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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我不讨厌这婆婆mama窝窝囊囊的日子?我实话告诉你,高考作文我都没有像最近给他发信息这样费劲巴拉地琢磨遣词造句,我就怕一句话没说好,他就觉得跟我聊天很无趣,直接不回复我了。”同事大约是委屈极了,也不管身在哪里,兀自喋喋不休,一会儿悲从中来溢出哽咽,一会儿自己把自己给逗笑,画面十分分裂。 “……虽然你看不到,但我现在正眼含热泪,你这样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挺不尊重人的?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啊,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跳过猜来猜去直奔主题,你跳出朋友的身份,客观地看看我的年龄和长相,他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答应我?毛毛,我真听到你的笑声了,你家狗叫不出这样的动静儿。”同事擤了擤鼻涕,咬牙切齿了。 “……你妈狗屁的甜蜜的负担,你哪儿听来的抖M的瞎话,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感觉,谁要能从中抖落出半点甜蜜,我把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踢。”同事经不住电话那端的人一再搓火儿,眼见四下无人,突然暴露了素质。脏话利于解压。古人诚不欺人。“古人”专指老宅墙上的太爷爷。 跟着就全是些狗屁倒灶的情绪和朋友之间的垃圾话。 …… 寇越原本只是不想同事尴尬,所以屏住了呼吸没有出来,同事那句“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猝然砸来,寇越的大脑突然一嗡。她徐徐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循迹往回翻找记忆,半晌,翻出了M大篮球场上曲殊同那句厌倦的“任何变化都意味着动荡不安,特别令人讨厌”。 “动荡不安”如果改成“患得患失”,那句话原本应该是一句变相的情话。寇越突然这样意识到。曲殊同真是个奇葩,希望他在三十岁之前一直保持这个风格找不到女朋友。寇越这样想着,眼圈红了。 第十二章 三月十七日,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寇越应邀来西城的五星级酒店参加时研和马慧珍的婚礼。时研和马慧珍在经历大范围的众叛亲离后,感情愈加坚固,俨然古早电视剧里爱而不得的苦情恋人。时研的mama段芝芝坚持多年,最后无奈松了口。 段芝芝看到寇越进来,眼里一下子就有了笑意,她敷衍地丢下句“抱歉”,扔下新娘的亲戚,向着寇越走过去,问:“越越,你mama最近还好?” 寇越娴熟地踩着高跟鞋迎上来,回道:“她精气神赶超中国女排,三天两头打电话批评我。芝芝阿姨,我妈电话里一直说你新做的旗袍好看,我一进来第一眼就瞅见你了,果然好看,显得盘儿靓条顺,还藏rou。” 段芝芝乐得合不拢嘴:“越越你这张嘴是越来越……阿姨哪儿有rou……” 只简单寒暄了几句,婚礼就开始了。新郎新娘依次入场。两人动情地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分享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当然,不该说的没说——大家跟着即将喷泪的时候,司仪终于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寇越遥遥望着甜蜜拥吻的新婚夫妻,内心波澜不惊。 寇越自打大二那一役之后,再也没跟时研好好讲过一句话,所以他结婚她理所当然可以不来。但她跟时研之间的友情黄了,王馥和段芝芝的没黄,她拗不过王馥,只得代她来了。 王馥得知时研的女朋友是谁以后,单方面切断了跟段芝芝的来往。 两年后,即时研正式带马慧珍回家的来年年初,王馥有个朋友要出国,紧急出售自己的房子。王馥独自去看了看朋友的房子,面积不大,去掉公摊,也就七八十平,但位置绝佳,以后小孩不愁上学。她自己夜里辗转反侧掂量了两晚,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挂牌卖掉了正在住的房子,买下了朋友的房子。 段芝芝察觉的时候,王馥的旧房里一片狼藉,她沉默不语正在打包剩下的东西。“货拉拉”跑了两趟载走了所有的家电家具,所谓“剩下的东西”,只是寇怀璞生前搜集的一些精巧易碎的摆件。摆件早没了防撞泡沫盒,王馥只能自己人rou背走。 两个自打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且又是半辈子同事的朋友,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相顾无言。 ——寇越一周后出差回来半夜开门时面对四面墙的懵逼暂且不表。 两个人破冰是在半年之前,王馥听到了段芝芝泾渭分明敲打未来儿媳的一席话。 “姑娘你本可以跟其他人交往结婚,好好过你的一生,但你咽不下那口气,蓄意接近越越的朋友。所以如今的难堪都是你自找的,你只能生受着,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内涵别人,我就要请你mama过来带你回家了。到时也不用退彩礼,我就图个后半辈子清净。” “我同意你跟时研结婚,我也喝你的媳妇茶,也应你的一声我并不在乎是真情还是假意的‘mama’。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再离间我跟时研。但我看不起你,这一点我们两个最好都心知肚明,以节省彼此的感情成本。” “最后,我作为长辈,给你个善意提醒。你其实跟你奶奶和你mama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你比她们幸运,一直也没有出现能逼你现出原形的契机。我希望你以后如果遇到两难的境地,在做出选择之前多想想我今天这番话,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不至于坑你。” …… 王馥印象里没见好脾气的段芝芝用这样的语气跟谁讲过话,轻描淡写却句句诛心。她愣愣地望着墙下深秋的一株枯草,突然就迈过了这道坎儿。儿女都是债。寇越是她的债,时研是段芝芝的。她们俩谁也没比谁过得松快。 寇越是下班以后卡着点匆匆赶来的,她面上的妆容有些斑驳了,衣服也因为在办公室午休时被压到了显得皱皱巴巴的。所以到了敬酒环节,两位精雕细琢的新人和一众伴娘伴郎金光闪闪围过来时,不修边幅的寇越生生被对比到耗子洞里去了。 “越越,谢谢你来,我敬你。”时研眼眶红了。 “寇越,敬你。”马慧珍也道。 寇越执起酒杯,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点点头,寥寥道一句乏味的“恭喜”,跟两位新人轻轻地一一碰杯。 “越越——”时研靠近了还想说什么,但寇越已经移开视线坐下了,娴熟而自然,就像最近几年间两人无数次迎面碰上时那样。马慧珍不着痕迹地就着挽臂的动作轻扯时研的衣服,时研顿了顿,默默敛了情绪,转向其他宾客。 寇越在他们敬酒以后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