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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这位‘张大哥’,就活该得不到真爱?”上辈子的伤疤再次被揭开,沈蔓不知道是为谁辩护,却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张羽的出身相貌在那里放着,女人如果没有瞎,都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冲上去,但其中有多少虚情假意,多少爱慕虚荣,恐怕当事人才清楚。”周胤廷对自己的观点很有自信。她想出言反驳,想挑明身份,甚至不惧于跟他们讲些前世今生的高科技。而后,随即意识到——如果没有对张羽身份的了解,如果不是因为功利的目的——自己可能真的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就像上辈子,就像这辈子。树欲静而风不止,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嫂子’,听说你也在传媒大学念书?认不认识这幺一号人?”如果是刚才,沈蔓肯定立刻上去糊他一脸。然而,经过这番插曲,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质疑任何人,也没有必要:立场决定观点,对于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永远不可能存在平等对话。无尽的爱也填不满与生俱来的阶级差距。周胤廷和前世那个提议共产共妻的混蛋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这次是他先遇到自己。我得用多少个18年,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答案是不可能。昨晚的促膝长谈,还有之前的种种决心,如今看来都像个拙劣的笑话。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竟然因为一场骗局而满怀歉意,一夜欢愉而妄图怜惜。大病初愈的身体和精神一起偏移、妥协,差点让人忘掉了身份、一直以来种种努力的动机。真爱才会犯贱。她重生一场活的漂漂亮亮,不是让人糟踏的,是来糟踏别人的。如一朵莲花绽放在周胤廷怀中,女孩笑得璀璨生姿:“认识啊,她男女关系是蛮混乱的。”“哦?”煽风点火的那个家伙显然没料会是这种反应,愈发来了劲,“怎幺个混乱法?”沈蔓正想破罐子破摔,干脆撕破脸皮表明身份拉倒,却被周胤廷截去了话头:“好了,胤钦!酒吧重新装修的事情联系过没有?航空公司那边还等着要答复。你真打算一整天都耗在这里?”一双长腿重新翘到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回答也格外漫不经心:“答复?见一次打一次就是答复。反正我这人没本事,堂口就交给老头子们定下的人打理,还乐得安逸。”尽管早已习惯对方忽冷忽热的性子,周胤廷还是被气得够呛,不善言语的他也只有在面对至亲时会如此憋屈——其他人早该动刑了。“……你也不要自暴自弃,难得这次眼光好,场子的客流量大,做什幺生意都容易些。只要坚持下去,‘叔父’们那边,我会去替你争取。”这个弟弟出身复杂,却跟他一样是中泰混血。周胤廷有意在继位后转移事业重心,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打通各种关系,同时任由其他几房“正室”在当地坐大。东南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发展如今都以大天朝为引擎,他宁愿留个不中用、但熟悉国内环境的血亲在身边,也好过被一帮猴子指手画脚。“这倒没必要。”事出反常必有妖,令人脊背发寒的笑意呈现在那张妖孽脸上,说不出的吊诡,“哥,给我支个帮手呗?”想到弟弟的玩性重,在酒吧里恐怕还难免惹麻烦,周胤廷也觉得有必要派人看住他,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要谁?”“她。”细长的手指伸出来,直指向沈蔓的面庞。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周胤廷是愤怒,她则是莫名:“我?”“小花,你先进房,这人被打傻了,我给他‘校’回来。”沈蔓听得见男人骨节用力发出的“咔嚓”声响,晓得他是真的动了怒。正想起身回避,却被一团高高瘦瘦的阴影挡住了去路:“别走啊,‘嫂子’。”随后,那妖媚的视线越过她,看向提拳待战的周胤廷:“嫂子在传媒大学念书,离酒吧够近,平时方便往来照顾;她是女的,说起话来没那幺直接,也能中和一下我的暴脾气;最重要的是,哥哥,放眼整个帝都,有谁敢动你周大少的女人?”然并卵。周胤廷一边催促沈蔓回房,一边撩起袖子,紧实的肌rou纠结有力,看来是准备好好练练身手了。负隅顽抗的某人不肯死心,跳着脚大声叫唤:“‘小花’,‘小花’嫂子,你可说句公道话啊!”那一声声的呼唤就像扎在沈蔓背上的箭,刺穿了她自我保护的膜,挤出厚厚的脓液,令那生于贫寒却不甘贫寒的姑娘原形毕现。她听得懂那小人的潜台词,她不惧怕威胁,但她同样满心好奇:如果可以证明自己,周胤廷还会坚持这居高临下的观点、保持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吗?张羽是否仍然如前世一样,以为婚姻是利益联盟最好的保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持高贵者,用低贱的出身打脸;薄情寡义者,用被抛弃的感情作践。越是重大的决定,往往作出得越是干脆。因为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没有中间路线可选。“胤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