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肆.妖

    春末的晚風吹起地上的落葉，娟兒聽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臉逐漸發紅，身體也逐漸發燙。當腳步聲停止，感覺那人已在身後，娟兒不敢回頭，雖然早已猜到是行，但還是不願看。

    充滿原始野性的剛毅臉孔與身體，因每次的顫抖與喘息釋放出更多慾望的氣息。汗水與河水交融一體，快到達頂峰之時，用力抓緊碎石與細沙，右手搓弄的速度更加快，不久液體噴發，右手與四周的石子被染白。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全身環繞暗紫的微光，堅挺的前端持續流出純白精華使河水漣漪不斷。

    稍早在河邊看到行的自娛行為，娟兒想忘，但她越是想越，她就越是記得深刻。只是這一切若是因害羞而不知所措，那還可以理解。但娟兒心底深處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之情，這個念頭一閃現，蕩婦一詞便湧進腦中，娟兒罵自己不要臉，此時身後之人已碰觸自己的肩，娟兒閉緊雙眼，咬緊牙，不敢亂動。

    也許是因為泡過河水的關係，對方的手有些冰冷。直到碰摸至脖子時，娟兒不再感到熱，是全身發冷，她控制不住開始發抖。娟兒覺得奇怪，稍微轉過頭，見一白蛇已張開大嘴要咬向自己的脖子，娟兒嚇得立刻起身後退，白蛇撲空，轉頭瞪向娟兒，娟兒站起身逃跑，白蛇緊追在後，速度極快，白蛇再次張開嘴即將咬住娟兒的腿，這時黑暗的夜空中出現一個人影，從天上迅速降落，立即踩住白蛇的嘴。

    「阿彌陀佛，萬物皆空。」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聲音－行，娟兒停下腳步轉身，行赤裸著上半身，閉眼冥思，口中念著經文。俊俏的臉龐流下些許水滴，順著脖子、胸口、腹部流至下身。良久之後，行睜開雙眼，將腳抬起，白蛇已昏眩過去。行抓起白蛇，把符咒貼上，白蛇漸漸變為透明，最後消失於兩人眼前。

    「阿彌陀佛，白蛇妖本是性情溫和之妖怪，恐怕是受制於其他魔物才攻擊人的。娟兒姑娘，妳沒事吧？」行冷靜說，娟兒看著行，複雜之心境難以言喻。

    娟兒沒說話，緩緩走向行，行神情疑惑，但沒有發問。娟兒突然一拳打在行的胸口上，行驚訝，有些不明白，不過他沒有反抗阻止，也沒有提問，就任由娟兒向他的胸口出拳。片刻後，娟兒出拳的力道越打越輕，隨著眼淚落下，娟兒最終抱緊行，在他懷中哭泣。

    「為什麼要有妖怪？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為什麼」娟兒哽咽，行沒有安慰她，只是默默的聽她說，將一切難受與苦痛說出，他也抱緊了她。

    遮擋月亮的雲朵緩慢移開，月光照亮林中兩人擁抱在一起的身形。娟兒發洩完情緒後，她不好意思的推開行，行沒放開她，對此，娟兒忍不住抬頭想看行的臉，明知一定會被迷惑，仍想看他。

    「娟兒。」

    再一次直呼名字的呼喚，娟兒羞紅著臉再度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雙腳，期待行接下來要說的話。

    「妳可知，我是妖僧。」

    然而行的話卻是意料之外，娟兒震驚。

    「妖、妖僧？」

    娟兒沒反應過來，行的體型已變為九尺高，獠牙利爪，紫瞳藍身，全身散發強大的邪氣、妖氣。娟兒張大雙眼，動彈不得，冷汗直流，全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