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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的身影走远了,别墅的围墙旁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一个肥胖的身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邹小姑姑揉着屁股抱怨道:“可算把你等出来了,腿都蹲麻了……” 今晚月色很亮,一切都朦朦胧胧的,邹小姑姑左右张望,这个时候大多人家的门都合上了,贴着墙缓缓移动,到了大门旁边,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她从小在这栋别墅长大,对这里很熟悉,门口的一棵双手都环不上的大树还在那,她躲到树后面,揉着发麻的小腿。 这会就看柏坠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靠着树等了十多分钟,总算是等到了柏坠。 柏坠回来后锁上大门,低着头快速走过前面的庭院,进了门后,他在庭院里扫了一眼,在那棵年岁几十年的树那停顿了一下,看到一只肥硕的手臂自那处露出来。 他勾唇轻笑,这邹小姑姑看起来不太聪明啊。 他进客厅后没把门关上,他打开灯,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忙活,把今晚的剩菜端上桌,在桌上放了两只盛了饭的碗,准备好这一切,他拿出打扫时在抽屉里找到的两支白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固定在饭碗旁边。 邹老爷子喜欢听收音机,所以家里有这东西,柏坠让零调了一个深夜鬼故事的频道,他关上灯。 这回就让他这小姑姑以后再也不敢进这间房,亏心事做得多,心里总是虚的。 在外的邹小姑姑趴在树上,往别墅里张望,她只看到里面跑来跑去的一个忙碌的身影,一只蚊子飞在她脸颊上,她正想一巴掌拍下去,抬起手又顿住了。 她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弄出声响。她只得挥手赶蚊子。 房间里突然熄了灯,邹小姑姑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再出来。 “这小子,说出去接人,也没见他接到了人,难道是把东西拿回来了?”邹小姑姑嘀嘀咕咕的说。 听见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难道是在看电视? 邹小姑姑按耐不住,她弓着身从树后面走出来,趴在一楼的窗户上忘记看,只看到两抹影影绰绰的红色光芒,但里面似乎没有人。 她小心的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看,正中间的餐桌上摆了碗筷,但没坐人,那死小子不在客厅里。 都等了这么久了,睡着了也不是不可能。邹小姑姑悄悄溜了进去,今天早上听到电话,邹函说的是柜子下,但这别墅有那么多柜子,是哪个柜子她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把东西藏在哪里,那慢慢找也不着急。 邹小姑姑难忍激动的心情,紧张的捏了捏手,今天被她找到了,她再拿走,谁又知道是她拿的。 收音机里的主播话音凉凉的缓缓道来:“……就在这时,张子低头看,他的脚下,竟是一副棺材,他是怎么来的,完全没有印象了,张子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他对上墓碑上的照片,傻眼了,这、这不就是他之前撞死的那人吗……” 邹小姑姑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突然后背发凉,她回头看了一眼收音机,抬头望了望,小声吐槽:“大半夜的,还听这种东西,不怕遇到鬼啊。” 她说了一句,一旁的藤摇椅忽然自己摇了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邹小姑姑吓了一跳,心漏了半拍,她吞了口口水。 她往门口看了眼,道:“今晚这么大的风?” 她瞥了眼椅子,只当没看见,到另一头的柜子去找。 “放哪了呢?怎么都没有。” 收音机还在继续播放着:“那鲜血淋漓的模样浮现在他的脑海,忽然,‘嘭’的一声,一颗圆鼓鼓的人头掉在了他的脚边……” 收音机里配上怪音,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柜子上摆着的一本书移到桌子的边缘,“啪”的一下掉在了邹小姑姑的脚边,这一下她可吓得不轻,她捂住嘴短暂的叫了一声,身体僵硬不敢动。 在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的闪了下,邹小姑姑仓皇转身,在一瞬间看到墙上一个人影靠近蜡烛,下一刻两根蜡烛接连熄灭。 她跌坐在地上,大门“哐”的关上,她应声转过头,这时脑子里哪还想着什么宝贝,都吓懵了。 偏偏收音机主持人的声音还不停的说着吓人的故事,配乐也是古怪得很,邹小姑姑跑过去开门,她伸手去摸门把,却摸到了一阵凉凉软软的触感,像人的皮肤。 “啊!”邹小姑姑缩回手,大喊,“邹函,邹函!” 借着月光,邹小姑姑回头往二楼跑,跑到半途,楼梯中间转角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她一头撞上,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这下她是确确实实的肯定了,那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的幻觉。 她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止不住的发抖,从楼梯上滚下来,各处的rou都痛着。 “救命,救命啊!”她嗓门大,叫的破了音。 再这么叫下去,周遭睡着的人都能被她吵醒,还没弄出什么动静,就把她吓成这个样,看来是柏坠高看她了。 “因子。”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叫道,“你是回来看我的吗?” 邹小姑姑一愣,会叫她因子的只有她爸妈,她跪在地上乞求道:“爸,爸,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起了歪心思,爸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她哭的十分凄惨:“我给您磕头,您放过我吧。” “因子,爸好想你啊,你既然回来了,就一直陪着爸爸吧。”沙哑的声音拖长了说。 邹小姑姑连忙摇头,脸上的肥rou一甩一甩的,似乎还甩出了鼻涕。 “爸,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我、我还有依依要养啊,依依没了我不行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因子啊……”一声叹息,门缓缓打开了。 邹小姑姑用逃命的速度跑了出去,但是大门还没打开,她摇晃着大门,发出一阵响声,她耳边传来另一道声音。 “小姑姑,你别着急啊,我给你开门呢。”柏坠说的很轻很轻。 那声音在邹小姑姑耳边环绕,她跌坐在地上,两条大腿上的rou止不住的颤抖,她四处张望,没看到一个人。 “吧嗒”,锁开了邹小姑姑爬到门边。 开了,真的开了。 邹小姑姑拔腿就跑,一路跌跌撞撞也没停下。 柏坠站在门口,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拜拜。”以后来一次吓她一次。 第二天邹小姑姑从他家门口经过去菜市场,看都不敢往他这看,生怕被什么脏东西跟上。 柏坠在门前浇花,叫了她一声:“小姑姑,今晚来我家吃饭吗?我给你煮大鱼大rou呀。” 邹小姑姑看着他的一张笑脸,心生寒意,猛然想起昨天他明明一个人,桌上却摆了两幅碗筷,她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讪笑道:“你自己吃,自己吃。” “哦。”柏坠应了声,又问,“小姑姑你去买菜吗?可不可以帮我带条鱼回来,要活的,死的,不新鲜啊。” 他幽幽的说,舔了舔苍白的嘴唇。 在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邹小姑姑看他和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