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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倪鸢答应了。 接连收获了两个助攻后,倪鸢突然问周麟让:“如果……如果我在你对面,你能手下留情吗?” 她问出口后,舌尖顶着上颚,默默捂了把脸。 觉得这问的实在是矫情,造作。惶惑不安,又心酸甜蜜,小女生的心思太折磨人。 墙角的加湿器喷薄出细腻的白色水雾,倪鸢觉得,是空调温度太高。 周麟让左手滞在键盘上。 他在片刻的寂静里无师自通,领悟到什么,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你为什么会在我对面?” “除了我,谁还会跟你组队?你这么菜。” 倪鸢:“……” 周 * 麟让:“上车,毒来了。” 他载着她向地图上的安全区驶去。 这把游戏结束,倪鸢拿了五个助攻,游戏体验还不错。 接着又开了一把,最后她忘记到底是不是她先说的困了,要去睡了。 “麟麟,你忘记对我说新年快乐了。”她终于撑不住,眼皮往下掉,退出游戏时哈欠连连。 “新年快乐。”周麟让说。 周麟让在清晨入睡。 梦里他回到了古樟下的观音庙。 一切在眼前重现,他又经历了一次昨晚经历过的。 拥挤的人群,掉落的香灰,殿中的神像,燃烧的香烛,窗外的烟花树影与戏台…… 他坐在蒲团上,倚着柱子假寐。 女孩靠近,影子覆盖在他身上。 她将唇贴在他脸上时,他伸手,手掌扶住了她的后颈,稍微施加一点力,将她拉得更近。 她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慌乱地扑倒在他身上,像坠落的蝶翼。 他接住她,有些恶劣地笑了,说:“倪勾勾,我抓住你了。” 中午十二点,周麟让睡到自然醒。 他拿起手机,切换到微信小号,发现一个钟头前,大风筝给他发了新年祝福,祝他新的一年开开心心诸事如意,并且问他: “L,如果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怎么办?” 刚吃过午饭的倪鸢收到了来自L的建议,他只言简意赅地回复了她两个字。 L:“追啊。” 32. 撩啊 “你的脸好嫩啊。” 正月里走亲戚, 倪路康和秦惠心上午十点多出了门,开车走了。 倪鸢留守在家。 隔壁谌松不喜人情往来,又亲缘浅薄, 早已没有在世的兄弟姊妹需要走动, 闭门在家烤烤火,弹弹手风琴。 谌年看书打坐, 周麟让更是懒得动。 祖孙三代看上去异常清闲和佛系, 外面此起彼伏的烟花炮竹声跟他们全然不相干。 谌年似乎知道倪鸢一个人在家, 打电话给她:“鸢儿,中午过来吃饭。” 倪鸢把手边的一叠英语语法笔记整理完,迫不及待地去了隔壁。 刚推开院门, 就与周麟让面碰面。 周麟让在菜圃掐了把小葱,谌年下面条要用。 倪鸢站旁边看着, 毛绒绒的棉拖鞋底碾着地上的小石子, 欲言又止。 周麟让狐疑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有话说?” 倪鸢心里兵荒马乱,昨天还在想,追人到底要怎么追。 这会儿见着了人, 计划根本施展不开,脑子里乱得像团麻。 “没……没有。”倪鸢支支吾吾。 “赶紧进屋, 外面冷。”周麟让说。 “哦,好。”倪鸢走着走着,抬头说, “麟麟,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倪鸢抬手指了指:“你&zwn * j;的脸花了。” 应该是烤火时落的灰。 倪鸢伸出插在兜里暖呼呼的手,示意周麟让弯腰低头,柔软的指腹在他脸颊上擦了擦。 倪鸢分神地想,摸到脸了, 算不算追? 算不算有进展? “麟麟。” “嗯?” “你的脸好嫩啊。” “???” 倪鸢没忍住多摸了两把。 黑色的一点扬尘,粘在冷白的皮肤上,很难擦干净,反倒被她越抹越黑。 “好了吗?”周麟让垂着头,额发下露出锐利的眉峰,斜眼睨她。 倪鸢顿时有点儿慌。 慌乱中,在他脸上画了三条猫胡子。 “好了。”倪鸢违心地说。 这时候要是说真话,她得完。 周麟让去厨房把葱给谌年。 谌年捞出滚水里的番茄,撕开皮,看见他的脸,犹豫着问:“你这是……去哪儿画了个烟熏妆?” 周麟让去洗手间一照镜子,什么都明白了。 中午吃番茄牛腩面,倪鸢捧着大碗坐在火炉边,一边喝面汤一边偷瞄对面的周麟让。 她跟他坐在对角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刻意拉远。 吃完面,倪鸢把碗收到厨房去。再回来,就换了个位置,挨着周麟让坐下。 鞋面在周麟让脚上磕了磕,“你生气啦?” “我是真的想给你擦干净,但是擦不掉,”她辩解,“也不能怪我啊。” 周麟让没生气,但用手掌在她的帽顶上泄愤似的压了压。 倪鸢戴了谌松的毡绒帽。 烧明火唯有一点不好,容易落灰尘。 倪鸢如果嫌麻烦不想洗头,就戴着帽子挡一挡。帽子大,两边的护耳耷拉在脸颊旁,更加显得她脸小。 倪鸢躲开:“不能压,会长不高。” 周麟让见外面的风停了,手臂擒住帽子,倪鸢的脑袋卡在了他臂弯里。 “跟我去打球。”周麟让说。 倪鸢感觉快要不能呼吸,帽子歪了,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自己去不行吗?” 周麟让:“我找不到球场。” 倪鸢:“就在老年协会活动室那边,我们乐团练琴的地方,你之前去过的。” 周麟让:“不记得路了。” 他强行抓着人往外走。谌松去午睡了,谌年不在,倪鸢孤立无援。 倪鸢扑腾了两下,转念一想,独处的大好机会,她为什么要拒绝? 于是拍拍周麟让的手背,大义凛然道:“放开我,我跟你走。” 谌松的帽子还是太大,又笨重不方便,倪鸢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