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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文是一口茶水都没喝,可这会儿依旧热的满头是汗。 等了半个时辰,茶都快喝完了,还没见贺眠回来。 有些男子已经想要走了,偏偏林芽总是掐准时间,趁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适时让身边的小侍绿雪去催问贺眠什么时候过来。 于是他们又坐了下来。 屋里续上热茶,林芽笑着招呼大家,“不要客气,哥哥们就当到了自己院子,多喝些。” 他们的院子才不是大烤炉呢! 有人实在受不住了,终于站起来往外走,路过夏子文的时候,视线顿时黏在他脸上,惊诧的张着嘴巴,提醒道,“夏子文,你妆花了。” 夏子文热的晕晕乎乎,全凭一口气撑到现在,身上全都黏糊糊的都是水,也感觉不到脸上的妆。 这会儿听人提醒,立马惊诧的从袖中掏出铜镜对着脸看,顿时气恼用袖子遮面,心里恨死了林芽。 他正要起身离开,偏偏这时候好巧不巧绿雪从外面回来了,他擦掉额头的汗,笑盈盈的跟林芽说,“少爷,眠主子来了。” 贺眠撩起帘子,语气轻快,“芽——” “?”她进来之前完全不知道这屋里那么多人,一时间愣在原地。 夏子文离门最近,看见贺眠过来,多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放下袖子,两手交叠贴在小腹处,端庄大气的起身,跟贺眠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他势要露出最好的一面,让贺眠对他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但夏子文显然忘了自己脸上的妆花了。 两人相对,空气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就听见“唰”的声竹帘落下,贺眠飞速的退到门外,“对不起,打扰了。” 她站在门口,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 卧艹,刚才那是什么玩意?!? 第38章 夏子文的脸就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红的粉的黑的都有,混着汗水晕染开,就跟京剧的脸谱差不多。 偏偏他穿的还是锦白夏衫,配上这么张大花脸,乍一看确实吓人。 贺眠站在门口踌躇,那只手怎么都不敢再掀竹帘。 看着面前晃动碰撞的帘子,夏子文愣在原地,目露茫然,不懂贺眠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刚才提醒他妆花了的男子把自己的小铜镜慢慢举到他眼前。 “!?” 夏子文倒抽了口凉气,直接跌坐回椅子上,又羞又臊的抬起袖子遮住脸。 他本想艳压群芳,做今天最出彩的那个男子,让贺眠对他过目不忘。现在目标倒是完成了一半,估计看见这张脸,贺眠这辈子都忘不了! 夏子文咬唇,愤愤的掏出巾帕将脸上的妆全部擦掉。 他卸妆的时候,林芽掀开帘子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笑着喊她,“jiejie。” 看见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林芽,贺眠这才舒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出来,仿佛他身后的屋里有猛兽似的,“你怎么也在里面?” “芽儿一直在里面呀,”林芽眨巴眼睛,“哥哥们过来给芽儿庆生,芽儿不在自己屋里应该在哪儿?” 是啊,这是他的院子。 贺眠欲言又止,正要问屋里什么情况,就看见夏子文掀开帘子出来了。 他脸色通红,看见贺眠也不好意思再跟她对视,只匆匆福身行了个礼就快步离开云绿院。 贺眠不动声色的躲在林芽身后,面色沉稳的跟他们回礼颔首。 七八个男子,从屋里鱼贯而出,实不相瞒,贺眠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里,一个都没记住。 反倒是林芽跟他们依依告别,好似关系极好,格外舍不得,挽留他们再坐会儿。 还坐? 就那火炉一样的屋子? 还是算了吧。 他们本欲在贺眠面前搏个好印象,可经过刚才那么一出,什么打算跟心思都没了。 就他们现在汗流浃背素面朝天的样子,恨不得遮袖躲着贺眠走,祈求贺眠没记住自己的脸。 而且连夏子文都败北了,他们更没兴趣往前凑。 林芽目露遗憾的轻轻叹息,扭头跟贺眠说,“芽儿挺喜欢哥哥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不喜欢跟芽儿共处一室。” 屋里多暖和啊。 等人走完,贺眠才放松下来,她根本没听见林芽说了什么,抬脚就要往屋里走,用手当做扇子在脸边扇风,“外头太热了,我要进去凉快凉快。” 里头怕是更热。 林芽眼皮猛的一跳,眸光闪烁,连忙伸手握住贺眠的手腕,眨巴眼睛,“jiejie,芽儿饿了,能吃饭了吗?” 说起吃饭贺眠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脚步顺势停下,“对,差点被吓忘了,我就是来喊你吃饭的,娘说可以开席了。” 宴席设在堂屋院里,林芽作为男眷,要先去找贺父,同他一起过去。 再说松萝院里,各家郎君本来正聊的开心,使劲浑身解数的哄贺父高兴,见他面露笑意,心里都觉得稳了,要是儿子再把贺眠拿下,那就更好了。 个个算盘打的噼啪响,直到看见原本打扮的花枝招展清清爽爽的儿子汗流浃背神色郁郁的从外面走来。 “?” 这,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脸上的妆就没了? 那种感觉就像画了幅特别漂亮的水彩画,就扭个头的功夫,全部变成简笔的了! 也不是说多丑,但肯定没刚才好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夏父慌忙起身,拉着夏子文打量他的脸,低声问,“怎么还把妆擦了?” 不止夏子文,其他人的妆也都没了。 难不成是从林芽那儿打听到贺眠喜欢男子不施粉黛? “爹爹,别说了。”夏子文恼的不想说话,到现在脸上的热意都没褪下来,十多年来他都没像今日这样丢过脸! “没事没事,”夏父环视一圈,发现哪怕就是素颜,自家儿子也是最出色的那个,顿时放下心来,“我儿不施粉黛也好看。” 夏子文听到这话险些哭出来。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他素颜也不怕。可好巧不巧,自己的大花脸正好被贺眠看了个正着,还不如其他人早早的把妆擦了呢。 都怪林芽! 什么身寒怕冷不摆冰盆,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夏子文有苦又说不出口,毕竟也不是别人拿刀子逼着他们去云绿院的。只能说人家早已猜到他们的心思,设好了陷阱等他们自己跳进去。 夏子文心里叹息,觉得要是想嫁到贺府,怕是难啊。 他站在旁边不吭声,倒是有些忍不住的,瞧见林芽过来,故意语气不高兴的当着贺父的面问出来,说怎么孩子们去了趟林芽的云绿院,妆都没了? 早听闻贺府里面有个绝色少年,想来就是他了。就那双勾人的漂亮眼睛,指不定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