專心回應的時候,這個晶核感覺像是溫水般流淌到我身體哩,讓我覺得我胸口原本因為練習異能消耗的那個力量,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復。」任遲生看著江筱棠複雜的表情,明白這個小女孩心裏可能繞不出來,也不逼迫她要轉念,隨口轉了個話題便把這尷尬的氣氛給轉了。 「或許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夠去做使用,因為我的體能在恢復上速度非常快,在逃出A城這段時間裡,我幾乎感覺不到疲憊,遲哥你這樣說,感覺這東西能恢復你的異能。」江筱棠說 「……這…或許應證了妳的說法…」 「?什麼?」 「或許在無意間,我已經被感染了,所以才會導致我的身體有這樣的變異…」 「………遲哥……」 「小舒,妳是個乖女孩,請妳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任遲生直勾勾的丁著江筱棠 「…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我自己能維持正常到什麼時候…如果我變成了那種怪物…」 「不會的!不要說那種話!」江筱棠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任遲生會這樣對自己說 「不,我必須說,從喪屍身上能取得的東西,竟然完全不會跟我的身體有任何排斥,說明我在某種程度上,不能完全是人了…萬一…萬一我真的在什麼時候,變成了那種怪物,請妳直接殺了我,不要猶豫。」 「………」江筱棠有點矇,殺他?講笑話呢!傳說中的炎魔”任遲生”,手一揮就能瞬間燒死百來隻一階喪屍的魔王級異能者,打得贏有鬼了好嗎… 「答應我!」 「好…」拗不過任遲生,她最怕男人這樣死盯著自己,亂毛的… 江筱棠胡亂敷衍允諾了過去,便叫任遲生把那些晶核全吸收了,派恩跟傑森身上都帶著傷,估計他們得在這濁水村待上好一陣子,原本因為受限車子大小,所以他們能帶的物資本來就不多,而且他們主要搜括的地方是C醫,食物的量基本上是不足夠的,他們要清醒了想要恢復身上的傷,肯定要吃得更營養些,光靠任遲生家裡那些補充液跟能量棒,根本不頂用。 深山鄉下交通不便,加上這村看來幾乎都是老喪屍,肯定他們家裡都有一定程度的乾糧跟能久放的食物,她補強完衛生所的防護後,還是得跟任遲生一同去搜點物資回來備著。 夜 遠方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傳來,遙遠山的另一頭紅豔豔的火光竟能照亮天空,即使是寧靜的山野小村,從遠處眺望都不難想像山頭另一邊的人間煉獄是何等情景… 「………」 「別看了。」任遲生從後方替江筱棠披上了小毯,深山中的夜晚,哪怕是入夏之時,那涼意還是很種的。 「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江筱棠有些惆悵的說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跟著心走,走到哪,哪便是家。」任遲生拍拍江筱棠的頭說 「遲哥也太坦然了。」江筱棠有些訝異,畢竟任遲生並不是周遊世界各地的背包客,如何能做到在這種巨變後依舊能這般處之泰然。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的父親是百大企業的CEO而母親則是C國政要的獨生女,我便是為了利益政商聯姻下誕生的產物,我不想成為他們夫妻倆的魁儡,所以逃了出來,靠著姑姑死前為我成立的信託基金一路求學到畢業,直到成為一個醫生。」 「……遲哥沒想過回去看看他們嗎?」江筱棠好奇的問 「他們也不在乎我有沒有回去,我父親其實在跟我母親結婚前就有一個女友,而那個女友其實早就幫他生了一個兒子,但由於家族不願意承認,所以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回去那時候父親已經趁母親家族出問題的時間點,把私生子帶回家族中,希望扶正我那私生子哥哥。」任遲生諷刺地笑了笑 「……那母親呢?」 「其實我母親很早就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但是外公那時候需要一個強力的後援來支持他在政界的支出,她原本就沒希望我父親能在她身上多付出什麼心思,原本她以為外公在政界站得住腳後,她變能離婚退出,但沒想到她卻懷孕了,在外公要求下,她只能生下我,並全力栽培我希望我能佔住家族繼承者的位置,在我逃離家族後,我的母親也跟著後腳離開了。」 任遲生拍拍江筱棠的頭繼續說道 「感覺上我是個含著金湯匙的孩子,但說穿了我是搶了人家的湯匙,如果要繼續含著這個湯匙,我必須犧牲我的自由、人格、尊嚴、思考,我已經沒了親情,既然都已經活了,至少我希望我能為我自己活那麼一次,不要像是母親那樣,也把那個位置還給原本該在這位置的人。」 「我跟小舒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你明白,根就是在自己身上,蒲公英便是飛到那兒落腳,那兒便是家,你如果真的怕,遲哥這兒給妳靠著。」 「遲哥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畢竟培莉這樣對你,我並沒有能讓你幫助我的理由…」 「剛不說了,心之所向罷了,更何況我發著高燒時,你並沒有放棄過我,派恩在手術時也說,他沒看過像你這種女孩,哪來的膽子在那些吃人怪物橫行的時候,扛著還在昏迷的我,一個人跑到醫院去找他們兩個來幫忙,其實我跟派恩他們同樣也沒有讓你這樣幫助我們的理由。」任遲生說 說實在當派恩跟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想法,這個文小舒似乎跟以前他們認識的文小舒不是同樣的一個人。 只是文小舒救了他們,並在關鍵時候寧願自己死去也不拖累他們的那個時候,讓他們理解到…不管此時這個文小舒到底是不是真的文小舒,唯一能斷定的是,這個孩子沒想過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