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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染着的疲倦还未来得及收敛,等他快要走到面前了,这才掐灭了手中的烟,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小年睡了?”邢野看着他,喉咙发紧,应了一声:“嗯。”“我煮了粥,在锅里。”见邢野站着不动,温承书才抬起眼睛看他。邢野乌黑浓密的睫毛沾染着湿气,眼睛也湿,唇线微微抿成要哭不哭的弧度,湿润柔软的目光却深深地凝在他脸上,眸色甚浓。温承书看着他抬起步子,慢慢向自己靠近,一步,两步,直到自己面前。没有丝毫停顿,温暖的体温便将他包裹住,他的身体明显地一僵。邢野像刚才拥抱温宜年那样拥抱他,动作却又不由自主地柔情得多。温承书身上的薄羊毛衫触感光滑却沾着寒气,他轻轻揽住温承书冰凉的肩膀,忍不住将他往怀里抱紧了些,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承书的脸颊贴着温热又柔软的肚子,发丝间的手指动作轻柔,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被凉风沁透的身体融进这片让人上瘾的暖意里。耳边只剩下两人轻柔平缓的呼吸与钟表走针时细微流动的滴答声。滴答——滴答——咔嗒。“是不是很久没有人和你说生日快乐了啊。”邢野的眼睛又红了,他的声线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他忍了一会儿,才没让眼里噙着的泪从眼眶里滚出来,“生日快乐,温承书。”第37章下去,别闹。邢野透过眸里盈满的水雾望着的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他克制着自己不要低头,怕安慰着安慰着自己的眼泪先掉下来,朦胧的视线越过沙发靠背,虚落在矮柜上摆着的什么上,大概是绿植,被他婆娑的泪眼晕成一大片绿色的光点。他调整着自己发紧的呼吸,从唇缝里极慢地吐出一口气来,想把眼泪憋回去,但在一双手臂轻轻环在他腰上的时候,他略微眨了下眼睛,随着眼皮的挤压,泪珠子吧嗒一下掉了出来,很快便在脸颊上汇成湿漉漉的一片。温承书搂在他腰上的力道轻得难以察觉,却足够让邢野明白怀里的人并不抗拒自己的拥抱——甚至是需要。“谢谢。”温承书微哑的嗓音裹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中。邢野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液滑过下巴,有些渗进毛衣领口,有些落进温承书的发丝间。他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控制着颤抖的声线,故作轻松地说:“就口头谢啊,那你跟我在一起啊。”温承书轻柔地抚摸了两下他垂在腰间的发梢,慢慢放开了他。邢野也适可而止地放手,微微侧过身子,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在眼睛上蹭了蹭,这才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蛮不讲理地说:“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狠心。反正我们俩现在亲过抱过也睡过了,我这个人雏鸟情节很严重的,你甩不掉的。”邢野的眼尾被他外套袖子粗糙的布料蹭得很红,眼眶的泪是擦掉了,眼睑下那一颗褐色的小痣上还泛着湿润的光泽,话说得不讲道理,看着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像是温承书只要敢说出一句重话来,他眼睛里的金豆子就能立刻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温承书从沙发上站起来,邢野的俯视就变成了仰视,气势立刻弱了下去。“粥要凉了。”温承书从他身边走过,走到厨房,伸手在煲粥的小锅外层试了试温度,还是温热的。他从厨具架上拿出一只小白瓷勺,在锅里搅拌了一下,香菇丁与rou沫充分地融入进软烂的米粒里,取出一只小碗。“你平时常自己做饭吗?”邢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看着他把粥盛出来。“嗯。”温承书把粥碗递给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汤匙,“不忙的时候。”“好厉害。”邢野轻轻吸了下鼻子。温承书抬眼看他,邢野微抿了下嘴,故意抿着笑说:“好崇拜你哦。”“……”“话说这些话真的对男人有杀伤力吗?”邢野努力活跃着气氛,企图让现在的氛围变得不那么伤感,“我朋友总结了一套恋爱宝典让我用在你身上,但是你好像不吃这套。听起来很蠢吗?”“……还好。”温承书说。邢野从善如流:“那就是吃了。”温承书无言以对,转身过去把透风的窗户关上。邢野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乖乖地小口小口喝粥,就见温承书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剪刀,看样子是打算把他拿来的包裹拆开。“先别拆。”邢野忙放下勺子,抬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祈求的意味,“那个,等我走了再拆吧......”温承书抬眼看了看他潮湿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琥珀,干净剔透,看得人心头柔软。他顺应地放下剪刀,坐在沙发上,把手机开机。手机打开的瞬间,有很多条消息弹进来。他的下属清楚今天是他一年一次的‘休息日’,哪怕再紧急的工作都不会在今天过来打扰他,所以这些消息出自于同一个人——对面抬着眼睛悄悄打量他的小孩儿。温承书把邢野发来的琐碎日常看完,对他说:“关机了,忘记和你说。”邢野立刻摇摇头,说:“没关系,以后我会记得的。”喝完了粥,邢野起身过去顺手把碗给洗了。温承书拿着小鸟的饲料盒走过来,邢野说:“给我吧,别沾手了。”他把饲料盒洗干净,温承书拿去调配饲料,邢野就跪坐在旁边和小鸟玩。小白文鸟在温承书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愈发圆滚滚了,卧在邢野手心里,软趴趴的像团糯米糍粑。邢野掏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半天,抬手轻轻捅了捅温承书的胳膊,问:“你看小混蛋的嘴巴像不像草莓?”温承书抬眼看过去,回:“像。”邢野又戳了戳小鸟的身体:“它什么时候才能会飞呀?”“一直都会。”温承书无奈地提醒他,“它是受伤的是脚,不是翅膀。”邢野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那它怎么从来都不飞啊?怪不得吃这么胖!小懒球!”小白文鸟似乎不满他的称呼,像是要证明自己是会飞,在他手心里拍了两下翅膀。邢野眼里刚刚燃起的期待,随着它卧回去的动作,啪地一声熄灭了:“……完啦?你这个小懒球!”他戳着小鸟的脑袋,小鸟张着嘴细微地叫了一声,黑溜溜的眼睛转着。“你还敢顶嘴?”小鸟又是一声。“嘿,爸爸三天没打你了是吧?”小鸟懒得搭理他,把圆滚滚的小脑袋藏进羽毛下面,装做听不见。“你还给我装起来了,作业写完了吗就睡觉!”温承书扫了一眼旁边自己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