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血色風暴:追著,你的背影
血色風暴:追著,你的背影
接到消息,晚間莫狄納要親自召開魔影會議,津興奮的等著。直等到夜深,會議都還沒開始,結果一個不小心卻睡著了會議就在她睡覺的期間悄悄溜走。 明明說好只會在異戰部待上幾天,交代完事情就回薩野,經過昨晚那場會議之後,怎麼好像整個基地動員,全都忙碌起來,連午夜都不放過,沒法再整天陪她津滿腹鬱悶,也只能摸摸鼻子接受。 實在不知道能做什麼,她在基地晃來晃去,最後又晃到了唯一比較熟悉的戰鬥模擬室,不久前才和午夜在這裡殺時間,把生化甲模擬器當電玩玩。 坐上一樣的座位,津開啟模擬器,光幕亮起花花綠綠的影像,依照和午夜一起玩過的記憶進行cao作只是這回她玩得很挫折,原來之前能玩得那麼厲害、流暢,全都是午夜助攻幫忙,現在真靠自己實力,簡直慘不忍睹,只有挨宰的份。 「殿下也在!」 就在津洩氣無聊時,模擬室另一邊的房間門打開,歐加渥帶著幾名後輩走出來,欣喜的和她打招呼,還邀請她同他們一道前往實練魔物生化甲的現場參觀,津閒來無事,欣然跟去了。 看著那一隻隻介於異獸與妖怪的生化甲載著戰士們靈巧迅速的攀爬、躍越高處,或展開強而有力的巨翼飛刺,在體驗過模擬器後,津多少懂了點,此刻親臨現場,近身感受震撼力十足的氣氛,讓她也跟著熱血沸騰 「好酷喔我也好想玩玩看」津仰頭望著,隨口有感而發。 站在旁邊的歐加渥笑容滿面的看向她:「殿下若有興趣的話,諜影甲是不錯的嘗試。不要看牠型體小,cao作起來輕巧又容易,機動性、自保力強。」 原以為會遭拒,沒想到歐加渥竟爽快答應了,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說,我我也可以cao作嗎?!」 「當然,我會保護妳的安全!」 好像做夢一樣,津踏上了有著灰岩紋理的小型生化甲諜影,看似粗糲醜陋的外表,其實能跟著環境變化擬態,應用的好的話很難被發覺。在正式坐上駕駛主座,握住cao作軟角瞬間,津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一般戰士都需要經過完整訓練,才能正式接觸生化甲,但是,津的身份特殊,歐加渥直接以正規教練姿態,在她旁邊的副手座位親自教學。 要能啟動生化甲,除了身份認證解鎖,還得和戰甲產生聯繫,這確實不是靠模擬器練習的來。據說,需要一些經驗和個人領悟,許多新人光要通過這步就花了不少時間。 「發動些許魔能,直到與cao控角產生共振。」 聽完歐加渥的指示,津瞬間發愣,這下尷尬了,「我沒有魔能」 歐加渥也傻住,才想起殿下是 津忽然想起什麼:「源靈生的能量行不行?」 「源靈生?」 手臂浮現晶白半透的紋路,津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慎重的握上軟角一陣通電般的波動掠過身體,接著,她感受到自己腦子一處突然通達,彷彿接通了一股意識她睜大眼睛,驚奇的穿進那股意識,探索著一切新奇的資訊;歐加渥也感受到一股強勁有力的能量激活了整部生化甲,有別於常識的情況,亦讓他非常驚訝 「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歐加渥老師。」意外順利啟動,津笑咪咪的看著嘴巴合不攏的青年。她發現,藉由源靈生,自己竟然能輕易的與魔物生化甲的生物特性相通,這讓她直接掌握了生化甲的控制機制,更可以利用相通的意念下達cao作指示。 