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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忘却(4)

    

痛觉忘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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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澡后,藤乃借用了放在浴室架子上的浴巾裹住身体,看向堆放在洗脸池里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制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向式小姐借衣服吗?会不会太给她添麻烦了?

    犹豫好一会儿都没有结果,藤乃只好就这么走出浴室,还好泡过澡以后她恢复了少许体力,不再像刚才那样虚弱得几乎都站不稳。

    换过一身和服的式侧躺在床上,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藤乃不知道该不该去叫她,但是,在看到对方睡颜的那一刻,她禁不住地又开始分泌口水了。

    肚子响起来。藤乃窘迫地抱住腹部,让她更不好意思的是,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被这声音惊动,翻过身,懒洋洋地支起脑袋:吃的在那里。指指玄关前的地板上,果然有个白色的半透明塑料袋,上面还有便利店的标志。

    谢谢。藤乃不敢多看她,转身去拾起袋子,然后坐到房间的另一角打开袋子,里面有矿泉水和三明治,还有加热过又冷掉的饭团,塑料包装上有凝结的细密水珠。

    她深吸一口气,却痛苦地发现空气里全都是另一个人散发出的诱人甜香。

    不行式小姐今天才救了我

    藤乃木然地打开食物包装,小口咬下、咀嚼,然后吞下去,喉咙有堵住的感觉就喝一口水,如此机械性地进食,令她躁动不已的饥饿感终于慢慢消退下去,但是,却又开始有另一种欲望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如果再像那样拜托式小姐的话,她会同意吗?藤乃开始忍不住这样想,她并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对方会对她的请求作何反应,但是既然之前也有过那种事,再做一次的话,也许也许不一定会被拒绝。

    她不是想伤害式小姐,只是快要忍不住了而已。

    藤乃咽下最后一口尝不出任何味道的饭团,又喝了一口水冰凉的矿泉水划过喉咙的感觉令她想起不久前的体验,她惊慌地放下水瓶,低着头按住胸口平复呼吸。

    在此期间,躺在床上的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仿佛只是一具精致而栩栩如生的人偶。

    但藤乃知道她不是,她知道式有着不输任何人的炽热和甜美,只要能再品尝一次,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式忽然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床边、正俯身凝视她的藤乃顿时一阵慌乱,她退开两步:式小姐我、我

    你也想睡在床上吗?结果,式这么问。

    藤乃张着嘴巴,在给出回答之前,脸颊已经热起来。

    躺在床上的人往靠墙的那一侧挪动身体,让出一半的床铺,她面朝着墙壁,似乎完全不关心藤乃会作何反应。

    藤乃只好坐上去,一手固定着胸口处的浴巾,就这样勉强躺下去。

    这张床并不宽敞,即使都是纤细的体格,但当两人并排躺下以后,式的背部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手臂就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枕边传来的呼吸声很轻、很细。

    式却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睡着了。

    她翻身坐起来,看向占据了床铺另一半的少女。

    浴巾只能勉强遮住胸部到大腿根部,其余的部位则全都暴露在外,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裸露出的肌肤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

    式小姐?藤乃被她看得又不安起来,想要跟着坐起来,却被式按回床上,接着,随着那股涌动的甜香,那个人压到了她身上。

    藤乃的大脑立刻变得一片空白,极度的渴望和极度的恐惧都涌上来,冷汗涔涔而下,她全身僵硬,用不知道是惊恐还是兴奋的眼神望着处在上方的两仪式。

    你不痛吗?

    结果,却听到这样的问题。

    藤乃茫然地看着式,她的一只手隔着浴巾按在自己的右下腹,那双黑色的眼睛亮起虹色的光晕。

    啊、那里好像被那个男人用刀子刺伤过的确,有一瞬间非常的痛。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痊愈了,刚才洗澡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伤口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呢?式小姐发现这里受过伤了吗?

    从藤乃的表情也能够看出来她的答案,式不再询问。

    数量远远超过一般人的、黑色的、微血管一般的死之线纠缠在浅上藤乃的右下腹部,还没能完全习惯这双魔眼的式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这些,于是不由得脱口问出了那个问题。

    虽然藤乃自己好像没有自觉,但这个女孩并不正常这件事,式却已经有所了解对于很多一般人理所当然就能察觉到的事情,浅上藤乃却无法正常地接收到,而在这一点上,式也一样。

    不过,这双只能看到死的眼睛大概不能用来救人,还是等明天把她交给橙子去处理吧。

    只是,果然还是有点不爽。

    如果觉得痛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意兴阑珊地如此说道,式从藤乃的身上离开,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呜枕畔的少女发出低弱的呜咽声,她侧过身体,蜷缩起来。

    我我可以说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但式明白,像她们这样的人,很多理所当然的事都并不一定能马上明白。

    啊啊,你怎么说都行。

    对不起式小姐,其实我刚才很痛痛到没办法站起来所以、所以才麻烦式小姐背我

    原来如此。式无声地点头。

    我很痛,痛得想哭出来,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了

    所以才能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背上吗?明明之前还想袭击我。式想着,忽然觉得身旁的这家伙像只受伤的黑足猫那是种虽然体型很小却异常凶猛的兽类,式凑巧在橙子那里的电视上看过介绍这种动物的节目。

    式小姐少女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哭音,可以拜托你吗?

