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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能远离地狱舰和那群可怕的怪物,就在两人跳上木头栈板时,枪声凭空响起,瞬间像放慢动作,埃瑟丝感觉抓着她的人松开手,她越过维诺亚往前,转头时对方已经倒在地上,视线往上,英格丽拿着枪对准她们。“快走!”维诺亚按着中弹的左腿,挥手叫埃瑟丝快跑。她手足无措,维诺亚被英格丽打伤,她叫自己离开,可是维诺亚一路帮她到这,怎么可以就这样逃走?同时英格丽咬着下唇快速跑来,佛莉妲则捂着右肩从后追上,她身后还追赶着一大群怪物。“走啊!”维诺亚气得想杀人,她用力推了埃瑟丝一把,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埃瑟丝艰难地看着她,往后两步又往前一步,她到底该怎么办?身后是安全的快艇,眼前是受伤的维诺亚和一大群怪物……“埃瑟丝!埃瑟丝!别离开我!我会死的!我不能没有你啊!埃瑟丝!”英格丽边跑边喊着,她手上的枪口直直对着维诺亚,只要按下板机她就会没命,但身后才是真正的敌人,那追赶不放的怪物才是真正需要被铲除的。埃瑟丝咬牙,当英格丽踏上木头栈板她立刻冲上前夺过手枪,她不能让英格丽杀了维诺亚。显然英格丽没料想埃瑟丝会主动过来,她意识到埃瑟丝要抢手枪时立刻松手,埃瑟丝拿着枪,这时佛莉妲追上来,她身后的怪物也在不远。“你这疯子!”佛莉妲气得大骂,英格丽原本要掩护她,却突然夺过枪反给她一击。鲜血从肩膀汩汩流出,她实在没精神耗下去,怪物早已逼近众人,维诺亚勉强撑起身子,“伊莱!”她大吼一声,埃瑟丝立刻回头要跑,但英格丽却伸手抓住她,力道大得要将指尖插入她的rou里。“别离开我!”她眼里充满泪水,此时就像无辜委屈的孩子。埃瑟丝浑身颤抖,她觉得英格丽比怪物还可怕,她想甩开对方,但英格丽的力气实在太大,佛莉妲转身踹开一个冲过来的怪物,她撞开英格丽,“想死到后面去!别挡路!”话刚说完,英格丽从埃瑟丝手中夺回枪,砰!的声朝佛莉妲开枪。“啊!——”惨叫震得埃瑟丝头晕目眩,只见佛莉妲颓然地跪在地上。埃瑟丝脸色惨白,怪物接二连三过来,张嘴就要撕咬,她一个踉跄忽然踩空,从木头栈板直直跌进海里,霎时她看见英格丽停下动作讶异回头,佛莉妲眯着眼痛苦地看来,维诺亚伸手要拉她,但已经太迟。冰冷海水灌进鼻腔,埃瑟丝呛得张口,更多的咸水涌进,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不断往上窜的气泡掠过身边,她身体很重,诡异的下坠感让她意识模糊,世界安静了,她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直到失去意识。第22章006“孩子,你怎么了?”远远地,有个人正在说话。埃瑟丝艰难地睁开眼,她张口猛烈呼吸,随之是强烈咳嗽。刚才听见有人叫她,身边再熟悉不过的蓝格衬衫,房内景象也让埃瑟丝不自觉放松警戒,安全了?她在心底疑惑地想着,这里看起来既干净又舒适,这里是……诊所隔离室?“先吃药,孩子,你的烧还没退。”埃瑟丝眼神涣散地看向来人,沿着手臂往上,那张沧桑且疲惫的面容,是她记忆里最熟悉的人,她的父亲——巴德·伊莱。“……我……在哪?”埃瑟丝咳了几声,她的喉咙几乎要干裂。巴德将水递给她,同时拿过药粉,”埃瑟丝,你在我的诊所,记得吗?”他让埃瑟丝将退烧药吃下,又扶她重新躺回被子里,”看来你烧迷糊了,这次流感很严重,我知道你难受,但埃瑟丝,在病好前你得待在这。”她脑袋昏沉,疑惑地看着父亲。流感?发烧?诊所?失去意识前,自己在木头栈板上对抗疯子和怪物,那时她不慎掉进海里,之后便失去意识,但怎么醒来会在这?她的父亲?那个几乎要忘记长相的父亲,居然好端端坐在自己身边?埃瑟丝头痛得更加剧烈。“是赫诺病毒吗?”她扯着喉咙问道,巴德听见便停下脚步。“别紧张,埃瑟丝,”巴德望向她,眼神温和,就像一名专业的医生,却不是个慈祥的父亲,”你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持续高烧并不代表就是赫诺,我想你只是普通感冒,吃几天药就会痊愈的。”巴德穿上医师袍离开休息室,埃瑟丝独自待在安静房内,她感觉全身酸痛,就像被卡车辗过似的,骨头几乎散架,光是下床就费了很大劲。埃瑟丝不确定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缓缓来到窗台,揭开窗帘同时看见倒影竟是十七岁的自己。她缓缓摸着脸颊,倒影也重复相同动作,那确实是她自己。但怎么会?她明明已经二十五了,不可能时光倒流,她被审判、关进地狱舰,消失六年的赫诺病毒再现,以及不知名原因造成的怪物,她们逃命,最后掉进海里,这才是真实,那是她走过的人生,但……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路灯照明人行道。埃瑟丝眨着酸涩的眼,她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纾解后的情绪让她稍微平静,身体感觉到温度和眼前看见的景象,没错,她此时此刻待在休息室,并且是八年前的休息室。这时还很平静,相较八年后的世界简直是天堂。“埃瑟丝,你怎么起来了?”休息室门开启,巴德揉着脖子走进,她看见埃瑟丝光着脚站在窗台边,皱眉道:“你该好好休息,孩子,快躺回被窝。”他的声音有些严厉,比起母亲充满烦躁的语气,埃瑟丝更喜欢父亲这种‘关心’。埃瑟丝听话的躺回温暖被窝,“爸爸,那个赫诺病毒……”她抬眼看着父亲,有些犹豫,“我是说,我梦见不可思议的事……赫诺病毒会让人死而复生,但那已经不是人,是吃人的怪物。”她有些紧张,这听起来可笑,但她确实见过,如果那不是她烧坏脑袋而做梦的话。巴德疑惑地看着埃瑟丝,厚实手掌盖在她脑袋上,“你累了,孩子,好好睡一觉,别再胡思乱想,这阵子的流感已经让我,不,让所有人都累了。”他的眼神充满疲倦,埃瑟丝知道自己的说法天马行空,于是她安分地闭上眼。忽然间急促撞门声惊醒埃瑟丝,她吓得坐起。“爸爸,那是什么?”她肯定不是敲门,而是什么正在撞击门板。巴德却从容地抚过埃瑟丝的头,道:“别紧张,埃瑟丝,那是我的病患,新一批疫苗今天早上送来,病患注射后就痊愈了,现在他们很有精神,不再受病魔折腾。”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让人有种安心感。但埃瑟丝却更加恐惧。撞门声持续不断,她抬头仔细看着父亲,确实是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