儘管如此,為了不嚇壞歐加渥,她還是決定尊敬導師,聽從指導,按部就班;只是對帶過很多新人的老手來說,仍敏銳察覺到了津領悟的速度驚人,讓歐加渥直呼遇見天才他遇過最優秀的cao作者也需要花上幾天時間熟悉作業,津卻一點就通,直接上手。為了避免被過度抬舉,她還是謙卑誠實的告訴歐加渥,自己並非真的天才,全是靠源靈生加持的緣故。 「殿下太客氣了!源靈生就是妳的能力,所以妳確實很優秀!」知道真相後,歐加渥十分雀躍的表達讚美,這並非只是阿諛奉承,從他發光的兩眼來看,在知道津有特殊能力後,他顯得比本人還期待:「既然殿下有如此能力,我們就別再兜大圏兒,直接切入主題吧!」 接下來,換津緊張了,領悟cao作和實際駕馭使其行動,在感知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幸而在歐加渥的引導下,她很快突破心理障礙。 只見諜影緩緩離地,節節攀升成功升空,平穩飛行移動。透過觀察窗望去,津內心是掩不住的激動澎湃,自己竟然正在曾經只能遠觀的廣闊競技場上。她不禁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和桀、午夜他們一起飛行、共事! 繞場一圈後,津決定結束今天的體驗。她太興奮,下了生化甲,馬上就衝去找桀和午夜,要告訴他們這件可喜的事。 進到指揮官大廳,深沉的色調,肅然的氣息,讓她收斂了過於亢奮的情緒及蹦跳的腳步。深入主廳,遠遠的,她看見海瑟兒優雅斜坐在指揮官的大型岩桌邊緣,高叉的長袍下夾著一雙勻稱的蜜色長腿,色澤亮麗的深茶色直長髮順在左邊肩上,美麗沉靜的眼睛專注端詳著坐在主位上的魔君,少了帶兵時的強勢傲然,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崇敬依賴;桀正坐桌前,以特製灼筆在獸皮紙上塗塗畫畫,醇沉的嗓音迴盪空曠廳堂,三不五時傳來他解說的聲音。 注意到津靠近,海瑟兒隨即下了桌,恭敬道:「殿下。」 津微微一滯,她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恭維。 「桀,你忙完了嗎?」 「嗨,寶貝!」桀抬頭看了她一眼,抓抓耳朵,又專注回圖紙上:「還沒,要再一段時間。」 津已經忘記自己來是要和桀分享初次駕駛諜影的喜悅。她走近男人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頭,探頭,好奇他在畫些什麼 桀揭起搭在肩上嫩白的手吻了吻,跟她秀圖:「我畫得不錯吧?」食指擦過皮紙上的塗跡:「這是戰甲飛行路線,從基地出發,繞過群山」 「什麼山,明明就是鬼畫符誰能看懂?」津詫異,這人也太沒藝術細胞。 「噗哧!哈哈」海瑟兒忍不住噴出笑聲。 桀睨向海瑟兒,「欸?妳剛剛還算了,妳們不懂欣賞。」接著,他把規劃說出來,「我的想法是這樣第一隊從這裡出發」 海瑟兒回以想法及可能的問題做研究。津在旁邊看著他倆一來一往討論熱絡,也沒閒著,努力去聽懂內容,趁機學習、了解他們的判斷依據與分析角度,然而,缺乏相關經驗與適切資訊,大多還是聽得一頭霧水。經過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她眼皮垂垂,腦筋鈍鈍 「津,妳累的話先去睡覺吧!」桀看她那樣子,摧她早點休息。 「不,不累!我還想聽你們聊。」津打起精神,找了張椅子乖乖坐在旁邊,繼續旁聽,她想要學習,想要了解,累積實務,好成為協助丈夫族裡事務的得力助手。 