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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倪鸢在内,总共也就七个人。 生生营造出了七十个人的热闹景象。 一楼值班的老师这个时间点不在,否则直接冲上来将他们一顿训。 每个人受到惊吓时的表现不同,有人开嗓拔高了音调能直冲云霄,有人心惊rou跳瞳孔放大,内心狂喊卧槽卧槽卧槽,但怎么也不发出声。 倪鸢属于后者,她贴紧了窗户,像黏在了上面。 越斯伯身为班长临危不乱,拎起混乱中被人踹翻的水桶,眼疾手快,再加上那么点儿运气。 一桶罩下,把老鼠盖住了。 封锁在桶里。 风波平息,但所有人目光仍盯着桶,还没彻底放松。 越斯伯手压着桶底,往外平移,把危险物移出女生们的视线。 周麟让进门来拿书时,风波平息不到半分钟。 一室的人尚未回神 * 。 还有两个女生蹲在桌子上、讲台上,没跳下来。 地上漫着水,扫帚撮箕乱飞,椅子倒了几张。 一片狼藉。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但周麟让不管闲事,哪怕天上露窟窿了他要不想理会,就不会多看一眼,旁若无人地跨过水滩和椅子,去找几张他用得上的资料。 视线上扬,却发现窗户上还有个认识的,贴着玻璃,站得老高。 周麟让把两页资料叠了叠往宽大的校服口袋里一塞,眼睛没从倪鸢身上移开过,“你怎么蹿上去的?” “被老鼠吓成这样?” 倪鸢一听就明白,他这是早在门外听见里头闹老鼠了,懒得搭理,等战火歇了,才推门进来。 “我本来就站窗台上擦窗户,不是被老鼠吓到的。”倪鸢说。 她先前踩着上来的凳子已经翻了。周麟让也不帮她扶起来,半真半假地说:“抱你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有同班同学在,倪鸢没他那么大狗胆。 周麟让只好将凳子扶起,把手递给她。 倪鸢抓着他的手从窗户上下来。 “这间教室归你们班打扫?”周麟让问。 “之前不是,新学期划分成了我们班的包干区。” 倪鸢把手里的抹布给周麟让,“麟麟,你忙吗?不忙的话,去厕所水龙头帮我洗一下抹布吧。” “自己洗。” “女厕所停水了。” 见周麟让不信,倪鸢说:“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女厕所看。” 周麟让:“……” 越斯伯处理完老鼠回来,发现会议室里安静了不少。 大家该拖地的拖地,该擦讲台的擦讲台,虽然也还有聊天声,却变成了窃窃私语,没先前那么肆无忌惮放得开了。 明显矜持了。 再一看,擦窗户的不再是倪鸢,变了个人,还不是本班的。 越斯伯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第二眼就把周麟让认出来了,毕竟这人上台领过状元奖,宣传栏里还挂着他的寸照。 又长着张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欸,你不是……”越斯伯话卡喉咙里,说到一半又讪讪退回去,觉得对方可能不太好说话。 倪鸢站出来说:“班长,他长得高,擦窗户比较合适。” 越斯伯跟周麟让客套:“同学,真是辛苦你了。” 倪鸢帮忙答话:“不辛苦,他是志愿者,特地来帮忙的。” 越斯伯诧异地说:“咱们学校搞卫生大扫除也有志愿者了吗?” “嗯嗯。”倪鸢神色认真地点头。 越斯伯对周麟让完全改观,之前没与他打过交道,远远看他的样貌气势,加上听人说的传闻,以为他高冷倨傲且难相处。 现在看来,人家明明是副热心肠。 “既然是志愿者,那就更 * 加辛苦了。”越斯伯说。 “不辛苦,”这次是周麟让自己接的话茬,他头也没回,任劳任怨地擦着玻璃说:“团结友爱,助人为乐。” 没有任何语气,没有声调起伏。 把倪鸢听得噗嗤一乐。 乐完又静默地盯着他的背影瞧了片刻。 夕阳迎面照进来,被窗外横七竖八的枝桠挡了一半,剩下一半已经不再刺眼,柔和勾勒了他的轮廓。 完成大扫除任务,倪鸢先去归还卫生工具。 出来发现周麟让没走。他说:“我帮你擦了窗户,你也考虑考虑帮我个忙。” “你说。”倪鸢非常讲义气,“除了借生活费,其他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麟让:“……” 见忽然他不说话,倪鸢不太确定了:“不会真要借生活费吧?” 她万分犹豫,但还是在犹豫中掏出了自己的校园卡,“麟麟,省着点花。” 不放心地叮嘱:“吃多馒头少吃菜,留下……” ——留下钱来谈恋爱。 周麟让忍无可忍:“你是傻逼吗?” “不是。”倪鸢脚尖碰了碰他的鞋子,“你最近好凶,老骂我。” 周麟让见她低着头的样子,心里滞了一秒,把校园卡放回她兜里。 “陪我去散个步。”他说。 “不是要我帮你的忙吗?”倪鸢说。 周麟让:“老老实实陪我去散步就是帮大忙了。” 太阳彻底沉入山头,灰蓝的云层像鸟雀翅膀上整齐的羽毛排列在天际。 cao场上依稀有几个人影。 学校广播里在放歌,曲调和缓轻柔的纯音乐,流水一般漫过耳朵。 以前倪鸢跟丛嘉站在走廊上,站在巷里甜品店的阁楼上,不知眺望过多少次黄昏时分的六中cao场,看着cao场上散步的人,猜测他们是不是一对。 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和周麟让会来遛cao场。 暮色笼罩着她和周麟让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暧昧。 走了半圈。 倪鸢跟着周麟让的脚步停下来。 “纸条看到了吗?”周麟让毫不迂回,说出口的话跟他纸条上的四个字一样直白干脆。 倪鸢点头。 “我想听你的答案。”周麟让说,“想确认一下。” ——我喜欢你,那么你呢? ——我想听你的答案,面对面告诉我。 倪鸢攥着手心,心里默数着秒数。 天越来越黑,即便他们站得这样近,眼中对方的面容也逐渐模糊,像隔着层蒙着灰尘的玻璃。 就在周麟让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