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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房门。 程放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吓人,比他上次发脾气要打人还要吓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让人寒到了心底里。 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明杏正发愣间,程奶奶从房间出来了。 “明杏啊, 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不是周六吗?” 程奶奶好像并不知道她昨晚不在。 她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问:“程放人呢?” “早上五点醒了一趟,看他坐在这里,也不怕凉风吹得慌。” 程奶奶说着, 还笑了一声,慢悠悠道:“这小子也真是,现在心思越来越重了,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好管他。” “随他去吧,保重好身体就行。” “反正从小就这样,自己主意大得很。”程奶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年纪小啊,心里可熟络着。” “对了,明杏,你知道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吗?” 程奶奶正准备去厨房做早饭,突然想起这个,又停下来问明杏。 明杏愣了下,当时还在想是什么时间。 “也不知道小放考的怎么样,只要他能考上,我砸锅卖铁也供他上大学。” 要出了这个小镇,无论怎样都要走出去啊。 出去了才有见识,才有好生活。 不要留在这个地方了。 这个听不到好话,又对一个孩子充满恶意的地方。 老人家就只有这一点最淳朴的心愿。 现在是七月初。 明杏想起来,高考成绩在上个月24号就已经出来了。 外面的高中应该都大张旗鼓的拉了横幅,而小镇上没有高中,程奶奶又和外面消息不通,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但既然程放都没有和她说,那怕是…… 明杏不善撒谎,低下头来,小声的说了句:“快了。” “那你帮我多留意点。”程奶奶笑着说:“我家小放那么聪明,我相信他考得上的。” “到时候啊,我也要摆个大的升学宴,老婆子一个人弄,也要有气势。” 什么都想给孙子最好的。 这些年来,他陪着她这个老婆子过活,受了太多苦,她心里可都清楚得很。 再程奶奶嘴里的程放,永远和别人嘴里的不一样。 就像程放也说过,他只想保护好奶奶,他生怕别人欺负她。 “嗯,等出成绩我跟您说。”明杏心虚道。 . 之后的两天,整个气氛都十分压抑。 明杏待在房间里看书或者准备教案,少有的几次出来碰见程放,他也完全当做不认识她。 不说话,甚至当做空气。 其实也没什么,明杏之前巴不得这样。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特别慌。 周一早上她出门时搬了一大叠书,是准备带去学校给班里同学的。 之前答应了他们做个图书角,她自己以身作则,先带点书过去,把图书角充实起来。 手上提着包又搬着六七本书,还拿了一把伞,手上满满当当,一出来关上门,没拿稳,书哗啦掉了一地。 她把包往肩膀上提了提,赶紧去捡书。 越慌越乱,两只手都拿不住东西了。 这时候程放从外面回来,径直从她身边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小放,明杏拿这么多东西,你开车送一下她。”程奶奶正好出来,看见明杏拿的吃力,就说了程放一句。 程放人刚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还没拧开。 他停下脚步,连头都没回。 “关我屁事。”他冷冷留下一句话,直接开门进去了。 明杏喉头微酸了下,一时间话语哽住,垂了垂眼,情绪有片刻失落。 可能是习惯了每次不方便的时候都有他第一个冲上来,突然这么冷漠,真的会……有点难受。 这孩子……之前不是挺乐意送人的嘛。 奶奶这正要说他。 “没事的,奶奶,我自己可以。”明杏朝着程奶奶笑了笑,自己咬牙使了把劲,搬稳了,大步的往外走。 这路虽然修平了比之前好走,可她今天走的意外的艰难。 硬是半个小时才到学校。 到班级门口的时候,看见冯峪正在管纪律。 “都不准交头接耳吵吵闹闹的,全都安静。” 冯峪这之前可是班里的霸王,现在管起纪律来有那么副样子。 “冯峪,你脑子被驴踢了。”班里有人喊了一句,道:“现在怎么这么听老师的话?” “我可不是。”冯峪不屑道:“我只是听明老师的话!” “我放哥现在带我混,他说了,欺负谁都不能欺负明老师!” 冯峪说的嚣张,牛气的不行。 “在明老师面前,都得乖乖听话。” 明杏听见了冯峪说的话。 她顿了下,抬腿进了教室。 冯峪一看见明杏,赶紧坐好,连桌子上的书都已经翻开准备好了。 明杏放下手里的几本书,抬头朝着冯峪看了两眼。 神思一时恍惚。 难怪冯峪前后态度变的这么快,之前还在和她作对,没两天突然听话了。 不止自己听话,还在帮她管班级纪律。 之前明杏有疑惑过,并没有多想。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的是……他变化这么大,是因为程放。 下课之后,冯峪急急的跟在明杏后面,边走边问:“明老师,今天怎么没见放哥送你来?” 明杏:“没有。” 顿了顿,她问:“怎么了?” “放哥说了要罩着我们班人的,现在二班的给我们下战书要篮球比赛,我得找放哥想个法子呀。” 冯峪可愁死了。 隔壁班有个篮球打的贼厉害的,三分球投的賊好,简直打遍棠里无敌手。 他们这战书,要是接了,依他们的水平肯定得输,但要是不接…… 比输了还丢人。 所以冯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找程放。 “他说要罩着我们班?”明杏抓住他话中所说,“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次在小树林约架——”冯峪话说到一半,陡然意识到在明杏面前说打架的事不好,马上闭上了嘴巴。 小树林约架……还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算了算了,放学我自己去找他,老师再见。”冯峪憨憨笑了一声,摆摆手,自己转身就跑了。 冯峪突然想起自己上周五给程放传消息看照片的事,有些心虚。 明杏并没多注意冯峪。 她进办公室时,甚至有些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奇怪,程放他……似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很多的事情。 . 晚上又下雨了。 这似乎是这几天天气变化的常态,不管白天多么的阳光明媚,到晚上总要下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