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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腿被扔在地上,宋绘头发散乱,狼狈又散发着隐隐瘆人的冷意。 刘山想上前,宋绘将银簪往赵倩rou里又送了一分,感受到疼痛的赵倩急急开口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刘山脚步一顿,对眼前陌生的情况完全反应不过来,该被绑着的娇/小姐,此刻,却像个穷途末路的凶徒般,挟持着人质试图脱身。 他抬起手朝宋绘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别冲动,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宋绘声音微哑,冷静,又简单,“和你说没用。” 昏暗的废弃宅院,细微的烛光渲染出令人窒息的对峙氛围,宋绘并没太多无用的情绪,她握住银簪的手静静的放在赵倩喉咙处,“我且问你,是谁让你们守着我的?” 刘山绷着神色摇头:“我不能说。” “你们和宋惠兰有什么关系?” 刘山答非所问:“我们的人子时会来换班,你逃不掉的。” “看来我们谈崩了。”宋绘声音平和安静,像是在大海中依旧保持住平衡的小船,眼看着就要被大风浪给掀翻,下一刻又从浪潮中劈出来,平稳的行驶在浪脉上。 她不再问,推着赵倩又往前走了一步,“后退。” 刘山深吸一口气,按她说的做。 宋绘像是对自个儿处境完全不上心般,她看了眼赵倩,又将目光落回刘山身上,“她是你相好?” “...是。” “你们处了几年?” “...干/你何事?” “若 你们感情没深厚到哪儿去,不如我们一起杀了她,然后双宿双飞?”这话说得就像是问今个吃没吃,天气好不好,随意普通得让人措手不及。 刘山一时间没答话,宋绘弯着眼笑,“看来是露水姻缘。” 刘山目光在宋绘脸上停了停,嘴唇动了动,没反驳。 宋绘打量他的表情,脑子转得飞快,面上风轻云淡问,“我的提议如何?说实在的,我比她漂亮很多吧。” 他目光略下移,在赵倩腹部停留了片刻,宋绘回想起女子身上那股没用香料遮掩而显得刺鼻的汗味,...她心里轻叹了口气,知道今个应是没法善了。 两人边说话的当下,人已经出了关人的房间,进到和小房间连在一处的堂厅。 刘山和赵倩刚才就待在这里。 漏风的破旧房间里,散架发霉的桌椅残骸堆在角落,颜色陈旧的四角桌勉强还能坐人,放在中间,桌上烛灯边放着几坛子酒,刚刘山应是坐在这儿喝。 刘山似乎被她刚才的提议说动了,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宋绘应着:“我找个法子证明给你看。” 话音刚落,宋绘极为突然的动了,她后退一步,用力踹在赵倩背上,把她推进刘山怀里,同时,她伸手拿到了桌上酒坛。 刘山顾及着赵倩的肚子,双手抱住她,做rou垫被冲力推得“蹬蹬”连退了数步。 接而,躲避不及,被宋绘用酒坛狠狠砸到了后脑勺。 酒坛破开,刘山头上的伤口莫约是被酒水淋到了,疼得他发出“嘶嘶”声。 刘山吃痛,怒目转身,“你这个婊/子,竟然敢砸我,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你!” 他将赵倩往屋角一拉,走上前,掐住宋绘的脖子。 宋绘一手去掰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烛火像是闻到腥味的猫,爬到了刘山的头发上,下一刻,在酒水的助力下,熊熊燃烧起来。 刘山不得不松开宋绘,给自己扑火。 火完全没有被扑灭,疼得刘山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啊啊啊啊——” “烫烫烫!!” “妈的,你这婊.子!” 宋绘往他身上再泼了一坛子酒当谢礼。 火烧得更旺了,他满脸狰狞,念叨着“水水水”,从房间冲出去。 宋绘把掉在地上的银簪捡起来,走到赵倩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她,赵倩被这突变的形势惊呆了,完全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宋绘走近。 火光和月光混杂在一起,衬得房内的光线诡谲可怖,下一刻,银簪刺进喉咙,喷出鲜红色的血,在破烂的窗户纸上激出一道弧线。 刘山动静闹得很大,宋绘远远便听见喧闹说话声了,她退回屋内,略思考了小半晌,将裙衫脱掉,搭在赵倩身上,并倒上酒。 宋绘咬住发抖的下唇,尽量让自己动作稳一些,在看见洒满酒的裙衫被烧干净后,她穿着亵衣从屋子侧门离开。 宋绘避开人群到了河岸边,回头瞧了 一眼三三两两点起来的火光,安静的走进水里。 绍南在梁普的下游,她只需顺着水势往下,应该最多一个时辰便可以到绍南。 这事儿,不能和她沾上关系,若是想要完美脱身,她需要人帮忙。 宋绘仰着头露在水面上,微抿了下唇,在脑海里搜寻了小半晌,只能想起顾愈的脸... 16. 第十六章 梦中情郎。 第十六章 夜里的淮河表面平静,内里水流却湍急凶猛,宋绘水性上佳,一路倒没出什么意外。 接近寅时,宋绘借着水力靠岸,扒着石阶从水里出来,歇了好一会儿,才算恢复了点力气。 离天亮还早,视野里浮着nongnong的雾层,宋绘借着乳灰的天色辨别了一下方向,往西街走去。 绍南虽繁荣富饶,但总归是有穷人,西街便聚集着家境普通的人家,宋绘叩了街角的一户人家的房门,不一小会儿,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透着机灵劲儿的眼睛。 他看见宋绘惊讶的睁了睁眼,揉了揉,低声道:“姑娘,你怎来了?” 宋绘没多解释,“来庆在吗?” “来庆哥在睡觉,您先进来,我去叫他。” 来庆听到信儿,急匆匆的从屋内出来,看见全身湿透的宋绘,又返回屋里,翻找了一件新衣裳给她,“出什么事了?” “之后再细说。”宋绘套上不合身的衣裳,卷了卷长了一大截的袖口,继续道:“之前我让你查了顾愈,你应知道他住在哪儿吧。” “知道,在武德巷。”来庆急急忙忙束发,“我带您去。” 陈来庆带着宋绘抄近路去到顾愈宅邸,他上前叩门,向守门的仆从道了来意,仆从狐疑的打量了他小半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