當津從暖呼呼的被窩坐起,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房間裡,「桀?午夜!」偌大的床上依舊只有她一人,呼喚的聲音也毫無回應。陽光從窗簾縫隙射入,新的一天開始,大家又都各自忙碌,津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失落,呆坐了一會兒,忽然注意到和午夜之間的枕邊滾出幾顆硬實和小石頭,是午夜留給她的,稍稍安撫了她的心伸手拾起小玩意兒細細撫摸玩賞,她將一顆石頭迎向日光,微微透出色澤,是未經琢磨的原石。 漱洗後,津去到指揮大廳,裡邊空無一人,桌上凌亂擺放著昨晚討論留下的皮紙,她把那些皮紙捲起理好,將桌面收拾整齊。打聽之下,知道桀和海瑟兒一起駕駛生化甲外出勘察;午夜雖然也在基地,不過卻是在一段距離外的研究區,沒有飛行能力到不了,而且去了,可能又會受到身份盤查,麻煩。津努力找事情來做,讓自己不要對情人老處於黏答答的狀態,潛意識驅使下又走到停放諜影的地方。沒想到,歐加渥已經細心的替她設定好專屬權限,沒人會反覆審察她的身份,可以自由進出競技場並使用諜影生化甲。 進出競技場的次數多了,津也認識到不少基地裡的人,不過,礙於殿下的身份,大家對她都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客套居多;要不就是過於討好諂媚,這種別有用心的對待,很不踏實。 自從津以優異的能力駕馭生化甲後,和歐加渥的交集變多,他是個熱愛研究魔武與戰鬥的熱血青年,對於人才非常珍視。無論硬體還是資訊,他給了津充足的協助與空間,很快,除了應變能力需要靠實戰經驗累積,津cao作諜影的基本技術已經具有正規戰士的水準。 只不過,千篇一律的環繞競技場,背誦般的死板障礙區,津已經玩膩了,渴望來點新鮮挑戰。偶然聽到特巡隊伍要出巡,而歐加渥剛好也在現場,津忍不住得寸進尺,大膽向他提出隨行的想法。 這次帶隊飛行的,是基地裡熟練穩重的優秀將領戴嘉,也是歐加渥的摯友,加上津擁有駕駛基礎,而她只要求待在副座上,參與飛繞每天巡視多次的領地哨點,歐加渥認為沒問題,一口答應。 戴嘉對於能載尊王的伴侶遨遊天際,倍感榮幸一路上,她非常熱心詳細的介紹每個地方特色,兩人聊得很投機。 巡到最後幾個哨點,周圍盡是斷層岩壁。就在生化甲很接近陸面哨站時,突然從另一生化甲傳來敵襲警告。還來不及確認情況,嗶嗶嗶!津所在的生化甲也發出急告。從圖示來看,有生物跳上了魔物生化甲,並用身上利器損傷了表層護甲,生化甲立即自行啟動增厚強化。 「是什麼能這樣輕易破壞掉外層護甲?」戴嘉大呼不可思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為了應付坦納多的大砲,生化甲有著極其堅韌的防護。她連忙利用強勁有力的外肢試圖把不速之客排除。 控制版面上,清楚顯現入侵者在生化甲附近的座標位置,詭異的是,敵人竟是從這刁鑽絕壁上垂降下來,就連沒有岩壁的地方,也能從天而降一登上生化甲便兇蠻的抓拔破壞。 觀察窗外,陽光照射下,有細小反光,若隱若現,津瞇起眼睛努力想瞧清楚她看見了,一條絲線垂在窗邊忽然,從上方流下一滴鮮血,順著絲線滑落,在絲線底端形成水滴狀,血滴膨大顫抖,接著破開,爬出一隻艷紅的 蝶? 在看見攀垂絲線上的紅蝶,津頓時腦內嗡鳴不止,只覺腳底發涼,呼吸急促起來 時光迅速倒轉起來,津不住撫摸著身軀,彷彿還能感覺到血蝶刺穿rou體的劇痛,帶來排山倒海的凶勢,曾經切身的挫敗、可怕、絕望記憶全從內心深處被扯了出來。津陷入恐慌,幾乎喪失思考能力 轟轟! 「到處都是蜘蛛網,還有蝴蝶?