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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那张冷脸。我没抬头,他在我面前,可我不愿看他。 我琢磨琢磨,觉得这人过去没心,说不准现在也仍没有。 最好是没有。 毕竟我应小吉是京城第一神算,除了卜卦算命,什么也入不了我的眼。玲珑骰子安红豆这一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向来不适合我。 5. 查案 有放空话的功夫不如去医馆瞧瞧你…… 傅容时到底还是推着我走了。 毕竟人家镇抚司是要正经办案,应院首虽然恼我残废了还抛头露面,但是总也拉不下脸阻拦镇抚司千户。 元青今日还要回顺天府当值,早早的便走了,只余我和傅容时两人。朝云馆离我家并不算远,我既不方便骑马坐车,他索性便亲自推着我走了。 镇抚司千户亲自推的轮椅,也算是挺荣光了吧。 “傅大人,你今年多大了?”我百无聊赖,开始闲聊。 “今年方及冠。” “啧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镇抚司千户,前途无量。”我这一声赞得毫无灵魂可言。 傅容时道:“姑娘谬赞,不过是运气好些。” “哦?”我抬头看他,挑着一边眉,“是办成了什么案子吗?”方才及冠便成了千户大人,估摸着应当是办了几件大案,受了重用。 傅容时低下头,正对上我的眸子,微微一笑,“也没办什么案子,只是上一任千户大人退休早。” 我:“…………” 行罢。 “那储一刀是之前犯了什么案子,至于镇抚司追捕多年?”我换了个话题。 “应姑娘听说过平凉满门屠杀案吗?” “没有。” “那蒲州王家纵火案呢?” “没有。” “……那汴京路颖州绝户案呢?” “没有。” “…………” “但是我从这些案子的名字,能明白你的意思。” 傅容时有些僵直的脸色转晴:“那便好。” “所以这储一刀既然犯下了那么多案子,明知道自己在被镇抚司追捕,怎么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京?”而且还去了朝云馆寻欢作乐——这个行为让我很费解。 “不知,”傅容时神情凝重起来,“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镇抚司通缉了他三年,如今却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丧了命。” “能让他顶着被镇抚司发现的风险进京,若不是此人自信过了头,便一定是有他认为顶天的大事。”我缓缓开口。 突然,我想起了他塞到我手里那玩意。 昨晚上由于那储一刀死在我腿上、闹的我腿疼得堵了脑子,一时便忘了这物事的存在。 等到我洗漱时见到从自己衣衫里掉出来的东西,才想起此物来——那是半块阴阳鱼形状的羊脂白玉,月牙的内侧雕刻着细密的云纹。整块玉莹润光洁,玉质上佳,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玩意。 能让储一刀这样的亡命之徒,在临死前如此郑重托付的物事,很可能就是他进京的缘由。 我抿了抿唇,差点就将这玉石的事情同傅容时说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我昨晚上拿到玉石的时候没说、今早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没说,如今突然说我手上有储一刀的临终遗物……是不是太可疑了些? “嗯,”正犹疑间,傅容时的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今早镇抚司便已经派人,将这段时间所有和储一刀有过联系的人全数押进了镇抚司审问。” 我背脊处忽然一凉。 “都押进了镇抚司审问?”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包括朝云馆中的那些姐妹们吗?是不是太过了些?” 傅容时道:“实在是储一刀此人负了太多的命案,事关重大,我们镇抚司才这样谨慎。”见我神色不对,他又添一句,“朝云馆的人倒也不是全数都进了镇抚司,只有当时同储一刀有过接触的两位。” 我咽了口唾沫:“我听闻镇抚司中,刑罚众多、手段狠辣……进去过的人便是能出来,也要脱一层皮,是不是这样?” 傅容时微微一笑:“重刑之下出真言。若是镇抚司里没些手段,又如何能震慑得住这全天下的恶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抬眼望向高处这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一瞬间觉着,似乎傅容时此人,长得也没那么好看了。 见我眼神有些瑟缩,傅容时温言道:“应姑娘大可不必害怕,此次案子应姑娘不过是目击者,只需要将当时发生的情形同我完整复述一遍即可,如无隐瞒,绝不会叫应姑娘见到半点刑罚。” 您这么说可一点都没教我安心呢。 我摸了摸自己残疾的双腿。 人家身康体健的八尺壮汉进了镇抚司都不一定能完整出来,若换了我这样一个连杀鸡都哆嗦的残障少女,怕是见不着第二天的日头。 我决定明日寻个人匿名将那块玉石扔到镇抚司门口。 * 心里嚼着我这内心的慌张不安,我同傅容时到了朝云馆。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朝云馆的当家邱大娘子,也是昨夜约我吃酒的生辰寿星。她不过大我三岁,却早早出来讨了生活,行事大胆辛辣,与我极为投缘。 “哎唷,小吉!”邱大娘子远远的见着了我的面,便提溜着襦裙朝我生扑了过来,“你怎的伤成这样——” “哎哎哎!”我慌张的要命,拽着傅容时的手让他赶紧拐弯——这邱大娘子是昨夜摔倒的得福的亲jiejie,两人不仅模样长得像,毛手毛脚的毛病也是如出一辙,我可是不止一次栽倒在这对姐弟手里了。 “你可别扑我哎,我这腿还得要!” 我听见脑袋上的傅容时轻笑一声,瞬时将我身下的轮椅一拽,我掉了个,正对着他。 我不自觉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眸子。彼时正值春光明媚,有清风晨曦、也有市井烟尘,我就看着傅容时肩上拂过一截柳梢,枝丫儿细软,柳叶儿撩人,直将他入了画。 啧啧,谁能知道这般雅致风流的人物,背地里竟是个有暴虐倾向的行刑手呢。 正被美色耽误愣神着,背后就猛地被人撞了上来。这轮椅坐垫和轮子处虽然是木头,可这靠背上却仅仅只有一层厚重的麻布料子包着。这一撞,劲力直愣愣地敲上了我的背脊,漫说我如今脑袋上还包的像个大白萝卜,便是一个正常人被这么一撞,也多半会失了重心,当即摔倒。 我便是如常理一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