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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她低头抬起腰间系着的符,红色的花纹她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腰上有了些许的重量。 - 沈延远进了屋中,直接抽了腰间的腰带,丢在桌上,发出一声哐当闷响。 身后的卫军替他卸去胸前的护胸甲。 旋即有小丫头敲门进了屋。 端着水放在桌上,那卫军冲身后的丫头道:“替沈长史卸一下甲胄。” 旋即又冲沈延远抱拳鞠躬:“长史,我先回去禀告顾将军。” 沈延远点点头,背身自己解着束袖。 待人走后,丫头上前,忽然双手抱住沈延远的腰。 沈延远背对着小丫头,吓了一跳,忙转身,一把扯开身后的小姑娘。 对上一张白净的脸庞,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无辜。 沈延远蹙眉,冷声质问:“你做什么?” 夏云羞红了脸,嗫嚅道:“替世子爷解铠甲。” 沈延远冷冷盯着她:“解就解,你抱着我做什么?” 夏云眼睛一红,小声道:“我不知道怎么解,以为在前面。” 沈延远眉心缓缓舒展了几分,声音比方才好了一些:“你将水倒进浴桶里就出去吧。” 旋即他自己伸展长臂,解了绳扣,一样样丢在地上。 很快便露出里面的衣袍,没听到有关门声,一转身,瞧见夏云正站在木桶旁,满脸羞怯的看着他。 男人宽宽背蜂腰,后背很是宽阔,看上去结实有力,两条腿很长,身材一眼瞧上去,便知没有少了锻炼的样子。 他挽着白色的单衣,露出结实遒劲的手臂,手臂上青筋突起,更显撩人,青色的筋络上还有些许疤痕。 恰到好处的薄肌,也叫人浮想联翩。 夏云看红了脸,却不肯移开视线,微微咽了咽唾沫。 心里暗自惊叹,果然是金尊玉贵的世子爷,便是这身形都要比姨娘那房的松哥儿好太多。 想来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要是抱住自己的细腰,不定多磨人呢。 正这么想着,沈延远忽然开口了:“水倒完了就出去吧,在这傻站着做什么?” 夏云回过神,将毛巾拧干,走到沈延远面前,眼神比方才 * 要妩媚许多,一只手压在沈延远结实的胸前,另一只手带着毛巾挽住他的手臂,语气微喘,柔柔道:“世子这里有伤,让夏云留在房中伺候可好。” 沈延远从鼻尖冷冷哧了一声,伸手缓缓抚上夏云的脸颊,就在夏云要靠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扼住她的脖颈。 眼神中霎时充满杀意,带着审视的意味,全然不复与沈惊晚说话时的柔和笑意,更多的,是在战场中的那股子萧索。 “你是谁房中的下人?” 夏云的面色忽然惶恐,想往后退,却被沈延远扼的更狠了,逃脱不开,双手拍打。 “我是,我是,我是姨娘... ...” 沈延远一把松开她,夏云顺着地上跪了下去。 浴桶袅袅冒着热气。 沈延远冷声道:“再有下一次,我饶不了你,滚!” - 沈惊晚攥着瓷瓶折回来的时候,发现赵姨娘院中那个叫夏云的丫头正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只见沈延远面色阴阴的站在门边。 余光中攫取到了一抹水红色的身影,一抬头,果然瞧见了沈惊晚。 眼神中的冷冽顷刻消失不见,眼神中霎时间满是笑意:“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沈惊晚看着夏云慌忙逃走后,才提着裙摆,走到了沈延远面前,看着他手臂上被鲜血泡红的袖子,指了指:“你这里受伤了,前些日子的药我还没用完,我给你上一下药。” 沈延远偏头看去,满不在意:“没什么,挂点彩在队里很正常,这药你留着,你那脖子还没好,女孩子细皮嫩rou的,千万不要留疤。” 沈惊晚没有说旁的,只是道:“没事,这个药很多,我那伤快好了。” 沈延远默了片刻,点点头:“行吧,你给我,洗完澡我叫人给我上药,你先回去吧。” 沈惊晚闭口不提方才落荒而逃的夏云,只是点头应好。 - 安陵候府内。 谢彦辞坐在窗边,秦六附耳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谢彦辞垂下眼帘,指尖摩挲着杯口,杯子在指尖缓缓转动,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 待到秦六说完,谢彦辞点了点头,迟疑片刻才缓缓张口:“那她兄... ...沈延远没事吧?” 秦六摇摇头,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宫里乱了半天的功夫,不过基本也都清除了。” 他叹了口气:“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只是不知沈延远有没有留左右卫看家。” 又道:“若是将兵力全数调走,同他不对付的势力恐怕要拿国公府做笺子,卫国公若是在胡乱说两句,恐怕就要出事了。” 秦六点头应声:“一会儿我带几个影子去他们府中照看着,原先齐司马与书院太傅一事,想必能叫国公爷心中有所忌惮,若他装傻充愣,宫里真想做些什么,也是束手无策。只是怕,沈家世子同某位皇子关系交好,恐有拖累二姑娘。” 谢彦辞止住秦六的话,淡声道:“带人去看着 * 些,沈延远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避嫌,只是他们府中的四公子,是个顽劣的。” 秦六得令,便推门出去了。 如今是京中乱,边关乱,乡下也乱。 流寇乱窜,硝烟四起,一年不如一年。 庄稼荒的荒,但见火焰,皆是闭门不出,闹的人心惶惶。 周围邦国,瞧着京都异动,也都开始虎视眈眈,谁不想分一杯羹? 百年城池不是朝夕累积,却要顷刻坍塌。 而今天子年迈,不肯放权,皇子干政,叫他厌弃的很。 勋贵势力,为防异动,拿了去,随便扣个罪名,以儆效尤。 而今借着老臣的手敲打他们,皇子背后的党羽,轮谁也休想躲过,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现以文帝旁支震人心。 他伸手摁了摁眉心间,从砚台上取了笔,自己磨了墨,提笔写道:“邦交之国,进贡百年,现都城困难,各有异心。人人难以自危,亦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