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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江原再也没有刻意赶走白晚楼。白晚楼也并没有捣乱。实际上白晚楼根本不可能捣乱,他很安静。等江原习惯了白晚楼的存在后,有时候几乎会忘记白晚楼就在那里。多数时,江原扫他的地,偶尔直起身,往边上望一眼,白晚楼坐在那里,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发呆,那里既没有夕阳,也没有流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江原拄着扫帚想了半天。他猜可能是因为白晚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因为一直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地方。也许不是因为白晚楼喜欢这样。而是除了这样,他也根本找不到别的消遣。清醒时尚能知道自己打坐练功。糊涂时浑浑噩噩,又知道什么呢?如今虽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但是江原于他,岂非是没什么区别的。江原看着白晚楼挺直的背影,捏了捏扫帚柄——他忽然手间一转,扫帚如利箭,嗖地砸向了树丛间。“哎呀”一声里头滚出一个人来。动静惹得白晚楼看了一眼。江原回过头:“云行师兄。”这话气平平,莫名叫云行背上一阵发凉。被抓了个正着的云行有些尴尬,但既然发现了也不好再藏着匿着,哈哈一笑,拾起扫帚走向江原:“好巧。”“师兄在这里做什么?”云行说:“想你?”江原:“……”两人对视半晌。忽然云行一阵警觉:“别——”但已经晚了。江原一脚踢起扫好的树叶,掌心一翻,树叶如针分散四方,力有千斤如山石迎面而来,只听一堆‘哎呀’痛呼声,就树上丛间房屋后面滚出一堆身着青色流纱袍的弟子来。一个个被砸了正着,横七竖八倒在那里,痛呼哀啭。将地上的人扫视了一圈,江原笑了一下,意味深长:“他们也想我。”云行要阻拦的手横在半空,半晌后收回手,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其实是这样的。”“之前浮陨台有弟子看到那晴天霹雳,便说了开来。他们就都好奇,是不是你能像先前那样,能见人识容貌。又白长老在此,偏不打雷。故而前来张望。”“要不你把蒙眼的纱带解了,叫弟子见识见识。”云行说了半天,却是江原打断了他。“晏峰主叫你来做什么?”云行的话戛然而止。话是不错。江原怎么会知道。江原怎么能不知道。别说浮陨台一事,连照情叮嘱了不可胡乱声张,就算是云行,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人。先前不大肆宣扬此事,到现在竟然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先前因为妄议晏齐就将胡说的弟子扔到山下去的大师兄,难道是假的吗?江原一点也没顾及云行这拙劣的遮掩:“晏峰主与白长老师兄弟情深,不放心白长老在我这里,请你来看护也是在情理之中。”云行半天说不出话。江原有一个优点,爽快。还有一个缺点,太爽快。那么点心思就被江原抖了个干净,还一脸理所当然。关键你在胡说的时候,江原也不会反驳,而是聆听。但事后若是晓得江原内心通透,说话的人便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江原道:“晏峰主让你过来,到底想知道什么?”云行也不瞒他:“听说前日你们动了手,就问问你们有没有受伤。”江原不答,他反问云行:“晏峰主去过执法堂了?”云行:“……”这又是怎么知道的!但他无法反驳,只能道:“去过了。”江原肯定道:“还见过了连宗主。”……云行自暴自弃:“并和连宗主交谈了一番。”“隔了一日,他是不是已经笑够了?”因为过于痛快,这才忘记先来关心一下白晚楼。云行有些绝望:“不错,他说你做得很好。”江原伸手:“有赏钱吗?”“……连宗主不是给了吗!”“那怎么能一样。”江原很自如道,“连宗主是连宗主,晏峰主是晏峰主。亲兄弟尚且明算账,难道你要说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吗?”“他们要是穿同一条裤子,便当我没说。”云行手哆嗦了半天,招了招人,有眼风的弟子便上前,掏出一个小布袋,交给了云行。他将这布袋掂了掂,扔给江原道:“宗主料事如神,估算的一点都不错。”原来昨日晏齐得讯之后,就立即从清修之地赶回来,去和连照情唠家常。师兄弟痛痛快快喝了一通,待要走时,晏齐才想起来,忘记去慰问一下功臣。顾青衡留下的眼中钉在他们这里横了这么久,虽说有一万种法子叫人痛不欲生,到底是不动声色的。哪有这么明着教训来得痛快。江原这功,要记。但连照情叫住他:“你去看晚楼,带钱了吗?”晏齐很诧异:“钱?”他道:“晚楼喜欢钱?”晏齐从不知道白晚楼会喜欢这些东西。连照情笑了笑,没答话,却只说:“你带一些,万一用得上。”白晚楼不缺钱,江原就算缺钱,连照情也给过了。晏齐是知道江原问连照情要了一大笔赏钱的。饶是晏齐素有千机鬼面之称,意为他腹内心计千回百转,此时也压根想不到这钱派在什么用场上。除非江原开口再要?但江原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事。然而江原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江原把小布袋塞到衣服里,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话也更多了一些。他道:“云行师兄,进来坐坐,喝点什么?”不想喝,不想坐。云行感慨道:“问完就走。”江原点点头:“知无不尽。”云行便道:“白长老身体好没有。”江原:“挺好的,还能掐死人。”“病症呢?”“疯着。”“你还愿意照顾吗?”“愿意啊——”江原满口就要答应,忽然想到先前才和连照情说过‘把白晚楼送回去不干了’,忽然莫名一阵心虚。“愿,愿意啊。”头一次结了个巴。云行顿时意味深长:“说谎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哦。”作者有话要说: 江原:男人都是骗子!白晚楼:你呢。江原(忽然闭嘴)。☆、偷偷溜号三个月以来,云行的认识从‘这是位沉默寡言的师弟’,到‘这是位不能得罪的师弟’,再到‘最好离这师弟远一点’经历了巨大的改变。改变需要付出代价,代价比较惨痛。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