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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不许其睡,不许其喝水,不许其吃饭,如是三日,把平郡王说到痛哭流涕,连杀子之仇都顾不上,只求速死。 最后平郡王到是托了太后的福,回到家小半月才死,且陛下还责令平郡王世子赔偿被杀老农的家眷重金。 这样的事发生的不多,可每一桩都让人震惊。 皇城司的大名,越是权贵子弟越是知晓。 在大家的印象里,这个地方就是龙潭虎xue,就是阎王殿,那是凡夫俗子连看也不敢的。 赵彦也没少听诸多传闻,自小就觉得此地神秘,结果一进来,除了驻地离皇宫近一些,还没有他们家的园子壮观。 一路上看见好几回皇城司的使臣,两条长凳摆在一处就躺下睡觉。 “真是没想到!” 常青也说不上是失望,反正思绪翻腾,略有些不是味儿。 好在无论是赵彦这等贵胄,还是方硕这般平民,能在书院里脱颖而出,绝对都是心志坚定的人物。 既入皇城司,肯定不会因这驻地是奢华还是简陋就冒然评价。 所有人都安安分分地坐下来上课。 颂德堂里上课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八个,还有三四十人,年纪在十七八到三十五六不等,衣着打扮与杨玉英等人不同,更素淡些,身上配饰很少。 其中一人到戴了张白犀牛角做的面具,只能看到很漂亮的嘴唇,皮肤白皙,看不清楚五官。 杨玉英一眼看到面具男的手,就知道这是个暗器高手。 想来在颂德堂接受教导的人,并不都是初入皇城司的菜鸟。 他们进颂德堂时,最前面桌案前就坐着讲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长相普通,面孔严肃,见人都到齐,便道:“敝姓蒋,叫蒋谈棋,你们可以随意称呼,叫我蒋姐也成,直接叫名字也无妨,我并不是你们的先生,只是按照惯例,给你们讲一下你们可能不大清楚的东西。” “我知道,外面对皇城司有各种传言,你们大概也都听过。什么皇城司有生杀予夺之权,在外可自行调动军队,官府见令符必须听从调遣等等。” “没错,都是真的,但我有一点要说明,你们可不要只看到皇城司使臣们威风八面的地方,就一门心思想钻进来,不要以为皇城司的人去往地方上,手里拿着尚方宝剑就能为所欲为,一旦你们做错了事,我保证你们会比普通官员更惨千百倍。” 连一向稳重的赵彦都被吓了一跳。 这女子就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平铺直叙地把皇城司数十条大戒,大戒下又数百条小戒一一讲述清楚。 她吐字虽极清楚,但语速特别快。 众人灌了一脑袋诸如——‘不慕富贵,不以权谋私。’,‘慎用重器’,‘不泄露秘密’等等。 杨玉英听得脑袋发胀,转头就见方硕刷刷刷地记笔记,手速飞快,全神贯注倾听,有十二万分的认真。 这堂课结束,赵彦等人对皇城司的期待就从百分之九十九,变成了百分之五十。 剩下的这百分之五十也摇摇欲坠。 第一堂课讲完了规矩,接下来的课程到同他们在书院时差不太多。 鸿鹄班的先生,本就是皇城司的人。 第二百零一章 旧日 一连数日。 杨玉英、赵彦等人一直独自上他们的课。 大家都有一点微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说是进入皇城司,却并非皇城司的人,同其他使臣有种天然的距离。 一行人除了上课,再没旁人搭理。 “说咱们如今属养灵司(查事司),可养灵司是做什么的?也没个章程,也没人告诉咱们工作内容。” 常青叹气,“怎么有种咱们辛辛苦苦参加大比,争了那么长时间,在人家眼里就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杨玉英到觉得还好。 在哪里学习不是学习? 不做副本的日子,清闲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日,阴沉沉忽然下起雨,皇城司一小吏冒着雨给杨玉英送来一封帖子。 杨玉英接过来一看,眨了眨眼:“唔,竟是这个时候了。”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荣国公府的三夫人,姚欢姚夫人要做寿。 荣国府那边就给她下了帖子,很官方的语气,杨玉英合上帖子,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混乱。 回到京城,她也想起很多旧事,对第一周目时那种茫然无措的日子的记忆也越发清晰。 不免更觉得今时今日坐在皇城司内衙的颂德堂内,想读书便读书,想修行便修行,这感觉简直再好不过。 所以常青有点坐不住,她能坐得住。 在皇城司里没人理会又算什么为难? 想当年她在京城的日子,那才是每走一步都踏在刀尖上,连疼都疼不过来。 荣国公府 姚欢不大喜欢过寿,可是在高门侯府里做媳妇,上头老太君给你脸面,你就得高高兴兴地接下来,不光接下来,还得接得好,接得让她老人家顺心。 于是,姚欢就只能高高兴兴,听着下人们的恭维话,把自己扮得像个寿星,穿红挂绿喜庆得紧,下帖子请京城各家的夫人小姐们糊弄应酬一场。 可不就是糊弄事? 她过个生日,不能穿自己喜欢的素雅衣裳,得穿的符合身份。 不能吃她喜欢吃的那些食物,因为太简单不合荣国公府这烈火烹油的气势。 就连客人,她也不能按自己的喜好去邀请,因为不能失礼。 “真是讨厌。” 姚欢叹了口气,虽说无奈,却还是笑了笑,“也罢了。” 人生总不能事事完美,做人也不可能样样都占全,她要富贵荣华,要当个特别省心快活的贵妇人,就只好接受这些身份带来的小麻烦。 “夫人,快开席了,石榴姐在外头候着。” 姚欢应了声站起身,前呼后拥地朝着庆云堂而去,进门就看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膝前坐着各房的几个小姐,还有几个小男孩儿,笑得尖牙不见眼。 “哟,我们的寿星来了,快坐,今儿你是贵人,只管安坐听奉承便好,我这大孙媳妇平日里惯会躲懒,今天就让她好好给你这个婶娘做寿。” 随着老太君的话,满头珠翠的少妇佯作嗔怒,撒娇耍赖说老太君不疼她了。 姚欢也打叠起精神,好好把这场戏唱下去。 人生本就和戏台子差不多,人人都真心实意地唱着自己的角色。 姚欢笑了笑,其实老太君亲自发话给她做脸这事,在她那些妯娌看来,很是该嫉妒。 全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 “弟妹家的英姐儿,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家?” 席还没开,客人未到齐,荣国府大房的当家太太李氏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说迫不及待到也不大正确,