這是什麼鬼情況?原來這些人都是靠蛛絲才能在空中行動,不然我真以為撞鬼了。」戴嘉拚命搖動cao控角,指揮生化甲反擊敵人,她的話,恰巧拉住了津不斷陷落的心神。 外頭佈滿紅色天羅地網,一滴滴鮮血描繪出線網位置,生成大量的紅蝶,遍佈停駐絲線上。再仔細一瞧,這不是蝶,有翅膀卻不擅飛體態圓胖,且有八隻腳,掛在絲線上飄移,倒像長了蝶翅的蜘蛛。 想起血蝶的下場,還有慘死午夜手下的血咒魔人,津突然醒悟,源靈生如今改變甚巨,和自己的關係匪淺,或許根本不用那麼懼怕他們。 「天哪!那又是什麼?!」戴嘉再次驚喊道。 「大家小心,大魔王來了!」隊員通訊頻道中,有人發出警告。 猛一抬頭,空中一個龐大紅影迎面盪過來,圓滾如球的大胖子拼命搧動紅色的蝶翅,不斷揮舞張開的四條手臂、四條腿,表情極其猙獰打著赤膊的肚皮上,肥rou撐開一變形的紋身 「那又是什麼鬼?他媽的醜死人了!」戴嘉激動大罵,駕駛的生化甲機靈閃躲開來,調轉噴發口朝著對方就是一陣魔炮猛轟。 「血原之魔。」津已經從對方肚子上的紋圖確認大魔王就是血蝶當時的主要手下托特霸。 「什麼?!如果是我長那樣早就自殺了!」 「他原本不是那樣」雖然原本的樣子也沒多正常。印象中那個乘坐蜘蛛、逃跑很快的圓滾胖子,怎麼會有血蝶特有的紅蝶特徵?津隨即領悟,托特霸八成是吞吃了當時被源靈生所傷、性命垂危的血蝶,接收她的靈生,繼承了這些力量。而他現在出現,肯定也是為了夢魘。 無數怪異的蝶翅蜘蛛從空中掛著絲線撲來,瘋狂吐絲糾纏,最後停頓在生化甲上,紅網一層層交錯覆蓋,越來越厚,而且韌度很高,限制了生化甲的移動,許多生化甲都動彈不了,只能拼命開火,破除阻礙,但是,生化甲的破壞力明顯比織網增生速度還慢,而且一團細絲轟了老半天,只有淺層受到損害。 整個隊的生化甲逐漸陷入雜亂增長的絲線糾纏,局面轉為被動,除了增強護甲,拖延時間,避免被侵入,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觀察至此,回想血蝶的能力特質,津發現托特霸似乎沒有成功融合血蝶的優勢,雞肋的翅膀飛不太動,大量的分身儘管製造混亂,伸出的口器扎在生化甲上,卻沒有出現驚人的吸食作用他的能力並未達到和血蝶同等的威脅。手下的小兵只是毫無章法、瘋狂撕抓生化甲堅韌表層,製造的傷口很快又被補上。蝶翅蜘蛛的吸食力弱歸弱,卻不能小覷,牠們以量取勝,時間一久也是能抽乾生化甲的儲能。 「媽呀媽呀,他想做什麼?!」 一陣劇烈晃動,托特霸跳上津所在的生化甲上,吐出蛛絲,以線刃反覆刮削甲體,甲壁傷痕累累,只得不斷強化增厚護甲,能量槽刻度也在快速降低中 從上回損傷血蝶的經驗來看,要嘛用源靈生灌爆對方,要嘛吸乾敵人,只是,無論吸食他,或被他吸食,津都抗拒。 眼看無計可施,戴嘉死死撐住生化甲防護,說:「只能期待總部的援軍快來了。上次開會時,才接到緊急命令,要改造生化甲對付血咒魔人,希望他們已經有能用的了!」 「咦?」津感到非常意外,終於有點明白桀和午夜這陣子為什麼都如此忙碌。 戴嘉手指輕點各項儀表,面色凝重:「只是從能源消耗速度來看請神靈保佑啊!」 津思索了一下:「妳缺能量是吧?我給妳能量,請把輸出開到最大。」 「全開?這樣的話,五分鐘內我們儲槽就會耗盡,護甲撐不久。」 內儲的魔能和源靈生能量不相融,避免出問題,津讓戴嘉將原有的用完,自己利用源靈生補充儲槽。 雖然不確定津要怎麼做,也知道她非戰士出身,但戴嘉是一個想法靈活,很敢嘗試的人,與其坐以待斃,她更興趣和殿下放手一搏。她將能量輸出開到最大,防護瞬間增厚,外侵更加艱難。 