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言情小说 - 太子宠婢她跑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抬眸看他,便会起身来将她扶回去,让她休息。

    说起来明明是关心的话,可从殿下口里说出来,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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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繁华的杭州城里,这几日却出奇的死寂。

    入了夜,街道上行人甚少,就连向来营业到最晚的酒肆,也全都闭门休业。

    云鹤拢着袖子,正在总督府大门前候着,方才小厮入了门口去通报,他想见见江公子。

    连日来都没有长卿那丫头的消息,他这为人师表再是豪放不羁,在青莲居里也坐不住了。

    长卿被江弘接入总督府的第二日,他便接了从总督府里回来的书信,是江公子亲自写的。说是松意被太子殿下相中,要陪同殿下一起去靖州,约要去个三五日。可这三五日过去了,这丫头依然了无消息,她那贴身护卫明镜也不见了人影。

    然而这几日来,杭州城里都在私下里传着些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太子殿下在靖州画扇阁中留宿,与云松意姑娘抚琴为乐,却惨遭画扇阁大火,怕是已经罹难…

    一听着这传闻,云鹤便赶来了总督府,他得要个说法儿。

    他一介草民,官府朝堂的事情他管不了,可他那好好的徒儿,交给了江公子,现如今怎听起来似给太子殿下陪了葬?

    江弘从府中出来,见得云鹤,礼貌一拜,“云先生。”

    云鹤却顾不得礼节了,直问着,“江公子,松意呢?”

    却听江弘道,“云先生,江某本该往青莲居去与你说法儿,可因得太子之事,自从靖州回来,便被阿爹留着商议。耽搁了…”

    云鹤听出来些不大对劲儿,喉咙里都有些哽咽,又问了一声,“我徒儿松意呢?”

    “哎…”江弘同是面露惋惜之色,“松意姑娘,在大火中,同太子一起失了踪…其余的,江某也不便多说了。”

    云鹤脚步有些踉跄,他今日没喝酒,却好似是醉了,“我那么好的姑娘,交与你手中。你便就一句,失了踪?江公子,松意失踪了,你且就只是几分惋惜?可有派人找过?就算不见活人,也该要有尸首…”

    江弘却对云鹤再是一拜,“云先生,这件事关乎朝廷声名。江某只能跟你说这些了。其余的首尾,还得等朝廷文书下来,方才能与你有个交代…”

    “这是什么话?”云鹤不平,那丫头虽是半路来的他家,可日日里给他洗衣做饭,他早当人做自己的亲侄女儿了。“人说没就没了,江弘你就这么糊弄我?”

    话没完,江弘却一挥手,府中来了好几个小厮,直将云鹤架了起来。江弘面上却仍是温温和和,又对云鹤拜了一拜,“云先生,家父是顾全大局,只好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什么意思?”云鹤还未反应过来,嘴里便被塞了粗布,手脚也被人上了绳索…

    江弘一声吩咐,直让小厮将人拖进了府内。趁着夜色深沉,街巷无人,总督府的大门悄声合上。

    江弘入了府,一路绕过假山园林,寻来了江镇的书房。

    书房里,付成也在。二人正面对面坐在茶座上。

    江弘入来房间,见得二人茶碗已空。父亲议事,屋子里向来没有婢女伺候。江弘亲去与二人添了茶水。又在一侧陪同父亲坐了下来。

    却听付成对父亲道,“江大人,太子殿下薨亡给朝廷的文书,付某已经派了亲信送回去了。后日一早,付某便会护送太子殿下的棺椁上路。”

    江镇笑得几分周正,“付大人办事周祥。”

    “不及江大人的巧计。”付成举起茶碗,微微一敬。“用那云松意将太子诱入了机关。”

    江镇喝了一口茶,方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还得多亏了付大人提醒,那云松意便就是太子在东宫时候的宠婢阮长卿。太子为那姑娘一夜白了双鬓,该是着紧得很。”

    付成又笑道,“江大人客气。此次一石二鸟,晋王殿下该会满意。等得事情落定。江大人迁官京城,指日可待。付某便在京城候着与江大人一聚。”

    江弘陪着父亲在书房,与付成周旋了许久。等得付成要回厢房,他方才出来相送。依着父亲的吩咐,客客道道将付成送回了客院。

    方才从客院里出来,眼前却晃过一抹娇俏的脸蛋儿。

    表妹夏常念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朵鹅毛扇,扑腾在他面上,“表哥和阿舅谈完了事儿,可要回常念那里听听琴?”

    “常念刚得来那把松石间意,还没给表哥弹着听过呢!”

    江弘忙一把捂起她的嘴来,“轻声些,那琴的来历不好。且是你喜欢,我才特地帮你拿回来的。你莫让人都知道了。”

    夏常念被捂着嘴,却忙眨巴了两下眼睛,便是“知道了”的意思。

    江弘这才一把将人松了开来,又从夏常念手中接过来那把鹅毛扇,扇尖儿轻拍了拍她的鼻尖儿,“表哥去听你弹琴便是。”

    **

    连日来,长卿不是吃就是睡,今日一落定下来,便自觉着精神好了许多。傍晚殿下出去与世子爷和刘大人议事,她便得了自由去庄园里逛了逛。

    可没多久便被殿下捉了回来屋子,让她吃饭吃药,上床躺着…

    她实在睡不着,殿下便扔了本棋书给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下棋,这分明就是在给她催眠。他自己却在一旁看着兵书。

    长卿翻着那棋书,实在无趣。便从枕头下头翻出那盒胭脂来,珊瑚镂空雕的小盖,里头是个精巧的金龟子。摇一摇,那金龟子的几只小脚脚便也跟着摇摇晃晃。

    她把玩得正起了兴致,手里却忽的一空。那胭脂盒子竟是被殿下抢了过去。

    “……还我。”她半坐在床上,殿下立在她床前,她正伸手去拿回来,却被殿下一把躲开了。

    殿下垂眸目色扫在她面上,几分不屑,“真是很喜欢?”

    “喜欢!”她够不到殿下的手,腮帮子都气鼓了。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抢她喜欢的东西。

    殿下又问:“江弘送的?”

    “……”她忽的想起被殿下捏碎的那个药瓶,心觉不妙,“不是。”

    殿下拧了拧眉头,“还想狡辩,孤看到了。”

    抢是抢不过他了,长卿只好抽着气儿,擦了擦眼角,硬生生挤出来两颗眼泪,“可是我喜欢的东西,殿下都要全要毁了?以前的胭脂都用旧了,好不容易得来个新的…”

    凌墨见不得那眼泪,又听她只是着紧胭脂,心口里的气方才放了放,将那盒子递回去她眼前,“等事情过了,孤给你买。便把这个扔了。”

    长卿失而复得,忙收了眼角假泪,一把抢来那烟纸盒子,仰头对他笑着,“不必麻烦殿下了,江公子会送我的。”

    “……你!”他竟是中了她的苦情计…正还要发难,门外明英来报。

    “殿下,明循将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