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吵架
18.吵架
在回淮阴的长途跋涉中,唐棠又跟杨念森吵了一架。 本来这一架,从各种因素和时机上分析,是吵不起来的。 那天醒来、收拾行李到出发去机场,整个过程中她都没跟他讲话。 唐棠甚至怀疑自己头天是不是喝了高粱酒,不然怎么就那样了? 但确实那样了。 光是余光里扫到他的裤腿,随便一个角度的身影,都让她血液奔涌。 事实的存在并不妨碍她的逃避。 下了床提上裤子就是好汉一枚。 一路上都很渴,喝了两整瓶二百五毫升的矿泉水。 别人家都是五百毫升,他车上却是那么小巧的一瓶,真不够解渴。 相较于唐棠这般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的紧张和羞赧,杨宝森穿上衣服就打回原形。 穿上衣服的杨宝森,体面理智,冷淡中长手指都给人性冷淡的距离。 知秋从她半高领的裙子上眼尖地扫到紫红的印记。 两人排排走吃,他问:阿姐,你吃亏了? 唐棠赶紧找出丝巾,打了个手巧的蝴蝶结。 尴尬的手指无处安放,便捏小巧的耳垂:这个..算不上。 她是个顶讲公平的人,不会随便把账赖到谁的头上。 她还不知道,无论怎么讲,男人想要她吃亏她总是跑不掉的。 杨念森远远地就进了机场的贵宾室。 疏冷的背影。 知秋十分不舒服,不忿于都跟阿姐铁板钉钉了,他还那个态度。 唐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觉着自己遇到了冤孽。 想逃呢天罗地网,不逃呢总觉得差点什么。 等到登机牌在手,唐棠的火气被激发出来,可能她这时就需要这么一个借口来打破死寂。 杨念森还在讲电话,他就有无数个电话要讲,像是没了电话就要立刻毙命。 她是耐着最后一分性子等他挂断:怎么是去淮阴,不是南京? 杨念森挥手让在旁记录的金秘书走开。 当然是回南城,为什么是南京? 他明明知道她的安排,还在明知故问。 后来唐棠也是七八分摸清楚他的习惯,心情还算可,能跟她针锋相对。 心情不好,那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首先,师兄的典籍资料在我这里,我要交还给他。 听到师兄这个称呼,杨念森的眉头不期然地皱了一下。 快递你不放心,我会派人给他送过去。 唐棠紧着喉咙:这不是送回不送回的问题,我还有事要跟他交代。 再说了,烟树图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摊开来谈一谈? 她的意思是,烟树图对于他来说只是单纯的一次交易,对他来说除了账面上的价值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师兄那边财力可以支持,等价回购他又有什么损失呢? 杨念森蹙眉听她讲完一大串,迟迟地半分钟后,才道:你又错了。 唐棠的肺部当即要炸开。 我是生意人,对于自己的东西,有绝对的处置权。 话毕便要离开头顶冒烟的战火圈。 唐棠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她发誓就是克制不住但多少还是克制了,小踢他的后脚跟而已。 杨念森的身影定了定,头也没回:不用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