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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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徽这么想,也决定这么去做。 迎新一结束,祁徽就迈着直逼一米二的两条长腿追上人家,腰间豪车钥匙晃的哒哒响。 祁徽之前也没干过搭讪这事,追是追上了,话到嘴边却又蹦不出来。 有什么事吗?陆念认出是礼堂里那个不着调的浮夸富二代,往后退了半步,出于礼貌询问了一句。 除去了电流的声音格外清脆好听,祁徽直接一个大脑当机,心里想的话直接绕过脑子冲了出来 做我女朋友行吗? 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学生聚集起来,陆念皱了皱眉头直接绕过祁徽,却不想没走出两步就被对方没皮没脸的再次拦下。 给个电话号码也行。祁徽坚持不懈,贯彻落实了不要脸的精神。 陆念仍是没搭腔,围观群众越积越多,对方见陆念依然不为所动,直接掏出名片往她手里一塞。 那我给你电话号码,记得打给我。 出于礼貌,陆念没当众把名片撇地上,攥着名片走出人群的时候仍感觉自己的太阳xue突突跳。 陆念不住学生宿舍,原因也无他,单纯的因为没钱,学费已经是勤工俭学才勉强补足的,没有那个闲钱再交上住宿费。 何况她还有个酒鬼的爹。 她妈在她五岁那年就因为忍受不了而一走了之,扔下年幼的陆念和这个破破烂烂的家,自此她爹将酗酒和赌博无限发扬光大,学费都是陆念咬着牙硬抠出来的,本应成为他爸某一晚的赌金。 白天是学校里光鲜的陆学姐,晚上则是在后厨刷碗的陆念。 她爸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回家了,陆念摊在能明确感知到弹簧位置的破沙发上,将手里的名片随意的扔进垃圾桶。 离工作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陆念决定小憩一会。正当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陆振强的家属吗。 是。 请及时到第二人民医院,陆振强正在抢救。 挂了电话,陆念直奔医院,手术室的灯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熄灭,迎接陆念的是医生遗憾的表情和蒙着白布的陆振强。 尸体的处理无比简单,陆振强几乎没有除了她与债主之外的任何人际关系,事发的原因也是他喝多了冲上大马路,其后的卡车司机刹车不及。 倒霉的卡车司机无奈只得一边说着晦气一边赔偿了一半的丧葬费用,仅剩的另一半也足以让陆念掏出所有的钱。 几乎不存在的父女亲情让陆念没有获得太多的悲痛,或者换而言之,更像是松了口气。直到债主的电话准时上门告知陆念即将背负他爸这两周遗留下来的二十万债款。 限时一个月。 刷盘子一晚上的工资是50,也就是说陆念仅仅用四千天就能还上这笔巨款,四舍五入大约是十年。 那么一个月够吗? 不够。 对方显然没有与陆念讨价还价的意图,简单的告知了一个月内不偿还的后果便果断的挂了电话。 陆念尝试再次拨通,充满机器感的女声温柔的提醒机主本号码是空号。 等陆念到家,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缴完费用她兜里仅剩一个五毛钱的钢镚,而坐公交的费用是两块。 凌晨一点,周遭邻居家的灯早已熄灭。陆念站在窗边,外面是交叠的旧房,隐约能听到隔壁小夫妻吵架的声音,为了不过几块钱的油盐酱醋茶。 她能坚持活到这么大足以证明她是一个乐观的人,但老天爷不仅把她一脚踹进了阴沟里,如今还顺道往沟里通了电。 陆念去厨房拿了把刀刃早已开了卷的菜刀,坐在那个熟悉的破沙发上。决心下定了,手却止不住的抖,最终菜刀落在廉价的木地板上,砸出了个凹凸的痕迹,带来的噪声引得楼下大妈敞开窗子破口大骂。 手腕上和刀刃磕碰出的伤口零星的往外冒着血珠,陆念顺着血迹滴落的轨迹往下看,瞥见了垃圾桶里被捏出褶皱的?一张名片。 祁徽。 祁盛地产总裁。 名片的包边也是无处不彰显财富的金色,名字的下方印着一串几乎由6和8组成的电话号码。 做我女朋友成吗? 陆念想起男人下午说的话。二十万对他来说也许只是弹指间的小数目,一个简短的回应也许就能让自己摆脱债务的纠纷。 但她并不想这么做,打着恋爱的旗号却行着诈骗的本质。 她需要这二十万,通过恋爱之外的渠道。 陆念按下拨号键,漫长的嘟嘟声后是男人带着困倦和恼意的一声喂。 喂。陆念回应。 是我。 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