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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轻罗转身就走。这还是林半夏第一次坐飞机,来的路上,他甚至去了一趟知乎看要怎么做才能显得不是第一次坐飞机。然而他查找的内容一点用的都没有,因为宋轻罗在和工作人员接洽了之后,直接走了特殊通道,连安检都没过。他们坐的是包机,里面就他们三个人,林半夏上去之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好奇的朝外打量着。宋轻罗则和李邺讨论起来,宋轻罗找李邺要资料,李邺手一摊,说:“没有。”“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宋轻罗蹙眉。“就是字面上的没有。”李邺说,“情况在五月八号的时候才报上来,两天后,李稣带队进入,目前知道的只有大致的范围大小,里面其他情况一概不知。”宋轻罗说:“那李稣的录像不止一份吧。”“不,只有一份。”李邺说,“没有任何的其他信息。”宋轻罗沉默。林半夏听的懵懂,但也不好意思发问,最后还是宋轻罗让李邺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林半夏才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大概。五月初,在俄罗斯西西伯利亚平原中部地区,出现了一大片真空区域,里面的人和动物失踪了。因为俄罗斯地广人稀,所以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总而言之,到了五月初才被发现,而发现的契机,是两个执勤的警察。其中一人进入了那片区域,就此失联,另一人见势不妙选择了报告上级,至此,这片区域的异样,才被发现。至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在区域里的居民们没有和外面产生任何的接触,包括通讯上的联系。他们简直好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样,警方在初期也派了一些人进去探查,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进去的人都失踪了,电子设备失灵,即便是约定好了出来的时间,可进去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那些人就这样突兀的消失在了这片空旷的荒野里。在察觉出了这样的异常后,官方很快采取了别的行动,于是在五月十日,李稣带队进去了那片区域。而他在消失前,发来了林半夏看到那段恐怖的录像,之后,同外部彻底失联。没人知道李稣是怎么做到把这段录像发出来的,但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从视频里可以知道,死掉的女孩芭莎,已经是第三个阵亡的队员,难以想象,他们到底在里面遭遇了什么。然而目前看来,进去里面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李邺说完了情况,看了林半夏一眼,林半夏没有皱眉,没有紧张,甚至于眼神里还流露出津津有味,好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这倒是个有趣的人,李邺如此想。“你的中文说的真好啊。”林半夏听完了李邺的描述,感叹道,“你来中国多久啦?”“八年。”如果只听口音,李邺就像个纯粹的中国人。“哦。”林半夏道,“那真是挺久了。”李邺说:“嗯。”他话不多,甚至比宋轻罗还要沉默。宋轻罗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林半夏道:“没了。”他对这些事情不太专业,听李邺的描述,也就大致的了解一下情况,况且这些事情知道和不知道好像都差不多,反正没人知道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他们所在的城市飞到俄罗斯大约八个小时,有五个小时的时差,到那里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林半夏中途睡着了,最后是被宋轻罗叫醒的。“到了?”他睡的有点懵。“到了。”宋轻罗说。取了行李,三人下了飞机,在机场外面和接应的人碰面了。接应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当地人,完全不会中文,沉默的李邺被迫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他们的名字一大串,林半夏只记住了简称,男的叫谢尔盖,女的叫伊莲娜。俄罗斯的行程,从这里开始了。作者有话要说:林半夏:只有小窟能抚慰一只受惊的鸡。季乐水:只有小宋能抚慰一只单身的狗。宋轻罗:人类的本质就是互相伤害吗?第29章应许之地(二)机场外面一共来了两辆车,一辆用来装行李,林半夏他们三人则坐在另一辆上。车上,李邺用俄罗斯语和那人交谈着,看起来气氛还行,宋轻罗盯着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流,只有林半夏没什么事做,他打了个哈欠,问这里离那儿还有多远。“那个地方很偏僻,我们明天才能过去。”李邺回答他,“从市区开车至少要八个小时,晚上就在这附近住了,这里不像国内,不安全,你们晚上不要到处乱跑。”林半夏乖乖说好。宋轻罗则问:“李稣那边还是没消息?”李邺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没有。”宋轻罗不再发问。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座城镇中间的民宿面前,林半夏这一路上也看到了俄罗斯的街景。这个国家的时光好像凝固在了某段过去辉煌的时间里,建筑大部分都充满了旧时的风格,街道很干净,路上的行人也不多。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李邺放好了行李,便去了阳台,静默的看着街道上的灯火,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半夏坐在屋子里看着他的背影,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抽吗?”李邺瞥了他一眼,接过烟,对他道了声谢。“多久没回来了?”林半夏起了个话茬,其实他对李稣和李邺的经历都很好奇,感觉这两人身上有很多故事。“十二年。”李邺说,“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林半夏道:“哦,我出来工作了,也没回家过。”他笑了笑,“我父母去的早,对家乡没什么念想。”李邺沉默片刻,说:“这么巧?我也是。”林半夏也有些惊讶。“这里乱,我父母被人杀了,凶手也没找到。”李邺神情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六岁就成了孤儿,没有亲戚,靠着邻居的救济和偷东西过活。”林半夏笑着说:“我运气比你好一点,至少亲戚还愿意给口饭吃。”李邺没有再接话,他把这根烟抽完,就转过身进了屋子,进屋前,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他说:“你运气要是比我好,就不该站在这里。”林半夏哑然,一时间发现自己竟是无法反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运气,似乎也没比李邺好到哪里去。但至少目前看来,已经比他预想中的好多了。林半夏向来是个容易被满足的人,所以他反倒是笑了起来,说:“我觉得现在挺好。”俄罗斯的春天来的总是那样的晚,即便已经到了五月,四处都弥漫着寒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