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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谢润育后面,他不知道为什么殿下听到了自己被封为太子的消息之后非但没有露出一点欣喜的样子,反而急匆匆的跑到天牢有些不解。谢润育也懒得跟他解释,他现在只恨自己平时没有认真锻炼身体,才跑了这么点距离他就有些吃不消了,就在他觉得呼吸都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时,天牢,近在眼前。“快点,让孤进去!”谢润育喘了口气,低声说道。“小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进去有何要务?”天牢的总领跪下请安后,一边开门一边好奇的问道,新上任的太子,不好端端的在宫里待着,跑到天牢这种晦气的地方来干嘛。谢润育不想说话,他觉得自己要吐了,为了不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想吐的冲动,径直往牢狱的尽头走去,“给孤把门打开。”守卫不疑有他,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罪人柳权,太子殿下来看你了。“守卫叫了一声,见柳权仍旧躺在席子上并不理会,守卫来了火,都已经是天牢死刑犯了,还摆什么架子,他蹲下来推搡了几下,见人还是没有反应,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在他颈项处探了探,毫无搏动,惊慌之下,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启,启禀殿下,罪,罪人柳权,没,没了。”谢润育愣愣的看着柳权面带微笑的尸体,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你出去罢了。”他低声说道。“是,殿下。”守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通知总领了。谢润育坐在了柳权的尸体边上,表情怔怔的,米苏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时候,还是让谢润育静静比较好,他带上了门,尽职的守在了门口。谢润育看着柳权干干净净的尸体,莫名的想笑,还是一样的顾及自己的面子啊,连死法都要挑的这么体面,明明是一个手上沾满了血腥的恶人,却要干干净净的死去,还真是可笑。“现在你满意了吧。”谢润育缓缓开口说道,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现在你满意了吧,我成了太子,就算没有符合你一开始的预期,但也算间接达到目的了,而且,也算是给柳家光宗耀祖了吧,你九泉之下也有吹嘘的资本了吧,你这人,到死了还要算计我们一把,随了你的心愿吧,我会跟父皇说给你留个全尸吧,也算是我尽了把孝心。”谢润育撑着地站了起来,从桌边拿起了那本他带给柳权的棋谱孤本,放在了柳权的怀里,“这算是我送你的唯一的东西了。”他看着柳权,笑了笑,“外公,以后做个好人吧,别这么贪心了。”太子一位定了人选,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谢穆清继承了太上皇的缺点:懒。有了继位人便懒得管事儿,找了个锻炼太子能力的理由,就天天压榨谢润育,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谢润育,他还给谢润育安排了一些锻炼。谢润育拒绝了,但谢穆清的理由很充分,身子太弱怎么行,万一上朝时晕倒了怎么办。谢润育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但他爹下了死命令,他不得不每天花一个时辰在训练场上进行他厌恶的身体锻炼。赵怀瑾在圣旨下的第二天就搬出了宫,回到了他久违的赵府,赵沐恩不知详情,还以为他哥被新皇抛弃了,当即扛起大刀准备杀进宫去,被他爹一打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赵怀瑾稍稍解释了一番,便回屋放置了东西,沐浴之后好好跟家里人谈了谈心。明年便是春闱,谢穆清的意思是以他家阿瑜的聪明才智,在宫里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还不如放他出宫,参加明年礼部主持的春闱,若是能拔得头筹,参加殿试也不为过,以后入朝为官,还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赵翕老怀安慰,他原以为自家儿子应该一辈子都要在宫里,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出路,想想以赵怀瑾的聪明才智,春闱定是头几名,参加殿试是肯定的,先去礼部锻炼一下,再去户部联络联络感情。。。。。。六部都去走一趟,能干一点,以后做自己的位置肯定没问题,儿子能这么厉害,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赵翕不禁笑出了声。“大晚上的傻笑什么呢,还不睡觉!”赵夫人不耐烦的推搡了几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翕猥琐的笑了笑,搂着他家香香的夫人做起了美梦。赵怀瑾开始用功读书,偶尔放松放松进宫看看自己的“小娘子”,两人叙叙旧,聊聊天,偶尔做一些酿酿酱酱的事情,然后未来的赵状元满足的抹抹嘴,帮累的睡着的帝王看看奏折,写个小纸条留点意见,瞧着快落钥的时辰心满意足的回家,接着用功读书。许是这种行为对赵怀瑾来说更加有动力吧,春闱,不出意外的拿了头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家准备殿试。谢润育站在墙头看着自家壮硕的弟弟骑在高头大马上转过脸跟他打招呼说再见,随后欢笑着踏马追上前面的大部队,朝廷在禁卫军里挑了一批身手好跟得上训练节奏的贵族子弟跟随已经变成淳王爷的淳郡王到西北训练打仗,磨砺些时日再回京城,谢润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去,何时能归啊。太阳逐渐西下,在天边渲染出亮丽的血色,趁着谢润育杏黄色的衣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米苏悄悄上前一步:“殿下,该回去了。”他提醒道。“米苏,你说阿璟他还会回来吗?”谢润育低声问道。“。。。。。。”“算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谢润育勾了勾唇角,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还是他自由啊,就这样走了,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甩了甩袖子,轻嗤道。米苏怔怔的看着他家殿下,他知道那种感觉了,就好像是有一条锁链,紧紧的捆在了他家殿下的身上,那种带着绝望的美丽,他不禁戚戚然,其实,殿下才是那个最想要逃离宫墙的人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谢润育叫道,“你现在可不一般了,得处处小心才是,别像以前一样老去钻宫殿的那些没人知道的宫墙了,万一被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是,殿下。”米苏憋住了眼里的那一泡眼泪,低声回道。“金宝公公。”启辉殿外,谢润育低声跟金宝打了个招呼,“父皇还歇着吗?”金宝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殿下已是太子,跟奴才说话不必如此客气,赵公子还在里头,殿下还是先回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