儲槽刻度疾速下降,從黃區直逼橘區,警示嗶嗶急響,戴嘉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津很快落在紅線上,然而,在能量見底瞬間就補滿了。 「哇塞!太有意思了!」戴嘉高聲歡呼。 但,不久,他們發現新的問題,能源是夠了,護甲生成卻又不行了 「看來修復並非單靠魔能就能合成」津皺起眉頭,事情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而在她使用了源靈生後,血咒魔人全都發瘋似的爬上他們的戰甲,疊出厚厚人堆。戴嘉雙手從剛剛就忙個沒停,用盡戰甲上所有武力,對付各種情況,或遠距砲轟,或生化甲周圍幾十米內噴發烈焰,或舞動魔物雙臂,只不過,這些火力對血咒魔人來說,似乎不怎麼管用。 「方法還沒用完呢!如果生化護甲用完,那就回到最原始的戰鬥方式。」儘管不缺能量,但合成防護的元素已達極限,戴嘉站起身,開始把戰甲上的輕武器配到腰帶上,還拖出一管砲,她對津眨了下左眼:「搞不好,我們能找到縫隙,順利逃掉!」 到這時候都沒有自暴自棄,盡力找活路,津被戴嘉積極的態度撼動,也鼓起勇氣,內察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應戰。她突然有了靈感:「我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方法,不用急著棄甲!」 戴嘉露出信任笑容:「殿下儘管吩咐我!」從剛剛那無中生有的奇蹟能量,還有出事以來,津未拿王妃架子對自己發飆急逼,戴嘉對她越來越有好感。 津很緊張,不確定自己能發揮什麼,但既然生化甲能和源靈生相接,她大膽放出靈脈徹底探索。太好了,有些部位回應了靈脈的觸碰,源靈生產生了微妙的調整溝通,讓她清楚知道哪些東西在哪些方面是可以應用的。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還要控制自己冷靜,戴嘉在她身邊沉著戒備,展現高穩定氣場,那種對夥伴的全然信任和支持,讓津更能靜下來,整理源靈生傳遞的訊息。 割割!生化甲震動,外頭群魔瘋狂擊打,護甲已經被削去厚厚一層,內主甲產生傷痕,眼看就要突破 隨著陣陣震動,撞擊聲劇烈起來,嘶吼聲清晰可聞 嗙!裂甲瞬間,津張啟了魔鱗盾,猛烈撞上重物,雖然位置沒有非常精準,飛盾強力爆衝出去,仍將外頭幾個剛要進入的倒楣鬼帶飛出去,看見滿滿人影,來勢洶洶,她嚇得忙開第二面,一面盾不行就開兩面!兩面不夠開第三面,反正自己有用不完的能量,開盾也消耗不了自己多少體力。津一口氣開了滿滿厚厚的盾牆,開歪了就再補上一面,像玩拼貼一樣,填補了所有的縫。突然想到莫狄納的魔鱗盾可以吸收和磨耗敵人能量,她靈光一閃,用源靈生製造的魔鱗盾,開始吸收觸碰者的能力轉作支撐盾自身的能量這方法真是太好了!也讓津對吸食血咒魔人的抗拒大大減少,盾牆提供了很大的安全感,將混亂暫時隔離在外,感覺就像躲在莫狄納強大的庇護下,讓她感動萬分 現在,托特霸和他的手下等於製造能量給魔鱗盾,然後再花精力瘋狂打擊自己維持的魔鱗盾而他似乎也慢慢發現了異常。 又出現更振奮人心的發現,津找到生化甲的武力樞紐,有些能讓靈脈成功附著,和津曾經吸收的魔能形成新的組合 「戴嘉!妳再試試看生化甲的武器,能不能對付血咒人!」 戴嘉也熱血起來,她跳上主座,和生化甲產生聯繫,臉上出現驚奇的喜笑,不一樣,整座生化甲充斥著雄厚的力量。她迫不及待,用剛變異的武器,對敵人進行掃擊。 結合源靈生的能力,新武力不再軟軟無力、對血咒魔人撓癢癢,而是真正造成傷害。