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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他杀害待他如亲子的养父母,瞒天过海骗娶养父母之女,他这条命活到如今本该是积了大德,没想到......呵,将军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该死之人终究要死,齐山这等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之徒,死不足惜。”季时之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波澜不惊的眸子没有一丝涟漪,淡淡说道:“我比较想知道,你在这其中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异侠显然不愿多说,抱着手臂倚在一旁,许久后似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的看向季时之轻吐出一句:“无可奉告”。季时之放下茶杯,目光终于移到异侠身上,此人...若不是胆魄过人那就是愚不可及。他本就对此事不甚上心,别人的恩恩怨怨关他何事?现下已然十分不耐,目光直视着异侠,冷声道:“看来的确是件麻烦事,也罢,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说清楚,或许有一线生机可存,二,我查清楚,那你便死无葬身之地。”异侠嘴角微微勾起:“那便死吧。”季时之一声冷笑,起身走出房门,留下一句:“呵,视死如归?我欣赏你的骨气,那便拟好遗嘱等着吧。”第3章齐白那人,季时之倒是见识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嘴的花言巧语便能将人说得晕头转向。人言说的什么任劳任怨,从不与人结怨,在他看来应是成天漫不经心,孤傲不群才对,只觉没什么事能入得了此人的眼,朝中如此朝外亦如此。季时之离开隐音寺后便让偃月着手查寻那齐白的身世。两日后,知不尽的一个下属带着一对夫妇来到季府。“草民冯九,陈兰见过季将军。”季时之点点头,吩咐下人为两人赐座,待二人坐下后问道:“你们是齐白同乡之人?”冯九十分紧张,半天不知所云:“是,不是,这...”陈兰明显要比冯九精明许多,利落的说道:“是这样的季将军,我们是陵州红叶镇人,与齐大人的故乡桃林镇相邻,两个镇不大只有家父一位镇长,所以说其为一个镇也尚可。”季时之点点头:“嗯,说说这位齐大人。”陈兰道:“齐大人本是桃林镇棺材齐夫妇齐大和燕红买来的孩子,还有个大他两岁的jiejie,是棺材齐夫妇的亲生女儿叫作齐燕,早年间,一家四口的日子倒是过得其乐融融,之后啊,唉!棺材齐夫妇和齐燕前后逝世,只剩了齐大人独活于世,后来娶了一个娇妻,没几年便落了个妻离子散,好不容易做了官,最后却遭得此番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唉!”季时之听着和异侠相去甚远的话语,手敲着桌子,问道:“那三人是什么时候去的世?又是因何去世的?”陈兰面色伤感起来,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和齐燕契若金兰,自她过世后,我每年都做一盏花灯祭奠她,到今年已是,已是十八盏......”说着便掩面而泣。冯九安慰的拍着陈兰的背,接下话语:“那两夫妇做的是棺木生意性子又孤僻,镇里的人很少与其来往,那时镇中闹疫病,只听说几人都是因疫病去的世,那疫病传人厉害,齐大人那时没染上实属万幸啊。”季时之点点头:“可有见过几人的遗容?”冯九叹了口气:“都怕沾染上疫病,谁还敢去啊,几人的后事均是由齐大人一人所办。”季时之微垂眼眸,思索一番后问道:“齐山是何时成的亲,令内所说的娇妻是谁?”冯九道:“就是在那之后第二年成的亲,是谁就不得而知了,齐大人不说,此前也没人见过,疫病的事刚过,好些户人家都痛失了亲人,谁还有心情关心那姑娘是谁啊。成亲时红帕遮面,谁也看不清,只瞧见那姑娘手中抱着一个奶娃,成亲后那两人便来了这皇城,谁也没再见过。我和内人刚来皇城时,想着拜访故人便寻到了齐府,后来才知那姑娘早在齐大人还未做官时就带着孩子走了。”听冯九说到这里,陈兰停止了抽泣,讥讽的说道:“呵,兴许是来了皇城眼界大了,不守己分,跟着有钱人跑了,那女人要是知道齐大人后来做了官不知肠子会不会悔青。”季时之不语,转动着手中茶杯,心里暗自沉思,该说这齐白......是编了一个弥天谎?还是演了一场跳梁戏?第4章皇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羽仙楼”。羽仙楼是皇城最大的青楼,楼里有一位名为“剪烛”的姑娘,此女心思玲珑气质淡雅,既明事理又懂进退,你若心烦她可陪你痛饮几坛烈酒,你若开怀她既陪你喜笑颜开,实乃妙人也。季时之是在偶然之下遇上剪烛的,那姑娘有着和自己亡母极为相似的脸,原想一掷千金还那姑娘自由之身,不曾想那姑娘竟不领情,只道:“生为风尘女,难做清莲人。”那之后季时之便派下人每月送去银两,不让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可那姑娘任旧不领情,让人回复道:“独眠人起合欢床,寂天寞地毫无乐趣。”这一下无疑惹火了季时之,亲身前往了羽仙楼,本是带着怒意而去,归时却心如止水。从此皇城中人提起剪烛,谁都会道一句“那是季将军的红颜知己,冒犯不得,冒犯不得”。是夜,羽仙楼门前立了两个妖娆的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一瞧见季时之就卯足了劲儿的朝他身上靠,抱住季时之的袖子娇滴滴的道:“季将军来找剪烛jiejie?不过剪烛jiejie今日怕是不得空了,不如今晚由我陪着将军~~,准让将军开怀~~。”“不必。”季时之一抽衣袖大步跨进楼里。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季时之刚走到“夜雨间”门上,便被匆忙赶来的柳嬷嬷拉住:“季将军?唉呀!真的是您啊,您可好久没来了,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了呢。”柳嬷嬷神情紧张,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季时之道:“屋中可是有人?”平静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近人情的冷漠。柳嬷嬷双手不停的搅着帕子,手心满是细汗:“这......”季时之已然知晓答案,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是我府邸每月送来的银子不够柳嬷嬷胃口?”“季将军,我岂敢啊,这实在是剪烛自己,自己的意思,而且里面这位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我,我真是委屈啊季将军。”柳嬷嬷带着哭腔回道。季时之不理会柳嬷嬷,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屋中情景倒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