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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哥,你现在把水气球扎破。”纪征取下上次给夏冰洋挑木刺的扭针,在水气球表面轻轻一点,水气球低低地响了一声,瞬间破裂,流下一滩水渍。就在他扎破水球的同时,房门受到对流风的冲击,像被人从外面狠狠拽了一把,‘呼通’一声关上了房门,裂响声震慑了整条楼道。纪征忽然间懂得了他做这个试验的意义,慢慢站起身,神色凝重道:“冰洋,门关上了。”夏冰洋由衷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但心里却更加沉重了,道:“我听到了。”纪征推开建材室的门,在门后一堆气球里找到刚在和水气球绑在一起的空气球,然后顺着墙根一路寻找,终于在彩带与花环的夹缝中找到和一只完整的空气球绑在一起的破损的烂气球,以及在墙根与一块瓷砖的夹缝里发现一枚长两厘米的小小的缝衣针。他把那针捏在指间来回转了两下,垂着眸子沉声道:“我在门后墙角里发现一根针。”说着,他回头看向楼道对面的那扇窗,仿佛能看到一个人藏在窗后,手中拿着某种弹射器,一根细小且尖锐的缝衣针从他手中射出,扎破了被夹在门缝里的水气球。虽然纪征没有多说,但是夏冰洋知道他已经懂得了这个实验的目的,道:“看来我们都错了,秦平不是杀死王瑶的凶手。”他停下来,把思绪在脑海中捋了一遍,眼前逐渐出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其中身材娇小留着短发的女孩是王瑶,但其他的人却是一张张被黑雾吞噬的脸,但是他们同样露出一双闪烁着锋利的寒光的眼睛,藏在暗处偷窥着她,想要毁灭她。夏冰洋缓缓说道:“凶手在杀死王瑶后就藏在建材室里,他等到秦平从建材室楼下路过时把花盆从楼上扔下去,花盆险些砸中秦平。秦平看到了窗后一闪而过的人影,险些被花盆砸中而丧命的怒气使秦平决定到建材室一看究竟,所以他跑上四楼,看到建材室门开着,他不假思索地就冲了进去。就在他进门的同时,凶手藏在楼道拐角处的窗后,用某种器具射|出一根针,那根针扎破了凶手事先放在门缝里的水球,水球破裂后,房门失去了阻碍,立刻被穿堂的对流风关上。秦平就被困在了房间里,而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一幕恰好被留在学校的女教师席雪看到。就这样,秦平成为了王瑶被杀案的唯一嫌疑人。”纪征有所不解:“秦平为什么不解释?”夏冰洋有些丧气:“警方办案只看证据,到了法庭也是只看证据。秦平进入的房间只有死者一个人,他就是唯一一个进入建材室的人,而且还有‘人证’席雪,他解释不清楚。或许他正是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所以才会逃跑。”纪征把那根针装进裤子口袋,走出建材室带上了房门:“既然秦平不是杀死王瑶的凶手,那他还会是杀死其他孩子的凶手吗?”纪征非常敏锐,非常会抓重点,立刻道出了夏冰洋才挖掘出的疑点。夏冰洋揉着额头闭眼想了一会儿,才道:“虽然秦平摆脱了杀死俞冰洁的嫌疑,但是杀死刘畅然的凶手确实是他。我们找到了确凿的客观性证据。”纪征不很了解,所以没有多说,边往楼下走边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接下来......还是得找到秦平。”任尔东把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按了一声喇叭。夏冰洋朝自己的灰色越野车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愿意就此挂电话,但还是说:“我这边还有事,就这样。”纪征很快走出了教学楼,在毒日头底下往学校门口走去,抬起左手搭在眉宇遮着太阳光,忙道:“等一等,冰洋。”夏冰洋仔细听手机里的声音:“还有事吗?”纪征轻声笑道:“我们讲和了是吗?”夏冰洋冷着脸,但提着一侧唇角露出一点笑,故作冷淡道:“那有这么容易。”纪征极其温柔地轻轻笑了一声,道:“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夏冰洋一怔,耳根子连着半个身子都麻了,但还是硬扛着,说:“不好,我说了要见你,有话当面对你说。”想起他要对自己说的话,纪征脸上笑容渐渐黯淡了,但还是轻声细语道:“在电话里说吧,这次我不会打断你。”夏冰洋执拗道:“来不及了,我一定要当面告诉你。”纪征脸上空茫茫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很无奈,但无可奈何,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答应他:“好,我......尽快想办法。”挂了夏冰洋的电话,他的思绪又有些乱了,即将离开学校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打听四月份失踪的哑巴男孩。学校里只剩了一个保安,但保安也是白鹭镇人,他就向保安询问。保安闲来无事,对这等事很感兴趣,和纪征谈了两句就扯到了别的地方:“你说的这个孩子八成是被拐走了,但是我也没听说有谁家丢了个男孩儿啊。”纪征认为他也不知道更深层的讯息,谢过他就要离开时听到他说:“可能跟那个谁有关系。”纪征立即停下脚步,看着他问:“谁?”保安往山下的方向努了努嘴:“刚死的那个。”“你是说翟文刚?”“对,他的孩子就是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他可能知道这方面的门路。”纪征吃了一惊:“翟小丰不是翟文刚的亲生儿子?”保安怪笑:“是就麻烦了,翟文刚的媳妇儿不能生,所以他才从人贩子手里买。这事儿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都不提。”纪征问:“为什么?”保安又笑:“谁敢担保家里不会出现这种事儿,捅出去不是断了大家伙儿的后路吗?”纪征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白鹭镇居民保持默契只字不提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买卖孩子’的后路。保安愿意告诉他则是因为他不是警察,只是个游客,或许明天就走了,掀不起什么事端。他的胃里顿时翻滚起来,貌似吃了什么脏东西,整个胸腔都沉闷燥郁。他回到车上打开冷气开到最大,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略有好转,他正要立刻联系闵成舟,忽然瞥见了站在学校门口一直在盯着他的保安。那保安似乎发觉到了什么,黑色方脸上的一双浑浊的黑眼睛牢牢盯着他,眼神不善。纪征感到脊背发凉,暂时放下手机发动车子继续往山下走,走了十几分钟路程才播出闵成舟的电话。“有事吗?”闵成舟貌似很忙,直接问道。纪征沉了一口气,才道:“很重要的事,你在哪儿?”闵成舟察觉到一向沉毅又稳重的纪征此时气息略有些不稳,于是立即慎重起来:“什么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