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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母亲的依恋,饿了还是想吃,这让她有些羞耻。 苗春花可不知道怀里小闺女吃着奶还想抗拒,她可是打定主意让孩子多吃几个月的奶,因此每天都尽量多喝汤水,虽然家里的饭就糊糊多干饭窝窝头少,但她觉得孩子多吃奶就能长得好、壮实。 眼看着外面脚步声起起伏伏,她也好奇到底家里有什么事,一个劲往窗户那里张望。 宁修彦如今早就习惯了安宝吃奶,他在一旁要么自己玩,要么就吃点带来的小零嘴,有时还拿着铅笔和本子画着玩,宁老爷子已经给他启蒙。 苗春花也常把仅有的一点儿好吃的给他,总不能老让孩子自己吃自带的,虽然她就只有些花生渣、炒豆子之类不起眼的零嘴,就这还是苗云英格外拿给她。 刚才给安宝喂奶之前,苗春花就先给宁修彦泡了多半碗麦乳精解渴垫饥,他坐在个小板凳上小口小口喝着,看见苗春花的动作,慢悠悠放下碗。 “婶婶,刚才从山上带回来好几只野鸡和兔子,八只,”等陈三叔去拿筐的时候,他数了一遍,“三只野鸡,五只野兔。” 想起刚才那位许二胜会套兔子,宁修彦觉得青阳山上应该是兔子多。 宁修彦还小,并不知道,兔子和鸡的繁殖能力都不低,只是野鸡冬天好逮,晚上合伙也能逮住,可都干一天活,谁有精力晚上出来捉鸡。兔子倒可以用夹子套,第二天过去看就可以,当然这夹子也都要做好记号避免误伤人。(此处说明:本文设定七十年代,现在不许用捕兽夹,野生动物要保护,贩卖和食用违法。) 苗春花惊奇地望着宁修彦,这么多?怎么弄到的?” 宁修彦就跟她讲了下上山后的事情,言语简洁:“才到了山坡,就有野鸡撞到陈奶奶腿上,后来就一只接一只的跑过来,都晕了。” 听着宁修彦说的就跟戏文里一样的话,苗春花的目光凝了,半晌,眼神复杂地落在了吃完了奶昏昏欲睡的安宝身上,该不会是因为这孩子吧? 苗云英从许二胜家拎了半只兔架子回来,洗刷干净了,直接用瓦罐煮起汤来,自家的兔子rou则剁成小块,用热水氽一遍,倒油放兔rou和八角花椒葱姜等调料大火翻炒。 葱姜都是自家后院种的,八角大料是从山上摘来晒干存放起来,因为兔rou草腥味重,八角花椒就多放去味增香,酱油醋的也放了些。 苗云英亲自cao持,今晚也不节省,为了好吃,特意从宁老爷子送给陈根生的一瓶白酒里倒了一小盖子去腥,等锅中兔rou煮的咕噜咕噜的时候,院子里都飘起了香味。 几个孩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都眼巴巴望着灶屋,就想着吃rou了。 也不是光吃rou,苗云英还让儿媳妇削了土豆炖进去,炖进了rou汤吸足了味的素菜也很好吃。 土豆是自留地里种的,这东西跟地瓜一样产量不低也顶饿。除了盐碱地,有自留地的人家都种一点。 苗云英去年就想着小孙女能吃粗饭了,给她吃点土豆泥换换口味,特意多种了一垄。 这土豆就是前天才刨出来,表皮还是湿润柔软,用个瓦片一刮就去能去掉。 “娘,今年的土豆个头格外的大,结的也多,还是沙瓤,”王小草闻着锅里喷香香的兔rou,咽了咽口水,从杂物屋里端了一小盆土豆出来,“早知道该再多种点土豆,文富就喜欢吃。” 她这么一说,苗云英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端着的土豆上,拿起来翻了翻,匆匆去了杂物屋。 这杂物屋用泥土和着草垒成,因为不住人,只存放农具和杂七杂八的物件,垒得不高,像陈家男人个头都高,进去都得低低头,苗云英一六五的个头就不用了。 进了屋,苗云英一眼看见地上的土豆,就愣了下。 这些土豆是前天从家西边那一溜自留地里刨出来运回家,她也没上心,反正这杂物屋阴凉避光,没安窗户,通风又背阴,正好把土豆晾干巴些好放到地窖里。 可这么一看就发现,这一堆土豆也太多了些。 再上前翻翻,个头还都大、匀乎,几乎就没有往年那种连婴儿拳头都比不过的小土豆子,估量下这分量,那可不仅仅是多出一垄的产量。 今年土豆子大丰收? 苗云英直觉不是。 鼻子里闻见一股子rou香味,苗云英忽然想起来,这块自留地可多数都是她家老三侍弄,她没记错的话,老三还曾经带着安宝去自留地嘚瑟过,说是等着结了土豆给她做土豆泥吃。 那时候刚过了倒春寒,老三就那么把安宝给抱了出去,还被她给训了一顿,幸好安宝没被冻着。 想到这里,苗云英一拍大腿,觉得自己都明白了,扭头出了杂物屋。 “娘,这些鸡毛都要着?”陈友粮正好过来找她。 “要,当然要了,这鸡毛弄干净了有用,”上次那只野鸡的她也留着,正好攒着做成鸡毛掸子,等着拿到收购站去换点家用。他们这里靠山,野鸡毛颜色更鲜亮,做出来的鸡毛掸子比家养鸡的还贵上几分钱,再就看个人手艺好赖定价。 “奶,能给我几根鸡毛吗?”陈大丫看见那些鸡毛,忍住心中羞怯,牵着二丫上前问道,手指不安地攥着衣角。 苗云英看向自己这大孙女,眼中露出些慈爱,这孩子如今也知道问自己要东西,比以前的胆小懦弱顺眼多了,跟她比原先也亲近了不少,“你要鸡毛做什么?” 陈大丫一直很羡慕村子里有鸡毛毽子的小姑娘,每次玩的时候,她只能用别人的,而且因为练的少,踢得也不好,她也想拥有个属于自己的毽子。可是,她娘每天都要她帮着干活,看见她玩就生气。 要是,她再要个鸡毛毽子,那肯定得挨打。 “想要做个鸡毛毽子,”她抬起眼睛看向她奶,神色里带了自己也没发现的坚定,她要勇敢些,她奶人好。 “踢毽子,jiejie,”李二丫拍着小手在一旁叫道,“jiejie,毽子。” 可能是李大丫悄悄说过,让二丫记住了,小丫头比大丫可活泼的多,虽然也是瘦巴巴不太白净,可好在长得模样清秀,又被大丫给擦洗的小脸也干净,脆生生说着不太流利的话,也挺招人稀罕。 苗云英就笑了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对大丫说:“行,让你爹给你挑几根好看的,不过做鸡毛毽子还得找铁片片,等着让你爹找点废铁片扎个孔,我给你做。” 早些时候,鸡毛毽子用铜钱垫底,破四旧闹腾的就算家里还有铜钱也没人敢拿出来给孩子做毽子,用些带孔的铁片压沉也成。 没想到她奶真的答应了,还亲自给她做,太好了,她姑说的真对,她奶就是看着严厉其实心很软。 陈大丫激动地使劲点脑袋,用布条子扎成的黄色小辫子跟着一翘一翘。 陈友粮看着大闺女的笑脸,也不由露出个笑容,虽然他也觉得小子比闺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