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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一切都撕碎吞噬。而人们在地球上看到的亮光,只是环绕黑洞的吸积盘--由于气体尘埃或小型星体受黑洞吸引不断靠近并相互摩擦,释放大量能量而产生的圆形光带。在此之前关于星系核的其它理论研究,一起被判了死刑。“实际上,我没有任何办法保证自己的研究一定会进行下去。我的意思是,就像暗物质研究,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不同的方向,但真理只有一个,到头来只有一个人会是正确的。但我想这并不意味着剩下的人付出的努力毫无意义。总要有人去证明错误的答案,总要有人去做铺路的砖。”谢栗按下按钮,切断了录音。谈恪握着耳机,神色看起来异常凝重。方显十分好奇耳机里到底在放什么,也凑上来听。谈恪没理他。电子合成人声再次响起,播出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促使你选择了自己现在的专业。耳机中的沉默所持续的时间,比谈恪预计的还要长。就在他几乎以为谢栗要放弃的时候,谢栗开口了。“我,我大概十三岁的时候,在上初中,去参观了天文台,听了一场讲座。我记得当时那个老师说,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有着相同的过往,来自同一片天空。古老的恒星在死亡时坍塌,爆炸,将自己的碎片散播向整个星系。”“…地球上构成生命与非生命体的元素,碳氮氧氢,还有从26号的铁到94号的钚,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来自遥远光年外那些已经死去的星星。”“那个老师说,我们都是这些星星的孩子。所以每当我抬头看着夜空的时候,我就会想,原来我就是从那里来的,那里有我最初的父母。我曾经是他们的一部分,也总有一天会再次成为他们的一部分。”耳机那边的男生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我渺小,微不足道,但是我和这个世界有着深刻真实的物理联系。我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属于我。每当感觉到孤独的时候,只要这样去想,我就不再觉得孤独了。”“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天体物理的原因,能有机会了解自己的出生地,看着它,研究它,我很开心。”“咔哒”,录音设备被关掉了。谈恪握着耳机坐了一会才慢慢站起来。他出去前拍拍方显,嘱咐对方:“出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让谢栗看到你。”谢栗关掉录音设备后,在会议室逗留了很久,直到屏幕里的星图消失,室内的照明重新亮起。他站起来,拉开门,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问清楚。领他进来的前台就等在会议室外面,径直带他去听自己的录音。谢栗听完,松了一口气。自由演讲的部分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好一些。后面的问答虽然有些卡壳,但总还算是流利。减分的大概还是他的口音。但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他和前台的工作人礼貌地道别,又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会议室里的星图。“那个真的很壮观,”谢栗说,“我刚开始都看呆了。”前台看起来不知情,很兴奋的样子:“真的吗?前两天才赶工装好的,我们都还没进去参过呢。”谢栗一怔,随后笑道:“那你一定要去看看。”一天最热的时候,谢栗背着书包,从长鲸资本的旋转门走出来,跟着稀疏的人流走进地铁站。他仍然觉得自己还置身在那片人造的宇宙中,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星体,被巨大的恒星捕获,不由自主地围着恒星打转。而恒星的光热融化了星体表面的冰层,最初的原核生物在海底的叠层岩中生长。于是他开始成为一颗独一无二的小行星。地铁里吹来一阵阵凉风,吹得谢栗过热的脑子开始慢慢降温。他怀疑整件事情都和他有关,从复试地点形式被更改,到会议室里的一切。但他不敢过度联想。他摸出手机来,给谈恪发了条信息,删删改改好几遍,让语气看起来保持礼貌又不过分客套。【炒栗子要放糖:今天非常顺利,长鲸提供的场地太漂亮了,谢谢您。】地铁来了。他把手机攥在手里,随着人流上车,在心里揣测谈恪会怎么回复他。结果谈恪一直没有回复他。谢栗去了趟办公室,程光看他脸色不好,人也疲惫,直接赶他回宿舍去休息。他回去睡了一觉,梦见第一次谈恪送他从方教授家回兰大。他拿着手机和谈恪说加微信把钱还给谈恪。谈恪坐在驾驶席上看他,边看边笑。谢栗被笑得很恼怒,朝谈恪发火。于是谈恪对他说,他的微信号是个大秘密,要谢栗凑过去,偷偷讲给他听。梦里的谢栗傻不溜秋,听话地凑过去。“啵”,谈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栗醒过来的时候,还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怀疑自己做这种梦,恐怕是看上人家了。但随后,他想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谈恪是个零,他也是个零。他怎么会喜欢一个零?!作者有要说: 纯洁小处男没跟人亲过,亲亲脸已经是想象力的极限。其实问答的部分我本来写了个英语的版本。但是放上看了一下有点太奇怪了。还是改回中文了_(:з」∠)_还有关于零和零的这件事。谈恪表示:没关系,你可以做一,我让你在上面。我挺喜欢脐橙的。----*致密奇点:大爆炸理论,一切开始的地方,体积无限小,密度无限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第20章人马座三谢栗抱着薄毯在床上烙煎饼。对方那么优秀,实在和他不是一个世界,又连型号都对不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更不要提,还有个宋易夹在中间。谢栗撇嘴,现在想到宋易还觉得怪膈应的。他又给自己翻了个面。他知道这样想听起来有些自作多情,可他总觉得那些星星,就是因为他才在那里的。但是后面连着好几天,谈恪都没联系过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他好几次想再主动给谈恪发信息,但打开微信界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仔细想想,他和谈恪的交流,一直都是单向的。对方开解安慰他,帮助他,而他并不能为对方做什么。看起来好像是谈恪什么都不需要,也好像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又过了一个星期,他才得到了谈恪的消息。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的电视机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