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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他又会些突厥语,此次审问俘虏还多亏了他。”

方渡寒没注意后面的话,喜欢二字闯入他耳中,他便恶狠狠地挥手叫吴樾退下,吴樾如释重负,放了奶茶在桌子上,迅速溜了出去。

看到吴樾,方渡寒想起玉带钩的事,目光向下移去,一条雀头色龙面绅带勾勒出那人玲珑腰腹,煞是好看,方渡寒眸色却暗了暗,“那玉带钩……陛下不喜欢?”

李羿陵知道他心之所想,故意避而不谈,“还好,只是行军作战,不大方便戴着。”

方渡寒挑眉,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狮,“我可是将陛下赐我的玉狮……当护心镜用呢。”

李羿陵微怔,随后轻笑,“侯爷喜欢那自然好。”又道:“索褡溃败,想来也翻不起大风浪……侯爷还有意追击吗?”

方渡寒不假思索,“当然,这一仗必须让他吃些苦头,就算不让他死在星宿川,也要把他逼回逻逤,让他不敢再轻易进犯大周。”

月满西山,星宿川藏蓝天幕下军帐星罗棋布,灯火错落。罡风卷来,马儿打了个响鼻,帐内篝火噼啪乱响,明灭火光映在李羿陵脸上,染上一缕如梦似幻的朱磦之色,刚饮过奶茶的嘴唇饱满湿润,方渡寒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

李羿陵将茶碗放回到桌上,“侯爷此役战得辛苦,可曾后悔?”

方渡寒心中微起涟漪,面上却大剌剌笑着打哈哈,“后哪门子悔,我方渡寒做事从不后悔。”

“若今日朝廷不出援军,坐视不理。侯爷可会后悔?”

方渡寒的笑容僵在脸上,沉吟片刻,诚实坦言:“不知道。不过……陛下你倒没寒了方某的心。”

两人四目相对,方渡寒只觉得那双泛着柔光的水眸勾魂摄魄,那夜酒后朦胧的冲动又在自己小腹灼灼燃烧,他心下一惊,忙站起了身,“天色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话毕,快速出了营帐。

李羿陵不知他内心交战,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失礼,自顾自笑了下,起身更衣,准备就寝。

第22章星河长吻

如果说初见失神是那人风华绝代,联手御敌是为保天下太平,旖旎乱梦是自己血气方刚,肌肤之亲是酒后失态,龙螭玉钩是轻佻戏谑……可刚刚那股子情|欲翻腾,又算什么?

方渡寒不是沉迷美色之人,最起码跟王胤比起来,也算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了,唯一见李羿陵,便有些把持不住。他敏锐锋利,对自己这些天来的异样早有察觉,只是方才的冲动,更加坐实了这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确实对当今皇上,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忆起那夜滋味,自是销魂,方渡寒暗骂自己没出息,怎就和一个男人翻云覆雨还他妈美滋滋回味成这样……难道自己好男风?

方渡寒长这么大还未曾有过这样的困扰,他被自己的猜测惊呆了,这事儿不搞明白,今夜难眠,他披上貂裘出帐,打算验验自个儿的心思。

徘徊在营帐中间,方渡寒盘算着:王胤不拘小节、一身臭汗,太破坏美感;郭嘉这些时日瘦的骨瘦如柴,抱着可能都硌得慌……就这个周振邦,长得还算周正,人也听话,方渡寒想到这,径直进了周振邦的营帐。

周振邦早就歇息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敌军偷袭,一下子翻起了身,倒把方渡寒吓了一跳。

“嘶!是我。”

“侯爷?”周振邦赶快下床迎上来,“侯爷有何吩咐?”

“没……没什么。”方渡寒一改之前爽利作风,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营帐里太冷了。”

周振邦觉得奇怪,既然冷叫侍卫加些柴火不就行了,不过他没说出口,好脾气地披上大衣,“我去给侯爷添柴。”

“不必。”方渡寒把他拦下来,替他把大衣脱下,“我看你这床铺也挺大,挤挤一块儿睡如何?”

周振邦瞠目结舌,他跟了侯爷这么多年,知道侯爷腿长脚大,一般的床都施展不开,更没见他要跟谁挤在一块睡。

“干什么?不乐意?”方渡寒已经硬着头皮坐在了床榻上,脱起了靴子。

周振邦咽了咽口水,“属下哪敢。”他磨蹭着躺了下来。

方渡寒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着痕迹地贴在周振邦身上,想要找出点感觉来,然而翻来覆去,只找来一身的不自在,窘迫不已。

周振邦感受到侯爷对自己如此亲昵,更是吓得紧闭着眼,动也不敢动,像一块直挺挺的木板儿,心中万马奔腾。

方渡寒默默感叹,按说这周振邦也算是个俊俏将领,自己也不喜欢那种娘儿们唧唧的男人,怎么就……没李羿陵那种感觉呢?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方渡寒恼怒地坐起身来,终于摸清楚了自己的心境。

自己不是好龙阳,是只好大周天子一人。

“妈的,不睡了!”方渡寒从塌上站起,嘱咐道:“明日还要作战,振邦你好好休息。”说着,迅速穿好锦靴,披上那深灰色貂裘,大步迈出了营帐。周振邦迷茫地看着方渡寒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触了侯爷哪块逆鳞。

夜迢山高,天似银屏,方渡寒箸马扬鞭,向查灵海奔去,身|下照夜玉狮刚被他叫醒,还不是很精神,可愈近湖边,星空浩瀚,它也来了力气,飞速疾驰,方渡寒纷乱心绪被凛冽凉风吹散,他勒马望向湖边,不禁一怔。

高原大地上,无数湖沼错落排布,粼粼波光,灿若列星,远方冰山沐月,星河浸梦,一人一马已伫立在岸边沙石之上,融入在这壮美夜色中,那人披着初见时的雪白狐裘,听到马蹄之声,款款回身,美目中带了些讶异,“侯爷?”

“陛下怎么在这儿?”方渡寒下了马,缓缓走到李羿陵身旁。

“初到高原,有些不适。出来逛逛却不想遇到如此瑰丽之景。”李羿陵看向天空,袅袅云汉,满目繁星,只觉身在梦中,不禁笑道:“人生若尘露,天地邈悠悠[1]。若独处皇宫,哪能领会阮嗣宗所言。”

方渡寒俯身捻起一块儿石头用力抛入远方湖底,“战事结束,陛下可要回京?”

“是时候该回去了。”李羿陵轻叹一声,“前几日内卫传书称……楚淮王那边有所异动。”

“李淮景?”方渡寒挑眉。

“是啊。”李羿陵笑着转向方渡寒,皎月之下,翩翩如玉。“想要这天下之人,不胜枚举……侯爷也算其中一位。”

方渡寒没言语,右手搭在腰间,仔仔细细看着面前之人,平和下去的心绪又纷繁复杂地萦绕出来。

李羿陵抵不住他炙热眼神,便转而问道:“侯爷今夜为何来此?”

“因为被几个问题困扰,夜不能寐。”方渡寒眉眼深邃,暗藏了些李羿陵读不懂的情绪。他本不想提及,可现在却有些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