    回过神后,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的式错愕地笑了。

    什么嘛,果然其实是猛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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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被门铃声吵醒,式本想无视,却又想起什么,还是起身,跨过身旁的藤乃下床。

    唔?藤乃也跟着醒过来,揉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把握现状,红着脸把昨晚因为觉得碍事就扔到一边的浴巾捡起来又盖到了身上。

    打开门,一身黑色西装的秋隆站在外面,对着式低头行礼:式小姐,您的换洗衣服。然后递上了手中的纸袋。

    式接过去,对秋隆说:你等一下。

    她走进卫生间,把昨晚藤乃换下的制服和那件染上血渍的白色和服混在一起收进衣篓,拿给秋隆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

    把这个拿去洗一下,那件制服要还回来。而后,式意识到藤乃现在没衣服可穿,两人身材的差别又十分明显,所以好像也没法把自己的衣服借给藤乃,于是又补上一句,你买一件和这套制服差不多尺寸的衣服送过来,马上就要。

    好的,式小姐。秋隆回答的时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式稀奇地看他几眼,然后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里,式对已经起来的正拿浴巾遮挡身体的藤乃说:秋隆会拿你能穿的衣服过来。

    谢谢式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确实很麻烦。

    式想起昨晚,忽然有点烦躁,她转过身,从秋隆送来的纸袋里取出衣物是新做的和服,枫叶色的捻线绸质地。

    换上新的和服后,式打开房间门。

    出门前,她想起什么,侧过脸对屋子里的人说:我出门了。

    欸?没想到她离开前还会对自己打招呼的藤乃一阵慌乱,等她好不容易想起该回应什么的时候,门已经啪的一声关上了。

    一路顺风于是藤乃只好对着空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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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看看吗?怎么说也是因为你的提醒才能及时确诊。

    橙子夹着根烟,慢悠悠地对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说。

    黑桐干也坐在前方的沙发里,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不过真没想到,还真有人会对女儿这么残酷啊即使只是义理上的女儿。

    那个姑且不谈,我看浅上家已经决心要甩掉浅上藤乃这个麻烦了。橙子语气冷淡地评价,如果这次不是碰巧被式送去医院,大概浅上家连手术都不会给她安排吧,反正她感觉不到疼痛,放着不管等她的阑尾炎恶化到丢掉性命就好了。

    对于这样冷酷的论调,干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但也没什么好替浅上家辩驳的,毕竟关于浅上藤乃的背景最后还是由他专门跑了一趟长野才调查出来的。

    出身自浅神家的少女自幼便有着将物品扭曲的异能,对此感到不安的继父浅上先生利用浅上藤乃罹患视神经脊髓炎的契机,命令医师以药物封闭藤乃的感觉,由此也封印了藤乃的异能。正是由于这被人为刻意制造出来的无痛症,让藤乃无法察觉到自己身患的阑尾炎,只要没人去注意藤乃的异常,也许她会就这样因为阑尾炎的恶化而死去也说不定。

    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一旁沉默已久的式却在此时忽然开口,她望着正在播放动物节目的电视屏幕:她告诉我她很痛。

    接着,她似乎暂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站起身往外走去。

    啊,式你要去看浅上小姐吗?干也出声询问,正好鲜花也打算过去,要不你们结伴吧,免得打扰病人太多次。

    谁要去了。式不耐烦地轻轻咋舌,加快脚步地走下楼梯。

    结果,在黄昏到来的时候,式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还是来到了医院附近。

    不巧的是,干也之前提起要过来探病的鲜花似乎也刚到,一身礼园的黑色制服的少女抱着看望病人的果篮从出租车上下来,往医院大门走去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周围闲逛的式。

    听哥哥说最后还是你找到藤乃又把她送到医院的。

    式掉头就走,却被少女一把揪住衣摆,不仅如此,还听到了她最不想听的话。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听说藤乃当时的状况还挺危险的。

    松手。

    我不,藤乃现在一定也很想亲口谢谢你,快跟我来。

    这个怪力女。式腹诽着,那股牵制着她的大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完全没办法挣开,为了不至于变成被狼狈地拖着走,式只好回过身,不情不愿地被莫名态度强硬的鲜花拉着走进医院。

    在橙子口中巴不得让藤乃等死的浅上家给藤乃安排了独立的高级病房,不仅如此,式还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到了似乎是保镖的两名壮汉。

    大概因为是和鲜花一起来的,式也被当成了藤乃的同学,得以顺利地进入病房。

    黑桐同学,式小姐,看到来人的藤乃显得很开心,连苍白的脸上都透出了淡淡的红晕,谢谢你们来看我!