血咒魔人不再牢牢黏附甲體,像噴到殺蟲劑的蟑螂,紛紛掉落;蛛網也成片融斷。 戴嘉負責進攻,津負責能源與維持生化甲進化,隨著需求調整型態。兩個女生通力合作,開著外觀殘破的戰甲,儘管動作歪歪扭扭,火力卻十分驚人,她們將受困蛛網的隊友一一救出,默契絕佳。 只是,雖有用不完的能量,但津的體力並非無上限的。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後,她明顯感覺到身體吃不消,敵人未退,只得苦苦撐住。 而托特霸也不是莽撞前來,血蝶的死,讓他不會輕忽夢魘的危險程度,為了一舉奪下夢魘,他刻意找了很多幫手前來,然而,夢魘遠超過當初的層次,他以為自己做足準備,卻還是陷入艱困局勢。完全摸不透對方能耐,帶來的手下全被變異的生化甲打得落花流水,要放棄又不甘。 「那就是夢魘?」一個興奮的聲音從空中出現。 托特霸眼睛一亮,鬆了口氣:「你總算來了,我們聯手」 「我一個人就行了!」憑空走出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傲慢的目中無人,他摩拳擦掌,不等托特霸同意身子已旋成鐵黑刀盤,直接飛射向生化甲內,夢魘氣息最重之處,那高速旋轉、閃著銳利鋒光的鋒刃直直爆削而來,突然,從旁射出一道金色光砲與其對撞,刀盤產生奇怪的偏移軌跡,掉進樹叢裡,在那,不見任何人影,只有一大灘血rou融合的糊膠 另一批魔物生化甲軍團來到,陣仗浩大,尤其前面幾隻魔物生化甲所持配備明顯不同,渾身散發著淡淡金芒托特霸見狀,感到萬分棘手,剛剛被耗掉太多能量,現又冒出這奇怪的殺傷力,他再沒有把握,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撤退。 剛剛發射光砲的生化甲,背部打開,一名男子從上頭跳下來,朝著被晶白魔鱗盾包覆的破敗戰甲奔去。津從破裂的觀察窗口看見了午夜,頓時鬆口氣,情緒由緊繃中緩和下來,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四肢顫抖剛剛竟迎了一仗?!成功撐到援軍到來。 解除防護,津顫抖著爬出生化甲,午夜將她一把從破甲裡抱出來,走回軍團。桀從另一部生化甲落下,而基地兩名主將歐加渥、海瑟兒也在。 「桀!我我能應戰了!我能應戰了!你們看見了嗎?」從午夜身上下來,津興奮朝桀喊著,對於自己終於不再只是被動等待救援和受保護,非常非常開心。 啪!眼前陰影閃落,津沒有防備,脖子無法抵抗力道的往後一彈,額心重重挨了一掌,留下熱痛她頓時從激動中冷卻,愣愣看著桀瞪著微泛紅光的利眼,表情嚴峻恐怖,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桀?」面對充滿責備的眼色,她困惑委屈,聲音立時哽咽。 「有沒有哪裡受傷?」桀的聲音粗重陰沉,沒有平常的輕佻搞笑。 津被他的嚴肅嚇到,紅著眼眶不安看向午夜;午夜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像從冰層撿出來的一樣,整個發僵凍結。 啪嗒歐加渥當眾雙膝跪地,面如死灰,泛紅的眼眶噙著男兒淚;啪嗒啪嗒在津身後,存活下來的巡隊隊員也全跪了下來。 海瑟兒兩臂環抱胸前,姿態頗高:「沒什麼好說的了。把歐加渥和十四隊全員都拖下去。」 周圍糾纏著濃厚詭異的氣息,津感覺到不對勁,立即擋了上來,阻止魔衛抓人:「要做什麼?!」 海瑟兒卻只輕淡回道:「抱歉讓殿下受驚了,我們這就護送妳回去,剩下的事妳無須勞神費心。」 「妳沒回答我的問題。」