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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着我右手上的疤,小声地说,“深深,你是我的。”我累极了,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这句话,我是你的,只可惜你不是我的。☆、第三章2018年1月4号小雪我今天上午有课,起的很早,很难得他还在睡在我旁边,我没动,侧过身去看他。睡梦中陆言的眉头还是皱皱的,我抚抚他的眉,睡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想必总是委屈的。我轻轻的亲亲他的眉心,他迷迷糊糊握着我的手,嘟囔道:“壹壹,别闹。”说完,立马惊醒。他看着我,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想告诉他,我不是他的江衡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刚刚做梦了,梦到大学的时候,所以,我才”他试图在解释,我们之间他总是在解释,解释他到底有多不在乎我。身上的痕迹还提示着昨晚的温存,心脏难受地像是狠狠被人攥紧,我以为我早已经开始习惯,酒后的喃喃自语,睡梦中无意间的梦噫。壹壹,壹壹。每一次听到,都以为下一次听到自己就不会难过了,却相反的,一次比一次难过。我起床穿衣服,像每个早晨一样,做早饭,没什么大的区别,无非是一人份还是两人份。我倒着牛奶,从冰箱里拿出切片,我很烦,我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像我并不喜欢他叫我深深一样。我抻着料理台,很无力。我不想动,甚至想蹲下来,好好哭一场,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哭过了。陆言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我的脖子能够感受他的鼻息,他抱的很紧,“深深,我,”他又停下,换了句,“对不起。”我们之间别扭着,就这么过了五年,我听过他无数次的道歉,但我想听的并不是一句,对不起。我吸了一口气,努力把眼眶里的泪花别憋回去,总不能太狼狈,“我是林深。”我告诉他。他吻吻我后颈,“我知道,深深,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别人。”相顾无言地吃完了一顿早饭,他送我到学校,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不大,我准备下车,“等下。”我回头,“嗯?”他从后座上拿了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条墨蓝色的围巾,很好看。他低着头帮我戴上,一边围一边说,“这次出差的时候买的,看的时候就觉得和你很配。导购还和我保证皮肤白的人围上一定很好看,现在看,果然如此。”他帮我打了一个很好看的结,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只看着他的脸,和他的手,他整理围巾的时候,我悄悄的蹭了蹭,比围巾还要舒服。他亲亲我的鼻尖,“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也许是车里的空调太舒服了,也许是因为我脖子上的围巾太暖和了,我整个人像是被泡在酒里,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这不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摆件饰品,它很柔软也很舒服,把脸埋进去就像是回到了我的那张小床的被子里,这是家人的温度。班上的学生很乖,即使有的时候会有些闹腾,但也都是“老师,王骏抢我铅笔,老师,我没有。”小学的美术课,更多的是给这些被语数英压的重重的孩子一个休息的机会。今天,我让他们学着画自己的爸爸mama,七八岁的孩子画的千奇百怪,我收上来作业的时候一个人看了好久,这些学生未来可期,他们有无限可能,他们能握着笔画着无限的可能,甚至有的可能成为油画大家,他们是希望,我不是。下班的时候,我打了陆言的电话,每一次都是听到熟悉的女声挂断,再打。却始终没有通。办公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外面的雪洋洋洒洒积了很厚的一层,我把围巾系上,却总是系不成他那样的,我站在台阶上,伸手去接雪花,冰凉凉的,没一会就成了水。我叹了口气,还是把刚刚系好的围巾拿了下来,叠好放进了包里,因为太喜欢了,所以舍不得。舍不得它被雪水淋湿,它始终就应该像是刚戴上我脖子那样柔软舒适。刚到了家,大衣没有帽子,头发湿了不少,我匆匆忙忙打开包,拿出围巾,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好,没有湿。我脱下大衣,口袋里面的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待着,尽管我把震动开成了响铃,它也没有如我期待般的响起。我把手机放在客厅,洗完澡,手里抱着着茶杯在沙发上坐着。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黑了,我懒得去开灯,房间里太安静了,配着夜色我耳边能听到的除了时钟滴答答走针声,还有偶尔落下来的一滴滴的小水珠。我开始数着,数了一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可笑。我在客厅里走着,东翻翻西找找地,在沙发内侧找到了遥控器。电视打开的一瞬间,家里仿佛热闹了起来,电视上不同的角色嘻嘻哈哈做着游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在笑的,好像无论从哪里都可以找到快乐的。我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屏幕,活力热情的年轻人让我再一次想起来以前。大学度过的那些时光往我脑海里涌入,经济学的书还回去的时候,我在登记簿上一笔一划的签着我的名字,每写一笔都告诉我自己算了吧,只不过是一次悸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人生还这么长,我还会遇到无数的人,这可能连一见钟情都算不上吧,我问我自己。停停走走,直到写完了我的名字,我还是没能说服我自己。我开始克制,我避开了所有能遇见的可能。校园那么大,没有一个人的刻意想碰见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大二的一年,我不再去刻意追寻着陆言的身影,偶尔在食堂,宿舍的路上,篮球场碰上,他并不记得我的名字,看我的眼神也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他身边的人也在不停地变化,只不过一个江衡壹却是一直在的,他不知道我,我也不在乎,控制在一个安全的区域里,对我更好,我怕我再做出什么恬不知耻的事情,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碰上的每一次,我便贪恋地多看几眼,像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多看几眼便能记得清楚一些。回到画室,宿舍便能画的更细致一点,能更加的像他一点。一次次的念着,记着,倒也是积累小小的一打,我像恶龙守护着珠宝一样,守护着我的秘密,每次画完,我都把它放在我的柜子最里面,锁上,锁咔嚓的那一刻,给我的心也上了一次锁。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有些刺耳,不像是震动的嗡嗡,我拿着手机,上面是他的号码,我数着数,二十秒的时间,电话便断了,我笑笑,把手机调成震动,没一会手机在我手机嗡嗡的响,我接着电话,“喂。陆言。”“深深,我刚刚在开会,手机在办公室,你到家了吗?”陆言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到了。”“对不起,我答应了去接你。这么大的雪有被淋到吗?”我在这边还能清楚听到翻动文件的声音,像是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