    鲜花把果篮放到藤乃的床头,然后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而式则踱到窗边,耳边传来女孩子们的对话。

    问候过病情,鲜花又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笔记交给藤乃,对她说起学校里的事。

    式百无聊赖地倚着窗子,望着远处的风景。

    这样的风景,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也经常看。

    感觉不到痛的话,是不是也同样没有活着的感觉呢?只不过和她不同的是,藤乃的感觉是被别人夺走的。

    式小姐?

    式回过头,松开不知何时抓紧窗框的手,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谢谢你,那个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不用谢我。式冷淡地说,她离开窗边,往门口走去,我走了。

    欸,好,那,下次再见,式小姐。

    在无措地对她点头行礼的藤乃旁边是正用着复杂目光看过来的鲜花,她一副像是要生气又像是在高兴的扭曲表情,生硬地也对式道别。

    式很快就将鲜花的异样抛在脑后。

    直到半年以后,她才明白当时鲜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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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乃常常会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借宿在式的房间里发生的事。

    听了她的无理要求,式小姐似乎有点惊讶,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答应了那个就连藤乃自己也觉得没有希望的请求。

    藤乃知道自己的举动非常失礼,但是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式小姐面前失礼了。

    抱歉,式小姐她轻喃着,脸靠过去,在式微微睁大的双眼前触碰了她的嘴唇。

    式小姐的嘴唇非常柔软,几乎才一碰到就让藤乃着了迷,但姑且还有更强烈的渴望让她的身体自行动起来,伸出舌尖,探入对方的唇齿间。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藤乃的舌尖碰到了式的舌头,立刻就缠上去。

    她难以自拔地吮吸着,用舌尖笨拙地掠夺对方口中的津液,直到被式小姐忍无可忍地抓住肩膀推开。

    一开始,藤乃以为是式小姐受不了这样过分亲密的接触,但随即她就发觉了不知何时,她们的身体也纠缠在一起,身上的浴巾不见了,就在藤乃忘情品尝Cake的香甜滋味时,式小姐对她们的接触产生了生理反应,那个东西挺起来,抵在藤乃的腿上。

    哈啊藤乃喘息着,她终于回过神,对不起,式小姐让我来说着,她想要滑下去,像之前在宿舍时那样用嘴巴处理。

    结果式小姐抓住她肩膀的双手却没有松开,藤乃疑惑地看过去,对上那双装满了复杂而微妙情绪的黑眸。

    不夸张地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式小姐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

    平时的式小姐,虽然很漂亮,精致得像人偶一样,却也和人偶一样冰冷沉默,漆黑的眼睛像会吸收光线一般深不见底。

    藤乃一时看得有点呆住了。

    然后式小姐松开她的肩膀,别开脸望着一旁的墙壁,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藤乃不知所措,不知道式小姐是不是不愿意再帮忙了,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把她惹得更恼,只好朝她怀里靠过去,抱住这具散发着甜香的诱人躯体,强忍着继续下去的渴望。

    如果式小姐觉得厌烦的话,应该会推开我吧。藤乃这么想着,却又对那个可能抱有恐惧,于是收紧双臂,将式小姐抱得更紧。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式小姐都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说话。

    终究是藤乃更加忍不住,她想,也许这是可以继续下去的意思。

    她伸出手,慢慢分开和服的下摆,手指很快就触碰到光滑温热的大腿肌肤,她感觉到式小姐的身体微微一震,凸起的部位也跟着在她小腹蹭动。

    手指最终来到式的双腿间,衣摆彻底分开,隔着薄薄的内裤,藤乃握住了她。

    式小姐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变化,让本就很紧张的藤乃也不由得立刻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敢看式小姐的脸,她自欺欺人地把脸埋在式小姐的衣襟里,柔软的胸部让她有点分神,但很快又集中起来。

    我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式小姐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像平时的清冷,多出些微的嘶哑。

    藤乃点了点头。

    式小姐就不再说话了,她伸手将趴在怀里的藤乃抱住,然后翻身将藤乃压在了下面。

    这下藤乃无法再回避式小姐的目光,只好睁开眼看过去。

    结果被式小姐用手掌盖住了眼睛。

    不要做多余的事。式小姐的语气恢复了熟悉的冷淡。

    藤乃不知道她指什么,但她除了点头答应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在藤乃点头之后,式松开了她的眼睛。

    也许藤乃明白了什么,又或许藤乃原本就只是打算这么做而已她滑下去,掀起式的衣摆,将她勃起的性器含进口中,吮吸起来。

    式枕着手臂,双眼放空面朝着天花板,注意力却总是不经意就被下身的感觉夺走。

    直到她射出来,藤乃仍然没有满足,只是她这次更熟练了,完全没弄疼式,只是继续舔舐和吮吸,让敏感的性器很快又再挺立起来。

    又一次射出以后,藤乃将残余的jingye都舔舐干净,然后便乖巧地停下来,帮她整理好衣服,躺回式的枕边。

    式翻过身,背对着藤乃闭上眼睛。

    背后是藤乃渐渐平稳下去的呼吸,仿佛她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结果只有我在意吗?

    腿部的衣料被哪里流出来的体液濡湿了一小片,现在已经干了,僵硬地贴着式的大腿,让她迟迟无法入睡。

    啧,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