既然對方想避重就輕,津便單刀直入,「妳剛說要把他們帶去哪裡?要做什麼?」 海瑟兒上前微微鞠躬,用謙恭但強硬的態度說道:「屬下做事全憑尊王訂立的基地法則公正行事,絕不會有任何逾越,請殿下寬心。」 這套,津過去在魔龍隊長的午夜身上嘗多了,不由得發怒:「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問妳什麼就回答什麼!我不許妳動他們!歐加渥和十四隊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們全心全意保護我,功不可沒!」 海瑟兒回道:「歐加渥身為基地主帥,卻擅作主張,讓殿下陷入危機,是萬萬不該發生的失誤,罪過之大,不可饒恕。」 這是什麼罪名?哪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跟海瑟兒多說無濟於事,津焦急的轉向桀求助:「桀!拜託你,取消」 桀冷冷對魔衛說:「基地主將海瑟兒大人所下的命令,你們聽不清楚嗎?馬上把所有人押走。」 「是,遵命!」 「桀?!」津不可思議看著桀,海瑟兒在他挺立的身後,恰巧呼應著魔君挺海瑟兒的立場。 魔君開口,魔衛再不敢怠慢,一擁而上,將人全數上鐐銬,押走。津錯愕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事情發展為什麼?自己連一點行動的自由都沒有?稍出差錯,就會害其他人受到牽連罪罰真正諷刺的是,貴為殿下,事情竟不是由她決定;同時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部族決策上根本都沒有魔將一半的份量。她情緒化上前,憑著自己的力量阻擋魔衛:「不准!我不准!你們誰趕動他們,來啊!就是跟我拼命!」靈脈騰起,張牙舞爪,她是認真的 擔心津受傷,桀立時介入,粗魯的將她從混亂人群中拉出,讓魔衛執行任務;看她那副心焦無措,午夜很心疼,上前,從桀手中把人接去,想帶她離開 「午夜為什麼?」感覺到男人違反己願的意圖,津狠狠甩開午夜,她再度衝向桀:「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罰他們?」 「剛剛那是血原之魔!」桀嚴厲道。 「但我們打贏了,我們一起合作化解了危機!你沒看見嗎?我人沒事啊!是我要求他們帶我一起,出了點事情,解決就好了,何必硬要頂著殿下安危而降罰?我闖的禍不,其實根本是血咒魔人的錯!明明是血咒魔人的錯!」 「我們回去再聊。」桀四兩撥千斤,不多談。 「不!現在談清楚!在這裡!」 「走吧。」桀轉身就要走回生化甲。 自責、挫折、碰壁津失去理智在他背後嘶吼:「你為什麼不肯定我?!就算不夠資格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我也慢慢在進步,也能獨當一面!我不是小孩子,我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知道如何判定事情!」她受夠了那些所謂的保護「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海瑟兒、椿這樣的人,只有她們才擁有和身為魔君的你一起作戰的默契與英勇,所做的決定能獲得桀你的支持讚賞!」 「而我呢?」她望著他訝異轉向自己的臉龐,語調墜落:「無論怎麼追,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