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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借口了。然而袁乐轩的jiejie倒是个比起心存怀疑,更乐于信任他人的天真家伙。只听见她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后,爽快地说道:“好啦、好啦。再这样耗下去,真不知道你要赔上多少电话费呢。啊,那个呢,陆先生大概也知道吧。我们的双亲离异了,所以那之后跟mama一起生后的乐轩就改名了。原来的名字是叫‘谭俊良’。本来呢……”袁乐轩jiejie后面到底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了。脑里一阵晴天霹雳。震惊化为耳鸣,如一层厚厚的无形纱布严严实实地掩住了他的双耳……以及知觉。“这是给人吃的吗?又焦又涩。就算狗也不屑一顾吧。”夹杂着浓重讽刺意味的冷冰冰声音在狭窄的生物准备室里响起。下一秒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听到别人好心送给自己的曲奇就那样被当成垃圾一样丢进了垃圾桶里,自己却连一句怨言、一声抗议也说不出口。如此狼狈不堪。或许自己才是该被丢弃唾骂的垃圾吧。随便扣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陆靳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然而始终没有看向对方。“够了吗?我回去了。”“回去?”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铁杵一下下地锤在他的太阳xue上。一开始他还嘲笑过这家伙不但长相,连声音也特别像个女生,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个开玩笑的闲心情了。他甚至偶尔会在这种尖锐的声音折磨下油然而生捏死对方的冲动。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虽然一直回避对方的视线,但他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猜到眼前这个人脸上是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听好了,以后不许收那些无聊人的任何东西。陆靳喜欢吃饼干的话,我以后每天做给你好了。我做得可比那些不知所谓的女生做的好多了。”擅自地直呼他的名字……好像他们有多亲密似的。“随便你。”一刻也不想多和这个自大任性的小鬼呆在一起。单单和这家伙呼吸同一空间的空气就叫他恶心得反酸作呕。然而他刚一转身就被对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开对方。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个瘦小的身体就撞上了旁边的铁制椅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了。“怎、怎么了?”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然而可耻的是,在为对方担心的同时,他感到最多的是报复的快感。那个瘦小的少年双目空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挪了挪身子,抱住双膝,就那样坐在地上。这下子他显得更加瘦小了,就像一只漂亮而冰冷冷的瓷娃娃。似乎有丝丝暗红的鲜血从额头缓缓渗了出来。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的额头,就被一声吓人的怒吼喝住了。“别碰我!”他木然地收回了手,不知所措,同时感到身心疲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刚刚还怒喝着不准自己碰他的少年缓缓伸出双臂,像溺水者抱住浮木一样紧紧抱住自己。“……陆靳最近越来越冷淡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早已听得麻木了。此时他的心中已不复怜悯,有的只是沉重的疲倦。“我很伤心,很痛苦。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总是乱发脾气的,我也知道陆靳虽然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是心底里很恼火,很烦恼的。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啊。”☆、复肩膀上传来持续不断吗,犹如蚊子嗡鸣般的厌烦啜泣声,像生锈的锯刀一样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八月闷热的晚风轻微得几乎察觉不到地吹动着墨绿色的帆布窗帘。对方的体温覆在自己身上。就连一向很少出汗的陆靳此刻也已经汗流浃背了。皮肤黏黏的,仿佛涂了一层稀薄的糖浆。生物准备室沉闷压抑的气息加上刺鼻的汗臭味使他几乎作呕。然而他不能抗议,不能抱怨,不能逃离。因为这个正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正在哭泣。他没有义务理会少年的感受,没有责任奉陪少年的任性。一切只是少年的一厢情愿,所有都只是少年的任性妄为。然而他却被看不到的枷锁锁住了手脚,犹如一个不甘不愿的奴隶。在双目无神地盯着对面墙上秒针无趣地在永远无法走出的圆中一步步地走动着的同时,他突然想起了纪伯伦的一首诗。一切都像指间沙不要用力不要试图把握所有的动作只能加速它的失去就像我们手指间的沙沙子们最后都走了留下我们的手孤独地停在半空所有的手都走了曾经闪光的不是手留下的也不是手而是指间沙“哎呀,陆靳啊陆靳,你真是一个厚道的人呢,都已经快要回到家了,还要特意跑回来和我挤空间啊?”没有理会旁边那个穿着可笑史努比睡衣的大男人的絮絮叨叨,陆靳熟练地把一张有点年份的弹簧伸展床拉开,皱了皱眉头后就哗的一声铺上了一张带着些微污迹的床单。“我可是丑话说在头啊。明早你可不要喧宾夺主地跟我抢浴室用。”从塞得乱七八糟的衣柜角落里拿出自己放在那里的纸袋,从中翻出一套深蓝睡衣后,他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洗澡了”就打算往浴室走去。然而衣袖被拉住了。“怎么啦?”调侃的笑容消去,对方的眼睛深处透着疑惑和担忧。“发生什么事吗?怎么自踏进门口之后,都没怎么说话呢?”“……没事。”犹如从地底传上来的低沉声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抑郁难受。朋友眼中的担忧之色明显加深了一层。轻轻松开了自己的衣袖后,苏沿用一种自己从没听过的温柔声音对自己说了一句“先去洗澡吧”。在被温暖的热水冲洗全身的同时,他仍然感到心脏像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