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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冬日里变天了,把那红罗炭给侯爷烧上,屋里除了熏笼,再多点几个火盆,记住,不要放在侯爷的床边。” 吩咐了一番,傅清芳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要去郑思远的荣鼎堂亲自去看一看。 郑思远在正在榻上坐着看兵书,见到傅清芳来了,他赶紧站了起来,问道:“清芳,你怎么来了?” 傅清芳就说道;“来看看侯爷。” 夫妻两个也没多少话说,傅清芳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吩咐郑思远的下人:“在外面守夜的时候仔细着点,侯爷有什么动静仔细听着。屋里多点几个炭盆,侯爷怕冷。” 因为郑思远没多大年纪就上了战场的缘故,他的屋里从来不让人守夜,下人们都是在外屋里。 至于她吩咐多点几个炭盆郑思远会不会怀疑,他当然不会怀疑了,到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郑思远会栽倒在炭盆里是喝了酒的缘故,没人想到是一氧化碳中毒。 不过郑思远当日里到底是醉酒还是一氧化碳中毒,傅清芳也不清楚。 傅清芳回到自己的屋子,又坐在窗前看雪景了,脸上的神情安宁极了,谁也不会想到,她如何处心积虑地想要谋杀自己的丈夫。 坐了一会儿,傅清芳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因为天气不好,明煦在老师家里住下了,明沧回来的比较早,回来之后就来了傅清芳的屋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傅清芳看着高兴,又说了几句话,好好考校了明的沧的功课,才让人摆饭。 明璇明珊都在自己的屋里没有过来,傅清芳本来是要明沧回自己的屋里吃饭的,要不吃了饭再回去天就晚了,可明沧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在傅清芳的屋里吃饭。 傅清芳只能让人摆饭了,等到吃了饭她亲自送了明沧回去,又看了看两个女儿,回到两宜堂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没过脚背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傅清芳立住脚步,停在里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她摘下斗篷上的帽子,踹了梧桐树一脚,树上的白雪簌簌落下,落了傅清芳满头满脸满身。 雪花冰冰凉凉的,傅清芳心里却快意极了,等了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成功,可她心里的恶气已经出了一半了。 她带着满身的雪回了屋子,换了衣裳洗了脸,又喝了一碗姜汤,身上总算是暖和过来了。 尽管算计了郑思远,傅清芳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常,洗漱后就坐在桌子上写字,屋里的下人悄声退了出去。 待到了早上起来,傅清芳也没有特意询问郑思远,而是一如往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现在还没消息传过来,怕是郑思远又逃过一劫了。 待到吃了早饭才有荣鼎堂的一个小丫鬟过来报信,说是郑思远病了。 傅清芳收拾了一下,赶紧去荣鼎堂里看望郑思远。 见到傅清芳来了,郑思远赶紧坐了起来:“夫人,外面还下着雪呢,路也不好走,你还来干什么,我又没事。” 傅清芳就问道:“侯爷哪里不舒服,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曾请了府医看过了。” “我只是有些头晕想吐,府医也看过了,说是屋子里太严实了,炭盆又多,开窗散散气就好了。” 傅清芳就道:“那怎么能行,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开了窗子人怎么能受得了,倒不如去掉两个炭盆。” 傅清芳说的话郑思远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几日郑思远的屋子里烧的都是红罗炭,他倒是没再犯病。 傅清芳倒是也不急,就那样耐心等待,期间苏月凉也去过荣鼎堂好几次,有一次还特意问了:“侯爷的屋里怎么点了两个炭盆?窗子又不透风。” 当时傅清芳也在,就说道:“侯爷身上的旧伤最怕冷风了,点两个炭盆不是应该的吗?” 苏月凉眼睛看着那两个炭盆,紧紧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傅清芳想她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看来这曾经的一对有情人,真的是恨不得对方去死呢。 转眼间就到了天气最冷的那几天,傅清芳就吩咐将最底下的两袋红罗炭给郑思远用上,那两袋红罗炭下雨的时候泡在了水里,搬到库房来之后又在最底下,最是潮湿。 既然不能多点炭盆,那就再加一个熏笼吧。 这次的布置,没让傅清芳失望。 一大早两宜堂还没开门呢,荣鼎堂的下人就来敲门了,说是侯爷出事了。 傅清芳顾不得梳洗,赶紧带着一群下人去了荣鼎堂。 他到的时候,府医已经到了,荣鼎堂的门窗全部敞开着,郑思远穿着大氅坐在放在门口的藤椅上。 傅清芳见了,赶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侯爷放在这里,还不冻坏了,赶紧把人给抬到屋里去。” 傅清芳的眼睛通红,就要解下身上的披风往郑思远的身上盖去、 “侯爷中了炭毒,”府医就道:“放在风口被冷风吹才好解毒。” 傅清芳听了,盖披风的手停了一下,就问道:“什么是炭毒,侯爷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府医解释了一番,傅清芳才装作懂了的意思,也不说话了,也不走到屋里去,就站在那里陪着郑思远一起吹着冷风。 好不容易等到郑思远动了动,傅清芳赶紧扑了上去,哭着道:“侯爷,您醒了。” 郑思远一睁开眼就是哭的眼睛通红的妻子,他此刻头晕脑胀的,见到傅清芳就道:“夫人,我没事了。” 郑思远既然醒了,傅清芳赶紧问了府医,才指挥这人把郑思远抬到屋里去。 卧房里的窗户大开着,府医就道:“以后每到晚上,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屋里再放一盆清水,就不容易中炭毒了。” 之前府医已经开了药,下人们抓了煎上了,此时郑思远醒了,要就被端了上来,傅清芳亲自喂了郑思远吃药,又让下人去煮了rou粥。 郑思远此时头晕的厉害,腹中明明没有什么却十分想吐:“不用煮粥了,我怕是吃不下。” 傅清芳红着眼睛就道:“侯爷要是不想吃,就在炉子上温着,等到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因为郑思远中了炭毒,苏月凉柳姨娘都来看望,傅清芳就道:“苏姨娘,你一手医术是很好的,侯爷现在病了,你就先在他的房里伺候。” 郑思远可不想让苏月凉在自己的房子伺候,他不愿意傅清芳说了也不管用,苏月凉见郑思远没事,就沉默地立在那里,跟一根柱子一样。 她现在就跟勋贵人家一点也不受宠的妾室一样,沉默寡言,在后院毫不起眼。 看着这样的苏月凉,傅清芳都快想不起来那个还没进侯府的有着勃勃生气的苏月凉是个什么样子了。 郑思远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